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阴阳交易

灵萱呢喃了一句：“走了？离开京城了，不是齐嬷嬷及她背后的人，这就有些……”好玩了。

齐嬷嬷背后是前朝余孽，那另外带走凌雪的是何人？她有什么企图呢？

琢磨了一下，灵萱打算明天白天去御书房告诉皇帝大哥哥，至于齐嬷嬷背后的那些人？

她看向老嬷嬷和书生鬼它们的目光倏地发光发亮，连忙问道：“婆婆，叔叔，那你们知道齐嬷嬷在京城的同伙有哪些人吗？”

老嬷嬷鬼和书生鬼、宫女鬼、太监鬼还未说什么，女童鬼就已经惊声尖叫道：“我知道，我知道。”

书生鬼对女童鬼一直都很纵容，所以看向女童鬼的目光格外的慈爱和纵容，声音和表情格外温和道：“好好好，我们不和你抢，你先说。”

灵萱的目光朝女童鬼看去，它兴奋得脑袋都歪了，进而脑袋转到后背上去了。

灵萱有些黑线，要不是她在修真界混了一百多年，换着她第一世，她绝对被吓得魂飞胆颤。

“姐姐，谢谢你。”灵萱又看了几位阿飘一眼，小声道：“我明天和大哥哥说一声，到时候给你们烧一些香烛如何？或者，你们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以你们的消息来换？”

她这样说，老嬷嬷鬼、书生鬼、宫女鬼和太监鬼竟都眼睛发亮，让它们阴暗惨白的脸越加添了几分诡异。

书生鬼似乎激动得有些手脚无措，连忙说道：“可以，可以，明天晚上戌时左右，我们再来找你？”

灵萱答应了，戌时的时候，天『色』虽然黑了，但还不晚，她那时候还没有睡，可以和大哥哥一起见它们。

老嬷嬷鬼、宫女鬼、太监鬼也没有意见，实在是万万想不到它们这么多年没有祭祀，生前是个穷人，死后就是个穷鬼，所以才在人间徘徊这么多年，不然早就贿赂鬼差投胎转世去了。

它们先把自己知道的一点消息告诉了灵萱，其它不知道的等它们离开皇宫就去调查，当然它们没有分-身乏术，也监视不了那么多人，但京城阿飘不少啊，它们可以发动所有阿飘一起来，反正大家都无聊得很，知道若是能用消息换冥钱或者香烛等等，那大家铁定跑得飞快。

第二天，灵萱起来时天『色』已经亮了，真正回宫之后，她才放松了，一连多日的精神紧绷，就会导致特别疲倦，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醒过来后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巳时过后，天『色』才大亮起来，但风雪挺大的，牛贵妃拎着启蒙书籍教儿子读书认字，看到灵萱出来，连忙招手把灵萱叫了过去，反正一个孩子是带，两个孩子也是一样的带。

不过灵萱表示她要去御书房找大哥哥，牛贵妃纳闷道：“找陛下有事？”

灵萱认真地点头道：“是啊，娘娘，灵萱找大哥哥有重要的事情。”

牛贵妃没当一回事，一个两岁半的小姑娘找堂堂一国之君能有什么事儿？还是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

不过小姑娘才被找回来，陛下又是她最亲近的长兄，她想见陛下也是应该的。

“那好吧，不过千万不能吵闹哦，陛下日理万机，天气又冷，见了陛下之后，就尽快回来。”

牛贵妃态度挺温和的，不过在自己儿子吵着要去御书房时，被她铁血镇压了。

黄嬷嬷和绿蕊陪着灵萱去御书房，初夏留下来整理衣物，牛贵妃看着远去的小女孩，突然想起珍妃服毒自尽的事情，她顿时有点懊恼，忘了把这件事情告诉灵萱。

灵萱已经知道珍妃服毒自尽的事情了，是黄嬷嬷告诉她的，黄嬷嬷和绿蕊、初夏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关于珍妃的消息传来传去，焉能不进入黄嬷嬷的耳中？

来到御书房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面圣的大臣才出来。

走出来几个大臣，灵萱本来趴在黄嬷嬷怀里打瞌睡，看到出来的人，不免精神一震。

为首的人赫然是现在的南安郡王和理国公，他们俩的嫡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当然已经有消息传回来，已经找到他们了，俩人是特意进宫来向圣上致谢的。

李康已经在外面喊了：“三公主，三公主，陛下召见。”

灵萱赶紧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南安郡王和理国公朝她微微拱手：“三公主。”

灵萱还了一礼，然后赶紧往御书房跑去，跑到御书房门口，又费了偌大的力气才翻过那道门槛。

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御书房的门槛就是一个大难关啊。

袁英朗放下手上的『毛』笔，看着三妹妹跑进来，又哒哒跑到他面前来，他心头不禁一笑，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

“灵萱，你找大哥哥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妹妹主动来找他，他这两天是不会想找她的。

灵萱赶紧说道：“大哥哥，我昨天晚上见到了常驻皇宫的那五个阿飘，它们告诉我我亲生母亲凌雪没死呢。”

袁英朗的表情就收敛了几分，点头道：“这个朕知道，昨日朕派人去『乱』葬岗给你母亲收敛尸骨，好葬入皇陵，但陵墓里是空棺。”

灵萱搅着手指头，懊恼道：“真是太麻烦了，还有那个婆婆鬼说带走凌雪的人是一个毁了容的老婆婆，凌雪事先吃了假死『药』，齐嬷嬷的同伙晚到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就没接到凌雪，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凌雪了，婆婆说『乱』葬岗的艳鬼告诉她，那个老婆婆带着凌雪当天晚上就离开京城了。”

袁英朗面无表情，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心中都快在尖叫了。

他尽量维持着冷静镇定，抚『摸』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说道：“这件事情灵萱不要管，大哥哥会派人去追查的。”

灵萱点了点头，然后扒着大哥哥的手臂，笑嘻嘻道：“大哥哥，我和婆婆、叔叔、姐姐它们达成了一个交易，它们告诉我们一些消息，然后我们以冥钱或者香烛之类阿飘用得着的东西做交易。”

袁英朗眼前一亮，他对这些阿飘有些本能地发憷，但如果它们可以告诉他隐藏在京城的『乱』党份子，那岂不是……

“可，可以！”袁英朗吞了吞唾『液』，只怕他是第一个与鬼做交易的皇帝。

灵萱立即说了五个人名和地址，袁英朗立即写在了白纸上，待会就让余远去把这五个人抓起来。

“还有，叔叔说，今天戌时它们会来找我，再一次告诉我更多的消息。”

袁英朗立即说道：“那大哥哥晚上陪你一起见它们。”

灵萱重重地点头，不过考虑到大明宫这边龙气太重，阿飘们不敢太靠近，最后还是选了后宫一个宫殿作为见面地点。

随后，袁英朗了解了一下灵萱口里的五个阿飘的情况，灵萱知道得也不多，只能从五个阿飘的外形上来判断。

除了书生鬼和女童鬼之外，另外三个都是宫里的嬷嬷、宫女和太监，听它们的口气，它们死了许多年了，那就应该是前朝时期的人了。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酉时正左右，袁英朗派李康去把三妹妹从延寿宫接了出来，他琢磨着该在三妹妹身边多放两个心腹，一个嬷嬷和一个宫女足矣，且她们只是负责沟通，不负责三妹妹身边的事情。

永寿宫也是空着的，所以袁英朗选了永寿宫这个宫殿，且他身边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楚王袁英北。

楚王心中纳闷极了，不知大哥这么大晚上找他做什么？远远看见小妹妹的身影，他还以为是大哥打算找他一起当好兄长呢。

哪知道不一会，他就有些懵圈了。

那个小丫头在说什么？大哥在写什么？

灵萱坐在大哥哥和二哥哥中间，他们桌子对面就是一群阿飘，不只是书生鬼和老嬷嬷鬼它们五个，还有一大群阿飘，足足有十多二十人。

“婆婆、叔叔，你们维持一下秩序，大家别挤哈，我只有一张嘴，忙不过来。”灵萱站在小凳子上双手叉腰颇为神气。

袁英朗和袁英北看不到，听不到，袁英朗有心理准备，袁英北却完全是茫然的。

老嬷嬷鬼回头朝一群阿飘瞪去，厉声道：“不许吵，一个一个来，大家不要急。”

阿飘们安静下来，袁英朗平稳且认真地说：“先登记一下你们的姓名、出生年月和忌日，这两天忙过了，朕会安排人烧冥钱、香烛给你们，当然你们想要什么，也可以直接讲。”

于是，接下来，灵萱一个一个地念，袁英朗机械地登记，袁英北还处于懵圈当中。

一共二十一个阿飘，把姓名、出生年月和忌日都登记好之后，再开始分享消息。

它们只说人名和地址，及它们看到的某些事情，到时候朝廷这边会去找那些人，不管被抓的人是不是『乱』党，袁英朗会安排人给它们烧冥钱、衣物、香烛等等。

这群阿飘现在格外兴奋，因为可以赚钱啊，所以该讲的讲完了之后，纷纷都告辞了，打算趁着天黑，再去找找其它线索之类的。

灵萱吐出一口气：“没有了，它们都离开啦。”

袁英北吞了吞口水，目光呆滞道：“大哥，你们在做什么？”

袁英朗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做解释，看向灵萱，说道：“明天，它们还是戌时来吗？”

灵萱点了点头，有点兴奋道：“是啊，大哥哥放心，婆婆和叔叔说它们会监督其它阿飘的。”

袁英朗『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心中暗道，如果多几个能见鬼的人才，那以后是不是办案之类的就要容易许多呢？

他要好好考虑一下，反正这些阿飘似乎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