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分组战斗是按照寝室来分的。”凯尔斯嗦了口粉丝, 他解释道:“无论你之前打的是什么, 现在你来了这个寝室，我们四个就被绑上了。”

就在半小时前，他们收到了广播通知，关于两天后将展开的青年组对战的战贴。

由于伊索是第一次参加, 他们就稍微给伊索讲解了一下规则。

第一:比赛以团队形式进行，一般一个寝室就是一个团队, 由于他们寝室新加入了伊索, 所以三人组战斗要重新洗牌，其他寝室也会拆开组成四人。

第二:每次战斗贴会提前两天发布, 在接下来的两天会随机分配指导老师单独辅导你战斗的技巧, 目的是为了让失败者有机会逆袭。

第三:武器是进场前提前选好, 进场后是没有武器供你挑选的，当然, 你可以选择抢夺别人的武器。

第四:混战是时间积分制, 在规定时间内获得积分多的队伍胜利。比赛会穿上特质的衣物, 每被攻击到一次损失的积分就会上传。

以上就是伊索觉得有必要记下来的内容, 当然还有些无关紧要的条条款款。

希尔嫌恶的看着飞到他面前的桌面上的油渍，他快速挪动板凳远离桌子

。

“凯尔斯, 拜托你能吃完了再解释吗？这可太恶心了。如果这玩意粘在我身上我肯定会宰了你。”

凯尔斯眨眨眼“我说完了。”

他知道希尔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会宰了自己的。

伊索坐在桌边,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翘着腿抱着胸，想事情。

“怎么可以离开这里？”伊索突然发声问道。

“在这里待到成年，打赢大混战能走了。”凯尔斯接嘴道, 他无视希尔投向他像是杀人般的视线。

伊索皱皱眉否决了这个提案。“太久了。”

等他成年还有好几年，先不提那能不能在斗技场活到成年，只要不被针对，他肯定能活下来。

不过...从目前来看，他的威名已经在阿尔曼斯响彻，有幸和他成为队友的人肯定想方设法巴结他，而成为他对手的人自然会想法设法针对他。

这些事情对于伊索来说都是小问题。

他怕的是当他出去后，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要怎么找到杰森？

而且...因为外边的变化太大而无法适应的家伙重新回到阿尔曼斯的概率很高吧？

要么他们最终战死在斗技场，要么成为阿尔曼斯的工作人员之一。

并且，伊索还有一种想法，这里说不定是包装过的训练场，通过混战这种选拔方式，把实力拔高的胜利者卖给别的组织。

想到这里伊索的眼神暗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得更快脱离这里，他才不想成为别人的手下，至少现在不想。

“你是不是傻，伊索说过的吧。他是被小丑带进来的小丑说要养他。指不定哪天他就被小丑带走了，现在伊索也是个罪二代了，说不定他只是被小丑送来来体验生活的。”希尔翻了个白眼道。

伊索皱皱眉，有些不满没有说话，他不想被小丑带走。

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伊索没在听进去，他更在意的是明天指导自己的老师到底能否教会自己一些东西，还是说只是个花架子？

伊索想变强，强到足够反抗小丑、反抗蝙蝠侠。

伊索不想在感受失去佩姬、眼看蝙蝠侠带走杰森时的无力和无能。

他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即使现在不能，在未来也要。

....

....

伊索推开铁门，铁门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让人不适，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伊索不适应的眨眨眼，据说，他的指导老师就在这屋子里等他。

房间没有一丝光芒，没有声音。

伊索干脆把门完全推开让外边无人机投下的伪造月光『射』向房间，照亮一部分房间内部。

伊索的目光游走在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一张板凳和板凳上坐着的人。

有人？为什么他刚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连现在，他也听不到那人的声音。

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也应该十分明显才对。

伊索顿了顿，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月光下的板凳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定制的黑西装，垂着头任由半长被汗水湿透的黑发散在额间。

从伊索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男人的双腿微微岔开，修长的手指抓着一把手.枪垂在两腿间，血从他指尖滑下滴在地上晕开一滩，整个人显得颓废而丧气。

伊索不敢掉以轻心，即使现在，伊索也没有听到一丝来自这个男人的气息，他是个潜行高手。

他能教会自己东西，肯定。

男人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他深邃的双眸和俊美的脸。

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049？”

伊索不自觉地绷直了腰杆，这个男人的随意一个动作都给了他压迫感“是。”

男人点点头，把枪丢开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血，道:“夜魔或者约翰·乔纳森·威克都可以。”

伊索愣了下，反应过来对方在告诉自己的称呼。

“潜行、枪法、刀术，你希望你的第一课是什么？”约翰这样问着，却自顾自地拔出了刀，完全不打算得到伊索的答案。

“刀术，一切战斗的本源。”约翰把一把大约40cm长的刀刃丢给伊索，自己则解下皮带缠在手上当做武器。“开始吧。”

伊索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从地上捡起刀反手向约翰劈去。

刷的一下，皮带毫不犹豫地抽在伊索的手背上，直接打掉了伊索握在手里的刀。

伊索小声的尖叫了一声，对方毫不留情的力度让他的手背高高肿起一块。

约翰甩了下皮带评判道:“反应可以，速度不够，还有，在战斗中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那会暴『露』自己。”

“继续。”

伊索捡起刀刃，这次他没有直接出刀而是先出拳『迷』『惑』对方，刀刃从下方划过直指约翰的腹部。

刷的一下，刀刃再次被约翰打掉，伊索正打算叫出声又想起约翰的话，他硬生生吞下了尖叫。

“聪明，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无处遁形。”

“再来。”

刷——

“继续。”

刷——

“捡起来。”

刷——

.....

.....

伊索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总之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寝室里的桌边了。

德里克抓着他一只肿胀淤青的手试图给他上『药』，由于伊索的手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这给德里克上『药』添加了很多难度。

“...你抓着我的手干嘛？”伊索发问道。

“当然是为了方便给你上『药』咯。你的手抖个不停。”德里克没有松开伊索的手，他有些困难的耸耸肩。

“道理我都懂...”伊索干巴巴的说道，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德里克双手包住的那只手，又抬头，目光呆滞，表情木纳地说道:“如果你两只手都抓着我了，那你用那只手给我上『药』？”

德里克眨眨眼，“噢”了一声放开一只手，本人丝毫没有占便宜被抓包的尴尬。

门被推开，希尔和凯尔斯提着食物进了寝室。

希尔恰好目睹了德里克松手那一幕，他挑挑眉用揶揄的视线扫过德里克和伊索。

“天哪德里克，你不会真的握着伊索的手握了十分钟吧？”凯尔斯夸张的大喊着问道。

伊索轻飘飘的看了眼德里克，德里克保持微笑没有被伊索的眼神吓到，他淡定的拿起伤『药』涂在伊索的手上。

冰凉的『药』膏涂在伊索的手上带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咬住唇瓣不让尖叫从他嘴里溢出，这导致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哼哼声。

德里克忍不住问道:“你的导师这么狠？是谁？”他的导师从不让他受伤。

伊索的两只手背已经完全肿起，白皙的手臂上也有好几条痕迹，看起来好不凄惨。

伊索点点头压住嘴里呼之欲出的痛呼，说出约翰告诉他的称呼：“夜魔。”

“夜魔？！”三个人惊讶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伊索慢半拍，『迷』茫的用视线扫过他们“？”

希尔语气羡慕又复杂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运气？先是the joker带你来阿尔曼斯，现在又是夜魔？”

运气？伊索在失去佩姬后，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那东西。

“那可是夜魔——”凯尔斯手舞足蹈的感慨了一句:“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这个圈子的。”

“你知道阿尔曼斯斗技场是谁开的吗？”希尔问道，他得知道伊索对这方面知识大概到那种程度，这样他才能给伊索解释。

不过希尔并不觉得伊索能猜出来，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希尔察觉，伊索似乎除了哥谭最着名的几个罪犯其他一概不知，包括哥谭的四大家族的黑帮势力等。

希尔清了清喉咙，得意洋洋的打算说出那几个字。

伊索道:“猫头鹰法庭。”

希尔把已经在舌尖游走的几个字强行咽了回去，他瞠目结舌地盯着伊索问道:“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个？”

伊索鄙夷的看了眼希尔:“我是不了解哥谭仙境的帮派关系，可我不瞎，工作人员脸上的猫头鹰面具是假的？武器上的暗纹多『摸』几次也能发现上面刻的句子是court of owls.（猫头鹰法庭.）”

伊索的话一出希尔放在桌下的手立刻『摸』上了藏在自己裤子里的刀，果然『摸』到了伊索所说的暗纹court of owls.

这倒让希尔有些尴尬，他一直知道武器上有纹路，可他从没想过纹路描绘的可能会是猫头鹰法庭的标志。

希尔表面不显，他继续道:“既然你知道猫头鹰法庭，那你应该也知道它的作用。”

伊索点头，示意希尔继续说。

“在哥谭以外的地方也有类似猫头鹰法庭的存在，high table（高桌），他们的范围包括全世界每个国家城市，除了哥谭。”

“进入哥谭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

“他们想要进入哥谭就得先和猫头鹰法庭联络，毕竟明面上猫头鹰法庭是哥谭的主宰者，而法庭一直不给高桌机会。就在不久前，高桌的裁决人强行进入了猫头鹰法庭。”

“裁决人只带了一个杀手就侵入了法庭，他杀光了那天所有的执勤者成功进入了法庭圆桌。这让向来看不起外人的法庭惊呆了，他们从没想过哥谭之外还有这么厉害的家伙。”

“高桌的裁决者只负责谈判，她从没拔过枪，仅靠那名杀手干掉了所有执勤人，他就是boogeyman(迪雅娃娃)，高桌的王牌杀手，不，应该说是世界上顶级的杀手之一。”

“在外边黑『色』世界有句话，宁可和魔鬼共舞，也不和夜魔作对。”

伊索沉『吟』了片刻，慢吞吞地问道:“所以高桌算真的介入哥谭了？还把他们的夜魔送来带孩子？”

早在刚才与约翰的对练中，伊索就看出了约翰的不简单，约翰一旦进入状态就十分专注，他沉浸其中。

同样，伊索也被对方的状态影响深陷其中，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就在意这个？！”希尔压低声音低吼问道。

伊索动了动被德里克用绷带绑紧的手指“不然呢？我应该高呼着说一句夜魔万岁吗？...唔，绑松点，太紧了。”

德里克抓着绷带的一头松了松，他眼角弯了弯，一头藤『色』的头发随意的搭在额上，看起来有些不羁，德里克道:“既然你是夜魔的徒弟，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你追求他和他是夜魔的徒弟有什么关系吗？”希尔的表情都麻木了，他觉得接下来他们无论说出多无厘头的话他都能平静的...

“不能。”伊索连思考都没思考一秒，秒拒。

“为什么？”德里克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不够帅吗？还是你喜欢丑的？”

“你算丑的。”伊索把另一只手伸出等德里克给他包扎另一只手。伊索想了想道:“至少要比我好看的。”

他为了堵死德里克才说的这句话。

德里克沉默了，在哥谭他还没见到过比伊索好看的男人，外边倒是不少，像复仇者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七人组的祖国人，大都会的超人。

噢，哥谭的话，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是公认的哥谭第一美男，布鲁斯·韦恩也很好看，说起来，伊索似乎长得和布鲁斯·韦恩蛮像的？

伊索以为德里克被他的话堵住了，伊索赶忙又补充了一句:“放弃吧，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

平静个屁！！！

希尔觉得自己一秒都冷静不下来，他点了根烟踹开椅子在德里克阴冷的视线、伊索冷淡的视线下静静地蹲在房间的角落，面向墙角，自闭了。

“好吧。”德里克耸耸肩，剪下绷带用胶把绷带粘上，又拿出消毒水给伊索处理另一边的伤口。“那我以后还有机会吗？”

“没有吧？我可能喜欢女人。”伊索想了想慢吞吞地说道，他还没有对任何男人心动过，或许他是异『性』恋？

“这太难了，我不能变成女人。”德里克。

伊索鄙视地说道:“有你这样的女人，我宁可喜欢男人。”

德里克惊喜地说道:“太好了，那你能喜欢我吗？”

“不能。”

“为什么？”

“....你没有发现话题又绕回开头了吗？”

....

....

“休息两分钟。”约翰丢下手上的皮带，理了理西装。

约翰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从他说出休就毫不顾忌形象躺在地上休息的伊索。

伊索的胸口起伏着，汗水从他下巴滑落顺着脖颈到锁骨最后在隐入白背心，他累的连手都举不起，可手里依然的紧紧握着短刀。

今早约翰才换了一身干净的新的防弹西装，现在西装上有许多翻出线头的刀痕，全是伊索划出来的。

伊索很有天赋，从一开始连握刀方式都是错误的，到现在能够较高频率的攻击到自己，这仅仅过了一个晚上。

约翰不可思议般的产生了一种自豪感，这在他几乎总是平静的心里激起一片『荡』漾。

瞧，这是他约翰·乔纳森·威克的徒弟，夜魔的徒弟，由他亲手培养的。是个和他一样有天赋的杀手。

“你有兴趣成为杀手吗？”约翰冷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伊索眨了眨被汗水弄的雾蒙蒙的双眼，他侧过头用侧脸看约翰。“没兴趣。”

“哦。”约翰干巴巴地回复，他没觉得多可惜，他重新捡起皮带。“该继续了。”

伊索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他抖了抖腿，突然问道:“先生，你以后还教我吗？”

他玻璃蓝的双眸静静注视着约翰，绚丽的瞳孔里倒映着约翰的模样。

学生不可以指定老师，但老师可以指定学生。

约翰本来不该出现在阿尔曼斯斗技场辅导学生，来阿尔曼斯当指导老师的应该是他唯二的朋友之一马库斯。

马库斯最近有事拜托他，代替他来阿尔曼斯度过这周。

所以刚完成了任务连衣服都没换的约翰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这边，他一向如此。

今天训练结束，约翰就应该离开阿尔曼斯。

约翰注视着伊索闪闪发光隐着期待的蓝『色』双眸，约翰知道，这是伊索的计谋，目的是让自己留下继续教导他。

做他们这行的，如果轻易被一个小孩说服，要怎么执行任务。

约翰的喉结滚了滚，他听见自己说:“好。”香是真的香。

得到了约翰的保证，伊索笑弯了眉眼。“谢谢先生。”

这一刻约翰认识到，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个像狗崽的狼崽子的期待，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