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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老八真的去了。

康熙昨天想了一晚上决定让七阿哥再撑一把, 今天大早上就听说老八不上学跑来跟自己求情想让他七哥多睡几天。

康熙连人都没见,直接骂了一顿,“让他回去读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看七觉得累让他来说, 用得着他做弟弟的打抱不平吗?就今天一天让老七躺着, 明天老七该干嘛干嘛。”

八阿哥在外边儿听了之后, 拍了拍身上的土,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没必要再留着了。别人怕皇阿玛他不怕,哥哥们不敢来他敢来, 这事已经做完,功成名就了, 可以退下了。到时候对七哥说:弟弟尽力了, 奈何皇阿玛不近人情。

他扭头走了几步,却又被御前的太监追了回去,“八爷,皇上有事儿吩咐你。”

八阿哥心里正在模拟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七哥, 没想到做好事儿果然有好报,皇阿玛又把自己叫回去了。

康熙太忙,没空跟这么小的儿子玩心眼儿,开门见山的说了两件事儿。第一件事:他过几天要去河南山东两省巡查,让老八陪着一块儿去。据老八所知,这这些兄弟们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殊荣。

第二件事,前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氏指给自己做嫡福晋。

这位郭络罗氏从小就在王府长大,身后代表了安亲王府。再加上在这些王爷里面老八的人缘一向不错,老八顿时喜不自禁, 有了这一条,和那些老王府的关系更好,正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真的是喜事。

康熙在忙自己的事儿,连头都没抬,自然没观察八阿哥的表情就让八阿哥退下了。等到闲下来之后突然想到这件事儿前几天告诉卫贵人了,还没告诉惠妃呢?

算了,惠妃早知道和晚知道都是一样的,这事儿她又做不了主。

惠妃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听到胤禩报喜,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赶快让人给自己的小阿哥准备行李,又要准备东西赏赐给将来的儿媳妇。

“我一直觉得你大嫂的出身太低,你这个媳妇儿还好,虽然是郭络罗氏,却长在王府,和他们郭络罗氏没太大关系。肯定比你们前几个嫂子强多了,额娘心里高兴,你就别管了,只管交给额娘。你跟着皇上出去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回来之后这事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一下兄弟们真的是羡慕坏了,也说不出来到底是能跟着出去走一圈儿羡慕,还是羡慕他娶了一个有势力的老婆。

这消息传开之后,老七正接受他额娘的爱心喂餐。老七当时就在田蜜跟前撒娇,“佟额娘,五哥已经有心上人了,老八有未婚妻了。就留下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伴儿都没有。下一回选秀的时候,无论如何你要给儿子挑一个才貌双全的。”

他额娘戴佳氏就笑着骂了一句,“不害臊。”

这几年老七已经成为了不少,他小时候那真的是没皮没脸,田蜜就忍不住逗他,“天下的事儿很少有四角俱全的,要是有才的无貌,有貌的无才,你怎么办?”

“不管,儿子才不管这些了,反正儿子要娶有才有貌的女子为妻,您当长辈的肯定能给儿子找过来。”

说着说着还开始挤眉弄眼儿逗两个人高兴,田蜜和戴佳氏都笑起来。眼看着她俩高兴,老七又说了些疯言疯语,把她们两个逗得前俯后仰。

因为老七被摔到胳膊,各宫的娘娘和各位格格都派人送了礼物过来。田蜜帮忙张罗了一上午,实在是有些累,撑不住就先回去了。

宫里面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到了出巡的前一天,田蜜把扬丹交代给了承乾宫里面的宫女,又重点儿嘱咐他的乳母,等到一切都办完了之后,康熙轻车简从带着田蜜和八阿哥出发了。

田蜜本来觉得旅途当中和上次一样很无聊,但是后来发现出了出城之后,八阿哥真的太让她意外了。

八阿哥这个人一个社交高手,出了京城没多久,还在直隶境内,他都已经把队伍当中的每个人认熟了。

并且还凑上去和鄂伦岱扯上了关系,张口闭口能叫鄂伦岱一声舅舅。

这让田蜜觉得不可思议,就把自己的太监叫了过来,“这两位是怎么说上话来的?”

太监表情扭曲了几下,“这事儿还要从鄂公爷身上说。”

鄂伦岱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成了佟家的实际掌权者,所以别人都尊称一声鄂公爷,并不提职位的事情。

前不久他去园子里等着觐见,因为来之前吃了不少瓜果又灌了几杯茶水,内急,却找不到恭桶和茅房。

畅春园的清溪书屋前面有一堵假山,他左右看了看,直接掀袍子脱裤子,对着假山尿了一泡。

康熙在书房里面一转头,从窗户里面就看见鄂伦岱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气得顿时眼冒金星,猛的站起来眼前一片黑,要不是李德全扶着就能跌倒回去。

恰巧这个时候几位皇子等着亲爹检查功课,康熙也顾不得维持自己为父的体面和威严,立即让鄂伦岱滚进来。

鄂伦岱听了太监的传话,把裤子提好,进来之后一点儿都不畏惧,先是态度恭敬的觐见,站起来才问叫自己进来干嘛。

接着诸位皇子有幸亲眼看到自己亲爹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带血丝的双眼,撸袖子提砚台满屋子追着鄂伦岱打。

鄂伦岱绕着桌子,“皇上别不讲理,我有什么罪呀。你那片儿假山写着不让撒尿了吗,园子里面有一条规矩说不允许在假山边儿撒尿了吗??”

“你……你”康熙气的说不出来话。

太子一把扶着康熙,对着鄂伦岱伶牙俐齿旁征博引,瞬间就出口了一篇讨逆檄文。

鄂伦岱没读过多少书,看太子那样子应该是说的挺不错,反正皇上这会儿已经消气了,反而还点了点头,挺为他儿子高兴的。

外精妙的文章在不懂它的人看来真的是一片废纸。何况这文章又没有写到纸上,是被太子随口念出来的。

“太子爷,听着是挺有气势的,但是奴才也听不懂,奴才又没学问,奴才又没上过学。”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太子被这一句话气的和他爹一样,只不过太子这会儿还端着架子,气的自己胸口翻滚也没骂出来。

康熙眼看自己父子俩都不是他的对手,转头看了看旁边几个儿子。大部分皇子想:和这样的混蛋如果真的计较起来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于是,这几个皇子都低着头,当没看见亲爹的眼神。

八阿哥抓住机会立即上前一步,“舅舅!你既然说你没错,可是随地撒尿本就是小孩子所为?你愿意承认自己是三岁不懂事的小孩子吗?”

鄂伦岱一听,目瞪口呆,没想到表弟的这些儿子里面也出了一个流氓不要脸,开始用这一套说法对付自己。然而混蛋更不要脸,这么轻微的嘲笑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谁不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过来的?既然八爷说了,奴才就要问问,奴才撒尿的时候旁边有女人吗?是伤风败俗了还是淹死了花花草草了。这附近连恭桶也没有,茅房也没有,来往大人那么多,有几个尿裤子的大人都被太阳给晒干了,奴才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在旁边解决了,怎么了?”

话说到这里康熙就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把自己的儿子都要带歪。“鄂伦岱,你的事儿还没完,滚到一边去,等会儿再过来。”

等到康熙从新拾起父亲的威严把所有的功课给点评了一圈之后,皇子们纷纷离开了清溪书屋,在路上看到正站在太阳下面的鄂伦岱,下意识的远远绕开。八阿哥又跑过去主动攀谈一口一个舅舅。

老三还说:“看见没老四,人家叫舅舅叫的多顺口,你说你怎么就叫不出来呢?”

鄂伦岱被大家称一声舅舅有点儿不伦不类,正儿八经的舅舅是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康熙一直在生活里面强调皇贵妃娘娘是皇子皇女的嫡母,那么,她的亲兄弟才能称一声舅舅。

鄂伦岱顶多也只能算表舅,但是八阿哥叫的毫无压力。

于是脑回路清奇的鄂伦岱和八阿哥的关系是一日千里。连鄂伦岱的生死之敌法海都没办法阻挡两个人成朋友。

于是,交友达人八阿哥在鄂伦岱的带领下,迅速的把这一群侍卫的家谱弄清楚了,也把这队伍里面的势力范围摸得清清楚楚。

就这个本事田蜜是佩服的,同时心里面儿也升起了警觉,自己如此拉扯佟家,其目的还是要让他们将来支持四阿哥,哪怕是两边儿都不沾手也行。

可如今鄂伦岱明显的倒向了八阿哥,田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认,鄂伦岱会不会因为和八阿哥的交情而带着佟家倒向八爷党。

她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试探出来,马车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河南。

在开封住下以后,官府女眷就陪着田蜜看大戏。

豫剧是很有名的剧种,这会没有豫剧这个名字,大部分人叫梆子。节奏比较快,在漫长的岁月当中,积累了很多听众,形成了一个流派,塑造很多脍炙人口的故事和人物,比如说渣男的代表陈世美,清官的代表包黑子,离奇如狸猫换太子,壮烈如杨门众女将。同时,这也是一个大女主戏种,取材于唐朝的《花打朝》,女主是个打上金銮殿的人物。

这个戏种的女子形象永远是光辉灿烂的,比如带孩子告丈夫的秦香莲,一门寡妇还要出征的杨家将。

这就是田蜜喜欢豫剧不喜欢昆剧的原因,昆剧大部分都是男欢女爱凄凉婉转,豫剧大部分时候慷慨激昂为国为民。

田蜜今天在众贵妇诰命的陪同下,看的是一个劝人向善的故事。

第一幕一开场就在一个富贵之家,家中的小姐正娇滴滴的对着家里面的食物挑三拣四,在这个时候听见家里面的老妈妈说,门外有人等着乞讨呢,姑娘要是不愿意吃,就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给那祖孙吧。

这姑娘也就是被娇惯了一些,实际上内心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听说外边儿有人吃不饱穿不暖,对自己所作所为反思了一番。这一番反思用词通俗易懂,这一段唱出来之后满场叫好。按照当地规矩,一旦叫好就要给赏赐,普通地方都是把铜板扔到台面上,田蜜已经准备了银瓜子儿,只要说一句“放赏”,就赏赐下去一盘子银瓜子。

第二场就是一场欢欢喜喜的婚礼,这姑娘坐着大红花轿嫁出去了。这一幕有意思的是这姑娘欢喜梳妆的时候向下边儿的观众表演了一通绝活,在欢快的锣鼓声中把衣服抛在空中,衣服落下,两个胳膊一下子套在了袖子里面,一转圈儿裙子上衣已经穿好。

就这一点儿赢得满堂喝彩,田蜜看了也愿意称之为绝活儿,忍不住拍掌叫好。

第三幕和第二幕的欢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姑娘嫁出去没多久生了孩子,可婆家娘家同时遇到了大水,黄河泛滥之下,不管是婆家娘家统统陷入一片汪洋,她抱着孩子逃了出来。在逃荒路上遇到了一对祖孙,恰巧是她施舍过得,四人结成临时的家人,在路上乞讨为生。

第四幕大团圆,她娘家曾经的老家奴遇到了她,认出她的身份,两家换天喜地的把她接到家里去,这对乞讨的祖孙这因此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整场戏在一片团圆的喜庆音乐声中结束了,田蜜看了之后忍不住说:“积善人家必有余庆。”

戏里黄河水泛滥,戏外也是如此,不需要人家多讲,田蜜就知道中原这片大地,特别是开封附近,每一年黄河决堤就能带来□□,恶劣的影响能持续多年。

而康熙这说已在河南这里停下来,就是为了巡查黄河,这一去三天没回来,田蜜在这些贵妇的陪同下已经看了三天大戏了。

可是不管戏里面多热闹,一旦锣鼓停下来,田蜜就忍不住想康熙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田蜜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康熙的陪伴。一两天不出现自己面前的时候还能忍受,过了三天就觉得特别担心,心中恐慌。这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反思,难道这真的是因为陪伴的太久,所以形成依赖了吗?

应该是自己已经依赖了他在自己身边,毕竟是养了一个猫猫狗狗相处了几年之后也会对这个猫猫狗狗在生活当中的事情记忆犹新。也会在自己以往的岁月当中回忆起这只猫猫狗狗。

唉,没想到命运真的很离奇,谁能想到自己生在城市里,长在福利院,最后却在这么落后的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

康熙回来之后,整个人疲惫不堪,见到田蜜的第一面儿就说:“就应该把太子也带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民间疾苦。”

如果不看他的表情,田蜜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教育一下孩子,等到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田蜜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这是怎么了?”

“今天碰到有人状告官员,朕一问,原来是太子的奴才。这奴才做事儿太过分了,刮地三尺雁过拔毛,朕就应该谢谢他还没变成巨贪,没把修河款全部贪了。”

“他们在外边儿做的事太子根本不知道,您也不能把这件事儿迁怒在太子身上。”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太子能管的住这一群蛀虫,外边还有这么多贪污的官员吗?”

田蜜听着声音不太对,借口给他端一碗茶,出去悄悄的问陈公公:“有没有打听清楚到底是谁给太子上眼药?”

陈公公把手伸出来,比划了一个“八”。

田蜜心想怎么到哪里就有这坏小子呢?不过这样也好,八阿哥和大阿哥都是钟粹宫的,不管老八做了什么,到时候这账都会被太子算到老大头上。

康熙毕竟不傻,到了晚上田蜜已经睡着了,他突然之间坐了起来。今天确实让老八那小子牵着鼻子到沟里了,但是康熙转过头来一想,老八年纪还小呢,这小子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可是根据以往他的表现来看,这小子绝对有什么目的?

一时半会儿他陷入对儿子的怀疑当中且走不出这个坑,于是整个人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如果说在河南府田蜜是负责吃吃喝喝,听听这些贵妇们替她们丈夫表表忠心,到了山东之后就要祭泰山。

而田蜜想要看看泰山日出。

听说这座高山上的日出和日落都是极为壮丽的,但是田蜜的身体不好,如果爬山根本受不住。再加上田蜜还有些恐高,所以用以前的话来说,这就属于人菜瘾还大。

人菜瘾大的田蜜把这些要求委婉的表达出来之后,康熙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女背着她上山。

天还黑着呢,一群人举着火把灯笼开始爬山,因为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也不觉得害怕。到了山顶之后,山上的气温比较凉,把衣服展开披上,田蜜就面朝东方,等着看泰山日出。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田蜜发现了自己就在一处山峰之上,周围悬空,吓得她赶快钻进了康熙的怀里。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东方像是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道光,紧接着云海全部变成了橙色。橙色颜色慢慢加重就变成了红色,一轮红日在不经意间一跃而出,高悬于天上。

只有亲临现场去感受才能知道这大好河山到底有多么的壮丽威严。而大自然又是如何的鬼斧神工。那怕是几百年后用摄像机用数据把这些影像记下来,也远远没有亲临现场来的震撼。

如果这会儿有画笔在手,田蜜愿意画一副油画。

看到了泰山日出,田蜜算是满意了。出了一口气之后,田蜜歪倒在康熙身上。

“表哥,这一辈子我死而无憾了。”

“胡说八道!你还能活很长时间呢?别这么说,不吉利。这座山特别灵,赶快呸几声就跟天地之间的神灵说你不是故意的。”

田蜜微笑了起来,赶快低下头在脚边吐了一口吐沫,呸呸了几声,然后双手合十,“天地四方神灵,原谅我口不择言,我这个人其实最惜命了,想要多活一段时间,想要天天和表哥在一起,然后一起变老,头发发白,一脸皱纹,牙齿掉落……等到我表哥七老八十了,走不动了,我们俩还能一块儿出来晒太阳。”

说前面那半截的时候,康熙很想呵斥一声,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感动的不行,伸手搂着田蜜的肩膀,两个人并坐在一起看着太阳慢慢升高,行走于天空之上。

此时此景,田蜜心里面只觉得一片宁静,忍不住跟康熙说:“这真乃鬼斧神工,一想到天地之间还有许多地方有这样的盛景,就忍不住心神荡漾,想要去观看。”

“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太子能够独当一面了,朕就退位,到时候咱们走遍大好河山看遍山山水水。”

田蜜对他这话十分感动,但是内心非常清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一个皇帝主动放下自己的权利,特别是他昨天咬牙切齿对太子的评价不断降低,今天说这样的话就显得更不可信了。

所以这个话题也没有再说下去,田蜜坐在山上吹着风,裹着披风和康熙商量起孩子们的事情。

“太子那里的婚事两三年才能办好,咱们回去之后,秋天里给三阿哥把媳妇儿娶进门吧。”

康熙点了点头,“不能让他哥俩等着了,就这么办吧。那几个小子来求过朕,说是想在宫里面住着,你觉得呢?”

田蜜心想把这群人都赶出去,赶出去了宫里边儿的压力就能小一些,养着这群人吃吃喝喝吃要花大笔钱的。

“他们年纪不小了,早晚是要走出家门的,咱们越是不舍得,越是应该让他们早点出去,毕竟时间不等人。要不然到时候他们孩子都满地跑了,咱们再把人赶出去,那个时候舍不得儿子更舍不得孙子,何必呢?现在就让他们出去。”

康熙还有一些犹豫,他本来是想把孩子们多留一段时间,可是听了田蜜的话,觉得这样做也行,房子给他们盖好了,媳妇给他们娶进家门了,每个人又给了他们安家的银子,又给他们将来走什么路铺好了前程。

这几个大的出了门儿之后还有小的在家呢,不缺孩子在跟前孝敬。

“就听表妹的,让他们走吧。”

太阳越升越高,周围的气温变高了,田蜜热的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咱们这就下山吧,昨天没睡好,我现在有些瞌睡,今天下去能早点儿休息。”

田蜜带着人下山,康熙还想在山上走走转转。他的身体好,带着人翻了几座大山,天黑之后才回来。

这一趟出来对于康熙来说目的达到了,祭了天,查看了灾情,又过问了吏治,同时还夹带私货向着天地之间的神明请求保佑表妹和十一阿哥健康。

目的达到之后,夏天也快过去了,马上秋季就要来了,康熙想着在秋季里面给表妹过了生日就去塞外,这一次去塞外就不带着表妹了,留她在家里面给孩子们操持婚礼。

从山中出来之后,田蜜接到了宫里面儿的来信,宫里面儿的事情交由荣妃和惠妃负责。两个人联合的写了一封信,说端嫔有些不好。这种说法已经暗示了端平可能命不久已,田蜜回信让太医尽量救治。所缺药材粮食全部从宫中出。

其他的事情都是一些对孕妇的安排,比如说荣妃宫里的一个贵人有了身孕,如今已经有八个多月了,一眼看着也快生了。如果生下男孩儿,就是十二阿哥,生下女儿就是十一格格。

除了佟嫔那里的敏贵人,荣妃那里的万哈琉氏,加上养胎的贵妃之外,宫里面又添了一个孕妇。这个孕妇就是永和宫的卫贵人。

田蜜接到这封信,忍不住在心里面想,难不成十四阿哥注定要生在永和宫吗?

所以在晚上吃饭的时候,田蜜一边儿告诉康熙宫里面儿又有了一个孕妇,另外又向八阿哥道喜。

八阿哥其实早早的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了。来给他们送信的侍卫已经把这个好消息特意告诉了八阿哥,也就说八哥先一步在田蜜没拆信前听到了这个消息,这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无懈可击了。

就在八阿哥在皇阿玛和皇贵妃面前表达一下对弟弟妹妹的期待的时候,康熙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随后告诉田蜜。

“给卫氏加封号良,若生下孩子再进位,永和宫也该有一个主位了。”

八哥听了之后,赶快跪下来替他生母谢恩,同时在心里面儿忍不住想:难不成额娘真的非常受宠?

毕竟那么多贵人生了孩子没进位,比如七阿哥的生母到现在还是个贵人。不管是从资历来说还是从其他方面来讲。七阿哥的生母应该比八阿哥的生母更应该进一位。

八阿哥这会儿根本想不透皇父心思,就在他回去休息的时候,走在路上还感觉到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

出乎意料啊!他虽然想让自己的母亲成为嫔或者是妃,可是他也知道生母出身太低了,想要进一步特别难,他已经打算好了,十年后凭借的自己的本事助力额娘。

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这个目标,如果到时候永和宫成了额娘的地盘,那么自己也不必在钟粹宫如丧家之犬一般。

想到这里他端稳了态度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那些太监宫女这会儿都跪下来祝贺。八阿哥很高兴挥了挥手,“这是大喜事儿,等会儿通通有赏。把信纸拿来爷要写信。”

他的太监不识字儿,把笔墨纸砚端过来之后高兴的问了一句,“您要给娘娘道喜吗?”

“肯定是应该道喜的,这封信是给郭络罗氏的小格格写的。”

太监们听了之后了然一笑,原来这一封信是要写给将来福晋的。他们忍不住啰嗦了起来,“九爷和福晋还是表兄妹呢……”

八阿哥听完之后停顿了一下,“你们要不说爷还想不起来这回事儿呢,既然是亲戚,回头回宫里咱们就去给宜妃娘娘请个安。”

八阿哥在写信,田蜜也在写信,田蜜让青鱼在信里面反复交代荣妃和惠妃:三阿哥的婚礼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等到皇上回到京城之后,让彭春到宫里面儿请见。同时传信给彭春的福晋,两家女眷也该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嫁妆和陪嫁的奴才了。

几封信一块儿到了京城,荣妃看了之后急急慌慌的开始准备。惠妃不急不忙,把手中的信扔在了一边,“这事儿让荣妃忙去,这是他儿子娶媳妇儿,又不是我儿子。”

而且大福晋的肚子里现在怀着一个孩子呢,惠妃对这个孩子太上心了。上一次她管着宫务,对那些银子大肆敛财,这一次她管着公务,就对那些金银细软和药材大肆搜刮。

凡是她觉得能用得到的都通通派人给大福晋送过去。而且也对内务府的那些官员都说了,“皇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大福晋头一胎没经验,需要什么送什么,千万不能让大福晋因为养胎的事儿犯难。”

内务府官员表面不敢说话,心里面儿开始诽谤,宫里面儿的孕妇那么多,这些东西是几个孕妇一块儿分的。全部送到宫外去了,那园子里的几位娘娘怎么办?

佟嫔就觉得惠妃这样太过分,忍不住在瑞珠院对着惠妃骂骂咧咧,“她是多少年没见过好东西呀,每一次她管个事儿就跟土匪进村似的,好东西都是他儿子的,大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说到最后,她觉得要是再让惠妃管下去,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毕竟给敏贵人送来的补品品相越来越差,再这么下去,敏贵人也就罢了,她肚子里面的小阿哥肯定不乐意。

佟嫔就头一次找事,坐着小船从北湖南岸到了北湖的北岸。俩人见面先开始客气了几句,紧接着刀光剑影的话都说了出来,偏两个人都笑嘻嘻的。

佟嫔在宫里这几年已经和刚进宫的时候不一样了。刚进宫的时候,就算别人吵架她吓得都不敢多说一句,到现在自己师出有名,又是对方吃相太难看,凭什么不让说?

其他地方管不着,延禧宫的这些小孩子都是她碗里的菜,每一个都是要亲自养的。敢从自己手里边儿夺东西那就是虎口拔牙。

和佟嫔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贵妃心想我惹不起皇上,难道惹不起你吗?就把自己身边的宫女叫进来,“我肚子里面的小阿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头皇上找你们算账,现在也别歇着了。找惠妃好好的问问我那人参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送过来?”

有这两个,惠妃应付起来都已经很吃力了,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一脸委屈却偏偏不说的卫贵人。

卫贵人并没有想着要给惠妃挖坑,但是她太了解惠妃的脾气了。来了之后也不说话,说了也未必能让以前的这位老主位能给个什么说法,也只是坐在一边儿陪着而已。

可偏偏他这个样子就向大家证明了惠妃这人欺人太甚。

惠妃不得不把手放松一些,好东西不能一块儿全部收拾了送到儿子家。这一场闹事儿虽然没有吵起来,但是其中许多细节还是让宜妃娘娘在家里面笑的肚子疼。

“哎呀,狗改不了吃屎,惠妃到现在还是这样。平时这个人看着挺正常的,让她粘住了钱立马就没个人样了。这是第二回 了,不知道下一回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看一场笑话。”

六格格坐在一边,手里面摇着一个波浪鼓逗十一阿哥,听见宜妃这么说,忍不住的转头问:“姨妈,九弟和八弟的关系可好了,我瞧着八阿哥和惠妃娘娘的关系也不错,这么说好吗?”

“你个小丫头不知道,他们关系好是因为老九现在没事儿,到时候上学读书了,天天让他们有抄不完的书,背不完的文章,到那个时候再看看他们的关系好不好。”

六格格有点儿不相信,忍不住摇了摇头,“万一他俩要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呢?”

宜妃娘娘手里摇着团扇,听了之后眉头一挑带了几分怒气,“这事儿我不同意,也不看看八阿哥什么出身,别看他额娘这一会儿挺风光的,但是说白了还是贱奴所出。比不上四阿哥,老四他额娘顶多是个包衣。”

宜妃虽然如今变化很大,但是自己有自己的骄傲,她看不起那些奴才秧子出身的妃嫔。连带的对那些出身不够的阿哥也有一些看不起。

“不说让老九追在太子身后,哪怕老九跟着老十一块儿玩耍,我心里面也能好受一点儿。但是跟着老八绝对不行。”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是有姨妈说话难听,有些人呐,哪怕是皇上的儿子,做出来的事儿就让人看不起。你去看看惠妃那个样子,他儿子将来办事儿肯定也糊里糊涂。你再看看皇贵妃,从她俩身上你都能比较出来。

不是我故意说惠妃的难听话,她只要一出来管宫务,满宫的女人谁见了面儿不挤眉弄眼?都知道接下来要囤点儿东西,省的那只铁公鸡……不,糖公鸡从大家身上沾点儿好处下来。你再看看皇贵妃那里,皇贵妃一碗能不能端平?她也端不平,有好处都给他妹妹了,但是别人又不能说什么,她从自己的分例里面拿好东西给他妹妹,谁都管不着。

可是大家为什么都说她的好?就是因为大家该有的都有,甚至比大家想着的都要好,从来不克扣,就这一点儿,确实有主子娘娘的架势。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你等着瞧吧,将来老四也是个铁面无私的,公私分的很清楚。”

六格格点了点头,宜妃把团扇扔到一边,弯腰把儿子抱起来。

六格格就问:“那假如将来要是老九跟一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八阿哥怎么办?”

“打他一顿,被揍一顿总能让他学着点儿道理的。”宜妃觉得这真不是一件事儿,“我跟你说,你们兄弟姐妹几个都不是傻子,你看你比姐姐妹妹们都机灵。你五哥也不是个笨蛋,将来我希望十一也是一个聪明孩子,但是这里面最聪明的还属老九了,他必不让姨妈失望的。”

六格格觉得姨妈话说反了,兄弟姐妹里面最笨的那个就是老九,不仅笨,笨的连东西南北都快分不清了。

这几天她心里面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想法,总觉得当初推老九下水的人是八阿哥的人。毕竟在宫里面有一件稀奇的事儿,卫贵人的那个大宫女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说是冲撞圣驾被皇阿玛打了一顿,可是,什么样的冲撞才是冲撞呢?

路上遇见了没下跪请安,顶多被慎刑司拉过去教训一顿规矩还放回来,不至于没命。连命都没了,可见这个人做的事儿绝对是犯皇阿玛的忌讳了。

就在六格格哄着弟弟睡午觉的时候,她的小宫女悄悄的跑过来,在她耳朵边说了一个消息。

“郭络罗家的姑娘进宫了。”

“谁啊?”

“就是……您的表亲,来拜见太后娘娘,顺便给咱们两位娘娘请安。”

看着六格格仍然是一副迷茫的样子,这小宫女赶快嗨了一声,“嗨,都是奴婢没给您说清楚,将来的八福晋。”

这位将来的八福晋为什么出身显赫的郭络罗氏却在安亲王府长大,是因为他爹郭络罗明尚因为赌钱二千两被斩。

这死刑还是康熙拍板定下的,八旗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赌博的趋势,夸岱就曾经在乾清宫和人赌钱。夸岱之所以也没有被判刑,有他和康熙是表兄弟的成分在,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跟别人赌的是一枚铜钱。

就是两个人在站岗的时候无聊,拿出一枚铜钱握在手里,让对方猜哪只手里有,猜中了这枚铜钱就给对方。

被抓住之后,两个人可以说是在做游戏。所以到底是不是赌博不好界定,领侍卫大臣说他们就是在赌钱,夸岱的朋友就被人拖出去摁在凳子上打了二十板子。

明尚的这种死法,在家族里面不甚光彩,而且他去世之后,他妻子就带着女儿回到了娘家和丈夫家几乎不来往。所以这位将来的八福晋和郭络罗家族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

这也是宜妃和郭贵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同族的侄女。这些大家族见面了都有些亲缘关系,比如说当初田蜜和平贵人,两个人是表姐妹。关系亲近的时候,一个叫一声表姐另外一个回一声表妹。

到了这个时候,郭络罗氏大大方方的跪下来磕头请安,叫宜妃和郭贵人姑妈,这两位宫妃也是非常上道儿的拉着她叫侄女。

六格格被拉来见人的时候,宜妃已经把郭络罗氏搂在怀里了。表现的就仿佛是两个人天天见面儿关系很好一样,如果不知道她俩关系的肯定怀疑这是母女俩。

六格格坐在一边儿,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可能是郭络罗氏的女人天生就能说会道,性格泼辣。来拜见人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这里是个客人,自然熟的招呼着六格格和九阿哥吃东西。

六格格嘴角抽了抽,九阿哥很高兴,“你是要嫁给八哥的嘛?八哥说了,以后他有了府邸给我留一个院子,我要天天到你们家去住。”

“九弟尽管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这下不只是六格格。连宜妃和郭贵人都在想,“你的一声九弟叫的也太不见外了吧。”

可是老九那小傻子就凭着这一句话,对于眼前这位嫂子的喜爱立即超过了姐姐,对着六格格打出来的眼神无视,开始围着人家兴奋的说话了。

六格格太生气了,老九这笨蛋已经把他姐姐彻底激怒了。气急败坏的六格格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这个时候六格格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诶,你去给卫贵人请安了吗?”

给这欢乐的气氛泼上了一瓢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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