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悄悄x陈默 8准备出门约会啦~
“那就不喜欢, 慕慕别难。”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字字句句刺痛心扉，言思慕“唰”的一下站起身,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留下一片湿淋淋的水迹。
手指从额前『插』入发间, 次张嘴都没发出声音, 一时间真不知该什。
这个人……
这个人怎把自己放低到那种程度？
什叫她开心就好？
想不通, 言思慕烦躁的扯着头发来回踱步, 忽然一转身：
“我开心喜欢你，你就让我喜欢, 我不开心你就让我别喜欢。”
“陈默, 你把我当什？把我的感情又当什？”
“你是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在玩你是吗？”
怎那轻松地出喜欢和放弃？年时光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真心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陈默感受到她的急切与烦躁，目光聚在她脚边, “慕慕，你先穿鞋……”
言思慕失笑。
到现在仍不肯面回答，她已经彻底失去耐『性』, 不等陈默完便打断：“够, 我不需听你那些自诩关心的话。”
“还有，以后就喊我字吧, 言思慕或者悄悄都可以。”前者是相识，后者是朋友, 总之, 不会再成为她的独一无二。
“我想清楚, 争论下去没意思，你怎想的对我来已经无所谓，反咱们也没什关系。”
“从现在开始我收回对你开放的特权, 现在请你离开我家，可以？”她用上询问的词语，表情覆上一层冰。
分明就是在撵人。
见他不动，言思慕转身上前，将靠近时脚底突然打滑，眼疾手快往前一撑，小腿硬生生磕到茶边缘，“哎哟”一声直接变脸，龇牙咧嘴捂住膝盖。
不等她反应，身体忽然腾空。
她陈默打横抱起，送去干燥的区域。
洗脚时挽起的裤腿没来得及放下，小腿『裸』『露』在空气中没有防护，磕碰的地方迅速呈现一条乌青痕迹，不碰都疼。
“很疼吗？你别『乱』动。”陈默眉头紧得翻起小山丘。
撞那一下真的疼，是往常她早就叽叽哇哇叫起来，这会儿紧咬着唇不话。
“让我看看。”他刚伸手，言思慕就避开。
“慕慕。”
言思慕撇开头，激烈的语气逐渐恢复平静：“你走吧，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你也不必应付我，咱们更不用蹉跎时光做那些毫无意的事，皆大欢喜。”
她不管不顾的抛出利器伤人伤己，陈默屏住呼吸，手指渐握成拳，浓厚的情绪在深眸中翻涌：“不是毫无意的事，从来都没有应付你。”
“不重。”言思慕撇开脸，“我没事，也不需你的关心，你走吧。”
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言思慕紧皱起眉，口不择言：“也不是谁都在我家出入自由的，以前我愿意听话、跟你分享是因为喜欢，现在不。”
余光中的身影好似晃动一下，言思慕下意识抬头，发现他状态不对劲。
“咳咳咳——”陈默忽然咳嗽两声，身体跟着摇晃，双掌撑在旁侧。
“陈默……”她试探『性』唤一声，低头去瞧，只见陈默面部血『色』迅速褪去，苍白如易碎的薄纸片，脆弱得吓人。
“你怎？”见他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言思慕整个心都跟着吊起来。
“没……咳咳。”喉咙里呛出的咳嗽一声大一声，清晰的意识逐渐流逝，失控前一秒陈默紧抓住她手腕，耳边失去声音，只看到眼前那人嘴唇一张一合。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慕慕，不高兴就别喜欢……别赶我走。”
腕间力道松脱，当天夜里，陈默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们病人因为身体还未恢复出现短暂昏厥，躺在病房里输『液』，言思慕才知道这段时间那人没有出现并非刻意疏远，看似平淡的反应是因为他在强撑着身体不让她发现异样。
突然得知真相，言思慕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有一个特别重的点她忽略掉。
“言小姐，我想跟你聊聊，行吗？”神态疲倦的陈母来到她面前，面对容貌沧桑的陈母，言思慕似乎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答案。
陈母心力交瘁：“自从你生日那天晕倒，陈默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静养，他没办法停下脚步休息。堆积如山的工作，每天好像有数不清的电话找他谈事，我不懂那些复杂的东西，只晓得他每天熬夜加班到凌晨，一天休息不到个小时。”
“我叫他慢慢来，他不肯，他争分夺秒的奋斗就是盼着早点做出成绩，……靠你更近些。”
言思慕紧扣着手指。
陈母按着头疼的脑袋，只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平时看着挺健康的一个人突然倒在我面前，医院做检查才知道他的身体是长期积压的『毛』病，他不愿让你看见自己生病的样子，所以一直没去找你。稍微见起『色』就出去，他一直对没亲自去生日宴找你的事耿耿于怀。”
“陈默对你铁心，任由我再多都不管用，以后我也不想再干涉什。”她劝也阻拦，陈默总有办法出去见言思慕，她不想看到儿子再折腾自己的身体，只让步。
陈母继续道：“我是个没文化的，不会什漂亮话，但我知道在真主导这场关系的是你。”
“你一直都在等他答应，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那些难听的话没人敢给你听，他们会放肆的指着我们、当着我们的面冷嘲热讽。”
自卑、配不上、耍心机……
那些丑陋不堪的字眼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划在言思慕心头。
“不管你接下来怎做，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我只希望言小姐帮忙劝劝，叫他不再那拼命。”陈默的心思全部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于是她只恳求言思慕够低头认真看看她可怜的儿子。
“言小姐，拜托。”陈母拱手向她弯腰恳求，言思慕赶紧将人扶起，“陈姨，别这样！”
最后两人回到病房前，陈母时不时抬手拭泪，言思慕抚着她后背安抚，细声细语。陈母偶尔点头，旁人见这一幕都不禁多看两眼。
“等会儿就该醒，你进去吧，他最想见到的就是你。”解铃还须系铃人，陈母愿为儿子让步。
言思慕道：“您是陈默的母亲。”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两个早早把话开就是我最期盼的。”她倒不是怕儿子有喜欢的人就忘记母亲，母子连心，她跟儿子没有矛盾，真需解决问题的是两个年轻人。
接二连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她便什也不想管，哪怕两人短暂的交往，让他开心一段时间也是好的，总比熬到最后铸成遗憾强。
话已至此，言思慕没再推脱，进病房。
坐在床边仔细观察，还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又好似变化很大。手指轻抚男人浓黑的眉『毛』，细微的扎刺感在指腹蔓延，眉宇间褪去少年时的稚嫩，逐渐变成深邃沉稳的成熟男人。
付出超越常人的多倍努力去加速成长，『逼』着自己去完成那些高强度的学习和工作，言思慕倍感心疼，也无法自己够感同身受。
陈默所承受的一切，一定比她所想象到的困难还强十倍百倍。
这个胆小鬼昏『迷』之前抓着她的手什来着？
别赶他走？
原来他是怕这个。
“笨蛋，真是笨蛋。”
“那简单句话，就不直接告诉我吗？”
“胆小鬼。”她朝躺在床上那人做鬼脸，没持续多久，脸上的小表情都垮下来。
他们所处的环境造就的『性』格和行为认知是完全不同的，她以为大大方方表达喜欢就是爱，陈默顾虑的那多。
闲言碎语的压力，内心的自卑，面对她时的不自信……多到她无法想象。
言思慕坐在床边，手指『摸』进子里捧出那刷手，低头蹭蹭脸颊，突然感觉到安心。
那个人习惯把事情闷在心里自己扛，她一往直前撞进死胡同，直到一桩桩一件件真相揭开，她才发现死胡同只是一道虚假的屏障，只她敢，面八方都会为她开路。
因为，她才是主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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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及时治疗，陈默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当他睁眼看到趴在床边的女孩，连呼吸都变得轻盈。
尽管他已经放轻动作，言思慕还是有所察觉，缓慢抬头：“你醒。”
“现在感觉怎样？”心里惦念着陈默的身体状况，言思慕并没真入睡。
陈默回答“没事”，言思慕默叹一口气。
就知道，每次问他有没有事，答案一层不变永远都是那两个字，从来不懂跟人示弱。
陈默准备起身，言思慕想起护士拔针取走点滴的时候叮嘱便不准他动，“医生你需静养休息。”
“没事。”他不住阻拦坐起来，最先关注的是她的腿，“让我看看你的脚。”
言思慕连忙摇头：“已经不疼。”
陈默似乎不信，她只得举例重申：“你觉得我像是忍得住那种人吗？”
陈默这才收回目光。
这倒是真的，她的『性』子藏不住事，平时不小心磕着碰着，甭管轻重都抓着他叫嚷一番，哄完才肯罢休。
病房气氛格外安静，言思慕忽然开口：“对不起。”
陈默看来，似乎在询问为什道歉。
言思慕郑重其事的低下头：“对不起，我的喜欢让你那辛苦。”
“没有。”他毫不迟疑反驳。
“你都在我家晕倒，还想骗谁。”言思慕也不含糊，直接戳穿：“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跑来找我。”
陈默立马回道：“是我没有处理好时间，跟你没关系。”
言思慕再一次真切的体会到陈母口中的无力感，不管她怎、怎做，陈默都会下意识把所有错揽在自己身上，把她捧在高处，摘得干干净净。
“随便你怎吧。”言思慕不再反驳他的法，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她需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
“慕慕，还生气吗？”陈默试探开口。
“生气？”言思慕睨他一眼，“气你不顾死活来找我吗？”
“没有那严重。”
“也差不多。”她终于『摸』清这个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按照她以前的行事作风一定会『逼』问，现在终于懂得收敛。
言思慕摆姿态拉开距离，不远不近，每天去医院探望病人，但不会待太久，也不像以前那样粘他。
十二月中旬，音乐老师递来一封推荐信，她收下东西道谢，当天在去医院心中已有盘算。
走近病房口时听到陈默用法语跟人视频沟通，言思慕在外等候，直到会议结束才拎着手里的东西进去。
那人心虚将电脑拨到身后遮挡，言思慕假装没看见，一边打开盒盖一边开口：“接下来的时间我准备考试，就不来看你。”
男人拧起眉头，似乎对她的决定有异议，什都没。因为他没理由让言思慕来看望，这天算是他偷来的。
但什都不也不行，最近言思慕脾气不太好，他再斟酌，道出一句：“考试加油。”
半天憋出这一句，言思慕真觉得好气又好笑：“行，你也是，祝你早日康复。”
她递来一碗汤。
言思慕送来的东西无论什食材口味，陈默都会全部接受，这次也是。
入口味道有些不对，陈默下意识抬眸，不经意的对上那道视线，心中隐约浮现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言思慕变得忙碌，按时去学校上课，每天都抽出部分时间待在音乐室练习。别人的圣诞节在浪漫约会，她的圣诞节琴房一遍一遍弹奏乐曲。
“悄悄。”司婳来到琴房，室内声音戛然止。
穿戴整齐的司婳跟随意穿着居家服和拖鞋的言思慕形成鲜明对比，母女俩坐在宽敞明亮的乐器室，难得寻觅到一片安宁。
“最近很累吧？”
“还好啦，准备考试嘛。”
“我不是这个。”司婳意有所指。
那认真的注视着，言思慕举手投降：“妈妈，如我想跟一个家境不算特别好的人在一起，你们会同意吗？”
司婳点头：“只对方品学兼优，对你好，有力有上进心，且你们互相喜欢就可以。”
“唔，如还不够喜欢，我主动追吗？”
“遇见喜欢的人当然可以大胆去争取机会，不让自己太委屈就行。”司婳温柔的揽在女儿肩头，“毕竟，如对方在意你的话，是舍不得让你受委屈的。”
这样来，她主动表达喜欢是没错的，但是：“他在是太迟钝，不敢承认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办。”
虽然她早已经“追”，可现在才发现当初所谓的追人只是在依据自己的心情表达喜欢，没为对方考虑，她对这一点进行深刻反思，发现自己才是一直纵容宠爱的那个，算哪子追求。
冷静，其一直在想自己该怎做才算真对他好，可她太笨，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办。
“嗯……”司婳经深思认真疏导：“如你确信对方值得，那你就把你的喜欢付诸行动，比如找找他不敢承认自己感情的原因？”
言思慕闭上嘴巴。
她知道原因，不知道该怎做。
送钱吗？让人家开后吗？陈默估计气死。
到这突然想起爸妈的往事，言思慕有些好奇：“当初爸爸追的你，为什还是你先表白呢？”
“你爸爸……”女儿的问题勾起司婳的回忆，眼睛里跳跃着光：“他可心机，悄无声息地入侵我的领域，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
言思慕眼睛一转。
司婳一语中的：“谁先表白也不重，重的是看对方怎在行为上回应你。”
最难的不是脱口出句话，是生活际中的举动，言思慕恍然大悟：“我好想有点明白。”
司婳笑着拍拍女儿肩膀：“我得走。”
言思慕故作夸张皱起小脸：“嗷，又跟爸爸二人世界，留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
古灵精怪的女儿重新恢复活力，司婳也放松下来，踏出时忽然回头留下一句鼓励：“陈默那孩子挺好的，宝贝加油啊。”
言思慕睁大眼。
司婳哑然失笑。
这傻孩子，做得那明显，他们怎可不知道，只不是想看看年轻人自己怎处理罢。
句话让言思慕醍醐灌顶，在琴房徘徊，一打开手机，不同人发来的消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不停弹出，好多人约她出去。
灵光一闪，回房换上颜『色』鲜亮的漂亮衣服找准合适角度自拍一张，选择“部分可见”权限后发送到朋友圈：【准备出约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