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2）太子夫妇

太子弱冠成年, 于两个月后竞选太子妃，礼上贡数名女子花册、画像。

宫中相传太子无心于此，送上的花册堆积成山，迟迟未选定其人选。

两日之前。

皇后听闻此, 将太子传至凤仪宫苦心劝导, 命其将仕女的画像一一看完。

待太子回去后, 皇后左思右想, 便将大理寺卿许平宣召。

......

东宫启玉殿。

檀『色』书案之上摆放着一沓画像，太子身着一袭淡白锦袍，腰系白玉钩带，清贵不凡。

他面容清隽, 神『色』淡漠地坐靠着椅背, 修长分明的手置于椅柄，指尖不耐地轻敲着。

画像上的女子五官秀丽, 如花似玉，旁的太监还在介绍：“吏侍郎之女杨芙莲，年十六，『性』恭顺, 使得一手好琵琶。”

太子依旧面无表, 『性』致缺缺, 抛出一句：“生得太黑。”

太监噎住：“啊这......”

太子将画像置于一旁，瞥了眼那一沓花册, “就这些？”

太监点首不语，太子已然无心于此，挥手命其退去。

太监则不动身，看着他的脸『色』，轻声：“皇后娘娘说您要不挑出几张中意的, 今儿不得离开启玉殿。”

话音刚落，礼侍郎正从殿走进，手中还呈着几卷画像，在殿中躬身行礼，示意：“殿。”

礼显然上了的画像，太子想走不行的了。

只见书案前的太子微顿，后靠着椅背，他言语不多，仅片刻沉默后，便示意呈上。

礼侍郎恭敬上前，将那几卷画像放到桌面上，随之将花册呈给太子，说：“这送的，殿再看看。”

花册上填了几位闺秀的名字，这些都皇后娘娘相中的，若太子点了头，待面见之日，便这几位闺秀了。

上头的陈将军之女，鲁国公千金等，个个都贤良淑德的女。

旁的礼侍郎正思索着，太子搭在椅柄处的修长指尖再次敲动起，与之前不耐的敲动所不同。

桌案上，画中女子眉眼弯弯，生得温雅秀美，自一股轻灵之气，惹人瞩目。

谢明擎沉凝须臾，一闪过的画面在脑海中浮起，三年前大雪纷飞，少女被风雪吹得摇摇欲坠。

长巾掩面，霜雪染睫，一双精致的眉眼颇灵气，与他怔怔相视。

太子轻挑眉稍，不自然地掩唇清了嗓子，指了指画卷中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礼侍郎转而瞧了瞧画像，着回：“花册上写着呢，大理寺卿嫡女许凝，温婉大方......”

礼侍郎本想夸上几句，太子便将花册扔回桌案上，看似随意地：“就她了。”

听此，周身人皆一喜，礼侍郎忙将画像拿起，只：“总算选了一个，那这一沓的仕女，臣都安排在面见那日，到时再定太子妃。”

太子神『色』淡漠，：“不必了，课业繁重，孤无心面见选举。”

礼侍郎愣了愣，确认地：“就她了？”

众人面面相觑，太子则不再理会，指尖轻捏高挺的鼻梁，随后摆手示意他退。

礼侍则些不甘心，再：“殿，尚几幅画像未看呢，不再选个侧妃？”

太子眼眸微抬，漠然地瞥向他。

见此，礼侍郎只好将画像收起，不敢再多，躬身退了去。

＊＊＊

三日后，聘书至大理寺卿许家，太子将成婚之事，随之便在京城传开。

人人皆皇家婚事逃不过一场政治罢了，太子若娶了许家姐，对往后触及大理寺势力益无弊。

不然太子不会定的如此快，人都没见上面，兴许都不知许家姐长什么样。

许府宅院。

许凝坐于梳妆桌前，一旁的聘书镶着鎏金，华贵庄重，今儿不止聘书，聘礼也送了许府。

庚贴也拜过了，吉日定在八月底，这场婚事确确实实定了。

身旁的婢女说起近京中传言，不知哪的风，说因这婚约，许家姐不得不和表哥陈长越分别，成了被棒打的鸳鸯。

为此，陈长越已避讳许家看望祖母。

许凝捏着手里的青簪，眸『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停顿片刻后，淡淡：“随他们说去。”

她与表哥的确知交，自幼一同长大，在此之前难免人闲言，但对她而言，仅仅只表兄妹罢了。

想此，许凝低眸，指尖转动青簪，似乎与太子定婚一事，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或许得太容易，让她觉得那么一丝不切实际，就想他们说的似的，太子为的她身为大理寺卿的父亲，至于许家姐谁，并不重要。

许凝将青簪『插』入发髻中，簪上美玉流光。

那又如何，待三书六礼入了东宫，日方长，总会感的。

...

八月立秋，气转得凉爽，东宫太子的婚期将近。

凤仪宫中，窗牖正敞。

雍容华贵的皇后坐靠着太师椅，纤手端着大红庚贴，她盈盈浅，：“八字正巧合得上，前两日本宫将许家凝娘子传入宫见过了，温婉端庄，品行良德，不错。”

左侧的茶桌旁，太子身着淡白华服，神『色』平静，望着窗牖的碧蓝『色』，不作言语。

太子素少语，皇后倒也习惯了，放庚贴，端茶轻抿。

待太子成家，她这心也放一大半了。

...

中秋佳日，寄月思亲，京中夜『色』繁华，大庆朝凡重要节庆，京城皆免宵禁。

高楼赏月，长街之上，男男女女戏游中秋，繁华似锦。

许凝已然大半个月不能出门，这个中秋，她也只能留在院子里赏月。

月『色』明亮，石桌上摆放着巧可人的月饼，桂花酒清香宜人。

许凝喜好美食，这月饼正她自己『揉』捏的，方叫人给父亲送去了些。

许家除她这个嫡长女，还弟弟许钦，三年前母亲离世后，父亲续弦再娶了一位，腹中怀一子。

这位姨娘虽唠叨了些，但还算个心眼不坏的人，许家众人相处还算和谐。

许凝斟着桂花酒，她在府上哪也不能去，好在这赏月还弟弟许钦陪着她。

正这时，许凝的贴身婢女进入院里，将一份信递给了她。

身旁的许钦探眸瞧了瞧，这一见就陈长越的字，他：“姐姐快出嫁了，近表哥避嫌，备礼想赠予姐姐，一直没找到机会，难得中秋，应该想见见。”

许凝看着信上所写，淡淡：“这事儿你知？”

许钦：“表哥都同我说过一回了。”

许凝放书信，微微抿唇，桌上桂花酒泛着月光，她抬起酒杯轻饮，酒水清甜。

待成婚之后，她恐不能再随意出宫了。

“也罢，你陪我一同去吧。”

许钦乐，“难得头这般热闹，不出去走走便些可惜了。”

许凝扬唇一，转而命婢女将月饼装好，正好顺送一些给表哥尝尝。

许凝本就个胆大贪玩的『性』子，自然想出门走走，于便戴上掩面的帏帽，同弟弟许钦避开管家，出了许府。

街之上人人往，门市张灯结彩，不少人手提玉兔花灯，言晏晏。

秋风凉爽，沿途的桂树开花，清香十里。

在偌大的桂树之，身着青衫的陈长越正在等候，束发上沾了几许淡黄的桂花，远远望见人，他转过身。

许凝戴着帏帽，遮掩了容貌，不过许钦便明显了，陈长越一眼便认出了他们。

待二人走近，陈长越：“我差些认为今儿表妹不会出。”

此处较为清净，许凝步伐停，将头上帏帽脱，回：“盛难，哪不出的理。”

说着，她将提着的月饼食盒递给陈长越，旁的许钦：“难得姐姐还不忘送月饼，表哥口服了。”

随后三人沿着桂花树漫步，相互寒喧，许钦知晓二人话说，便见机走远了些。

许钦走后，二人的气氛变得些沉着，陈长越将一双耳坠赠予许凝，淡：“你大婚，想想去，也不知送你什么好，便挑了一双翡翠耳坠，莫嫌弃。”

许凝将盒子打开，瞧着耳坠，回：“我很喜欢。”

陈长越则静顿须臾，低眸看着她，他忽然轻轻：“这三年改了『性』，为了如今吧。”

许凝微微愣住，看向陈长越，停顿片刻，她从容一，回：“吧。”

为了如今，为了做太子妃。

陈长越眸『色』微沉，随之又用淡然掩饰绪，微：“原如此。”

许凝握着那耳坠盒，神『色』坦然，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三年，为了追逐那个人，她试着变得稳重端庄，温婉大方，或许太子妃就该如此。

许凝看向他手里提的食盒，转移话题：“这月饼我亲自做的，你尝尝。”

陈长越松了眉目，了声好。

......

街上灯火阑珊，夜景宜人。

秋风徐徐，将沿途桂花吹落，淡黄的细花落在地上。

几点花随风飘动，落在男人的宽肩上，他面容隽朗，深邃的眉眼微冷，凝望着远处相视而的两人。

他紧抿的薄唇开了口：“那人谁。”

语气颇寒，带着不可忽视的不悦。

跟随在太子身旁的厮连忙躬身低首，回：“好像...陈家长公子陈长越。”

紧接着便他冷沉不已的停顿，使人忍不住屏息，近京中皆在传，太子与许家结亲，可谓棒打鸳鸯。

这许家姐同陈家长公子青梅竹马，郎女貌，在此之前，人人皆二人少不了喜结连理。

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厮尚未反应过，太子便已拂袖负手，转身便走。

厮望了望远处两人，连忙紧跟上太子的身影，难得中秋闲，这还没走到许府，便见了这一幕。

似乎太子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