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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四阿哥正带着五阿哥在抽陀螺, 这个爱好从小时候到现在保持了很多年,小兄弟俩可以玩上很久玩不腻。

四阿哥在抽打陀螺的时候忍不住跟一边儿的五阿哥说话,“我昨天梦见我额娘病了。”

五阿哥抓了一下脑袋,“那肯定是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佟额娘病的太久了, 你每天思虑过重, 晚上绝对会做梦。”

四阿哥有些烦躁, 他除了梦见额娘生病,还有一段是梦见额娘有了身孕,然后额娘就对自己很不好,四阿哥心里面儿想着自己如今年纪也大了, 没必要哭哭啼啼的跟小孩子似的争宠。可是心里面儿就是不痛快,这种话又不能跟人家说。

看五阿哥在一边儿玩儿的傻乐, 他忍不住问:“老九最近怎么样了, 怎么不见你带他出来玩儿?”

“带着他没意思,他要是磕着碰着我额娘还骂我。”

四阿哥就问,“你额娘是不是更疼他?”

“肯定啊,我就是个谁看见谁都嫌弃的。”五阿哥的手里甩着鞭子, “太后娘娘心疼妹妹,额娘心疼弟弟,一开始我心里不痛快,但是后来想明白了。反正我额娘以后还会生孩子,老九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

“你倒是想得开。”四阿哥羡慕他心眼宽。看他在一边抽的卖力,自己的陀螺马上就要停止旋转了,也赶快提个鞭子抽了一下。

大阿哥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他有心和四阿哥打好关系,就笑着跑了过去, “你们俩玩什么呢,怎么也不喊上大哥。”

这边小兄弟两个乖巧的叫了一声大哥,心里面儿都在觉得今天晦气,怎么玩儿的时候碰上了他。

大阿哥就非要教他们俩抽陀螺,态度很积极,两个小兄弟只能看着他一个人玩儿的尽兴。五阿哥小声嘟囔着,“还是做哥哥的呢?来这里抢弟弟们的玩具。”用得着你教吗?我们抽陀螺都快抽十年了,打会玩儿的时候就玩儿这个,没事儿就抽两鞭子,早些年怎么不见你呀,这会儿乱献殷勤。

等到大阿哥回过神来了,两个小兄弟都提不起兴趣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四阿哥这个时候赶快见缝插针想要告辞离开,“大哥我们要回去了,把东西给您留下来,你一个人玩吧。”

“别啊,老四,哥哥就是来找你的呀。”

五阿哥听了,和四阿哥两个人赶快对视了一眼,小兄弟两个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惊悚来。

“来找弟弟?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弟弟哪里得罪了哥哥?”

“怎么可能是得罪我了呢,别想那么多了,哥哥找你……找你们,就是带着你们玩的。”

四阿哥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突然想起前不久在额娘那里听说过的一件事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您找弟弟是想打听您婚礼的事儿,是吧?”

五阿哥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忍不住仰起小脸,“大哥,你是不是见过大嫂了?”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见过。”

“那你想问什么呀?”

“我想问……”不能明明白白的问皇贵妃内务府还有多少银子,那银子是宫里边儿用的,不可能到自己手上。要是想从皇贵妃那里弄银子估计还需要老四。所以他只能顺着话题往下说:“就是来问问我那府邸弄得怎么样了。”

“哦”,兄弟两同时点头。

四阿哥心想这种事儿还可以插一手,“回头我去找额娘问一问,有消息了来告诉大哥。”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大阿哥虽然不太满意,但是考虑到这俩小东西可能不太了解自己的意思,说的太直白了传出去不好听,而且不能态度转变的太快,要不然这俩小人精肯定能闻出味儿来。。

“行啊,过几天大哥再来找你们。”

所以田蜜在晚上吃饭前看见四阿哥脸色红润的跑了过来,洗了手之后在自己身前身后到处乱转。

“今天碰见什么好事儿了,我看你这样子像是捡着银子了。”

“你就笑话儿子吧,儿子还能碰见什么好事儿?就是今天遇上大哥了,大哥托儿子问问他府邸的事情如今怎么样了?他可能急着娶媳妇。”

田蜜听了之后觉得有些纳闷,毕竟府邸就在那里放着,又不会长腿跑掉。他们男孩子出宫特别方便,再加上外边儿又有明珠替大阿哥摇旗呐喊,修缮到哪种程度谁都可以去看,怎么还特意跑过来问一问。

田蜜心里面儿想着难不成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然后人家不好意思说,所以才用这样的办法来提醒自己。

转头告诉青鱼,“明天你先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找人打听打听大阿哥那边儿府邸里面的事情。 ”

看四阿哥不太了解的样子,田蜜觉得他多知道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坏处。捡着能说的跟他说了,“外边儿修缮的不只是你大哥那里,还有你三哥那里。再加上你和老五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要再给你们两个划定地方。我瞧了瞧,我觉得海子边儿挺不错的,那里王府比较多,有一块儿地挺富裕的,以后留给你。或许是东西不够或者是各方面不趁手,再或者有奴才怠慢你大哥了,他不好意思直接跟我告状,想要用这个方法让我知道。”

田蜜趁着的吃饭这会儿功夫絮絮叨叨的把荣妃和惠妃这段时间办的事儿都给讲了一遍。

“荣妃因为桌布跟我扯了半天,说是他儿子不能用红色,红色和她儿子冲了。我只好把他们用的那些东西换成其他颜色的。惠妃觉得他儿子院子里的木料不好,一开口就要那些上好的木料,要是多了我肯定给,但是木料不多,我干嘛要给他们。”

果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四阿哥听了之后还没想出来该怎么安慰田蜜,田蜜得意洋洋的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木料是有好的,但是我为什么要把好木料给他儿子用?我管家这么久这么辛苦,又没有多占一两银子的便宜。在不赚点便宜岂不是成白干活儿的了?放心,你的府邸里里外外该用的东西额娘都已经备下来了,好东西全用在你那里。”

四阿哥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脸上出现了笑容,“额娘,还有太子哥哥呢,您别这样。”

田蜜不是开玩笑,因为对历史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解的不清楚,也不知道四阿哥上辈子的府邸在什么地方。虽然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雍和宫,然而田蜜上辈子没去过京城,自然了解的不清楚。田蜜觉得没必要去纠结他原本该住在什么地方,反正只要给他最好的就行了。

最好的位置,最好的家具,以后有了孩子还要给最好的用品,提供最后的衣食住行。养孩子的乐趣就是这样,不只要教育他们的头脑,还要给他们优渥的环境,或许这就是父母为之奋斗的乐趣所在:尽我全力的供养一个孩子,让他超越父母有一个更灿烂的人生。

四阿哥这个时候的心情很复杂,既感恩田蜜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又觉得宫里面才是自己的家,外边儿只不过是歇脚的地方。

“儿子从小在这里长大,不想到外边去。”

田蜜能理解他这种心情,田蜜以前哪怕在大城里面生根发芽了,晚上做梦还能梦到以前自己在乡镇的小胡同里乱窜。人总是对于自己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念念不忘,那是最纯真的年代,最无忧的年纪,最快乐的时光。

田蜜心里面坚定的认为四阿哥总有一天还会住回宫里,但是要在这个时候让他清楚,没有实力是甭想回来的。

“你们长大了都要分出去单过,谁都不能留下来。”

四阿哥想说太子可以留下来,可是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太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觉得眼前的晚饭都不香了。多羡慕太子啊,他都不用搬家。自己不想离开额娘,总感觉搬出去像是被踢出去一样让人抛弃了。

如果让田蜜选择,田蜜觉得宫外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呢,宫里面儿这些看惯之后也就如此了,围墙特别的高,房子又特别的多。哪怕是看到天空也是四四方方的。冬天热,夏天冷,因为是木砖结构又容易着火。

田蜜不觉得宫里面住着舒服,康熙也觉得宫里面住着不舒服,要不然不会一年到头往外跑,就算是回到京城来了。也要在不冷的日子住到畅春园来。

可是四阿哥这傻小子觉得宫里边儿才是家。

田蜜把菜夹到他的碗里,“吃饭吧,等一会儿你皇阿玛就来了,我问问他给你挑个什么样的媳妇。”

四阿哥的脸顿时变得爆红,田蜜能感觉到这傻小子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到他这个样子田蜜忍不住哈哈大笑。

康熙就在田蜜那很魔性的笑声里来到了凝春堂,“笑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了。”他开玩笑,“刚才湖面本来飘着一只水鸟,被你这一笑吓到拍翅膀跑了。”

“才不是呢,儿子在这里呢,表哥别说我坏话。”

四阿哥担心她真的问自己的福晋,红着脸飞快的请安离开了。

看着四阿哥近乎逃跑的背影,田蜜觉得如今的小孩子意外地纯情,要是几百年后的小孩子,别说脸红啊,他们在幼儿园都能给自己找女朋友。

“说什么呢?”

“说给他讨媳妇呢。”

“说起这个,朕觉得费扬古家的女孩不错?”

“谁?”

“费扬古。”

“董鄂家的费扬古?”这是先帝的心尖尖董鄂妃的亲弟弟,也是一位名将,平三藩的大将之一。家世绝对算得上显赫,问题在于……“就是辈分差了一辈。”

根据田蜜对康熙的了解,这家伙能做的出娶姐妹俩的事儿,但是绝对做不出娶姑侄俩的事儿。这个人对辈分的事儿特别看重,董鄂家的费扬古是先帝的妹夫,他的女儿和康熙一个辈分,嫁给皇子就不妥当了。

“想什么呢?是乌拉那拉费扬古。”

“以前的内务府总管?”

“人家以前还打过仗呢,他小的时候被养育宫中,其妻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姑娘。”

完蛋了,这又是一个近亲。

田蜜不同意,但是不能明说,康熙懂的近亲不能成为夫妻,但是他的行为和他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

田蜜只能从家世上挑毛病,“那什么……听说费扬古的身体不太好了,而且几个儿子都不太能撑得住场面,我担心往后拖累了胤禛。”

康熙不觉得,倒霉大舅子谁都能碰上,算不得拖累。如果真的论倒霉,就自己最倒霉,前两任皇后的兄弟,正经的国舅爷在自己跟前都老实。就佟家的那几个,名不正言不顺还气焰嚣张,特别是夸岱,喝醉了敢和朕打架!

康熙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一个人倒霉,他搂着田蜜的肩膀,“放心,朕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的。而且这个福晋不是专门给胤禛挑的,是给你挑的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过几年你们再凑一起打牌了,人家背后有个贤惠的儿媳妇捧茶打扇,你身后总不能立着一个母夜叉吧,儿媳妇贤惠了能伺候你,要是脾气不好,你等着受气吧。”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放心,你想到的朕都想到了,你想不到的朕也想到了。乖乖的等着儿媳妇伺候吧。”

田蜜心想我不缺伺候的人,想争辩被他一手捂住嘴,康熙的意思这事儿过去了,别争论了。不如咱们两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儿,这有意思的事儿就是他教给田蜜猜拳行酒令。

两个人中间带着一壶酒,这个壶是鸳鸯壶,壶中有机括,一面是酒一面是水。赢得人喝酒,输的人喝水。

“酒令千万种,爷们们的粗俗,女眷们的绵软,你想学哪种?”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

“先学爷们们的,”田蜜一拍桌子,很想摆出座山雕的气势,可惜穿的衣服裹得太紧,没办法把脚踩在凳子上。

“这可是你说的,”康熙把一竹筒的象牙签推到一边,“来,先拉手。”

田蜜握上他的手,就看他和自己的掌心接触了以后收回手,开始大喊,“哥两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喝,你输了。”

田蜜:“我……我输哪儿了?”

田蜜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人家美滋滋的喝了一杯酒,“重新开始,八匹马啊,九常到……你喝,又输了。

田蜜:“………”我喝。

“表哥,你再跟我说,这词都是怎么说的。”

康熙摇了摇头,他喝的有点急,已经有点上头了,“咱们不学这个了,这个虽然粗鲁,当时里面有学问,都是男人之间的人情世故,咱们学文雅的。来,联诗。”

这个也有难度,田蜜上辈子是个理科生,这辈子读了一些经史子集也没学会做诗。

“表哥,不如咱们背诗,上一句和下一句要押韵。但是不可用上一句同一首古诗里的。”

“这主意不错。朕来开头,鹅鹅鹅。”

“什么?”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听说过吧,前三个字,鹅鹅鹅,你接着往下联。”

田蜜:“……”我想不起来。

她开始耍无赖,“不行啊表哥,这个太难了。”

“输了,喝。”

咕嘟咕嘟,又灌了一肚子的水。

田蜜喝完以后,康熙让人把一碗药端上来,“这次换这个,你赢了,朕喝。你输了,就你喝。”

“这是?”

“你平时调理肺疾的。”

“我闻出来了,我的意思,我能分几次喝下去?”

康熙摇了摇头,从旁边拿了竹筒过来,摇了摇,“玩点你们女眷才会玩儿的,来来,抽一根。”

田蜜闭上眼,无名指和小拇指戴着指套,用指套敲了敲象牙签,用食指和拇指抽了一根出来。

随后睁开眼睛,低头一看,上面写着,“中此签者必得贵婿,当饮一杯。”

康熙从她手里拿过象牙签,低头一看,“果然有意思,天下有谁比朕尊贵,为了庆贺表妹得朕这样的夫婿,这杯……这碗就是你的了。”

反正是个要喝,田蜜端起来,“我喝了,你随意。”

康熙大笑,倒了一杯酒陪着喝下了。

他们两个笑闹到半夜,眼看着夜深了,康熙喝的微醺,就招呼田蜜一块休息。洗漱以后,他们两个各自霸占了半张床,田蜜还指着中间说:“半夜不许睡过来,你身上太热了,每次你睡觉到处乱踢。”

康熙不吃亏,“是你睡相不好,当初你的嬷嬷就没有把你睡相扳正回来。”

斗了几句嘴,没过一会平稳的呼吸传了出来,青鱼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李德全正坐在台阶上,问到:“都睡下了?”

青鱼点了点头,李德全站起来,“姑娘也早点歇着吧,咱家去找陈公公喝几杯。”

他说完走到门口打了一个手势,一盏红灯挂在了凝春堂前面。

回春墅那边得了消息。

贵妃和三妃都知道了。今年没了德妃,荣妃在宫里给女儿准备嫁妆没来,回春墅这边就宽敞了很多。

惠妃这次带着的是成贵人戴佳氏,她是七阿哥的生母,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今年过年时候七阿哥得了康熙青眼,她们母子才被人知道,她也被惠妃带着住在了这里。惠妃往年的先锋大将卫贵人没机会跟着来,正日夜思念八阿哥,恨不得和成贵人换一换。

成贵人习惯了躲在角落里,在回春墅住着的荣光真的不想拥有。而且她也是包衣出身,和以前的德妃不一样,他们家是因功脱离包衣编入上三旗。而且戴佳氏和惠妃还有一点渊源,大阿哥当初出宫养育,就是养在戴佳氏的噶噜家。噶噜是当年的内务府总管,成贵人的族人。

所以为了儿子,惠妃在七阿哥出生后,对他们母子也算照顾,又因为七阿哥腿脚有疾,戴佳氏算是第一个养自己儿子的宫妃。尽管名义上是惠妃养,惠妃也不过是挂个名罢了。

这么多年谨小慎微从不争抢,也不敢和人争辩,戴佳氏怎么也没想到让自己也住进了回春墅。

“唉”,她叹口气,“时间不早了,睡下吧。”

她的宫女有点害怕,毕竟这处屋子曾经住过德妃。

“娘娘,她们说这里不吉利,黄常在,德妃,还有德妃的宫女,都在这里没了。”

“别想那么多,心静自然就不怕。”

北湖边上的瑞珠院难道就干净了?从大家住进来,这里面有名有姓的都死了十多位。所以这园子里到处都死过人,如果怕,就不该进园子。

在园子外边的佟家兄弟也睡不着,他们更多的是兴奋,根据夸岱的说法,他们佟家和索额图家就算打出人脑子了皇上也不会管。

既然知道皇上的态度了,何必再去找娘娘。他们趁着夜深人静躲着人,蹲在一起摩拳擦掌,准备先从索额图的儿子下手。

关于这一点儿,兄弟们都没别的意见。只是鄂伦岱觉得明珠家也不能饶了。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明珠也不干净,老头子的死,准葛尔占三分,索额图占四分,剩下三分就是明珠的锅。”

法海不同意,“冤有头债有主,这里面是索额图的事儿,你为什么要把明珠落下头水。”

鄂伦岱冷哼,“没有明珠挑衅,索额图会断了大阿哥和皇上的粮草吗?大阿哥如果时候普通人,裕亲王还会回师去救吗?裕亲王如果没有仓促应战丢盔弃甲,老头子用的着去救他和大阿哥吗?说白了,裕亲王和阿玛都是被连累了,裕亲王做伯伯的不说什么,凭什么老头子被他连累死。这个锅,明珠肯定要背一半。”

法海小声嚷嚷着,“你就是因为看我和明珠家的人走得近才打击报复。”

“呸,”鄂伦岱脸上带着冷笑,“法海,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老头子一死,家里是我当家,你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啊。你在我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你和谁的关系好那是你的事。夸岱和明珠他儿子的关系也好,你看见夸岱在这里瞎逼逼了吗?少往脸上贴金吧,你要是自认为是老头子的儿子,你就用你那读书读傻了的脑袋想想,明珠是不是杀父仇人。”

叶克书和德克新赶快分开他们,就怕这深更半夜两个人再打起来。

虽然鄂伦岱被拉住了,当时嘴没有被捂着,接着骂法海,“都说负心薄幸读书人,老头子就不该送你去读书,呸,一窝武将养出个软弱窝囊废,亏老头子疼了你那么多年,你还和杀父仇人家的孩子称兄道弟,没骨头的东西。”

“你少说两句,”夸岱一步上前,伸手捂着鄂伦岱的嘴,“别骂了,咱们商量着怎么给阿玛报仇,不是来看你们两窝里斗的。”

鄂伦岱挣脱叶克书的胳膊,拍掉了夸岱的手。“来吧,商量做这件事儿吧。我的意思是逐个击破,咱们先找索额图的麻烦,然后在明珠措不及防之下杀个回马枪。”

“想要措不及防杀回来,那肯定不能让明珠有了防备。”夸岱说完,在场的五个男人同时回头看着法海,科隆多就问:“法海不会告密吧。”

法海愤恨,“我也是阿玛的儿子。”

“你和人家还是知己呢,”科隆多嘀咕一声。

法海气的浑身颤抖。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家族不容,知己疑似仇敌。这一晚上,他回到自己的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佟家的事儿,关注的不多,最近大家关注的是公主的婚事。

很快公主的封号被礼部送了过来,婚姻已经进入到了流程当中,大阿哥和三阿哥被点名送嫁。

这个送嫁不是把人送到巴林部,而是陪着巴林部的人来取嫁妆,顺便他们夫妻俩走的时候送出京城,送到半路回来,如果三阿哥把姐姐送到巴林也行,这全看兄弟们自己的意思了。

大阿哥觉得自己和这个妹夫有话说,三阿哥这种只会知乎者也的家伙和蒙古人是没话可聊的。

事实就是如此,巴林部的少主,三阿哥的姐夫□□衮的脑袋在读书人来看就是一片荒漠。

虽然这个人读书不多,但是人情世故是很精通的。也知道三阿哥才是自己正经的小舅子,派出自己的手下在京城四处淘换了几本儿据说是绝本儿孤品的书籍送给三阿哥。

所以在秋天快要过去的时候,田蜜接见了这三个小伙子。

巴林来的□□衮对着田蜜大礼参拜,田蜜让太监把他扶起来,“都是亲戚,如今关系更近一步,不要外道才是。”

说了几句客气话,田蜜让人拿了对牌,又用印在册子上用力的盖了下去。这本册子就是嫁妆单子。

大阿哥作为家中年纪最大的男孩儿,躬身把嫁妆单子接了过去。出了门儿之后在路上翻开看了看,立即惊讶的把眼睛都睁大了。酸溜溜的说□□衮:“你小子!这次可是捡大便宜了。”

说完之后抖着手中的嫁妆册子,“走吧,去内务府的库房看看都有什么东西。”

□□衮也就是笑而已,三阿哥打起精神跟着一块儿去,他要用心瞧瞧有些什么东西,好回头跟姐姐还有额娘说。

内务府用一个库房装公主的嫁妆,简单交接之后,有太监拿着册子和嫁妆单子一一对照,把所有的嫁妆指点出来。两边儿检查无误之后签字画押,把所有的东西装箱,光是金银细软就装了三马车。

里面还有很多值钱的玩意儿,这大笔的财宝跟随公主一块儿到了巴林部落,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大阿哥恨不得自己立即有个妹妹能出嫁,这样无论如何就能从嫁妆里面薅下一些羊毛。

可惜了。

大阿哥心里面儿感觉空空的,就好像有人把自己的肉给挖走了。一个丫头片子给这么多银子干什么?也不知道皇贵妃是怎么想的。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心里面仍然还有几分酸楚。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太监就在旁边劝他。“阿哥爷,你心里别多想,公主有那么多嫁妆,阿哥比公主尊贵,到时候您出去单过岂不是比她更多。难不成在皇上心里阿哥比不上格格?”

才不是呢,这个时候男孩儿总是比女孩儿尊贵一些。大阿哥听完,立即高兴了起来,想起上次四阿哥说自己会有二十多万两的安家银子。

府邸全部修缮完毕,里边儿的东西也摆放好。其实那二十三万就相当于零花钱,根本不需要往家里边儿再添置什么其他东西了。为了不让儿子饿死,康熙还特意给每个儿子分了几个庄子。光冲着庄子里面的出产绝对能把人喂饱,但是想要有多余的银钱只能指望这二十多万两银子了。

大阿哥刚开始听说这二十多万能高兴的蹦起来。后来想了想,就算是有一座银山,如果家里边儿没有什么进项,到时候还是要饿死。

他急得团团转,连着好几天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明珠知道他为什么着急之后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皇贵妃娘娘算的上你半个嫡母,你只管去问他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带着你一块儿挣钱不就行了。”

“她能跟我说?”

宫里面儿长大的孩子对于谁是谁的额娘这件事儿分的特别清楚,别看八阿哥就在惠妃娘娘前面,但是大阿哥也不认为这是自己的亲兄弟。

在大阿哥看来,皇贵妃娘娘就算是手里有什么门路,到时候也是要传给老四的。

“你不问怎么知道她不说,趁着皇上在的时候你只管去请安就行了。把你的难处说出来,往后你分出去单过了,各王府人情来往你是不是要参与进去?养儿女是不是要花费银子,将来宫里面儿各位主子过节过寿你是不是也要送礼?”

这么一说大阿哥更头疼了,将来要花钱的地方可不止一处呀。心里边儿想着难不成真的要去找皇贵妃?

后来他想了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打听到皇阿玛在皇贵妃那里睡午觉,他就溜溜达达过去了。

这时候天有些凉了,他进凝春堂的时候看见有宫女端着牛乳,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拿这个给谁吃呢?”

这个时候的牛乳有一股的腥气,尽管放了杏仁,但是喝到嘴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股子味道。宫里面儿除了那些蒙古来的后妃喜欢,其他人都是敬谢不敏。

而且皇上也不喜欢喝这东西,所以大阿哥忍不住问了一声。

宫女回答说是给皇贵妃的,“皇贵妃娘娘最近一段儿时间吃素,太皇太后说牛乳养人,特意让皇贵妃每天喝一碗。”

又吃素!宫里边儿的女人特别喜欢吃素,除了喜欢吃素又喜欢烧香拜佛。都是一些女人爱好的事情,大阿哥也不觉得意外,“跟里边通报一声,就说我来拜见皇贵妃娘娘。”

田蜜对于大阿哥的来访有几分意外,但还是把人请了过来。

大阿哥进门就看见康熙手中拿着一枚棋子儿,正思考着放在棋盘的什么地方,忍不住高兴的嚷嚷起来,“儿子好久没有见到皇阿玛了,您最近可好?”

“好,都好。来这里什么事儿?”

大阿哥很羞涩,“儿子今天有事儿来求佟额娘呢。儿子不是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吗,娶了媳妇儿就是大人了,要养一家子了。”

康熙这个时候听了欣慰起来,“你有这样的觉悟果然是长大了。”

大阿哥笑的不好意思,说了很多感性的话,“到这个时候,儿子才知道皇阿玛有多难,不仅要管着天下百姓还要管着几个儿子的吃喝拉撒。我们兄弟吃的喝的用的,全仰仗皇阿玛……”

田蜜心里边儿想着你们之所以吃好的穿好的,是因为我在一边儿劳心劳力,跟你们亲爹没太大关系。

“……如今到了儿子身上,儿子才知道,想把一家子的事情担起来是那么难。和其他亲戚来往,光是一些寿礼和红白喜事来往都能让儿子囊中羞涩……”

可不是嘛,开门七件事哪样不用钱?

康熙听了之后也忍不住叹口气,“你们都大了,也该出去经历一下风雨了,朕多拨一个皇庄给你。”

大阿哥不是来要庄子的,一片庄子有什么用,顶多一年才有两三万的收益。他向往的是内务府的财路,皇阿玛修园子花费上百万两,通往塞外的行宫一修都是几十座。要说内务府没银子那才是骗人的。只不过如今那里如铁桶一般,自己也不好打听,话题说到这里大阿哥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

“土地是有数的,弟弟们还没分家,将来还有弟弟,您要是把庄子分给了我们几个大的,剩下的那些小阿哥怎么办?”

康熙更欣慰了,“知道给你们兄弟着想,朕心甚慰。”

“所以,儿子就请皇贵妃在儿子福晋进宫后指点一番,让她也跟着佟额娘一起学着理家。”

教儿媳妇确实是婆婆该做的,康熙低头看着棋盘,心里想着不如让老大媳妇来伺候表妹,这也是皇后的排场。

田蜜心里面儿想着自己要做别人婆婆了!可自己刚过了三十!心里面儿想着:人只要不来我跟前,我就不是别人的婆婆。

“大阿哥别这么客气,大福晋能把家给撑起来,她没进门儿的时候已经学会这些了,何必再跟着我学。”

大阿哥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们小门小户的来往账目顶多上万两,比不得内务府,让她多有点儿见识也好。”

田蜜觉得话题有些不对,康熙已经听出来了。以后儿子顶多也就是一个王爷,王爷手里能有多少银子,后来账目也不过是几万了十几万了,是看不上这几万两银子吗?老大怎么就盯上了内务府?

康熙这个时候心突然揪了起来,整个人把刚才那种懒懒散散的感觉抛弃了,手中握着棋子。

“皇贵妃身体不好,而且你媳妇儿有你额娘教呢。放心,你是朕的儿子,不会看着你不管的,绝对饿不着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挑,像是开玩笑一样看着田蜜,“以后交代下面的人,他们兄弟几个谁都不可委屈了,按照品级对待,一应粮油果蔬挑最好的给他们。”

田蜜答应了一声,大阿哥没想到就这么被撅了回来,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康熙把棋子扔到棋盘上,“都到这个点儿了,也该去书房了,老大跟着一块儿过去吧。表妹好好歇着,觉得没意思了找几个宫女来给你清唱一番。”

田蜜答应了一声,把他们送到门口就回来了。陈公公小心的送他们出门,康熙回头看了看这个老太监花白的头发,口气温和的嘱咐,“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从小吃伺候朕和表妹,也知道她的脾气,别的事儿先不用管,盯紧了表妹,让她最近多吃点儿东西,虽然是守孝不吃荤腥,但是该进补的还是要进补的。”

“您放心,奴才别的干不好,这个差事还是能干好的。”

大阿哥这才正眼看了看老太监,看他年纪四十往上,穿着海水纹袍子,态度恭敬,整个人低头弯腰看不清面容。忍不住好奇起来就多看了几眼。

那边康熙已经被李德全扶着上轿子了,大阿哥赶快问自己的太监,“那老东西是谁?”

“景仁宫的旧奴,他运气好,皇上没读书的时候是他伺候的。”

也就是伺候皇阿玛玩耍的太监,大阿哥知道皇阿玛对旧故优待,忍不住吩咐:“你们找他徒弟套套关系。”

“他就一个徒弟,是四阿哥身边的管事太监,不爱和人打交道,整日窝在院里不出门,大伙都笑话他孵蛋呢。”

大阿哥急着追康熙,忍不住踢了一脚太监,“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先跟人家打好关系再说。”

康熙走到半路,问跟在外边儿的太监,“大阿哥呢?”

“回皇上的话,在后面跟着呢。”

康熙心想,大战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众将士论功行赏,不如给老大一个郡王,也让他少惦记内务府,甚至是——皇位!

胤褆,别让朕失望,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以前的事儿咱们父子既往不咎,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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