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2章虚弱的杰森甚至无法感

虚弱的杰森甚至无法感知到急促的脚步声, 伊索捧起杰森的脸焦急的低声问道：“jay？”

杰森没睁开眼睛, 他的嘴巴发出干哑的声音：“伊索？”

杰森睁开已经红肿感染的双眸，他蓝灰『色』的双眸没有往日明亮，杰森勉强勾起一个笑容。“你知道了？”他不想让伊索看到他的狼狈，但眼下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用笑容试图掩饰它。

伊索心疼极了，他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当然, 我早就知道罗宾是你了, 也正因为罗宾是你，我才愿意考虑和你去蝙蝠洞。”

伊索拿出刀斩断了锁在杰森身后的锁链, 没有牵制他的力气, 身体自然前倾的杰森倒在了伊索的肩上。

原本半跪在杰森面前的伊索被杰森的重量压的直接另一只腿也折了。

伊索现在两只腿跪在地上, 杰森在他的肩头，伊索有点懵, 这几年杰森到底在韦恩庄园里吃什么了？为什么个头长得快不说, 体重也飙升了。

上次在香料厂他就想问了, 为什么这只看上去顶多是壮了点的罗宾鸟会这么重。

伊索用双手抓住杰森的肩膀, 勉强将他的上半身抬起来，伊索站起来扶着杰森缓慢的向地下室门走, 他得在小丑回来之前把杰森带走。

但是每走一步, 嵌入内脏的骨头就会扎的杰森呼吸困难, 那真的很疼。

“我会带你出去，你会没事，我会带你回蝙蝠洞, 蝙蝠侠会治好你。”伊索开口安抚着杰森，伊索明白那种疼痛，在阿尔曼斯里承受过、在小丑的暴揍里承受过，没有人会安抚他，他也不能哭，他只能忍耐。

伊索不像杰森和他一样，他已经是这样的人生了，至少让他爱的人不必和他一样吧。

杰森撇头看着认真搀扶着他爬楼梯的伊索，咧嘴一笑，他的牙齿上全是血，看上去有些狰狞，他记得曾经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杰森中了弹，伊索搀扶着他逃跑，伊索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那张平日里紧闭话少的嘴里却吐出不断的以往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安慰的话语。

那时候杰森就在想，伊索和他不一样，伊索不应该和他一样待在灰『色』地带的边缘，他应该享受阳光，因为他值得。

杰森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什么动静，口腔里的血呛了他一下。让他没能说出那句‘来不及了’。

伊索搬着杰森拉开门，小丑却在门口等待他多时。

小丑上下扫视了一圈正搬着杰森戴着狂欢兔面具的伊索。“哇哦哇哦~我说过的吧，你会回来的。”

伊索僵着身子，他回来了，被他发现了，怎么办？他和杰森会被杀死。

杰森偏了偏头，他感受到了伊索手臂上身上突然分泌出来的冷汗，伊索真的很害怕小丑，那种恐惧是深深植入对方心底的。

糟糕啊...他不能让伊索被小丑杀死。

“看上去你想把罗宾带走，你想带他去哪儿？”小丑好奇的问道

伊索面具下的嘴唇动了动，他该说什么，无论说什么，他想带着罗宾逃跑的想法已经是刀板上定死的鱼，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小丑的面前。

杰森从伊索的身后拔出短刀，他挣脱伊索的搀扶，举着刀毫不犹豫的向伊索刺去，伊索一惊，愣愣的看着杰森，没料到杰森会对他出手。

小丑微眯双眼，一脚踢开了伊索，没有让伊索被刀刃割喉，因为小丑的动作，杰森手上的刀刃划过了伊索的面具。

啪嗒——碎成两半的面具掉在地上，伊索的左脸下颚到脸颊有一道十厘米长的血痕，鲜血染湿了伊索的脸颊，即使这样也盖不住他错愕的表情，伊索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

“啊，真是可惜。”杰森一击没中他也没有力气在维持他的动作，他跌倒在地，身上的鲜血顺着他的动作淌在地上。杰森恶劣的裂开嘴:“没能杀死你，真是太可惜了。”

伊索垂眸，『摸』了『摸』脸上的伤痕，伤口很深，翻出了脸颊的肉，挺疼的，但是不及他心里被划出的那道伤口疼，不是因为那道伤口是他信任着、爱着的杰森所赐。

是因为伊索明白了杰森伤害他的意思。杰森选择自我牺牲，杰森以这样的方式‘背叛’自己，让小丑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在杰森的身上，让小丑认为狂欢兔是受到了蛊『惑』才帮助罗宾的。

“为什么？”伊索抬头静静的注视着杰森，眼底是对杰森的不理解。杰森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做法会被小丑杀死，他值得这么做吗？

“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是你让我受到出现在这里，受到了这样的折磨。”杰森笑了一下。“我原本想等你带我走出去小丑的领地在杀死你，计划失败了，我至少得带走一个。”

“....”伊索沉默着，原本还因为不敢相信而微张的嘴巴闭合上，他的睫『毛』颤抖着，看上去无助极了。他后退一步表情变得冷淡，空洞，最终恢复到面无表情。

小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发展，小怪物被背叛啦，多可怜，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他不配这个世界上一切冠以美好的词语，居然相信什么友情？或者爱情？天哪，为什么要相信罗宾？

蝙蝠家族的人都继承了蝙蝠侠的特『性』，冷酷的骗子，明明说好了不会有任何人参与蝙蝠侠和小丑之间的游戏，为什么罗宾会试图来掺一脚呢？

“呀，我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小丑凑近伊索，他绕着伊索转圈。“噢噢，是狂欢兔心碎的声音。难过吗？”

“没事没事，我的乖孩子。我会为你报仇的，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的，我亲爱的狂欢兔。”

....

....

伊索站在阴影下，狂欢兔的面具斜斜的挂在头发上，蓝白『色』的光芒闪烁着照耀在伊索惨白的脸上，伊索空洞的双眸倒映着眼前的画面，被绑在电椅上随着电流身体不住颤抖嘶吼的杰森。

伊索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看着，无论小丑对杰森说什么。

直到小丑关掉了电椅，从紫『色』礼服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他抓着杰森的头迫使他睁开眼睛看这照片。

照片上是蝙蝠侠的背影，他的身边跟着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杰森，那小孩没有穿着罗宾的制服，黑发蓝眸，抬着头脸上写满向往的盯着蝙蝠侠，看起来距离他成为罗宾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观察过了，这孩子很有天赋，『性』格很开朗，就像是上一个罗宾鸟，是蝙蝠侠喜欢的类型。上次已经提醒过你了，他为什么不来找到你，他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听话的士兵，但他不能同时拥有两个罗宾对吧。”

“他放弃你啦，可怜的小鸟，他把你交给我啦，他不在意我会怎么对待你啦。”

这时候杰森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灰蓝『色』的双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绝望，他嘴巴动了动从里面挤出了几个干涩的‘不...’

旁边的伊索简直焦急得不得了，他想告诉杰森，蝙蝠侠并没有放弃他，蝙蝠侠正发了疯的找他，甚至召回了远在布鲁海文的夜翼，见鬼的..该死，为什么蝙蝠侠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定位已经停留在同一个地点很久了。

“哎——”小丑深深地叹气，语气变得更加兴奋：“你怎么依然不相信呢，我想到了更好玩的东西。”

小丑转过身在他堆放着染血刑具的箱子里翻找着，随后他掏出了一根金属制的有着浓浓血腥味的撬棍，上面生了不少锈全是长时间伊索的血染湿了撬棍导致的。

看见小丑拿出了那根撬棍，伊索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背脊贴到墙面，墙面的冰冷透过衣服布料传到他全身，此时他才发现他正在控制不住的发抖，他玻璃『色』的双眸警惕又惊恐的看着小丑，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小丑显然注意到了墙边伊索的反应，他勾起嘴角对伊索道：“别怕我的孩子，这次我拿出它不是为了揍你，嗷，我想你不会介意我把独属你的玩具用来招待别人的小孩，不对..大蝙蝠的小孩怎么能算别人家的小孩。

哎，千万别害怕，我又不是什么人生失败酗酒之后只会在家人身上发些愤怒的父亲，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会把它招呼到你的身上。”

“至于你之前划伤我的那一刀，我相信你是无心的..”听起来小丑的心情很不错，或许是不久前感情挺好的两个小朋友分手了让他觉得好玩，他甚至可以既往不咎伊索划伤他那件事。

“来吧蝙蝠侠的小鸟，你应该看看狂欢兔害怕的样子，我想你会恐惧它的。”小丑一上一下的把撬棍砸在手掌上发出撬棍击打手掌清脆的响声，小丑满意的发现伊索会因为他上下起伏的动作而害怕的一抖一抖。

这至少证明，他对伊索的教育从某一方面来说是成功了，什么？哪一方面？自然是对疼痛那方面。

杰森勉强抬起头，他张着嘴喘着气，粘稠的血珠混着口水从嘴边滴落。“连儿子都这样对待的混账，你为什么还没去死——”

“居然还有力气骂人...”小丑说着点点头，他眯着眼睛笑着，表情阴沉。“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有多少力气说这些吧。”

撬棍砸在了杰森的身上，伴随着杰森的闷哼声，小丑针对杰森的酷刑开始了。站在一旁的伊索嗅着属于杰森的血腥味，他的手指深陷在他的手掌，血顺着手指滑落在地上，但比起杰森流下的血，微不足道。

他咬着下唇，试图驱逐身体本能的恐惧，刀刃从他袖口划出，他一只手压住拆信刀的刀刃不让他被小丑发现，他向前悄无声息的走了一步，他想，他要攻击小丑，胜率有多少？几乎为零，在恐惧之下。

杰森被血呛到的声音吸引了伊索抬头看向他，那双蓝灰『色』的双眸没有因为疼痛而失去『色』彩，他紧紧地盯着伊索，那双眸里传达着一个信息，他在告诉伊索不要冲动。

伊索愣愣的看着他，退回去垂着头，他脸上被刀划出的血痕已经不再淌血，疼痛依然存在，即使正陷入恐惧，他必须保持冷静，他不能冲动，不能让恐惧彻底吞噬他，杰森为他争取了机会，他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小丑累了，他埋怨的扫了眼杰森，这只小鸟真是个硬骨头，这么久了居然一次求饶的话都没有说过。

要知道当初伊索在对他屈服过一次之后，在他长时间的教育下也能在他的殴打中神情恍惚的因为疼痛在地上翻滚着用撒娇的语气说‘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犯了。’

小丑丢开还在滴血的撬棍，他看也没看一眼奄奄一息的杰森，小丑伸了个懒腰，拉扯的他的骨头嘎啦作响。

“累了，睡觉啦。”小丑懒洋洋的说道：“狂欢兔？你可以替我守着他吗？我相信即使你放跑他，他也走不了。”

伊索的呼吸顿时一紧，他知道小丑是在警告他不要试图放走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