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一年后。

阿尔曼斯丛林场的青年组战斗区域, 今天的看台上坐满了人, 他们都是为了伊索而来。

自从伊索一战成名，每次有伊索出场的青年组战斗总会一票难求，观众大多是为了一睹伊索而来。

伊索冷冷的瞥过眼前包围他的想要率先干掉他的几个队伍，他从腰后拔出佩刀, 在手上掂了一圈，抓住刀柄快速的划过眼前几人的手臂肌腱。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台上的观众只能看到阳光下一道闪烁的银光, 人就全部倒下了。

打倒了眼前的人伊索快速翻过一座树桩，捡起地上的枪打碎眼前的屏障钻进了更深的丛林里。

丛林里环境更加幽暗, 高台上的观众只能通过积分板上属于伊索的小组不停跳跃上升的积分来脑补伊索在丛林大杀四方的场景。

半小时, 积分停止跳动, 这次的积分赛结束。

毫无疑问的，伊索所在的队伍获得了胜利, 其中伊索的积分更是超越三人两倍。

高台上高喊着‘战场烈焰伊索, 胜利不曾背叛过他哪怕一次！’属于伊索的口号在高台上连绵不绝。

他的名字在两个月前暴『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何暴『露』的。

确实如口号所言, 伊索这半年从没输过一次比赛，他还在不断变强, 约翰这半年内只教给了他潜行与刀术, 而伊索也只靠潜行术和刀术拿下了三十多场比赛。

并且, 约翰并不时常出现。

奈何伊索身上的天赋存在，使他即使在大部分自学的情况下也能保持进步。

许多从他在大人组里一战出名的粉丝追着他来看青年组比赛，也有很多听闻他不败传说的看客。

“啊, 又是伊索拿下个人积分榜第一。”凯尔斯随口说道，反正自从伊索来到阿尔曼斯加入他们，他们所在的小组就一直是第一。

在伊索来之前，他们小组只能算中等偏上，德里克同样很能打，但他一个人拉不开那么大的差距，有了伊索的加入，他们的队伍一跃成为第一。

“躺赢挺好的。”凯尔斯打开终端查询了一下自己的积分。“我想我们今天可以去生活区吃顿好的，我们的积分现在是总排行第一，这得多亏了伊索。”

“当然，这可是我的追求对象。”德里克挑挑眉，伸手想去揽伊索。

伊索用手肘打了一下德里克的胸口，德里克立刻蹲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这绝对不是他装的，是伊索的力道真的有这么大。

“吃什么吃，我们应该把积分留存下来在未来购买『药』物，伊索不可能一直帮我们。”希尔否决了凯尔斯的提议，伊索比他和凯尔斯小四岁，比德里克小五岁，他们不可能一直依赖伊索。

而他们谈论的主角伊索，他穿着一身无袖黑『色』紧身衣修饰着他精瘦的腰身，黑『色』的发丝半年没有修剪，有几缕垂在额间，他脸上微微挑起的眉『毛』看起来有些不羁。

这模样竟然有些像以前的杰森。

伊索捧起一把水洒在脸上，冲去脸上的汗『液』，他把那几缕头发抓到脑后，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为了不让水珠流到眼里，他只能眯着眼睛盯着前方，抿着粉红的唇瓣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灼灼。

察觉到伊索有些警惕的状态，德里克也稍微警惕了起来盯着前方。

“哎呀，既来之则安之嘛。伊索，你说是不是。”凯尔斯走了两步越到前面说道，发觉伊索没有理他，凯尔斯转向伊索道：“伊索？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希尔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他严肃的对凯尔斯说：“凯尔斯，转过来。”

“噢。”凯尔斯眨眨眼，气氛真的很不对，他听话的转过来。

只见一个苍白的、瘦长的男人站在他们的前面，他穿着一身紫『色』的燕尾服，条纹的紫『色』西装裤衬得男人的腿怪异的曲折，他的胸口别着一朵橙『色』的花，绿『色』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梳在额后，他嘴角被红『色』的颜料画成一个大大的向上的咧嘴笑容。

the joker.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哇奥~”小丑举起手杖惊喜的说道：“半年没见，你长高了好多孩子。”

“是一年。”旁边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女人纠正道，然而小丑此时没时间去处理这个胆敢反驳自己的女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伊索身上。

小丑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伊索，他的视线让伊索有一种被侵袭的感觉，伊索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你来干什么？”伊索沉声问道，他一年来的训练让他变得对小丑没有以前那般恐惧，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他的身体正尖叫咆哮着想让他屈服恐惧、颤抖。

“我当然是来接你的，伊索，我看了很多育儿方面的书。我想我得做好一个父亲应做的事情。”小丑欢快地说道，他蹦蹦跳跳的走到伊索的面前，俯视着伊索。

伊索握紧了拳头，低吼道：“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父亲，就算小丑一年前放过自己，并对自己说想要饲养自己，可那也只是把自己丢进了阿尔曼斯斗技场，这一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争取的，这一切和小丑没有任何关系。

他凭什么，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伊索这样想着，可聪明的他还是意识到了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如..小丑为什么要这样说？

伊索不想承认，不想知道这些。

小丑把手杖放在地上，他脱下他的白手套，咬了咬食指，突然眼睛一亮道：“噢，我没有告诉过你是吧？你的身体里有属于我的血统，你是小丑的孩子。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小丑的话给了伊索当头一棒，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望着小丑酸绿『色』满是恶意的双眸。“..什么？”

他的大脑再一次失去了运作的功能，他无法理清思路，脑袋里回『荡』着，他是小丑的孩子？

“这些事情嘛...”小丑轻飘飘的瞥了伊索的队友，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却让他们感到了杀意，他们想反抗却不敢。

“我觉得？这算是小丑家族的家事，你们应该不会想听？”

“所以..现在可以滚吗？拜托。”小丑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低哑充满威慑力。

两名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女人从他的身后出现快速的架着三人离开了这里。

“那么，我们去个隐蔽的地方说说吧。”小丑的声音再次变得欢快。

....

....

小丑拿起桌子上漂亮的杯子把玩了一会儿，随即很快厌烦，嫌弃的丢在地毯上，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几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小丑的对面，站着垂着头的伊索，伊索的双手『插』在兜里，他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颤抖着的手指。

伊索对小丑的恐惧从小丑说出他是小丑的儿子那刻，就再次涌了上来，堤坝挡不住洪水，恐惧猛地吞噬了他。

他不可能打的过小丑，无论是哪方面，他会在你以为自己能够击败他的时候，狠狠地给你一击。

你永远不知道小丑的手上还有多少能压垮你的把柄。

他注定会输的。

没有人可以打败小丑。

就连蝙蝠侠也是。

“我把你送到这里训练了半年，我觉得我得看看你的成果。”小丑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起来，你会加入我的吧？是吧？你可是我的孩子，我的继承人。”

“...是。”伊索压下心中的恐惧，犹豫了一下又说道：“boss。”

他喊了对方‘老大’就是在告诉小丑，他选择臣服。

“boss？”小丑念着这几个词，怪笑了两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伊索的面前，没有戴着手套的苍白枯瘦的手指放在伊索的嘴上，感受到伊索身上传来的恐惧，小丑满意地笑了笑道：“..不，你不该这样叫，你应该像个正常小孩一样看待我们的关系，你应该叫我爸爸。”

伊索嘴皮动了动，没能喊出那个令他恶心的词语。“您知道我母亲逝去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佩姬是如何与小丑搞上的，但他大概知道他们当初这么穷的原因了，如果他是小丑的孩子的话，这一切就很好理解了。

佩姬不可能带着自己去找小丑，因为喜怒无常的小丑不一定会保护他，会杀了他的可能『性』更高，所以佩姬只能带着自己四处躲藏，为了保护她的孩子。

他们不能买会留下标签的衣物，也不能租需要身份证明的房子，甚至他们的钱几乎全拿去躲藏了。

“你的母亲逝世了...？”小丑怪异地叫了一声，他观察着伊索原本平静夹杂中恐惧的脸变成现在面无表情眼中却藏不住愤怒的脸。

小丑愉悦的想到，看起来伊索他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蝙蝠侠？他甚至有个母亲？太有趣了，他还以为他是独自流浪的。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与你认识的，你是如何指染她诞生我的，她不幸福，我宁可她没有认识你，即使这样我没有出生。”愤怒使伊索不顾后果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又有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被小丑杀死。

小丑顿了顿，手指快速的掐住伊索的下颚以不容反抗的力度将伊索摔倒在地，小丑一只膝盖压着伊索的胸口。

居高临下的盯着被他控制着命脉不敢轻举妄动的伊索，伊索那双和蝙蝠侠相似的蓝眸里燃烧着愤怒。

小丑眨了眨眼完全不像刚才愤怒的样子，看起来蝙蝠一家都是黑发蓝眸，上一个罗宾小怪胎也是，这一个也是，噢，可怜的是，这一个甚至没有蝙蝠爸爸。

小丑酸绿『色』的双眸冰冷混沌，他开口毫不留情的解剖着伊索的心理：“我猜猜，你刚刚是否在想，惹怒了我大不了就是被我杀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吗？”

伊索的眼睛猛的睁大，全中。

“你真的想要这样吗？维护你死去的母亲的一句话造就你的死亡？你想去死吗？”小丑注视着伊索的双眸突然大笑起来。

伊索眼底窜入的清醒和后怕完完全全展现在小丑面前。

“承认吧，你没有你想的那么爱她。”小丑冷酷的打开了伊索自己都看不清的内心。

“不..我爱她。”伊索小声的反驳。

“不不不孩子，我从没说过你不爱她，你只是没有那么爱她。”小丑轻柔的捧起伊索的脸，他的鼻尖贴在伊索的鼻尖上，强迫伊索注视着他的双眸，轻轻地蛊『惑』般地说道：“这半年我一直在留意你，你是我的后代，你继承了我的疯狂、对人『性』的解剖方式，他的冷酷、暴力。”

这句话小丑倒是没有说谎，伊索的每一场比赛小丑都有观看。即使他在那天有行动、或者被蝙蝠侠关回阿卡姆，他也会想尽办法出现在观众席。

他见证了伊索的成长，从连拿刀的手势都不标准，到现在能够轻易击倒包围他的十几个人，到现在为止伊索还没从杀过人，即使在比赛中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

那些观众们肯定想不到他们身边可能坐着的穿着白『色』西装棕『色』头发，从不和他们一起高呼口号的男人会是小丑。

伊索总是冷着一张脸掀翻想要攻击他的每个人，出手干脆而利落，快狠准。

他变得越来越像蝙蝠侠。这让小丑既高兴也不满，明明这孩子也有他的一部分不是吗？直到今天，他正式见到了这孩子，他在孩子身上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隐藏在孩子心中的那部分。

他，懂得利用周围的一切。他也懂得利用语言去得到一些情报。他和他一样是个薄情的人。

只是，还是太过轻狂。也太过感情用事，这不是属于小丑的，也不是属于蝙蝠侠的。

那么这就是由佩姬打造的部分。

小丑眯眯眼，佩姬那个女人这手棋可真是下的精打细算，她知道自己早晚有天会找回伊索，可她不能让伊索陷入完全的黑暗，所以又在伊索小的时候灌输了许多正能量给他。

导致伊索的精神看似倾斜摇摇欲坠，实则坚硬无比。

而小丑要做的，就是摧毁佩姬在伊索心中建立的哨塔。

小丑的占有欲不允许自己的东西上面有别人的标志。

“他？”伊索重复了一句小丑的‘他’，那个他是谁？为什么小丑要把他自己和那个他放在一起？

伊索的眼前突然闪现了蝙蝠侠的背影，他心中涌上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一个想法在他脑内逐渐清晰。

会不会..自己根本就不是佩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