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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这姑娘根本没去拜见卫贵人, 甚至连惠妃那里都没去。这也可以说他们郭络罗家族姑娘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看不起出身低的人。

六格格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宜妃娘娘的嘴角隐秘的向上调了调,同样是嫁给皇子, 要看嫁给谁呢。太子就别说了, 就算嫁给腿脚有问题的老七, 在宜妃娘娘看来也比嫁给老八强。

哪怕同样是出身比较低的老四也比老八强了几条街, 乌雅家虽然是奴才拔成了旗丁,可德妃她阿玛是包衣护军参领,她祖父是御膳房总管。往上数在关外就是隶属于正黄旗的包衣。德妃是他们家培养出来的娘娘,就跟江南曹家的女儿一样, 养的金尊玉贵,很多好人家的女孩儿都比不上。

如果郭络罗氏家族看人是用眼角, 在王府出生长大的八福晋看人就是用鼻孔了。她也看不上卫贵人这样的人物了, 一个低微到尘埃里的宫里,因为脸长的好看,运气好生了皇子才有今天。

从她这个表现来看,将来夫妻两个因为对待卫贵人这件事儿可能会闹起来, 有笑话看宜妃当然高兴,不仅高兴,还想在这件事情上推波助澜。

“看咱们光顾着说话了,都忘了问你你有没有去瑞珠院给卫贵人请安。”

郭贵人也加了一句,“还要去观澜榭给惠妃娘娘请个安。”

“对对对,好孩子,这是应该去的,你先去。过会儿姑妈过去给你压着点儿阵。”宜妃算计的很好,要是自己亲自跟着过去了, 这丫头不管是先去哪儿,就会得罪另外一位娘娘,另外一位还以为是自己怂恿的,何必背锅!

自己就先不管,看她先去哪里,然后自己只要跟着过去就行了。

八福晋哪怕不乐意,也知道是要请安的。她来的时候没有长辈陪着,王府那边按道理应该由福晋陪着来,可是新安亲王福晋病了起不了身,八福晋就独自进园子了。

还没成亲呢,就这么一个人过来了总归是有些不好看。来拜见宜妃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宜妃是姑母的身份,带着自己去见见几位娘娘。

“这事儿……这事儿是应该的,可是……可是臣女如今是一个人来的,就这么过去了也不好看。”

宜妃立即明白了过来,本来想看笑话的心这个时候收了收。不能让人家笑话郭络罗家的姑娘,宜妃懂得维护娘家的名誉很重要,“都怪姑妈,应该早点儿看出来才是,咱们马上就去,你等姑妈换一身儿衣服。”

先去拜见的是惠妃,惠妃心里不高兴,知道你是一个人进宫的,你刚才拜见太后娘娘的时候,好歹和太后提一句,让太后娘娘身边的奴才把自己叫过去。这个时候本宫以婆母的身份带着将来的儿媳妇在宫里面走动一圈儿也行啊。你自己跑过去找到了宜妃,这到底是憨还是傻?

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该给的赏赐给完了,惠妃心情不好,端茶送客。宜妃就带着她出来了。

郭络罗氏心情也不好看,看惠妃和宜妃这个态度就知道八阿哥的日子过的也不好。心里边儿想着到时候成亲了早点儿搬到宫外居住,在宫里面日子肯定难过。

又到了瑞珠院,卫贵人倒是挺高兴的,高兴到没有摆架子,甚至亲自出来迎接她们。奈何将来这个儿媳妇儿看她不顺眼,甚至这个时候连卫贵人有身孕这件事在八福晋看来也是一种错。

大儿子的都要娶媳妇儿了,做婆婆的如今又怀上了,说出去别人会笑话的。

卫贵人虽然人不太聪明,但是因为见人见的太多了,脸上的表情还是能分的出来的,那种娇羞和鄙视绝对是不一样的。卫贵人对个时候意识到一件事儿,那就是儿媳妇儿看不上自己。

这天下很多人都可以看不起自己,唯独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不能。可是儿子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儿子该如何教养是皇上说了算。皇上不管的时候,惠妃说了算。卫贵人越想越难受,把人送走了之后忍不住趴在枕头上哭了半天。

好在如今又怀了一次身孕,哪怕是生下来一个小格格,将来自己就可以不用指望老八他们两口子太多,如果是个儿子,那就想办法留在自己身边。

就在这个气氛里,田蜜陪同康熙带着八阿哥已经回来了。

田蜜回来之后,宫中的女眷都到凝春堂拜见,这也是欢迎田蜜回来的意思。

田蜜在山东和河南两地看了不少好东西,这种好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摆在厅堂正殿这种富丽堂皇的地方显得很寒酸,但是毕竟是田蜜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土仪,没人敢脸上嫌弃。

田蜜觉得自己挑东西的眼光很好,但是还是要谦虚一下:“别嫌弃不好,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更好的了。你们拿回去觉得还可以就摆上,觉得不行找个地方先藏着。”

惠妃荣妃就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管理的事情交代一遍。宫里面儿马上就要办一趟喜事儿了,田蜜也没客气,把所有的大权收拢过来。对坐着的荣妃说:“这几天你辛苦一点儿看着老三搬家。除了老三搬家这件事之外,内务府那边也给他拨了几户家人,顺便也给他的院子里面填充了一些太监。这种事你也要操心,有不懂的,或者奴才不听使唤的,只管来找我。”

要忙的事情比较多,细节部分都要重新检查一遍。田蜜根据大阿哥的婚事积攒了经验,一些值得操心的拿出来交代给荣妃,有儿子的宫妃这个时候伸长耳朵听着。田蜜也特别积极,毕竟过了老三就是老四。

卫贵人也忍不住听了起来,听到半道看见惠妃完全不当回事儿,想着惠妃已经娶过一回儿媳妇儿了,对这种事情应该是有经验的,于是自己就放松了下来。

以前小兄弟几个就去找过康熙,说了要在宫里面多住一段时间,康熙当时答应的挺好的,没想到从外边儿回来之后就翻脸不认这一回事儿了,要把他们兄弟全部打发到外边儿。

老三很懵,还没想出该怎么算皇阿玛收回成命就被太监推着出了宫,他来到了自己的府邸里,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在一晚上已经摆的整整齐齐,只需要把床铺好之后,他就可以留在这里休息了。

这群狗奴才,你们动作那么快干嘛?!

他几乎是哭丧着脸来找老四和老五。

老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刚听说皇阿玛不认账不让兄弟们留下的时候就已经傻脸了,后来想要找办法补救,不管说的多么委婉动听,皇阿玛和额娘谁都不同意他留下来。

于是乖了很多年的四阿哥开始闹情绪了,他闹情绪也不是大喊大叫,而是晚上给田蜜请安的时候就板着一张脸,这张脸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我很不高兴。

刚开始的时候田蜜还忍不住问问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跟你兄弟吵架了?”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是不愿意搬家,田蜜就苦口婆心的告诉她,孩子长大了就要离开父母,只有离开父母了才会真正的成长起来,但是人家不听。他也不是那种开始撒娇着摇头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那种人。

人家也理解父母这么做的好意在哪里,就是不愿意搬出去。而且持之以恒的板着脸来见田蜜,田蜜知道他听得进去,但是就不愿意改,忍不住气笑了。

“你说你摆个脸色给谁看的,你就算把这个脸挂在脸上一百年,额娘都不会让你留在宫里面住的。”

于是他就把他的面瘫脸一直坚持了下来,当康熙来的时候看见这小子的脸色忍不住问了一句:“胤禛这是怎么了?”

田蜜对康熙和老四这对父子很了解。要是老四直接明明白白的把话说出来,说他不想走,说不定父子俩还能表现的父慈子孝。但是老四不说,康熙就算是猜出来了,也不好跟儿子说:“为了你们好还是早点离开吧”,康熙不是经常怼孩子流露温情的人。所以一个不说一个不接着往下问,就这么把事情搁置下来了。

不管四阿哥的臭脸色摆到什么时候,他搬家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在田蜜的生日过去之后,他就可以动手搬家了,而且因为还在上书房读书,所以搬家以后每天早上要提前起来,不管寒来暑往,不管天气是好是坏,都要早早起来去上书房读书。

因为要骑马,所以顺水推舟,康熙让宫里面的武师傅们训练这些儿子。

老五和老七暂时不用搬出去,这两个毕竟是光棍。老四在冬天就要把他的福晋娶进来。在此之前康熙就和田蜜商量,让田蜜找几个好生养的宫女先放到儿子房间里,先给一个格格的名分,皇子都是这个待遇。

为了不给嫡福晋添堵,这些人一般都是宫女或者小选出来的包衣女,秀女在这会是不会指给孩子们的,除非有政治需求。

至于其他的那些侧福晋,可以过一段时间再选。田蜜也不想让儿子早点儿妻妾成云,所以就把选侧福晋的事情往后推一推。

以前是觉得儿子长成少年了,可是到这个时候田蜜才彻底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四阿哥已经是一家之主了,不能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她只能从这些宫女里面找一些年纪合适的给儿子先放到他的房间里去。谢嬷嬷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这个时候只要扶助田蜜把最后的事情做完,等到四福晋进门之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田蜜管理的内务府,内务府包衣家的小姑娘信息汇聚成册,是很高的一摞子。田蜜看了这个数量就觉得头晕,又不想霍霍这些小姑娘,但是康熙在一边一直催。

没办法,田蜜只好把册子找出来,这里面光是江南曹家的女孩就有两个。曹家和康熙的不能用好来形容,康熙是把他们家的人当成家人的。

这一代的男丁除了曹寅之外还有几位。曹寅的第一任妻子没有生下孩子,早早去世了,娶的第2任妻子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年纪没多大。但是曹寅兄弟家的女孩已经到了年岁了,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就应该送到宫里面来。可是曹家人在康熙面前有面子,就免掉了她们进宫的事情,许诺让他们自由婚配。

就算这样,她们曹氏家族的大姑娘到现在为止还没嫁出去,这里面曹家人在赌,赌康熙会不会拉扯他们家,拉扯的最好手段就是姻亲。

田蜜算了算,曹家的女孩和四阿哥年纪正好合适,心里在怀疑康熙是不是想把这个女孩配与皇子。

谢嬷嬷是见识过曹家气派的,“娘娘,这姑娘好,这姑娘的额娘是马尔汉大人的族人,咱们正经的满洲姑奶奶,听说这姑娘的阿玛长得是一表人才,她们曹家也是大户人家,金尊玉贵一样养大的姑娘不必那些普通官员家的差,所以这人是上上之选。”

“什么曹家?什么上上之选?”康熙在外边听到他们谈话了,自己掀起门帘从外边进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田蜜就知道这句话让他听见了,事情就变成了自己控制不了的了。

田蜜站起来请安,同时把自己给四阿哥挑格格的事告诉了康熙。

康熙听说田蜜看的是曹家的女孩,忍不住在一边皱着眉头,“曹家不行,曹寅有两个女儿,朕已经给他们家这俩女孩想好前程了,一旦他们嫁入爱新觉罗家,他们的堂姐夫和她们夫君的辈分不一样,这就不合适了。”

田蜜这边刚松了一口气,康熙又说:“江南三织造都是可靠的人,既然曹家的人不合适,不如就从李家选。”

曹李孙三家互相联系,关系特别紧密,说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曹家人丁算不得兴旺,但是李家却是一个大族。苏州织造李煦也是康熙的心腹,李家支脉极多,所以女孩也特别多。

“从李家选一个读过书的女孩子,让他们速速送到京城。”

这一句话把事情定了下来,田蜜根本没有机会反对。康熙兴致勃勃的把这些名册拿了出来,在里面又重新挑了几个女孩子和田蜜商量,他看中了一个姓宋的姑娘,理由是姓宋的这个姑娘她额娘生了六个孩子,都活了下来。用康熙那直男的思路和这个时代特有的畸形眼光形容,那就是母亲能生闺女也是很能生的。

田蜜看了看,不能说人家不合适,但是田蜜就觉得有很大的违和感,而且刚才康熙挑人的态度让她不适应,暂时需要给自己做个心里缓冲。

“先放到一边吧,往后再说。”

康熙就想不明白了,田蜜为什么对这种事情特别抗拒?“人家做额娘的都是早早的把事情给安排下去了,你这种人是事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安排。”

说完之后把册子全部夺了过去,他自己又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老四这孩子也倒霉,有个拧巴的额娘。他额娘既然不想管这事儿,只能让他阿玛来管了”。

田蜜对于这么一个脸皮厚的人也没办法了,只好扭头躺在了榻上,用一个小毯子盖着肚子。

康熙很认真的在灯下对着这一本女孩子的资料研究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个袁氏宫女。

看田蜜确实不高兴,他举着这本资料让田蜜看,“你看画像上这姑娘长得憨憨的,都说傻人有傻福……”

田蜜语气很冲,“用您这话就是说您儿子只能配上这傻乎乎的姑娘?”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不是特别想和朕生气?”

康熙心想,我本来是好意陪着你一块选,没想到你却给朕弄了一个没脸:“不管你了!”

他摔了册子站起来,宫女太监都以为他生气了要走,突然一群人趴在地上,也不说话就五体投地的跪着。

不仅是田蜜一时半会没察觉出来这一群奴才怎么想的,连康熙也觉得这一群人好端端的趴在地上干什么?

既然他们趴着就让他们趴着吧,他随后对田蜜说:“往里面躺躺,这么宽的地方全让你占了,朕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趴着的青鱼赶快小幅度的抬头看了看他们,看两个人都不像生气的样子,赶快站起来端了一杯茶水放到他们跟前。

其他的人也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康熙很得意,带了几分摇头晃脑,“瞧见了没?这群奴才以为咱俩吵架呢。他们都不知道咱们已经有好多年都没吵过架了,往后也不会吵架。”

田蜜虽然觉得有些旗帜不能乱立,但是这几年确实没吵过架。如果真的要分一下原因的话,那就是自己这个人的接受能力挺高的,就算有一些东西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但是考虑到自己的价值观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所以也就能忍下来。

两个人没有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吵架,也能从侧面说两个人的感情比较好。

所以四阿哥的两个格格也定下来了,一个姓袁一个姓李。

儿子出宫了之后不能让他光着脑袋出去,所以老三和老四从康熙那里获得了贝勒的爵位。

哪怕老四已经成了贝勒爷了,但是他还是磨磨蹭蹭不愿意从宫里面搬出去。

田蜜也做不出把他从宫里面丢出去这件事,所以一直不把最后的通牒说出来,四阿哥就知道额娘对自己的忍耐度非常高,所以就一直死赖在宫里不愿意走。

至于到冬天的时候在什么地方成婚?田蜜也想了,先让他们俩在宫里面办婚礼,住到年后到春天的时候再搬。出了正月就让他们搬走!

就这个决定康熙不同意,“他成婚的第三天就搬走。也不用他两口子动手搬东西,有奴才呢。要是顺着你的意思,二月还有倒春寒呢,是不是把冷天过去了再放他出去?五六月天热,要不就等到秋天再搬?秋天是你过寿,想和儿子团圆团圆,不行就冬天吧。可是冬天又冷了,如此循环往复,你儿子什么时候能搬走?”

老五也劝老四,“你留在宫里面干嘛?留在宫里面在皇阿玛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你要是出了宫以后我们出宫玩耍也有个落脚的地方。我要是你,我早就欢欢喜喜的搬出去了。”

四阿哥想说我是舍不得额娘,如果现在不和额娘住在一起,几十年后除非皇阿玛驾崩了,不然的话额娘是没办法从宫里出来的,如果将来额娘成了皇后,就算是皇阿玛驾崩了,她就是太后了,新皇更不可能放她出宫住,我什么时候才能孝敬额娘。

别人的额娘等个几十年成太妃了,就可以和儿子可以住在一起。自己的额娘有很大概率是没办法和自己住在一起的。

到最后四阿哥也只能叹息一声,这种事情真没办法。这种想法更不能说出口,说愿意盼着皇阿玛驾崩啊!做皇帝的儿子和做皇帝的兄弟有很大区别的。

不过这就是将来的事情,现在想这个还有点早。并且有件事五阿哥想要找四阿哥求证。

“弟弟听说苏州有人来给皇贵妃娘娘拜寿,带了几个漂亮的姑娘过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这里四阿哥恨不得没听见这句话,“能有什么想说的,左右不过有些奴才胆子太大罢了。”

让田蜜说李煦也是个人才,信里说让他把家中女孩最好的一个送到京城里来,他一下子送过来了四个。对康熙解释说家族的女孩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特意送过来让娘娘都看看,看中了哪个留哪个。

如果四个都看中了,都留下来更好。

田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面把苏州的李家骂了一个半死,但还是把这四个姑娘接到跟前,让她们陪着说了半天话。这四个姑娘都是家中嫡出,就像是信上说的那样,都是好孩子,留下谁都可以。

田蜜跟她们相处了一下午,看上了一个同知家的女孩。也说不上这姑娘有什么好的,但是这姑娘很会照顾人。在别人都滔滔不绝的时候,她悄悄的给每个人把茶杯满上,属于光做事不说话的那种。

田蜜让她们在这里坐着,自己用出门更衣的借口把四阿哥拉到一边:“背地里悄悄的看一眼就行了,千万别多看,看看哪个漂亮回头跟额娘说,额娘给你留下来,咱们也没有长了前后眼,不知道哪个德性好,是个贤惠人。更不知道她们将来有什么样的造化,所以这个时候你看上谁就是谁了。”田蜜觉得自己此刻绝对是个老鸨子,语气有点奇怪。

四阿哥没注意她的语气,但是他坚决不去。这种在背地里面偷看女孩子的行为十分猥琐,他不屑为之。也告诉田蜜以后别再弄这种事情了,额娘看上哪个就是哪个,不要让自己悄悄的去瞧。

田蜜被他这种说法说的心里很不自在,如果这不是自己养大的小包子,田蜜这个时候就能用手捂着脸尖叫一声,跑进屋子里面好好的躲人避羞。

“小样,是不是觉得你长大了就开始怼额娘了?滚蛋吧,今天看见你就来气。”

四阿哥这个时候才笑了起来,退后了几步,施礼之后离开了。

田蜜把自己看上的那个女孩留了下来,其他女孩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让人送她们三个一块回去了。

就在田蜜高高兴兴地准备自己的生日,同时也在暗暗期待四阿哥成亲的时候。住在集凤轩里面的贵妃顶不住了。她也到了生产的时候,贵妃生产对于整个宫廷来说都是一件大事,田蜜来不及关心儿子的感情生活,带着人到集凤轩等着孩子的出生。

这个孩子生得很顺利,生下来之后又是一个大胖女孩。宫里面在去世了两个嫔的情况下,迎来了两个孩子的出生。

去世的是端嫔和敬嫔,这一对老冤家在前期做了一段很长的好姐妹,后来又互相捅刀子,终于一个在夏末,一个在秋初,一前一后病死了。

他们两个病死了之后,咸福宫彻底安静了下来。把原本住在里面的那几个低等嫔妃挪到其他宫里面去,里面重新进行翻修整理,虽然是空着的,但是并没有人愿意搬进去,毕竟在很多人看来那里真的很不吉利。

在这个秋天,除了贵妃生了十一格格外,万哈琉氏生十二阿哥。因为这一对母子没有太明显的存在感,所以这位小阿哥刚生下来,康熙就让苏麻喇姑抱走抚养。

不少低等嫔妃在私下里面窃窃私语,小阿哥让一个老奴才照顾,这在很多人看来真的理解不了,背地里面不少笑话这一对母子。

这些低等嫔妃都是后来进宫的,他们很少听说过当年大阿哥和三阿哥也送出去让奴才们抚养的事情。更何况苏麻喇姑在这些主子们心目当中不是一般的奴才。这位照顾过康熙的老宫女绝对有资格抚养一个孩子,如果她再年轻一点,如果他能活的时间更久一点,十二阿哥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等到贵妃生完孩子之后,宫里面的喜事就是田蜜的生日了,在田蜜生日的前两天。宫里面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贵妃的女儿要被抱走了。

众人都能从里面闻到一股不正常的味道,男孩子大家可能会交换着养,女孩子都会跟着生母,再或者跟着生母所在宫殿的主位娘娘。特别是贵妃地位比较高,她养女儿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

如果是贵妃生的子女,那么有能力和资格养他们的也就是田蜜和太后娘娘。

贵妃的儿子被交到太后那里照顾,如今这个女孩也要被抱到太后那里让太后娘娘看着点。

太后当然非常高兴,九格格已经长大了,十阿哥又是一个皮小子到处乱跑,她现在特别想养一个孙辈在自己身边。

皇上说了要把十一格格抱到她跟前的时候,她高兴地手足舞蹈。恨不得这个时候就把孩子抱过来,但是她老人家尽管各种不靠谱,还是知道刚出生的头一个月要让孩子跟着她额娘。

所以就表现出了对这个孩子极大的兴趣,好几次都跑过去对着这孩子笑了起来,贵妃聪明又敏感,看见太后对这个孩子好的过分,就立即想到了这个孩子可能要被抱到太后跟前去。

于是就闹了起来,闹的大了这件事就彻底捂不住了。

康熙一旦狠心下来,真的让人理解不了,刚刚生下孩子没多久的贵妃都不能从床上坐起来,他直接让人进去,把小格格夺了送到太后跟前,把集凤轩的大门关上,不管贵妃怎么闹都不回应。

十阿哥已经懂事了,马上就要上学了,这个时候也知道父母关系出现了裂痕。

他也不是没有跑到康熙跟前求过情,康熙其他话不说,态度和蔼的告诉他:“老十啊,你妹妹也不过是被太后娘娘照顾一段时间,又不是送给别人了,你们兄妹俩能在一块生活啊。再说这宫里面的皇子皇女大部分都是被别人养大的,你看看你八哥,你再看看你其他的哥哥姐姐,你回去劝劝你额娘,让她别闹了。宫里面换着养孩子是祖宗的规矩,就是她偶尔一惊一乍的,朕才担心她把你妹妹养出毛病来”。

十阿哥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呀,于是点了点头,从清溪书屋跑了出来,跑到集凤轩劝额娘了。

贵妃听了儿子的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她不能跟儿子说你额娘我想要了宜妃他们母子俩的命被你皇阿玛抓住了把柄关在这里。当亲娘的很少会在儿子跟前树立一个恶魔形象,只会让儿子觉得自己善良柔弱。

贵妃有苦说不出,对皇上和女眷们恨得咬牙切齿。皇上这个人最是冷心冷情了,这个时候把自己装的跟一个好人一样,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姐姐怎么会早早死了?

可偏偏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皇上安排的,自己什么话都不能说,这种重压之下,贵妃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在日常见到儿子的时候,总想传递出一些消息。比如说:“你九哥还要上学呢,你别跟他一块玩了,自己好好的玩,回头要是玩的不美了,让你舅舅从钮祜禄家挑人陪着你”。

这样的话她可以说出来,但是十阿哥未必能理解,说的再露骨一点,旁边的人都要打断她,常用的手段就是提醒她该喝药了,该休息了,十阿哥这会儿该回去了。

这次也是这样,母子俩没说一会儿的话宫女就过来提醒十阿哥快离开吧。

贵妃看到儿子离开的背影,再想了想自己十月怀胎,刚生下来就被抱走的女儿,心里面止不住冷笑,但是脸上一片麻木。

皇上能留自己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也会让自己走上敬嫔和端嫔的老路,回到宫里就把自己关到咸福宫去。

这宫里面的那些老宫妃还有几个,糊涂的糊涂,傻的傻疯的疯死的死的。疯的就是自己,糊涂的是荣妃,那些死的早就是一把灰了。

她被宫女扶着站起来坐回了床上,盖上被子躺回被窝里,能听见外边有细细的吹打声飘了过来。

贵妃忍不住问了一句:“外边是办什么事啊?”

这种事宫女能回答:“这不是到了皇贵妃娘娘的寿辰了吗,升平署进园子唱三天大戏。”

唱大戏啊!

“又到这个时候了,每年秋天的时候宫里就要唱大戏。是不是距离颁金节也特别近了?”

宫女在一边点了点头,到了颁金节皇上就要回到宫里了。贵妃闭上眼睛,嘴角带笑,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哪怕自己真的办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皇上也不会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怎么样。

如今自己和皇上都在极力掩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目的还是想让这俩孩子日子过得好一点。就冲着这一点贵妃觉得自己可以有恃无恐。反正自己这条烂命已经走到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铡刀就落下来了,既然已经注定了命不久矣,为什么不痛快一点呢?

“扶本宫起来,给本宫找一套合适的衣服,咱们去给皇贵妃娘娘贺喜。”

宫女看贵妃的样子,忍不住哭笑不得,“娘娘,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没出月子呢?咱们京城的规矩,没出月子的女人是不能乱出门的,而且跑到人家家里,人家那边也不吉利。为了你好也为了大家伙都好,就好好躺着吧”。

“狗奴才,本宫想去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拦得住的?”

这些宫女们都没回答,个个脸上带笑,但是笑容怎么看怎么假。贵妃还是没出门,毕竟贵妃还是要脸面的,如果蓬头垢面出去了,衣服不整齐头发也没梳,这不是给人不痛快,这是跑出去当猴让人家看了。

所以她只能静静的窝在床上,犹如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床上等着吃饭,吃饭之后又要接着躺着。

不急不急,哪怕这一次的机会抓不住,到时候回宫里面再说。哪怕是自己所有心腹都被替换了也没关系。自己能发展出一批心腹,就能发展出第二批心腹。

而对于贵妃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康熙还没下定决心。大晚上他对这一盘棋发呆,贵妃这种人肯定是不能留,但是这俩孩子真的很小。哪怕贵妃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是掏心掏肺。

康熙手中握着几枚棋子,对着黑白围棋看了很久,让贵妃在蹦达个两三年吧,两三年之内足够让她慢慢久病卧床到最后病死了。两三年的功夫足够做的隐蔽,十阿哥也不会发现什么。

他下意识的把田蜜排除在这件事情之外,如果是好事让表妹去做吧,让她操心孩子们成亲这种大事。像这种缺德的事还是别让她做了。毕竟身体已经不好了,要是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做的太多,可能将来报应落到她身上,身体会更不好。

想到这里康熙听你见门口有太监说话:“禀告皇上,外边已经不唱戏了,各位娘娘都已经回去了,皇贵妃娘娘请您过去说话。”

“什么事儿?”

“下个月去塞外的事儿,娘娘那边已经把东西打包好了,说是要请皇上过去嘱咐嘱咐。”

康熙听了之后呵呵一笑,站起来带着太监找田蜜去了,田蜜就在榻上坐着,面前正在摆弄着几只狼毫刷子。

看到康熙过来,田蜜从榻上下来请安,两个人并没有说起过几天去塞外的安排,因为康熙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堆颜料,正是油画颜料,有些眼色味道比较刺鼻。还摆了一卷棉布,康熙忍不住皱眉头,“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你这是想画画吗?”

“没想到今天有人给我送这样的寿礼,我看了看,颜色还挺多的。他们说这个蓝色是最贵的……我确实是想画画。刚才已经有人跟我说怎么调色了,正巧表哥来了,表哥坐着让我给你画一幅人像。”

康熙摆了摆手,因为没有见田蜜动过笔,根本不敢相信她的技术。“你还是先拿宫女太监练练手吧,要是画不成,先拿着咱们这一片湖水练练手也行。”

田蜜就知道他在小看自己,在自己没有小露一手之前,还是小心的藏好自己的本事不要暴露。

“都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等到表哥从塞外回来了,我说不定就能成一个高手了,要不然咱们打个赌?”

“这可是你说的,”康熙坐下来看了看这些颜料,像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十年八年的积累根本成不了一个高手,表妹顶多也就会涂抹几下,“说吧,要赌什么?”

田蜜也只是话赶话到了嘴边,这个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缺的。田蜜以前很穷的时候,也就是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想买一把梳子没有钱。她就想坑自己的室友,故意和室友打赌,如果自己赢了,对方就要给自己买一把梳子,如果对方赢了,自己给他她买一块雪糕。这本来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田蜜用这样的手段屡试不爽。

这也不过是当年的无奈之举,到现在田蜜的物资条件可以说已经达到顶尖了,这个时候再贪图一些小便宜根本就没必要了。

可除了贪一些小便宜,田蜜也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需要对方付出的。

“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康熙来劲了,“要是你赢了,就让你阿玛出山,让你额娘那边重新有诰命在身。要是你输了,给朕做一身衣服如何,不是你亲眼盯着的那种,是你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敢不敢赌?”

田蜜心想,我阿玛都已经接受他悲惨的命运了,你怎么又把他拉出来了?刚想说话,康熙就一下子捧着她的脑袋,“别激动的哭出来,朕知道你的心意。事情就这么办了,等朕回来看看你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田蜜的脑袋被他捧在手里,只好使劲扒拉着他的手。心里面想着我还是赌输吧,输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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