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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都不需要多想, 九阿哥就能知道这个小弟弟去五哥家里面为的是什么事儿。

宜妃命好,生下了三个儿子,而且都拉扯大了, 这个时候也正是儿子们维护她的时候。十一既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九哥,那也肯定会告诉五哥。

但是九阿哥不想让五哥知道,自己知道了顶多会缓和额娘和八哥的关系,但是五哥知道了肯定是要恼的, 哪怕是一只兔子急了还能咬人, 更何况五哥比兔子要强了不少。

“外边太冷了, 别出去了, 要想出去明天再去。”

十一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九,“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宫里去了,再见到五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这事既然是今天发生的, 我就要今天告诉五哥, 要不然到时候他埋怨我。”

“不用不用, 你不用跑了,我让人去把五哥请过来。”

“还是算了吧,你的人要跑了一圈儿跟我说路上宵禁了,我难不成还要跟一个奴才计较他到底是真的去请了还是假的去请?再说了,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我一个身体不好随时就能丧命的人, 对大位没什么觊觎之心,跑几个哥哥家里别人也不会多想,你和老八走的那么近,五哥要是过来了,老爷子还想着额娘的三个儿子都当老八的跟屁虫呢。”

这说法颇有康熙那种阴阳怪气的风格。让老九恼怒不已。

“那你就去吧, 把你冻出毛病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十一冷哼了一声,让奴才给自己系好披风,手里面抱了一个手炉,一下子走入了风雪之中。

天太冷,这个时候开始下雪,雪花飞扬而下,老九的太监忍不住问:“就这么让十一爷过去了?十一爷的手炉来了都没有换碳,这一会儿估计都不热了,要不然咱们拿些火盆手炉赶快追上去?”

“狗奴才,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还想让爷说什么?愣着干嘛?赶快去啊。”

奴才们纷纷行动起来,十一刚坐上车,新的碳盆手炉热水都送了进来。

老九叹了一口气跺了跺脚回后面去了。

九福晋院子里的门大开着,人正在门前向外张望,看见老九回来赶快跨出台阶,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

“刚才奴才说十一爷过来了,怎么又走了?这么冷的天儿,他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走了,爷就应该去送一送,就怕他路上再冻着了,病了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生病……”

“啰里八嗦的,你怎么就那么多话?”

要是一般人被老九这么说一通,肯定嘤嘤嘤的哭起来了。九福晋听了之后立即把刚才的温柔小意收了起来,“要不是因为那是你亲弟弟,我管那么多吗?我这么操心还不是为了额娘到时候不指着你的鼻子,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就是个棒槌!”

说完之后扭头走了。

“嘿,这老娘们!”

老九跟在她背后,“爷才说了一句,你有十句等着呢,也就爷才能受得了你,就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怎么了?我这样的舞着扫把把各位爷吓得不敢说话了吗?我这样的出去跟嫂子弟妹们锵锵声让你丢人了吗?我这样的没给你生个丫头片子吗?你说说我这样的怎么了?”

九阿哥指着九福晋的鼻子,“我告诉你老娘们儿,见好就收吧,你跟谁学不好,你偏偏去学八嫂,你怎么就不学学前面几个嫂子?”

“呦,你都天天跟在八爷屁股后面了,妇唱夫随,难道我不应该去奉承八嫂吗?都说嫁个猴子满山跑,我难道没跟着你上蹿下跳?”

这话越来越难听,你说谁是猴子呢?说谁是上蹿下跳的?

“你是不是不想过日子了?”

“没有不想过日子,相反我还盼着你跟八爷能成事,到时候能将咱们姑娘留在京城呢,我就这么一个血脉,什么事都得为她操心,这日子呀,还要接着往下过呢。”

这听着才像是人话,九阿哥哼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咱们家格格呢,怎么没看见呀?”

“睡了,中午没睡,刚才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喂她东西吃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垂着脑袋,天又这么冷就让她早点睡了。”说到这里九福晋才算是好声好气儿的问了一句,“你给我透个底儿,八爷那边怎么安排咱们家的几个孩子?”

“什么安排?”

“你傻呀,咱们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总要得到点好处才行,他给咱们家什么好处?给你加官进爵?”

“怎么那么庸俗了?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九福晋反问,“你跟着他就没图点别的”?

九阿哥一听,“我非要图点什么你才放心是吧?”

“爷,做事总要达成目的,有的人想要钱,有些人想要权,有些人就是为了图自己高兴,那您图什么呀?图高兴?”

被媳妇儿这么一问,老九也忍不住反问自己,自己到底图什么呀?

自己什么都不图,可到头来额娘还被人家针对了。

“你先别说话,先让爷想一想。”九阿哥坐到炕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外边儿落下来的雪花,从自己刚认字的时候开始回忆。对呀,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十一坐着马车到了老五家门前,赶车的奴才让他在车上先别动,随后他们去敲了敲门。

风雪夜有人来访,老五家的人打开了一条门缝,脑袋伸出来问:“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来了,我们主子说了一概不见”。

“把你的狗眼睁大了瞧瞧,这是十一爷的车架来了”。

老五家的人赶快打开了大门抽掉了门槛儿,分出来一个人到后面去报信儿,其他人赶快把马车围住,推着车上了坡,今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雪,害怕马蹄子跟车轮子滑了,一群人围着马车推进去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五已经陪着老婆孩子在后院吃饭了,听说十一来了赶快扔下筷子,穿上鞋披了披风冒着雪来到前院儿。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有事跟五哥说。”

家中的人端了热水热汤过来,老五招呼着十一坐下先吃点儿,“坐下来先喝碗热汤,驱驱寒暖暖身子,我们家有姜汤,吃饱了之后再灌一碗姜汤,我让人熬药,等会儿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先喝一碗。”

总之,来到老五家里面能喝一个水饱。

“这会儿冒着雪跑过来打扰五哥了,主要是弟弟一个人身单力薄,这件事恐怕做不成,还特意来找五哥搭把手。”

“你只管说要让哥哥干什么,哥哥绝不会推辞。”

十一把声音压低,把今天宜妃的遭遇说了一番,“……你要是不信明天进宫去问问额娘,额娘说这事儿让咱们别管了,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把这口气给忍下去。”

“要是人家成了太子,咱们必须忍下去,但是人家现在还不是太子呢,咱们凭什么要忍?哥哥是额娘的儿子,这件事儿必须要插手,而且你们都比哥哥年纪小,我作为咱们三兄弟的老大,这事就该我出头。你先别管,先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你等着看哥哥的手段。”

第二天上早朝,因为外边下着雪,又是冬天,听政的地方从御门换到了乾清宫室内。

这个时候就有八哥的心腹大臣催促着皇上早日立下太子。没想到有一个人挑头,大半个朝廷的官员都表示同意。

刚刚废了太子,康熙并不想急着立太子,这也是想给太子一个机会。可惜的是太子那边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悔恨的情绪,反而开始醉生梦死,康熙一时搞不明白他到底要保护自己,还是真的对万事看淡了。

哪怕老二不想做太子,也不一定非要选老八。特别是前几天从老太太那里得来的办法,目前实施的效果特别好,老八的势力已经有大部分浮出水面了。

用震山撼岳来形容是非常准确的,这一股子势力比当年老大和老二相斗的时候还要庞大,让康熙心惊胆战。

特别是今天的早操,朝廷上的官员有九成都赞成立新太子。挑头的都是八阿哥的心腹。

他们挑了这个头,想要让谁做太子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康熙头一次感觉到了群臣力量的庞大,也让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权利正在走下坡路,自己对这个帝国的掌控越来越差。君权和臣权在悄无声息当中碰撞了一次,康熙这个做皇帝的一下子看到了臣权力量的强大。

但他毕竟是一个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平时平平淡淡的还觉得有些乏味,现在有儿子出来冒头了,康熙又冒出来了少年时期的雄心壮志。

康熙的心里想着:你们老子当年处在劣势的时候都敢跟人家碰一碰。你们以为这鼎盛时期看见你们这样的势力就会服软吗?

他用眼神撇了一下下面跪着的大臣们,“立太子这件事儿非同小可,朕有这么多儿子呢,个个都特别优秀。这么多优秀的儿子,一时半会儿让朕难以抉择。”

他这话说完之后,几个皇子在私下里非常快的对视。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也不知道老爷子这一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然后康熙看了看下面众人的反应,“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且朕的年纪也不小了,立太子这件事儿不能往后再推了。”

下面这些大臣心中一喜,齐声高喊:“皇上英明。”

“别这么说,朕不英明,这些儿子各有优点,但是作为他们的阿玛,觉得这些孩子哪个都是好孩子,这都是为人父母的通病。实话跟你们说了,朕这里拿不定主意,所以朕就要求群臣联名上奏,谁众望所归谁就是太子。”

这话刚说出来,老四的心头跳了几下,老五的眼睛眯了起来,头稍稍的往后瞟了瞟,看见老八的脸上布满了喜色。

老五心里面哼了一声,老七有些疑惑,伸手捅了捅老五的后背,老五把头又转了回去。

老九今天表现的魂不守舍,老十的嗓门特别大,兄弟里面就他一个人喊了出来,“皇阿玛,这是真的吗?”

“朕金口玉言,自然是真的。”

其他的阿哥再也不说话了,而整个房间里面洋溢着喜气儿。

靖海侯施琅的儿子施世伦初出列:“皇上既然要选,那么截止到什么时候?”

满屋子的人顿时安静了一下,康熙歪坐在龙椅上,用手指敲了敲龙椅的扶手,“至于截止到什么时候?不用着急,等过完年再商量。”

这么一说大部分人心头都有一个想法,要是皇上三五年还选不出来怎么办?三五年也就是小意思,如果皇上到驾崩了还没选出太子又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不只是这些大臣,宗室诸王们也想要让康熙给一个说法。

“皇上,这种事易早不易晚,还需要早点拿定主意才行。”

“当然要早点拿定主意,既然各位爱卿都想要早点选出太子,那就以一年为期限,你们觉着呢?”

一年时间,也就是说外地的官员也可以参与联名上奏。

这些老王爷们点了点头,只要能给出一个时间就行。八阿哥心里面也放心了,自己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一年的时间是可以等的。

老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这两天,这一年里面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动手。

老五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又转头看了看老八,心里面想着你不仁,别怪我做哥哥的不义了。谁都能当太子,唯独你不能。

一时间大朝会散去,老八被众位大臣包围着,这些人都要提前祝贺八阿哥,但是话又不能说那么直白,特别是这个地方还是乾清宫,表现的太热烈了,皇上心里也不高兴。大臣们对老八的祝贺也仅仅只限于上前打个招呼,拱拱手。

而其他的皇子这个时候都要去后宫那边探听探听消息。

老七快走了几步跟上了老四和老五。

“四哥五哥,走那么快干嘛?等等弟弟,弟弟腿脚不利索走不快”。

更何况路上又是雪,雪化了之后还有点水,容易滑。老七走得要比其他人慢了一些。

四阿哥和老五就站在原地等着他,老七就问:“四哥是要去看娘娘吗?”

四阿哥想到额娘的病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几天额娘那里没什么好转,快把我急坏了,这些天啥活都没干就满世界找大夫,这京城有名望的大夫都让我找了一遍,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老五就劝:“别着急,既然京城没有好大夫,再往旁边找找,像是天津通州,民间卧虎藏龙,总能找出好大夫的。”

四阿哥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旁边的老七说:“老十三说让我替他谢谢你,多谢你操心,你找的那个偏方不错,他的腿没那么疼了。”

“都是兄弟,能帮一把是一把。”说到这里老七忍不住问老五,“五哥,我怎么瞧着你刚才转头瞧老八呢?”

“七弟嘴下积点德,以后别再叫老八了,叫八弟吧,显得亲近。毕竟人家以后是要做太子的,咱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哥哥要是还不知情识趣,那可就有倒霉的时候了。”

听着这话里面有不少怨气,老七和四阿哥俩人眼神碰了一下。两个人很聪明,什么话都没问,一路聊点别的,在宫道上彼此分手。

老五和老七去了西六宫,老四去了东六宫。

在半道上老四遇上了扬丹,扬丹看到四阿哥在背后,在路上等了一会儿。

“四哥,听说要选太子了?”

“你这种不上朝的消息挺灵通的呀!”

“这是大事儿,而且也没有遮掩,说不定这个时候满京城都听说了。大部分都说八哥有可能是太子的。”

四阿哥不想对的事多评论,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有点揭自己伤疤的嫌疑。谁不想做太子?假如要像老三那样不靠谱,老七那样因为天生腿疾不能做皇帝,这几个各种原因不能问鼎太子之位的皇子之外,其他的都有几份心思。

可眼看和八阿哥的距离越来越大,四阿哥的心里就特别难受。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应付了一下扬丹,实际上心情特别不美好,兄弟俩说着话到了承乾宫。

四福晋来这里照顾了好几天了,听说他们兄弟来了,赶快起来迎接。

四阿哥就在门口问:“额娘最近怎么样?”

“额娘白天难受,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憋醒。这可真是受罪,爷在外边打听的怎么样了?有好大夫吗?”

“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大夫,一听说外边风言风语传额娘不行了,这几个人望风而逃,到现在也还没逮着他们呢。”

这些平头百姓都害怕给那些弥留之际的权贵看病。这是注定了治不好,但是人家家属不这么想,大部分时候都把病人去世的事怪罪在大夫头上。

跟这些权贵们也没有道理可讲,所以他们收到了外边的风言风语之后,立马打起包裹逃命去了。

这让四阿哥心中恨得牙痒痒,更是对传谣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他告诉扬丹,“要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咒额娘,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到外边打听打听,京城都知道皇贵妃娘娘已经不行了,说不定连这个年都挺不过去。就因为有这样的消息,市面上的年货卖得特别快,就担心宫里面办白事了街上戒严,市面上不好买东西。

扬丹想了想,“咱们兄弟俩分开去做这事儿,您只管去找大夫,造谣的那些人交给弟弟。”

因为康熙有些担心儿子们的势力,早在从塞外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扬丹从江南抽调人手填充京城,同时在京城这边也要培养通政司的人。也就是说以前通政司只管江南的事,现在连京城周围包括北方大地上的各种事也要插一手了。

扬丹年纪轻轻,无疑是手掌大权,打听消息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这个时候田蜜醒了,他们兄弟俩才到了床榻前问候。

“你们别担心,我心里面有数,”田蜜知道这病要不了自己的命,但是就是很难受。

“在床上躺这么久了,躺得骨头都松了,总想到外边走走去,但是谁都不让。难为你们俩还惦记着我,要是没事了把孩子也带来跟我说说话,让我在屋子里面不出去也行,让我在床上躺着不下来也可以,但是不能没人陪我,要是身边再没一个人陪着说话,这跟坐牢的也没什么两样了。”

兄弟两个赶快答应没事了都来陪额娘说话,这个时候青鱼从外边回来,看见他们兄弟俩坐在床边儿,对着他们微微一笑,请了安之后,趴在田蜜耳朵边儿悄声说了一个消息。

田蜜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青鱼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带了下去,把四福晋也请了出去。

四阿哥心中已经知道额娘要说什么事儿了,赶快坐好。

“青鱼刚才说皇上要让你们选太子?”

扬丹点了点头,四阿哥弯着身子问:“额娘觉得儿子下一步该怎么办?”

田蜜转头看了看扬丹,扬丹对着田蜜呲牙一笑,用手捂着嘴巴。这意思是说他不会说出去的。这个时候别说是四哥了,五哥十一十四这几位说不定都有这个心思。都到这个地步了,不用自己上报,皇上也能知道这一些人都在算计他屁股下面的座位呢。

田蜜这才看四阿哥,“你跟额娘说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儿子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想着让儿子手下的这些官员们劝说各地官员联名上,举荐儿子做太子。可是后来想了想,论人缘,论势力,论收拢人心都比不上老八,也就把这个想法放弃了,打算年前再想想办法探探皇阿玛心里面怎么想的,往后再做打算”。

田蜜点了点头,说了这么多,就一个意思,他现在没办法。

“我也不跟你分析了,我只告诉你,没有人投你是最好的,你到时候只管举荐废太子就行。”

这下不止是四阿哥,连扬丹也觉得有些意外。

“他?”

“他怎么了?他难道不是你们皇阿玛的儿子?你们皇父有没有说过不许举荐废太子?而且废太子比你们其他人都能干,出身都要好。”

四阿哥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意思,“额娘好计谋,废太子再上位是所有人想不到的,既然老八不能得到好处,他能扳倒一次也能扳倒废太子二次,二哥再上位只是做一个缓冲而已,这个缓冲时间有长有短,全看皇阿玛心意了。”

他眼睛里忍不住透出亮光,和刚才那种死气沉沉的表情再不一样。“儿子最近找了几个有本事的幕僚,他们当时只是说要在二哥身上做做文章,当时怎么做文章都没有说出来,想来应该是跟额娘一个意思。”

扬丹忍不住问:“假如大家都在废太子身上做文章呢?”你又有什么好处?

四阿哥微笑不语,大家都会在废太子身上做文章,唯独老八不会。而在这一段时间兄弟们必定会联合起来先把老八摁下去。把这个实力最强劲的人摁下去之后,大家才会瓜分老八的势力,从而争夺太子之位。

想通了之后,四阿哥尽心尽力地陪着田蜜说话,直到田蜜有些疲惫让他们兄弟早些回去,这兄弟俩才从东六宫出来。

路上恰巧遇上了从西六宫出来的老五和老九。这兄弟俩刚才吵了几句,脸色都不好看,远远的看见老四和杨丹,老五把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

“四哥扬丹兄弟,你们也是刚出来吗?皇贵妃娘娘如何了?”

四阿哥心情舒爽,“今天略微有些精神,我和扬丹陪着额娘说了一会儿话,她老人家想要见见几个孩子,明天我还要再把孩子们送进来陪着她聊聊。”

老五心里面想着明天也把自己家的几个孩子送过来,“说起来我额娘也好几天没见到我们家那几个小东西了,我明天也把他们送过来。”

说到这里忍不住瞪了旁边的老九一眼,“老九,打招呼呀!”

“四哥扬丹,你们跟五哥先聊着,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之后不等别人反应,扭头就走。这下把老五气得肺都要炸了,“越大越犟,小的时候说他什么还能听进去,现在说他,听都听不进去了。”

对于老九,四阿哥的印象不好,也就闭口不言。扬丹替老九说了几句,“我瞧着九哥精神不好,是不是因为哪里不舒服呀?呸呸呸,看我这乌鸦嘴,大过年的说这些不吉利,九哥不乐意说话,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太累了?”

至于为什么累,当然是要替老八招待那些大小官员呀。

想到这些老五觉得跟吃了一个苍蝇似的,特别想吐一吐。

“不提他了,对了,扬丹你去瞧瞧十一吧,他身子弱,我额娘勒令他不许出门,你们俩有半个月没见了,他刚才还念叨着你呢。”

扬丹听了就告辞先走一步,他是去找老十一的。而老五主动提出要和四阿哥一块去看看老十三。

两人路上走得慢,老五明显有话要说,两个人让奴才远远的跟着,小声的袖着手说话。

“八弟对咱们兄弟分得清亲疏远近,咱们做哥哥的未必能被他看在眼中啊。”

四阿哥听老五这么说,先在心里面过了一遍儿,品了他的想法,随后就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回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朝廷的好处一向都是肉少狼多,更何况他跟咱们兄弟关系平平,跟外边儿的那些堂兄弟们倒是打的火热。”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呀,四哥你想想,皇阿玛对这些人一向是不冷不热,他老人家一直想把那些宗室握着的权力收归到咱们的手里。可是老八要是大肆封赏这些人,恐怕皇阿玛做的那些都白费了”。

四阿哥已经听出意思了,这个意思就是

他对老八做太子这件事有着其他的看法。

“五弟,咱们是挨肩的兄弟,一块儿相处这么多年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哥哥心眼少猜不出来。”

老五心里面好笑,咱们兄弟有几个心眼少的呀?

“四哥说这都不是实话了,四哥的心眼儿少,难不成我的心眼儿多?弟弟的意思是说这件事皇阿玛未必同意。”

“你今天也上朝了,选太子这回事儿是老爷子亲自点的头,你觉得皇阿玛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咱们这些做儿子的总要想到老爷子前面才行,假如有些人不能上位,老爷子怎么会面临打脸这种情况?”

四阿哥点了点头,老五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阻止老八上位。

“皇阿玛的脸面,咱们兄弟必须要顾着才行,哥哥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虽然脾气不好,与人相处也不甚愉快,可是手下也是有几个奴才的,到时候……”

“到时候,我与十一弟和四哥同进同出”。

四阿哥点了点头,“别人那里我管不到,十三弟和咱们也是同进同出。”

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再提这个问题了,反而是聊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说说笑笑的到了十三的院子。

八阿哥这个时候和京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坐在一起,这里颇有几分提前庆祝的意思。

等到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八阿哥趁着别人不注意站起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问自己的太监。

“你九爷和十爷怎么还不到?”

“十爷去请九爷了,想来等一会儿就到了吧。”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饭菜都凉了,饭局也结束了。八阿哥想让这两个弟弟赶快过来,为的就是要向大家显示八爷党实力强大,是皇上的唯一选择。

但是到这会儿了,来撑场子的也只有十四,平时跟自己形影不离的另外两个弟弟根本就没有来。

八阿哥心中闪过了好几个想法,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年中都是来回串门的高峰期,这个时候就要向外界传出兄弟们齐心同力的局面。

他对着太监点了点头,“催着点儿,让他们早点来。”

可是等到饭局散了之后,这兄弟俩也没来,等到这些大臣们离开,八阿哥和十四阿哥才坐在一起。

八阿哥喝了一些酒,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十四阿哥就问:“怎么没有见到九哥他们?”

八阿哥只能回答:“路上有事耽搁了。”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十四,咱们兄弟俩的力量还是有些单薄,老十三也就算了,他算是残废了,并且他跟废太子搅合在一起,跟咱们在一块儿老爷子会多想。上面那几个哥哥个个脾气傲慢,也不会把咱们兄弟看在眼里,十五和十六年纪小又听话,下次你把他们带过来,往后……”

十四阿哥立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要把这两个小弟弟捆在八阿哥的车上。

“这个好办,您放心,下回弟弟就把他俩带来。”

八阿哥点了点头,自己这边三个人,十四阿哥再带来两个人,那就是六位皇子。人数不少了,就算是上面的一些哥哥们瞪眼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不把这六个人拆开,皇阿玛不管做什么事就要对自己兄弟掂量掂量。

但是十四阿哥却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如今长眼的都能看见您的势力庞大,咱们又何必这么小心呢?”

“你不懂,小心无大错。”

毕竟老大老二的例子都在前面放着,以前这两个人势力多大呀?在皇阿玛的怒火之前,什么都算不上。

这个时候有太监来报事儿,“回八爷的话,找到了另外两位爷,他们在一个小酒馆喝酒呢。”

八阿哥听了之后忍不住怒火上头,这俩人宁肯跑到小酒馆去喝酒也不到这边来!这什么意思?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他气得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十四,你先回去吧,回去的晚了额娘操心。哥哥先去把那两个找过来,看他俩有啥不开心的事跑到小酒馆里花钱买醉。”

十四阿哥站起来答应了一声带着太监冒着风雪走了。

而京城因为天气冷,又临近年关,不少商家纷纷关门闭店回老家过年,所以不管是街道上还是店里面,都显得冷冷清清。

小二在柜台上卖力的擦柜台,掌柜的扒拉着算盘在年底盘账。小酒馆的一个角落里放了一个火盆,里面烧的炭不够好,把人呛得咳嗽,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但是坐在火旁边的九阿哥和十阿哥却不愿意挪地儿。

老九举着杯子问:“你说我是不是傻?是不是?今天我额娘我兄弟都指着我的鼻子骂,昨天你嫂子还问做了这么多到底是图啥?我啥都没图,啥也没得到,反而众叛亲离”。

说完之后伸手拿着酒壶倒了两下酒,一壶酒又让他喝空了。

“小二,再拿一壶酒过来。”

“好嘞,慢转~身,二位爷您的酒。”

小二放下酒之后又跑回去擦柜台,老九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傻逼,忍不住伸手对着自己的脸上抽了一下。

这一下抽的特别响亮,正在算账的掌柜和正在擦柜台的小二都转头看他们,十阿哥嚷嚷起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店砸了。”

转回头来说九阿哥,“不至于真不至于,什么众叛亲离,你不还有我吗?我嫌弃你了吗?五哥和十一也不是真的要跟你闹,他们就是想劝劝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想劝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小的时候他们都说了那么多,现在说你还不晚……”

“不晚?”

“可不是吗?还不晚。”

“你也知道如今八哥距离上位就差一哆嗦了,这个时候你说不晚?”

“虽然差那一哆嗦,但是他现在不是还没哆嗦起来吗?九哥,既然你心里面不痛快,咱们以后就不跟他后面了。我现在心里面担心的是你舍不得马上就要到手的富贵……”

“爷不稀罕这个,当年老二做太子的时候爷都没有去巴结过,轮到老八了,爷也不去巴结。爷这一辈子其他的没有,老爷子给爷留下的这二两傲骨还是不想丢的。”

说完之后他把酒倒到了酒杯里一口喝干,“我也就算了,我都没有想过以后大富大贵的过日子,这一辈子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享受过一遍了,就算是铡刀这个时候落到了脖子上也没什么遗憾了。你呢?这泼天富贵到眼前了,你觉得可惜吗?”

“什么泼天富贵,什么富贵是你跟我没见识过的?我早就说过,我也不在乎这个。我也跟九哥说过我之所以跟着他,全是因九哥你。咱们是从小长到大的,小的时候我尿了裤子,你把你的让给我,你穿着我的湿裤子一身骚味你都不嫌弃,我额娘去世了,你陪着我哭灵,给那么多人磕头替我迎来送往,这都是对我的大恩。只要你放开了,我根本无所谓”。

老九伸手拍了拍老十的肩膀,“好兄弟,走,回家去。回家睡一觉,趁着年前哥哥没事,陪你给你姨妈还有你额娘烧一回纸,咱们忙完了再回来过年。”

老十搀扶着他站起来,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了一大块银锭,“小二,结账。”

小二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看到桌子上雪白的雪花银,“哎哟喂,小店找不开您这么大一块银子。”

老十的心情好,“过年了,赏给你了,你也过个好年。”

“多谢二位爷,小的多谢二位了,您二位等等,我们店有上好的酱驴肉,小的给您切二斤回去下酒,不不不,给您切二十斤。”

哥俩才不会要他的驴肉呢,俩人直接出了门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

这小二看着马车走了之后,把银子放到嘴里咬了咬,回到店里把银子放到柜台上,“爹,今天可真是好运气。”

“可不是吗?就这么大一块银子抵得上咱父子俩几年的工钱了。爹先收起来,把这事儿咽到肚子里,可不能让东家知道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是贵人赏给咱们的。”

掌柜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又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着富贵的人从马车上下来,这是又一位贵客,伺候好了说不定还有赏银。

“贵客里面请。”

八阿哥看了看这个小店儿,也就七八张桌子,屋子里面不知道烧的什么炭,闻到了之后嗓子里不舒服。他也没有往里面去,身边的奴才倨傲地问。

“听说有两位衣饰华贵的爷们在你们这里喝酒,在哪呢?你们这里有雅间吗?”

掌柜的陪小心,“小店儿就这么大,没什么雅间儿,刚才倒是有两位爷们儿在这儿喝酒,但他们这会儿已经走了。”

八阿哥忍不住问:“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的回头指了指最里面的那张桌子,上面放着两盘菜三个酒壶两双筷子两只酒杯,“就在那儿坐的,刚走,桌子还没来得及收呢”。

八阿哥转身回马车上了,既然没走远,这会儿还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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