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所幸蝙蝠侠早在窗户被子弹打碎那刻就有所警惕, 他抓着斗篷的一角猛地掀起, 像一只真正的大蝙蝠，斗篷替他挡掉了子弹。

小丑被蝙蝠父子用两双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注视着，他没有丝毫慌张。他『舔』了『舔』嘴角眨了眨眼睛：“哇哦~着急的孩子，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这么迫不及待表现自己的嘛。”

杰森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即使在大雪纷飞的夜晚, 他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开枪的家伙。

那是另一栋楼的楼顶, 一个黑『色』的影子趴在天台边，他头前的狙镜还在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 两双蓝『色』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对视。

下一秒一枚子弹再次穿过了窗户, 不过这次的目标不再是蝙蝠侠, 而是杰森，杰森向后小跳一步躲过子弹, 子弹打在瓷砖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杰森的双眼瞬间绽放出光芒, 里面燃烧着战意, 就像所有英雄都会有一个宿敌似的, 杰森在见到那人的第一眼，仅仅是远远的望见, 他就认定了对方就会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对手。

杰森快速的攀上飞行翼, 一只手按下终端弹出盾牌挡在面前撞碎玻璃向伊索飞去。

蝙蝠侠皱了皱眉甩了甩斗篷, 命令道：“回来，robin!”

当然，回应蝙蝠侠的是杰森越来越远的背影。蝙蝠侠低声咒骂了一声, 见鬼的，这么两年他早该知道杰森不会听他的话。

“看起来你家鸟儿不听你的话？”小丑走到蝙蝠侠的身边，和蝙蝠侠一起望着杰森的背影有些自豪地说道：“我家的小怪物可不会这样。”

“我想我得和你交流一下养儿子的心得，比如..折断它的翅膀让它再也无法飞翔，让疼痛刻骨铭心，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小丑酸绿『色』的双眸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蝙蝠侠。

蝙蝠侠转过头冰蓝『色』的双眸不赞同的注视着小丑，这和以暴力手段去对待一只忠心耿耿的小狗？就像哈莉奎茵。

“joker，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蝙蝠侠抓起小丑的领子。

小丑在蝙蝠侠抓起他领子的那一瞬间就从包里掏出了刀片向蝙蝠侠的手臂划去。“噢，我差点都忘了。”

....

....

杰森从飞行翼上跳下，一个扫腿劈向伊索，伊索抬起重狙挡在身前挡过一击并借着杰森踢腿的这个力道向后退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月光下，杰森得以见到这位小丑的‘小怪物’。

对方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几比他矮上几分，脸上挂着兔子的『毛』绒面具，白『色』夹着粉『色』内芯的兔耳高高翘起，兔『毛』下是一张狰狞的笑脸，面具边是一圈血渍。

他穿着一身黑『色』勾着金边的燕尾服，燕尾服的领口处别着一把金『色』的小剪刀，『露』出来的部分惨白的脖颈处挂着一根纯黑『色』的项圈，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金铃铛。

铃铛上纹着一只小巧狰狞的兔头‘joker’的字母，就像哈莉奎茵脖子上写着‘布丁’的项圈一样，那是小丑给他们的证明，证明他们是他的所有物。

他的双腿被金『色』条纹的黑『色』紧脚裤包裹着勾勒出好看的腿型，脚上是一双混搭的马丁靴显得腿部更加修长，明明只有一米七几的身高硬是撑得高挑。

不知道为什么，杰森总觉得这个人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狂欢兔接下来的动作让杰森没时间想这些。

伊索面具下的眼睛看了杰森一眼，果断的丢下重狙，掀开燕尾服的衣摆从里面抽出一把蝴、蝶刀，他甩出刀刃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

伊索的衣摆下面可不止一把短刀，里面还有几把枪。

杰森收回盾牌，从腰间拔出两根短棍拼在一起成为一根长棍，他把棍转了个圈压在手臂后指着伊索，脸上是对伊索说不尽的挑衅。

对于杰森的挑衅，伊索没有半点反应，他踩着猫步向左走了两步，猛地跳起攻向杰森。

杰森举棍挡住伊索的蝴、蝶刀，拳头正欲伸出揍向伊索。

伊索转动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又一把银『色』的、锋利的蝴、蝶刀出现在他灵活的手指上，伊索挥舞着刀刃向杰森的动脉扎去。

杰森为了躲避伊索的攻击，只能一脚将伊索踹出，伊索后退两步险险踩在天台的边缘，只要稍微倾斜他就会落下天台，从这栋几百米高的建筑物上像一只濒死的鸟儿一般直直的摔在地上变成一滩肉泥。

伊索仰着头，用无光的双眸看了眼天台下，天台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楼底有戴着红帽唱歌跳舞的欢快人们。

下一秒，他展开纤长的手臂，闭上双眼，笔直的想下栽倒。

这一幕吓着了杰森，他眼罩下的蓝眸瞪大，不由自主的向前跑了两步，试图抓住伊索的脚踝防止他『自杀』，最终却又收回手，认定自己不该怎么做，他可没有蝙蝠侠的傻好心。

杰森任由伊索身体的最后一部分与自己的手擦肩而过，杰森的心跳的很快，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可那人即使是摔死，也和自己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杰森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落下的伊索。

伊索的燕尾服的衣摆在他身后张扬的飞舞，白『色』衬衫被风吹起，『露』出伊索一部分结实的腹肌，这时杰森才注意到狂欢兔有一头和自己一样的黑发，不过狂欢兔的黑发很长，扎成马尾垂在身后。

灯光给伊索镀上一层金，他宛如一只飞燕，张开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羽『毛』尽情飞舞。

自由。

那一刻，杰森心中一阵悸动，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伊索跳了下去，在跳下去的那刻，杰森突然惊醒，他从手臂『射』出一根锁绳缠住建筑物，他在空中的掉落戛然而止。

杰森深深地看了眼伊索，眼底划过纠结最终还是轻轻‘啧’了一声，另一只手臂上弹出一根锁绳直直『射』向伊索的腰。

伊索正打算抓住那根彩灯绳『荡』向哥谭大酒店，猝不及防被锁绳圈住了腰，整个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

瓦雷特软钢一直是蝙蝠家用来制作钩枪绳的材料，不仅能搭载他们在建筑物上快速攀爬，更能够承受约200斤成人的重量。

唯一的缺点是，这虽然被称为软钢，但实则硬度和韧『性』都极其高，勒着会不大舒服。

所以为了迎合这个属『性』，蝙蝠家的衣服材质也是特制的。

不像伊索，他身上只有一层质地昂贵的布。伊索现在一脸菜『色』，正因为面具下表情不会被人看到，他甚至疼到夸张的大张嘴巴。

那种感觉可太令人难受了，像是一圈刀扎进了肉里，并且停留在了扎进去最疼的瞬间。

伊索抬眸深深的看了杰森一眼，杰森此时正在观望附近，想要找一个能把他拉上的地方。

伊索抽出一把蝴、蝶刀，打算砍断那根让自己疼痛不已的锁绳，当然，他更想一飞刀扎穿让自己痛苦的罪恶之源的喉咙。

那位新上任的骨子里透着好战的罗宾。

可是，那位罗宾是为了救自己才向他抛出锁绳的，就像伊索曾经说过的，他无法对任何对他抱有善意的人回之以恶。

即使他被小丑改造了很多很多，这一点却始终没能改掉，幸好对他抱有善意的家伙几乎没有遇到过，所以小丑一直没有发现他这一点。

杰森察觉了伊索的动作，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喂！！你这家伙这么着急去死是要赶着投胎吗？”风雪模糊了杰森大部分声音。

传入伊索的耳朵时只有模糊的声音，听不清杰森在讲什么。

伊索没在犹豫，果断的斩断了那根连接着他和杰森的线，这一动作让杰森倒吸口气，他真的那么想死么？

然而下一秒，伊索稳稳的落在那根连接着那栋建筑物和哥谭大酒店的挂着彩灯的电线上，踩着猫步走向哥谭大酒店。

杰森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去，他不允许这家伙在他面前逃走，他松开锁绳跳下，打算追上伊索。

伊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一只手抓住电线，另一只手从衣摆里抽出一把40cm长的短刃狠狠地砍断电线。

电线快速的滑落带着伊索直直冲向哥谭大酒店。

fuck！！！

杰森不得不拿出枪钩把自己锁在空中，他追不上了。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到天台拿回飞行翼再追上去，要么下楼跑回哥谭大酒店。

但第二种无疑会非常的丢面子。

不，无论是哪种。他无视蝙蝠侠的命令追上伊索，结果没能把伊索绑回来，这就是他的失职。

他要如何向蝙蝠侠交代？

杰森一直深知自己不受蝙蝠侠的欢迎，因为他的前辈迪克·格雷森太过优秀，所以杰森一直在努力追赶，而现在...

他失败了。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蝙蝠侠条件反『射』的向发声处看去，一个黑影穿破玻璃向他扑来。

蝙蝠侠举起双臂挡在面前，扛住伊索的飞踢，他抓起伊索的脚踝将其丢出，伊索在空中翻了个身减少作用力，蹲在地上猛地冲出。

再次和蝙蝠侠扭打起来，伊索的力气虽然一般，但速度敏捷，他手上的蝴、蝶刀耍的十分熟练，有好几刀都划开了蝙蝠侠的盔甲。

当然，伊索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被蝙蝠侠揍了好几拳头，肋骨被踹断了一根，一只手臂更是直接被拧断了。

他依然没有放弃攻击蝙蝠侠，左手不能用了，他就抽出短刃别在手臂前继续战斗。

这让蝙蝠侠冷酷的双眸中划过一丝烦恼，这家伙的攻击毫无节奏可言，完全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像..就像一只疯狗。

蝙蝠侠煽着斗篷后跳两步，抽出锁绳缠在手上，他打算趁此直接抓住他。

boom——

一声足以让地都跟着晃动的爆炸声随着从天而降的有大有小的玻璃碎片而来，伊索和蝙蝠侠不得不抽出注意力去躲避那些足以致命的玻璃碎片同时还要防备着对面的对方。

雪从被炸开的屋顶飘进，飘飘扬扬，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格外漂亮。

直升机机翼转动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好了，狂欢兔。”小丑的声音低沉嘶哑，他站在直升机的后仓，风吹起他绿『色』的发丝。“该和我们的蝙蝠骑士说再见了。”

伊索顿了一下，一脚踹在蝙蝠侠的胸口，想要拉开距离，却被锁绳套住脚踝，伊索果断把腿扭曲到一个不可能的程度挣脱了锁绳，向直升机绳梯跑去。

他掷出两把蝴、蝶刀，被蝙蝠侠挡下，蝙蝠侠加快了追着伊索的速度，甚至抬出了钩枪瞄准了伊索，他似乎是不打算让伊索逃掉。

狂欢兔的手臂被他捏碎了一只，腿也扭伤了一条，他绝对没有更多的力气来扯开钩枪，只要发『射』钩枪，就能把伊索扯回来，而不被对方挣脱。

就在蝙蝠侠即将发『射』钩枪时，一声清脆的滴答声让他停住了发『射』钩枪的动作。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后台被绑着的三个人，他们身上像礼物一样包装华丽温暖的炸弹开始跳动数字，他们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随后疯狂的吹动哨子双眼渴求的看着蝙蝠侠，期待他来拯救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发出尖锐的笑声。“suprise？小蝙蝠，你似乎忘了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

“他们三个之中只有一个人身上的炸弹是真的，猜猜看？是独自抚养女儿好些年辛苦却幸福的妈妈？在外打工挣钱为了给家人一个更好的生活坏境的爸爸？或者说是他们爱情产物可爱甜蜜的小南瓜？”小丑闭上眼咏唱般的说道。

“狂欢兔和他们，你只能选一个。”小丑睁开那双被绿『色』卷长睫『毛』盖住的双眸，他垂眸和饱含怒意注视着他的蝙蝠侠相望。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伊索一眼，算了，以后还有机会。

他又重新盯着小丑，声音低沉有威压的说道：“你绝对不会有下次从我手上逃脱的机会，joker。”说完，他甩着斗篷奔向后台。

“好~好~”小丑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小声’的吐槽道：“反正你每次都这样说。”

伊索一只手攀在软梯，冬日的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子刮在伊索的身上，他体内涌上的肾上腺素逐渐消退，他被捏碎的手臂和扭伤的疼痛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