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怕雷劈她看见了

走到佛塔, 江念站台阶上，脚步停住。

谢清欢一身雪袍，倚靠着墙壁, 怀抱着她的琵琶。

他的脸『色』很白, 近乎透, 气息极为虚弱，但他神『色』平静而隐忍，似乎习惯忍受疼痛。

江念想君朝『露』记忆看到的青衣仙人，眼神微暗，谢清欢察觉到她的视线，飞快抬脸，静静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触, 谢清欢眼神柔软, 轻声道：“念念，”他看向跟江念身后的青年，朝他轻一颔首：“师兄, 你无事罢？”

君朝『露』与谢清欢维持虚假的客套，“无事, 多谢师弟关心。”

江念心里冷哼一声, 直接翻身跳下来, 朝谢清欢走过去，“走了。”

谢清欢：“念念, 你的琵琶。”

江念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是我的本命武器。”

谢清欢“嗯”了声, 然后叮嘱：“本命武器，不要轻易交给别人，很危险。”

江念拧眉, 很无奈地看着他。

她心想，要是放宫斗剧里，谢清欢绝对是那种，只会『色』侍人，活不过半集的笨蛋美人。

谢清欢抱着琵琶，雪『色』袖袍寒风曳动。他眉眼微垂，清冷而多情的眼睛蒙着水雾，透些茫然与无助，佛塔外凄厉的狂风卷他的雪袍与乌发，四周暗如长夜，而他身上好似镀一层朦朦胧胧的银白月光。

他『露』极浅的微笑，长睫微颤，抬眸看江念，“但是念念可把本命武器交给我。”

江念咬了下唇，美人是真的笨，但也是真的美。

触及他的微笑，她心霎时软了下来，伸手，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低声叹：“走吧。”

君朝『露』取得心脏后，雾气作『乱』的佛像不再动弹，僵滞立原地。四周『迷』雾逐渐散去，恩济寺笼凄清的月『色』，荒凉寂寥。

僧人已习惯闹鬼的日常，惜命地呆卧房。每一扇门都闭得很紧，没有一丝烛火与人声。

宽阔的广场被月光照成银『色』，前方是金塑佛像，满地鲜血，残肢断臂落满地，血肉狰狞。

江念：“具尸体还不错。”

她偏头看了眼君朝『露』，君朝『露』十分上道地：“那便带回七杀宗吧，儿的僧人便不必每日战战兢兢，害怕寺闹鬼。”

江念一点头，“你得对。”她感慨：“我们真是好人啊，那什么，都把东西捡一下，污染环境也不好嘛。”

儿只有她、君朝『露』和谢清欢三个人。江念懒得去捡尸体，也不想让己仙气飘飘的徒弟捡，于是看向君朝『露』。

君朝『露』认命地笑了下，挽袖子，撬开一尊佛像，从里抱己原来的脑袋。

第一世时，他死时还是年少，少年帝王容颜苍白而贵气。他捧着己脑袋，点评：“我原来长得还真不错。”

但是收拾些血淋淋的尸体，总归不是什么愉快之事。

君朝『露』抬头看了下时辰，嘴角微微勾，退到江念身边。

江念：“怎么了？”

君朝『露』笑道：“我逃跑时，送一支求救赤羽，算算时间，他们应当是要来了。”他仰头看着空，『露』奇怪的神『色』：“咦，还没来吗？”

江念侧耳，听见地底传来古怪的神『色』，表情也变得奇怪。

“你应该看地底，不应该看上。”

话音刚落，广场间一声巨响，『露』一个大洞。一个熟悉的身影脏兮兮地从洞里爬来，“师兄，你没事吧！”

君朝『露』看着他，“你怎么从地底爬来了？”

陆鸣高兴地：“快一点啊！而且上有法阵，我破开法阵还要好一会呢，我怕你死了，直接让尸傀挖地道过来啦。师兄，我做得对吗？”

君朝『露』额头上青筋迸，默默攥了攥拳头。

陆鸣一头灰土朝他扑过来，“师兄！担心死我了！”看见君朝『露』手抱着的人头时，他眼睛一亮，“好漂亮的脑袋！给我瞅瞅呗。”

君朝『露』回头，佛塔立银白的月『色』，静谧如温柔的巨人。

而塔下空空『荡』『荡』，本来还立着那儿的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微蹙眉头，低声喃喃：“难道师尊看见了……”

陆鸣趁着君朝『露』发呆，一把把他怀里的人头抢过来，举仔细量，又抬巴掌拍了拍。巴掌落脑袋上，发清脆的声响。

君朝『露』脸『色』暗沉：“……你做什么？”

陆鸣“啪.啪.啪”拍脑袋，一边笑道：“师兄，你听听好听吗？好听是好头！”

君朝『露』深吸一口气，按住突突作疼的太阳『穴』，抬腿揣陆鸣的屁.股上，把他踹得飞到广场另外一头。

陆鸣被踹飞的时候还不忘抱紧脑袋，回头怒道：“师兄，你又干嘛！我都为了你挖么久的土，一见你我！”

好过分哦师兄。

君朝『露』指指佛像，和地上的尸体，“佛像里封着的尸体是具凶尸，你去把拼来。地上几条断胳膊断腿，元婴期的，都捡来吧，拼着玩，别浪费了。”

陆鸣然很高兴，立马改口：“师兄真好！”

着，双手高举人头，“人生前还长得不错，我要狠狠地玩弄他的身体！”

君朝『露』无表情地拔长鞭，“来吧，架。”

陆鸣：？？？

……

江念坐云端，看着他们两个又来了，忍不住扶住额头，评价：“孽缘！真是孽缘！”

谢清欢不解：“孽缘？”

江念拿一朵云遮住身体，免得被徒弟发现她偷窥。她坐云间，回头望着谢清欢，似笑非笑地：“我朝『露』的记忆里，看到挺多东西的。”

少年的身体绷紧，眼神闪烁，长睫簌簌颤抖。

江念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还看到有个人从上飞下来，一世死劫救了他。”

谢清欢慌『乱』地攥紧掌心，脸『色』苍白如雪，“……是谁？”

江念眯眼，“穿着青衣，长得很好看。”

谢清欢别开脸，唇紧紧抿着，绷成一条线。他像一张绷紧的弦，精神紧张，又小心翼翼，张了几次口，才艰难问道：“那念念，道他是谁了？”

江念『摸』了把他的脸，“不道。”

谢清欢歪头，疑窦地看过来。

江念继续懒散靠坐云，：“脸上了马赛克，看不清。”她顿了下，又道：“不过我挺感谢他的。”

若不是他，君朝『露』只会轮回辗转受苦，最后得麻木而冷漠，再也不会珍惜地望着上的云霞，也不会温柔地折下一束花。

世间美好，映入一双麻木的眼，只会是一片冰凉。

江念回头看他，“你么紧张做什么？过来点。”

谢清欢挨着她坐下，她顺势倒少年的怀，被冷梅香包裹，手指摩挲少年冰凉细腻的下巴，又问：“么紧张做什么？”

谢清欢不敢与她对视，只道：“没有紧张，只是，有点惊讶。”

江念笑了一声，“你还真的不会谎，你学学我，”她眨眨眼，“你猜我刚才骗没有骗你？”

谢清欢脸『色』很难看，眼里水雾蒙蒙，月光洒他苍白的脸上，让他的身上显现一丝极易碎感。他一向隐忍，鲜少喊疼，时却紧蹙着眉，像是疼得不行的模样。

很久，他才开口：“我太笨了，总是分辨不来。”

江念『摸』了『摸』他白玉一样的脸颊，忽然不什么话了。

谢清欢像是想转移话题，主动道：“念念，我留客栈的时候，看见那三个魔修去刺杀洛瑶南。”

江念催动真气，感受到血蝶与己还存联系，便问：“然后呢？”

“然后他们便突然消失，”谢清欢犹疑着，缓声道：“不是死亡，也不是魂飞魄散，而是突然消失方地。”

江念点头，“嗯。”

她能够感觉到血蝶没有消失，几个人确实没有死。

谢清欢偏头，问：“念念为何要故意做个试探？”

江念不想回答他，敷衍地：“没什么，玩玩呗。”

谢清欢慢慢松开掌心，“你想试探地规则，和，”他顿了顿，慢慢道：“和洛瑶南体内，那个外之物的规则，是吗？”

江念猛地扭头，看向他。

谢清欢神『色』很温柔，认真：“念念，何必样辛苦，我可告诉你的。”

他握住少的手，想江念曾开玩笑地问过他，如果此方世界是一个故事，他们书之人的命运，只是一纸被安排好的闹剧，又该如何处。

谢清欢声音轻缓：“日月运转，星河流淌，道只是一种无言的规则。四时运行，百物生长，何言哉？”他想许多关于道的感悟，但对上少丽的眼睛，心脏跳得快了几拍，忍不住道：“所，道并不会损害其他人的气运，来帮助一个人飞升，没有所谓的命之子，也没有所谓的上注。”

道只是一种规则，极致公平，极致无情。

而世人、包括他己常常感慨的无常命运，只能怪造化弄人，阴差阳错，许多偶然结合一，形成命的必然，却不能怪罪到道头上。

譬如八百年前失败的那振翅一飞。

谢清欢的目光悠远，有些晃神，慢慢握紧江念，与她十指交缠。

江念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仔细量他。

谢清欢思忖着，缓慢道：“只有地遇到外来的异物时，又道察觉到此方地即将被入侵毁灭时，代表道的意志才会现，但所能做的也不多。毕竟只是一道意志。”

江念『露』些认真的神『色』，谢清欢对个世界及道的理解，显然比她要深刻许多。她坐直，刚想认真探讨，又被谢清欢搂着腰抱进怀里。

江念只好个姿势，脸靠他的肩头，盯着少年异常俊美的脸，问：“所你的意思是……”

谢清欢微眯眼，望向辽阔的地。

月光将云海染成银『色』，粼粼若大海。

“洛瑶南气运好，并非他是命之子，而是他体内的异物作祟。”他闭上眼，片刻后再次睁开，看清眼前一切时，脸『色』霜白。

无数线条密密麻麻，贯穿地之。地法则无形无声，却潜移默化影响世间万物。

大道无形，生育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不会故意对谁好，也不会故意损害谁，代表世间极致的公平。

但是此刻，地法则之，掺杂进了许多血红『色』的线条，方地的生机与活力，许多人的生命与机缘，逐渐被血『色』的线条吸走，注入洛瑶南的体内。

又或者是，注入他体内的“外来物”。

谢清欢回忆从前陪着江念历的点点、洛瑶南幻境的一切，种种异常，他心飞快掠过。他低下头，怀的少再次变成一副枯骨。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可落他的眼，仍是十分貌美无双。

他捧着少的脸，忍不住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道不喜欢他，道喜欢你。”

江念笑来，歪歪脑袋，“怎么能道道不喜欢他，只喜欢我？”

谢清欢语气轻柔又诚恳：“因为你不怕被雷劈。”

江念：……

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但谢清欢得不错，道对系统样的外物，向来是排斥的。不然她也不能靠着一招蹭雷，把系统电晕么多次。

江念揪体内的106，尝试从口问点什么，“狗统，来。”

106装死未遂，怕她再电己，只好：“我也不道啊，我只是个最低级的辣鸡系统，我母鸡啊！我不啊！”

突然机智，跟江念身边没被电掉下线，也学会了祸水东引，“要不你去问1号吧，肯道！”

江念：“你1号很厉害，因为完成过不止一个任务？”

106：“没错，是前辈呢！”

江念皱眉，“所，像《踏仙》《碎魔》样的书，不止一本。你们各个小世界游走，寄居命之子和他周围人身上，促进剧情发展，利用他们来收集地的气运，”她总结：“一群寄居虫罢了。”

106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江念并不乎个，只想，《碎魔》与《踏仙》的区别于，《碎魔》里的主角是所谓软饭主角，小白脸上位，白白吸着别人的血变强，而她师兄是成长流龙傲，根骨好、机缘多、一步步靠己努力，濒临绝境然后反杀。

106系统没有寄居师兄身上，而是选择了她，强迫她走完一个决裴翦与七好门命运的关键剧情点。1号却直接选择寄居洛瑶南身上。

如果系统真的是道排斥的寄生虫，那1号相当于直接蹲洛瑶南体内吸血，吸完走，《碎魔》的结局，仅限于洛瑶南成为九华山掌门，下第一人，带领众人把七杀宗端了，并没有写他飞升。

但《踏仙》，她师兄是飞升成功了的。

那时，怀着一方气运飞升上界的裴翦，到底是传飞升成神，还是会羊入虎口，踏入陷阱，被系统样的东西吞噬。

不过江念相信，无论是什么时候，裴翦都不会是弱小无助待宰割的羔羊，算是绝境，他总能有翻盘的办法。

“所其实样的剧情，无论是对主角，还是对配角，都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利的是你们些寄生虫，对吧？”她问。

106没有话，继续装死。

谢清欢忽然问：“念念，你同谁话？”

江念：“没什么。”她好像发现盲点，猛地抬头，唇不意擦过谢清欢的耳垂，但她没有心情欣赏美人羞赧低头的美景，抓着他的衣领，问：“你能看到‘外异物’？”

谢清欢点头。

江念问：“洛瑶南体内那个系统，是异物是哪？”

谢清欢指了指腹部，“丹田之内。”

江念又问：“那我的呢？”

谢清欢一怔，水眸微睁，“念念体内也有吗？”他静静观察半晌，颓然摇头，“念念身上的东西，气息太微弱了，我看不见。”

言下之意，是106太废物，他完全感受不到。

江念叹口气，松开手，本来还为能有办法把106彻底驱逐身体。要是丹田内，她毁了丹田，重新再修炼一次，也比体内多一个不确因素要好。

谢清欢：“我努力再……”

江念断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努力了，跟我下去。”

他们跳下云海，底下君朝『露』与陆鸣架已分胜负。

君朝『露』初获机缘，修为大涨，但身上邪气不由主外泄，黑袍乌发翻滚。

他一把把陆鸣踩脚下，“你玩弄谁的身体，嗯？”

陆鸣吐一口血，觉得此刻的君朝『露』十分可怕，便惜命认怂：“师兄，你轻点，你冷静点！我是你同甘共苦情同手足的师弟啊！”

君朝『露』冷笑，“我还是你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亲爹呢。你『尿』布都是我换的。”

陆鸣瞪大眼睛，气得又振精神，竹笛从袖间飞，青蛇般刺向青年。

“你瞎！你又想占我便宜！”

眼前两人又要来，江念踩地上，轻飘飘道：“行了。”

斗戛然而止，竹笛与长鞭飞快收回。

陆鸣心虚地擦擦脸上血，讪讪笑：“师尊，你怎么也呀，我想给师兄吹个曲子来着，”完又觉得样太友爱不够魔修，冷着脸补充：“吹首《殡》，让师兄走得安详。”

头七吹也行，他捂着被踩疼的胸口，咬牙切齿地想。

君朝『露』也笑，“师弟真有孝心，孝死我了。”

江念摆手，“行了，吹笛算什么，有本事你去学唢呐啊，保准能成为坟头最靓的崽。”

陆鸣眼睛一亮，“真的吗？可吗？”

江念点头，“那可不，唢呐一响布一盖，亲戚朋友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她咳嗦两声，感觉己偏题了，便双手负身后，继续严肃脸：“你们把些东西抬回去，然后喊上慕曦儿，清静峰等我。我有正事同你们。”

陆鸣不解地问：“正事？什么正事，师伯回来了吗？”

江念朝君朝『露』『露』一个“你懂的”眼神，转身离开。

陆鸣依然很懵，“什么正事，我怎么不道，师兄、师兄？”

他回过头，诧然发现一向冷静的青年竟『露』慌张的神『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按住了眉心。陆鸣连忙把君朝『露』扶到一边，“师兄，你没事吧？”

君朝『露』颤抖着手拿烟枪，长吸一口，“完了。”

陆鸣：“什么完了，怎么完了，到底什么完了，师兄，你别哑谜啊！”

君朝『露』盯着烟圈『迷』蒙月『色』下扩散，隔了许久，才：“师尊……我的记忆，看到真人了。”

陆鸣“啊”了声，一屁.股瘫坐地上，嘴唇哆嗦着，“完蛋了，好不容易得到一具厉害的凶尸，我还没炼化凶尸，怎么能死呢？”

忽然，他又弹跳来，“不对，若是师尊看见了，为什么没有一刀捅死你？没有捅死小师弟？算不捅死，总要捅一两刀意思一下吧。”

君朝『露』身体发冷，好半晌，才艰难开口：“不……师尊想让我们实话。”他恍惚地笑了下，“师尊不会杀我们的，其实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若她要赶我们七杀宗呢？”

陆鸣：“那还是死了算了。”

种惩罚对于他们而言更加残酷。只是设想了下，陆鸣变得脸『色』苍白，连地上的尸体都失去吸引力，开始认真考虑己选个什么样的死法比较好。

君朝『露』站来，身体微晃，勉强扶住墙。

他伸手一挥，佛像砰砰炸开，里残肢断臂掉地上。

“把些都带上，”君朝『露』继续抱己的脑袋，“我们挖地道，去枢峰。”

陆鸣：“不用挖了，九华山底下被我挖得千疮百孔。不过枢峰有禁制，我蹲了好多，发现只有内门弟子才能进去。”

君朝『露』回头看了他一眼：“你那不是有个内门弟子吗？”

陆鸣立马反驳：“不行，哪能让她冒着险，人家好不容易离开九华山的。”

君朝『露』：“试一试，若有危险，便让她马上离开，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陆鸣犹疑片刻，扭头，“好吧，那我要问问她，她不同意也不能『逼』她！”

完，他蹲到一旁，拿传音螺，和岁寒雪悄悄联系，窃窃私语。

君朝『露』收集好尸块，拉着陆鸣，一路遁地疾行，来到枢峰地底下。

地上蘑菇一样冒两个脑袋。

他们仰着头往上看，月光的枢峰峻峭冷清，像一把银『色』的长剑，直指夜空。

“蹭——”

身旁又冒一个脑袋。

岁寒雪抹了把脸上的泥巴，“要上去吗？我们可进入枢峰听掌门的化身授课，但只能进入外，山深处便进不去了。”

陆鸣：“没事的，你不要紧张，遇到危险马上回来，千万别逞强！”

岁寒雪“嗯”了一声，“那我要进去做什么？”

陆鸣一怔，也问：“是啊，师兄，我们过来做什么？”

君朝『露』：“古有负荆请罪，我们负真人请罪。”

陆鸣一拍手，“妙啊，寒雪，你快进去，扛个男人来。”

岁寒雪拧眉，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他们，破土而，隐去身形气息，飞入枢峰的结界。不多时，她的声音从传音玉简传：

“枢峰只有一个活人，你们确让我带来吗？”

陆鸣：“扛！扛来！”

岁寒雪：“我不确我能不能行，他好像受了重伤，咦，他神游，神魂不儿，但是他神魂归位，我们都不过他，会死的。”

陆鸣一拍手，“没错，是他，快带来，我们赶紧跑路。”

许久，岁寒雪扛着一个男人来。

鹤氅、黑衣，脸『色』惨白，神魂不身体之。

陆鸣迟疑道：“长得么丑，好像不是真人啊。”

岁寒雪：“什么真人，不是掌门吗？”

君朝『露』蹙眉，”九华山的掌门？没有找到真人吗？算了，扛回去再。”

岁寒雪瞪大眼睛，忍不住压低声音，“你们想做什么？等掌门神魂归位，我们都会死的。”她脸『色』苍白，想假死后看见的那可怕至极的一剑，“你们不道他有多可怕。”

陆鸣：“管他多可怕，扛回去再！不过把他引到沉水河里，师伯还里蹲着呢！”

边，他边戳戳男人的脸，把掌门一把扛肩膀上，“而且他个状态，好像身受重伤，神魂窍养伤，没个一两个月不来的。管他呢，扛回去！让九华山的人拿真人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