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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同死

江岐只能陪了她一日就要走,在这一日里,月无脩总算不似被关在暖阁那般面色冷淡。

被圈在怀里的女人幽幽说道:“岐郎,我只是个女人。”

江岐大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纤腰,静待她的下一句话。

“若我有一个哥哥或弟弟的话,今日我便可以当个自在的公主,不用去挣扎些什么。”

“若为公主,那阿脩可会招我为驸马?”江岐凑到她耳边问。

她却不答,只说:“岐郎,我没得选择,父皇从我出世就培养我,守住大梁是我的从出生就被教导要做的事情。”

“……”江岐听到这话,“做皇后,也可以守护大梁。”

“岐郎在哄我,皇帝变皇后,你想杀多少人才能堵住他们的嘴?将我找个无人处圈禁起来才是你想做的吧?”

月无脩到底和平常女子不同,不对男子抱有幻想,才能清楚地看清局势。

“阿脩若想,我就都杀光。”他说得平静,似没有任何负担。

“我受不住这么大的罪孽,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别在我面前杀人。”她看着院中那些暗卫的尸体,语气落寞。

“好……不会了。”

隔壁似乎无知无觉,月无脩对江岐好言好语,也不过是求他不要为难惊动邻里,白琢津依旧没事就凑过来。

“哇!屋子里突然多了好多人呀!”白琢津提着东西,迈进来的脚退缩了一下,有些害怕。

江岐就在院中,搂着月无脩的纤腰,一言不发,带着审视看进来的女人。

还是月无脩淡笑着问候:“白姑娘,你来了。”

“苏夫人,这是……?”

苏夫人?江岐低头看向月无脩,又想起她的贴身侍卫苏拒,手下力道渐大,月无脩微微皱起眉头。

他率先开口:“在下苏岐,是阿脩的夫君。”

白琢津有几分不确定地看着月无脩:“苏夫人不是寡妇吗……?”

月无脩主动解释:“本也是路遇山贼,夫君掉下了悬崖生死不明,等了两年才对外说寡居,如今他也是终于寻到我了。”

“原来如此……”白琢津重又提起笑脸,晃了晃手里提的螃蟹,“秋风起,蟹脚痒,班主送的,我要唱戏不能吃太多,拿来给你吃!”

她就是这样,不管月无脩需不需要,总是一股脑地给她带东西,闲来还会陪她养花说话,似乎极怕她无聊。

一旁的侍卫上前接过,白琢津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了,看着场面,人家夫妻怕是有体己话要说,就摆摆手回隔壁去了。

江岐问:“她有丫鬟吗,为何不叫丫鬟送来?”

“我救过她,所以她对我好,有什么东西都是亲自送来的。”月无脩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知道岐郎要关我多久,若是可以,请不要拦她。”

江岐有些玩味问道:“阿脩在求我?想来是个很重要的人。”

月无脩睁着双无助的眸子望他:“你想把我当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关着吗?”

“好,她可以进来。”他点点头,说完低头吻住了她,良久后离开她的唇,说道:“小别胜新婚,夫君自当安慰夫人一番。”说着不顾她反抗,将人直接抱进了屋内。

不多时,“啪”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一句:“江岐!你别太过分!”接着江岐就捂着脸上五指鲜明的巴掌印出来了,面上却并无恼意。

当夜,江岐先回了京城,如今形势并不好,他要赶回去主持大局。

在江岐的软禁下,月无脩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络,只有白琢津被特许的情况下进来看她,但那也是在严密的监视之下。

“苏夫人,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出去走走?”白琢津数次邀约都被拒绝了,心下遗憾。

月无脩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天一日日凉了,就有些懒散。”

“确实……”白琢津撑着脸看她,“夫人的夫君怎的又离开了。”

“本就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停不住脚的。”

“原来如此啊,难怪夫人总是这么孤单,我常来陪你可好?”

月无脩睁眼看她,笑道:“我喜静,别人来我嫌烦,但你来我就觉得欢喜,明明白姑娘还是个日日在我隔壁吊嗓子的,这可是奇怪了。”

白琢津在她的打量下慢慢红了脸,嗫嚅道:“我就是喜欢到处跑,夫人若是不想出门,那我也不出门了,陪你解闷。”

“好。”月无脩从摇椅上抬起手,去拉她的手,恍若两个好姐妹一般。

晚间用了饭,月无脩独自在屋内坐着,她在想自己收到的最后一封密信,彼时镇南王已经在制造江家用假女帝控制朝堂的舆论了。

苏拒的信半月一次,江岐只怕处理完京城的事会来及时将她送走,到时候就算苏拒察觉她不见了,也找不到人了。

而且算算日子,镇南王也应该起事了,而匆匆离去的江岐也是一个信号。

苏拒在暗处,镇南王空有匹夫之勇,有江岐在,他们攻入京城的胜算难说。

入睡之时,她拿起了床边的锦囊,小心拆开,里面盛满了花瓣,细看,有不少是夹竹桃的。

月无脩捻了几瓣,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共生蛊,倒是解了她面前的难题。

那就……一起死好了。

以命易命的事月无脩自然不会做,她还有一个依仗,眼前的困局也只能利用了。

事实上,康同在她身上画符的时候,她是清醒着的。

他似乎也不怕她看,只说:“他日女帝有性命之忧,可割破此纹,康同或可救你一命。”

月无脩将他这话记下了,出于其他想法,她没把这件事情告诉苏拒。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月无脩不是不忌惮,但现在她只能赌这一线的希望。

白琢津很快就听到了月无脩生病的消息,她赶紧过来看她。

苏夫人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蔓延着残败的气息,看得白琢津整颗心揪了起来。

她拉着她的手问道:“夫人,可看大夫了?”

月无脩面不改色地撒谎:“看了,大夫说是时节带来的虚弱。”

另一边,江岐留下的人也察觉出了月无脩的异样,马上快马加鞭将消息向京城递去。

还赶紧请来了大夫,大夫来把脉后只说是中毒了,开了一副解毒方子就离开了。

月无脩喝下,只说自己好多了,下面的人也不能再做什么。

月无脩看着白琢津拉着她的手,扬起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白琢津看着她,微红着脸点点头。

江岐的人不好阻止,也就由着她们睡在了一起。

晚上,两人盖着一床被子,白琢津睡觉还没跟谁挨过这么近,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月无脩却凑近了她,说了一句:“我冷……”就将暖暖地她搂在怀里。

白琢津身子一下僵硬了,也不敢动,月无脩噗呲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听我说,不要出声,我要死了。”

她知道外头的人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所以声音尽量压低。

白琢津一愣,呆呆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我的病治不好了,我死了之后,你要记得来看我。”

白琢津不敢置信:“夫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月无脩:“不要怕,你能救我,你愿意救我吗?”

美丽的夫人无助地乞求她,让白琢津心疼得不行,虽然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死,但若是有办法,她一定会救夫人。

“记得来看我的尸体,将我心口上的符咒划破,会有仙人来救我起死回生。”

白琢津更加迷惑不解,夫人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自己会死?这世间真的有仙人?

可月无脩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攥紧她的手低声说道:“前几日那人根本不是我的夫君,他是鬼怪回来的,我只能以死摆脱他,能不能就我复生,就全赖白姑娘了。”

“竟然是这样,”白琢津真的被她的话惊着了,鬼丈夫回来索命,竟是这般骇人听闻的故事,她自然不能放任夫人遭受迫害,何况她求的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她回握月无脩的手,坚定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按照夫人说的,将夫人救回来。”

“如此,多谢你了。”幽幽的烛火下,映着月无脩泪光闪动的眼眸,也疼进了白琢津的心底。

月无脩和她紧紧拥抱,身子微微颤抖,白琢津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这一次轮到她安抚她的害怕。

可还是会怕白琢津出岔子,月无脩多写了一封信藏在身上,她死了江岐也会跟着死,没人会去搜查她身上有什么东西。

另一头,江岐在和幕僚谈话,筹谋着离间杨开和镇南王的关系,

“传信给杨开,说他所犯的罪责江家具已抹去,也不会再有人追究,还有,将此事不小心透漏给镇南王……”他预备再说什么,却觉得头晕恶心,接着便呕出一口血来。

众幕僚皆是震惊,齐齐唤来了太医。

不多时,太医赶来诊治过后,说江岐这症状似乎是中毒了,极有可能是夹竹桃的毒。

接着,他留在沧州守着月无脩的人回来,进来传了一个消息:月无脩中毒了。

现在江岐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为了要他的命,竟舍得对自己都下如此毒手!

“来人!去沧州!”江岐再顾不得其他,只想在死之前赶回沧州,问她一句:为何如此狠心!但既然她想真的想死,他们就死在一起,葬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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