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商场内, 伊索躲在通风管道里, 手上拽着一个防毒面具，这是他从唐斯手上套来的，是的，他又拿着枪去找了一次唐斯。

对方在同一天第二次被枪指着的时候, 依然没有提前做出预防，来防止伊索的第二次袭击, 所以理所当然的, 他被伊索翘走了面具。

伊索趴在通风管道里眯着眼看着下面的动静。

伊索斜对着商城中心的舞台，被两个巨大的音响包围着, 舞台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转播银幕是用来转播舞台表演的, 舞台一般用来做商业推广活动。

今晚不知是什么公司在这举办party, 商场变成了舞池，最上方站着一个dj正在打碟, 劲爆的音乐回『荡』在整个商城, 彩光灯打在尽情舞动着挤在一起的人们身上。

由于在空中俯视的角度, 伊索可以看到整个场厅。他注意到有些戴着头套拿着枪的人正在逐渐包围商场, 场外的保安发现了他们的动静，还没来得及呼叫增援就被枪杀了。

枪声混入刺耳的音浪转而消失不见, 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人们没有察觉到倒在地上的保安, 就这样, 商城的保安被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了。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音乐打穿了dj的头，鲜血铺满了打碟机，dj的头无力的砸在碟片上音箱顿时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声音。

人们终于停下了扭动身体了, 他们不满嘀咕着盯着倒在打碟机上的dj，渐渐地人群安静了起来，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缓慢的脚步声回『荡』在突然安静的商场，一位穿着西装头戴面罩的男人走上了舞台，他头上的面罩宣告了他的身份，哥谭鼎鼎有名的罪犯——scarecrow。

稻草人背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放大了稻草人的影像。

乔纳森举起一只手臂夸张了画了几个圈行了个礼，拉长音调道：“夜安，哥谭的居民们——”

一名喝的醉醺醺的歪着头的男人，努力眯着眼想要看清台上站的人是谁，他嚣张地说道：“谁跟你晚上好啊，怪胎。”显然他醉得不清，如果他是清醒的他会为他的行为后悔。

稻草人沉寂了一刻，他举起枪对着那男人毫不犹豫开了一枪，从枪里打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枚针筒，针筒扎在男人的肩膀上里面紫『色』的『液』体注入男人的身体。

男人颤抖了一下，弓着腰捂着肚子，周围的人迅速散开，聚光灯打在男人身上，稻草人背后的屏幕开始投影男人的状态。

首先男人的肚子像是被火烧了似的，随后滚烫蔓延了他的浑身，男人尖叫着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抓火辣辣的皮肤，似乎想把滚烫的地方撕下来，大约两分钟后，男人『裸』『露』出来的地方变得鲜血淋漓，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自己的皮肤。

血腥味携带着恐惧蔓延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恐惧的盯着男人不敢说话。

“好吧，我们直接跳过复杂的礼节问好部分。”稻草人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嘿，这场聚会的主角是我，你们看着他，不给我面子？”

躲在通风管道的伊索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显然，把握气氛、掌控人心这件事稻草人并不能很好的做到。

二楼的珍珠帘子后悄无声息的落下一道黑『色』身影，蝙蝠侠一脚踹倒面前的守卫，一手刀打晕了守卫拖进帘子。

站在最好的观光点的伊索自然看到了这些，他眯了眯眼开始观察蝙蝠侠的动态，黑暗无声无息的来临了。

这时众人终于把视线放在了稻草人的身上，稻草人满意地点点头，他拍拍手，带着和他几乎没有差别面罩的手下端上来一个一人高的装着紫『色』『液』体的罐子，罐子的旁边『插』着一些管道，可以把里面的『液』体转化为气体喷『射』出来。

“我想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它的作用，我为它取名为噩梦毒气。”稻草人缓缓地说道：“我需要大家为我实验一下它的作用，只要克制住不去抓挠就不会发生刚才的情况，你们愿意吗？噢，无论愿不愿意你们都得做。”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稻草人打了个响指。

没人响应。

下面的观众也静悄悄的。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

稻草人想，可能是响指声不够大的原因，他把话筒拿到手边对着话筒打了个响指。

依然无人响应。

气氛更加尴尬了。

稻草人隐藏在麻布头套下的眉头深深皱起，敢公然让自己难堪，他们想死了吗？

“见鬼的！你们想死吗？”稻草人猛地转头对着手下的方向咆哮，迎接他的却不是和他戴着一样头罩的手下，而是蝙蝠侠的铁拳。

蝙蝠侠仅仅一拳头就解决了稻草人连着他这次的恐怖事件，蝙蝠侠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淡定的掏出振金做的绳索把晕过去的稻草人捆起来，随后给戈登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后事。

众人：就..就这么没了..？

躲在通风管道里的伊索暗骂了一声，他瞅了眼手上的防毒面具，狠狠地抛在地上，开始向外移动。

商场内的安全出口里一片昏暗，电路早被稻草人切断，在他实行他的计划前。蝙蝠侠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把蝙蝠机车停在了安全通道里，这样能让他更加节约时间的奔向另一个地点。

借着墙角闪烁着微弱绿光的警告牌，伊索看见了他面前背对着他显然也发现了他，才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蝙蝠侠。

伊索稳了稳神询问道：“杰森，在哪儿。”

蝙蝠侠没有回话，他按下手腕上终端的某个键，蝙蝠机车向他开来。

伊索有些生气了，他低声咆哮道：“我问你，他在哪儿！”

“你凭什么带走他，就因为他撬了你的轮胎？况且那并没有成功！还是因为他袭击了你？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袭击你是因为你先对他动手的。”伊索的语气里夹带着一丝请求和脆弱。

蝙蝠侠终于有了点动静，他转身看着伊索，那双冷得掉渣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伊索。

随后他开口了，依然是属于蝙蝠侠被电流改造过的冷酷声音：“因为他是罪犯。”他解释了伊索问的第一个问题。

“那你也是罪犯，就算你挂着黑暗骑士的名头，那也无可否认的是，你，同样是罪犯。”伊索

“布鲁斯·韦恩。”伊索那双玻璃蓝的双眸被幽光折『射』的有些魔幻，它锐利的如同利剑，直直指向蝙蝠..布鲁斯·韦恩。

伊索在昨天与布鲁斯·韦恩相交的那次事件中就隐隐约约猜出了蝙蝠侠的身份。

首先，一位花花公子不可能有那样的身手，好，我们先跳过这个并不靠谱的观点，毕竟有可能是布鲁斯·韦恩的兴趣导致他有这样的身手。

其次，蝙蝠侠的装备，那些装备所用的部件大部分是这个世界上稀缺的材料列如振金，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搞得到的东西。

这样可以证明，蝙蝠侠的真正身份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富豪那么就是在政治上有头有面的人，因为这有这两种人才可以搞到。

最后决定的一点是，那双眼睛，蝙蝠侠的那双眼睛曾一度带给伊索长时间的梦魇，伊索敢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

巧合的是，布鲁斯·韦恩也拥有那双属于蝙蝠侠的双眼，这种事情真的可能是巧合吗？

可即使这样，还是有许多条件可以判断布鲁斯·韦恩并不是蝙蝠侠，所以伊索刚才的话实际上在打赌，赌布鲁斯·韦恩是不是蝙蝠侠。

蝙蝠侠的反应非常冷淡，仿佛伊索说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连看也没看伊索一眼，骑上蝙蝠机车扭动油门想从伊索身边疾驰而过，伊索立刻张开双手试图挡住蝙蝠机车。

蝙蝠侠没有任何停车的动静，看起来似乎就要从伊索身上碾过去的时候，他刹车一只腿压在地上扭动着整个车倾倒从伊索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伊索被蝙蝠侠驾驶蝙蝠机车的『操』作弄的一愣，他回头，看着蝙蝠机车远去的背影，狠狠地踹了两下墙角，咬牙切齿的念道：“fuck！”

....

....

“今晚，我市降迎来强降雨，请市民做好防护准备..”广场的大银幕上正播放着天气预报。

水滴砸在地上，哥谭被雨雾包裹着，这是哥谭入夏以来第一次强降雨，雨水砸在伊索的身上带来一种冰冷的刺激和疼痛。

伊索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雨水顺着他脸颊汇聚在下巴尖在从下巴尖滑入衣服，伊索的衣物早已全部打湿，他感受不到混进衣领的雨水。

他的左手上缠着的绷带已经被水灌满，水滴从绷带的一头不间断的滴落，他的左手无意识的抽动着，显然这场雨让他伤上加伤。

伊索却没有心情顾及这些，他的大脑在被雨水浸泡下更加冷静且思路清晰。

这次失去了向蝙蝠侠寻求杰森下落的机会，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在找到机会？蝙蝠侠肯定会因为这个更加警惕自己，他下次找到蝙蝠侠的机会更少了。

并且唐斯那边肯定已经把自己拉黑，说不定还会找人追杀自己，情报不能再从唐斯那里获取，那他该从哪儿搞情报呢？

伊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看见正前方背对着他站着的一群人，等他察觉到生人的气息回过神时，他已经撞上那人了。

那人转过身他长得很结实，脸上有一道横穿整个脸的刀疤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伊索仅瞥了他一眼，用他没有波动的声线向男人道歉：“抱歉。”

说完伊索打算绕过男人，男人却抓住了伊索的手腕。“喂，小鬼。道了歉就想走？你知道你撞的是谁吗？”

显然这场闹剧也惊动了男人身边的那些人，他们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这场闹剧。

“不知道。”伊索顿了顿停在了原地。

男人被当众落了面子，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你的手腕就别要了吧。”说着就要使劲捏断伊索的手腕。

下一秒，伊索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个圈一拳头狠狠砸在那人的太阳『穴』上，男人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伊索一只脚踩在男人的头上碾了一圈，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男人，冷冰冰的说道：“人不要贪心，做某些事情前先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是之前，伊索绝对会用一些圆滑的手段逃脱这些，可他现在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雨水都无法熄灭的火。

周围看戏的同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终于决定出手了。

伊索冷冷的瞥了眼众人，这几个杂鱼，他用一只手就能解决。

伊索捏紧了右手的拳头打算挥舞砸在离他最近的那人的身上，那人却突然顿住了，其他人也立刻停在了原地，眼里是敬佩和...恐惧？

伊索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规律的、皮鞋踏在雨地上的声音，在这天地上，似乎除了鞋声再也听不到别的，这给了伊索一种无形的压力。

伊索还来不及转身，一双手啪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雨滴再也没有落在伊索的身上，伊索猜，有人替他身后的男人打伞。

他感觉到对方的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对方的鼻尖贴在自己的耳边，喷出的气体让他一阵颤栗想要躲避，可对方死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无法动弹。

“哇哦，多可爱的一个小孩。我最喜欢小孩啦，要来和我做游戏吗？”对方的声音低哑，尾音稍微拖长。

伊索忍不住用余光去瞥那人，仅一眼，他玻璃蓝的双眸猛地收缩颤抖，他的脸和全身都僵硬着，恐惧驱使着他无法动弹。

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站在伊索身后那人，绿『色』的头发、苍白的脸颊、血红的嘴唇，在哥谭敢这样装扮自己的只有一个人，the joker.

哥谭地下世界真正的王。

小丑对伊索的反应不太满意，他撇撇嘴摊开手，他身后为他打伞的手下立刻明了的把枪交给小丑。

小丑拉开保险栓，枪口贴在伊索的后脑勺。冰冷的触感盖过雨水直接传入伊索的大脑。

“e on，你得做点什么让你的脑袋不要立刻开花。”小丑说着漫步走到伊索的面前。

伊索依然沉默着，他不知道该作什么。他的大脑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第一次失去了一切控制能力，他无法保持冷静，他无法运作他的大脑。

小丑无趣的撇了撇嘴，瞥了眼伊索的脸，他的视线再也无法从伊索脸上挪开。

小丑把枪随手一丢，后面的人争先恐后的去捡小丑丢出的枪，其中一个人接到枪后，他们才舒了口气，谁知道喜怒无常的小丑会不会因为他们没有接到枪而打爆他的头。

小丑蹲下来，涂着黑『色』指甲的苍白枯瘦的手指攀上伊索的脸，小丑酸绿『色』的双眸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伊索，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伊索，突然道：“天哪，这孩子真是长了张讨人喜欢的脸。”

伊索在内心补充，一张蝙蝠侠的脸。

小丑像是献宝一样的让开身体，他的双眸亮晶晶的，要让其他人都看到伊索的脸，众人立刻配合的点头。

小丑再次绕到伊索的身后，他从后环抱着伊索，完全不在乎伊索还湿淋淋的全身，小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呐？各位。我想饲养他可以吗。”

小丑的话虽然是问句，可他却是用陈述语句说的，不是征求意见，只是再告诉他们，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伊索的脑袋像是被打了一棍一样，嗡嗡作响，什么？小丑想要他？什么意思？

“可是j先生，他刚刚打了我。”那个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有些不平地说道，显然头昏脑胀的他没有理清这件事。

小丑耸耸肩，直接从手下的手上抽出枪，这是自己刚才丢去的枪，枪上用绿『色』的喷气画着一个笑脸，是他专属的武器，他毫不犹豫对着那人开了一枪，这是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

血花和雨水混在一起，流入下水道，男人的额头中了一枪当场毙命。

小丑扬了扬手里的枪“我讨厌有人反驳我。”

伊索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他感觉他的心脏正在因为恐惧而急速跳动，仅仅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被杀死，如果他被小丑带回去当小丑对他的脸腻味的时候，他也会因为自己随便的一个举动而被杀掉的。

可是伊索的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他不敢反抗。小丑双手压着他的肩膀迫使着他前进，浩浩『荡』『荡』的人群消失在街道，只留下了冰冷的尸体摊在街上。

自此，两位身世相似的少年的命运交错而过，黑暗还是苍白，没有他们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