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10)太子夫妇
就这般, 许凝和太子和离约定了下来,他处似乎没多大变化。
太子依旧淡漠,许凝都已习惯这样他,也懒得再找些言语同他交谈, 或许和离是应该。
不过有些配合, 许凝总是会忘记, 出自己让宫女入了车, 太子会车厢内说上她几句。
许凝侧着脸不看他,淡淡回一句:“知道了。”
似乎并不是太子没有感情了,只是她厌倦他身旁感觉,处处注言举止, 摒弃自己喜好。
就像太子说他不喜将就, 那她现也不想将就地过下去了。
六月入夏,盛夏仲暑。
二皇子回京封为楚王, 宫外设府,摆宴庆功,京热闹不已。
许凝和太子一同赴宴,宴上臣子诸多, 设酒满满, 她静静地坐他身旁, 只关注着庭池外荷花。
记得昭宁公主与二皇子为亲近,不知为何, 庆功宴上昭宁却又没有出现。
回去时便下了场雨,夏雨,总是电闪雷鸣,许凝紧跟太子油纸伞下。
他身量高,即便伞面倾向她, 裙摆仍是被吹来雨水打湿,许凝提着裙摆,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说。
东宫里多了几个宫女,是皇后派过来伺候起居,太子说,有皇后人,他也不好再分房就寝。
几后去凤仪宫请安,催怀子已成了老生常谈话,皇后俨然她有不满,便让其带几个貌美婢子回东宫,给太子做妾。
许凝瞧着那几个婢子只是微微一怔,言语不多,随之便应了下来。
回东宫后,便命其去伺候太子沐浴,当晚夜里,许凝都入榻就寝了。
只见太子衣衫单薄地走入房来,眼带薄怒质问那婢子是怎么回事。
许凝有些惺忪,眼睫轻眨,望着他片刻,才回说是皇后送来伺候殿下。
太子不悦道:“退回去!”
许凝则翻身躺回榻,低语回道:“要退,殿下自己退。”
言此,身后人沉凝须臾,许凝以为他要离去之时,只觉得后背『毛』『毛』。
许凝转过身,只见太子近咫尺,她不禁一怔,连忙往后靠。
“若不退,孤便让你来伺候。”
许凝连忙按住太子靠近肩膀,只听他一手便握住了腰肢,她紧张回道:“你叫我退回去,到时皇后娘娘定责罚我,你倒好,谁也不得罪。”
太子停顿片刻,凝视着她容颜,终退出了榻帐,许凝才渐渐松下气来。
...
没过几,送来那几个婢子便太子以手脚愚钝为由送到东宫戏羽阁做伶人,也算还东宫里,皇后再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一连下了几细雨,仲秋已至,凉爽宜人,今秋狩定齐云围场。
车队正待启程,许凝坐车窗旁,是许久没能出宫游玩,心情舒畅。
马车之外,北疆归来二皇子职掌金吾卫护卫车队,正驾于马匹之上指挥。
许凝不免轻语:“楚王神采奕奕,周正大,颇有将军之气。”
车厢内男人不作言语,闭眸歇息,许凝一人自言自语便也无趣,便将上车芙蓉酥拿出来尝尝。
怎知太子婉拒了她糕点,说是不喜甜食,况且她手艺不好。
这两来,他可未评价过她做东西,难怪以前嫌她爱吃甜,她手艺不好,那他好呗。
想想,许凝便将芙蓉酥收起来,二人僵持地坐了片刻,她提着糕点便下了马车,徒留太子独自置气。
许凝便把糕酥给父皇母后和昭宁公主送过去,待到车队启程,再两手空空地回来。
于是整个路途皆是她同太子大眼瞪小眼,互较劲,待到了齐云围场又假携手共走。
后来秋狩七,期间还闹了虎兽,许凝都没上马『射』箭,往也有碰过马匹,今她仅台上观望。
并不是说许凝还和以前那般老实,场上骑『射』竞,便同金吾卫侍卫压了几把赌局,自然得守台上盯着。
这每秋狩,底下侍卫总会设局压赌,找找乐趣,得低调,没几个人知道。
一连几天下来,许凝赢得不多,不得不说这楚王武艺着实不凡,压他不得亏。
围场宽阔,轻才俊骑马『射』箭,肆奔驰,也是秋狩一大看点。
亭帐内,许凝关心自己那点小钱,神『色』专注地看着围场内才俊子弟。
忽然一旁太子冷幽幽道:“还未和离,便着挑选下一个夫家了?”
许凝听此略有一愣,侧眸不解地看他,只见太子站起来,一挥衣袖便就此离开了亭帐。
许凝轻挑眉梢,低语道:“莫名其妙。”
...
秋狩结束,回京之后不久,南阳王入京请功,听闻是奔着昭宁公主来,传得沸沸扬扬。
与许凝这个太子妃并无多大关系,看得出似乎昭宁公主并不喜南阳王,皇后也时常说这南阳王不好。
这一来二去,皆关心公主婚事上,皇后亦无心再提起催皇孙事,许凝是安生了些,也是这时,她与昭宁关系亲近起来。
南阳王入京后府上设宴,正巧那是姨娘生辰,毕竟是许家后宅事,许凝便没同他人提起。
不过许凝不比前,能安心东宫坐着,随太子一同赴南阳王宴席。
于是故作沾染风寒,不亦出,便留东宫安歇,任太子与昭宁公主作伴赴宴。
尽管如此,许凝不得随出宫,办法总比困难多,改扮暗地跟着太子马车出宫后,许凝便直奔许家给姨娘庆寿。
一次许凝明显感觉到,她这个当得可真憋屈,自打提了和离,太子处处盯着她,这就是他说视线范围之内。
许凝回到许家,家正晚宴,见到她皆惊了一跳,父亲一眼便瞧出是怎么一回事,便将她唤入书房。
长女身为太子妃,哪能随出宫,天天往娘家跑道,皇后和太子若是知晓,免不了受罚。
许寺卿看着自家女儿,负手叹气。
许凝本『性』跳脱,事胆大,不拘一格,本以为这几收敛许多,可如今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许凝道:“父亲放心,我出来时留了信给殿下,说是回许家探望姨娘。”
“你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就不能安安心心宫做太子妃?”许寺卿恼道:“我这边把你送回去。”
许凝不愿回去,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好说也有大半不见,姨娘生辰,我这不是来看望二老吗。”
许寺卿道:“许家后宅小事,哪用你走这一趟。”
许凝站原地不动,父亲素来疼她,虽后来续弦,姨娘也待她好,不然也不会有这般娇气『性』子。
“爹,待给姨娘过完生辰,凝凝便自己回宫。”
许寺卿听着女儿言语里有几许撒娇,她与太子素来关系和睦,亦不知是不是近来小两口吵架。
他无奈一叹,道了句也罢,许凝则『露』了笑颜。
不过好许凝出现,并没有打搅家宴上气氛,许钦和小妹都乐见到姐姐,姨娘也喜得紧,一家人其乐融融。
许凝则暗自盘算着如何暂留家一住,于是便连敬父亲和姨娘几杯酒。
心想着喝醉了,父亲总不能将她抬回去东宫吧,她好不容易跑出来。
***
南阳王府,夜宴歌舞,饮酒作乐,今赴宴之人皆为京权贵,厅场颇大。
歌舞之间,东宫侍卫疾步外走来,停左侧上座处,似有事报。
太子单手拈着酒杯,身着淡金华服,气宇清贵,他神『色』漠然,淡淡一瞥侍卫。
侍卫覆耳道:“殿下,太子妃娘娘私自出宫去许家为夫人庆生,喝醉了酒,寺卿大人叫人来告知殿下,说是还请殿下担待。”
听此,捏着酒杯指间收紧,谢明擎眉眼略沉,停顿须臾,转眸便让侍卫退下。
许凝寝宫里念了两风寒体弱,他一离宫,她便‘拖着重病’跑往许家了。
私自出宫,还欺瞒于他,如今她不止是爱顶嘴,还越发不守礼规。
谢明擎面不改『色』,重将杯斟满酒,随后缓缓起身,厅歌舞也就此停下。
上座南阳王微『惑』,只见太子道:“东宫来了急事,孤先告退,望南阳王海涵吧。”
高袭陪笑道:“太子殿下是忙人,下不敢耽误,只怕招待不周。”
谢明擎不再多做停留,饮下一杯酒,将昭宁公主交托与二皇子照看,便转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