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三章达米安简直要被气

达米安简直要被气疯了, 一开始, 他和他的父亲聊的很开心，他们几乎畅谈了所有信息，就像正常的父子那般。

在谈话过程中，达米安越发觉得自豪, 关于自己拥有的博学多才的父亲，不仅仅是才华, 他的父亲还有着不输给他外公刺客大师的实力。

他的母亲是刺客联盟的圣女, 他的外公是赫赫有名的刺客大师，他的父亲是哥谭的黑骑士蝙蝠侠, 而他是未来会继承蝙蝠侠斗篷的刺客联盟少主。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除了那个叫做伊索·韦恩的家伙, 一个流着同时来自小丑肮脏血『液』和黑骑士高贵血『液』的冒牌货，那就像是捷克狼犬和土犬的混种, 令人厌恶的杂种。

达米安讨厌伊索·韦恩, 但他不讨厌伊索, 这句话怎么说呢？他讨厌现在会和他争夺蝙蝠斗篷的伊索·韦恩。

达米安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伊索的存在, 从他的佩姬阿姨口中。塔利亚并不适合当母亲，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达米安做出任何事情, 冷着脸纵容达米安, 她从没有亲吻过他。

在达米安三岁时, 佩姬来到刺客联盟了，作为刺客联盟长期的客人。达米安曾因为好奇这位客人而去偷偷见过她，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把伊索从出生养到十岁并让伊索全心全意喜爱着她的佩姬自然不是什么善哉, 她很轻松的知道达米安这个年龄的，生活在冷冰冰情感包围下的达米安需要些什么，佩姬轻而易举的就俘获了达米安的心。

在达米安心中，佩姬·克里斯蒂安就是他的第二个母亲，她美丽、温柔，暖和，和他的生母塔利亚是两个极端。

达米安曾经更想要佩姬成为他的母亲，他甚至产生过杀死塔利亚的奇怪想法，因为他怀疑塔利亚并不是真的爱他，如果爱，为什么不像佩姬这样？

但佩姬阻止了他的想法，她告诉他，无论是塔利亚还是她，她们都是他的母亲，同样的爱他，只是每个人表现爱的方式不一样，达米安也做不到有了爱人之后就变得温柔，对吧？

达米安无条件的相信了佩姬的话。既然是佩姬告诉他的，那就一定不会有假。

佩姬总会把小小的、刚刚结束了训练累得站不起来的达米安圈在怀里，给他吃糖讲故事。

而故事的主角总是另一个小孩，名为伊索的小孩。从佩姬的口中，达米安知道了伊索的存在。在佩姬对达米安关于伊索的描述中，伊索是个非常出彩的孩子。

他聪慧、敏捷，懂得为自己寻找最有利的情势，他在几岁的时候就能够替佩姬分忧解难，纽约有复仇者和七人组、大都会有超人、中心城有闪电侠、哥谭有蝙蝠侠，佩姬有伊索，她的小英雄。

听到这里，达米安非常不屑的撇撇嘴不服气的说了一句伊索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他也可以是佩姬的小英雄。佩姬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抚『摸』他的头继续说。

达米安表面不显，但实际上他对伊索的印象停留在佩姬所对他描述的那样，达米安甚至对佩姬口中的伊索充满了崇拜和向往，所以一开始达米安并不讨厌伊索。

每一年，达米安都会窝在佩姬怀里听佩姬讲述伊索的成长故事，什么伊索结识了新的朋友，伊索在他们的小帮派里有了一席之地，伊索去了阿尔曼斯斗技场，伊索成为了斗技场最出众的‘野兽’...伊索成为狂欢兔，伊索是蝙蝠侠的孩子并且现居韦恩庄园，佩姬还找了个机会去看了他。

老实说，一开始达米安听到最后一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内心波动，当时的他还不想继承蝙蝠斗篷。他还有些高兴，天，那个佩姬口中强大的、她的英雄居然是他哥哥？糟糕，他得想个混进韦恩庄园。

于是达米安让塔利亚想了个办法让他在一个周末成功进入了韦恩庄园，以过来玩的理由。然而，他并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那个人。

夜晚，达米安偷偷溜出房间，跑进蝙蝠洞，然后他找到了被藏在蝙蝠洞深处，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甚至丢了一条腿的伊索。

老实说，那让达米安非常的失望，从小在溺爱中长大的达米安从没体会过失望，那是种什么样感觉？大概是小女孩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玻璃球，却发现玻璃球里并没有广告上的小美人鱼的感觉。

失去了腿的伊索要如何保护佩姬？他还配当佩姬的英雄吗？就这样一个废物也是他曾经向往成为过的家伙？

总之，达米安非常、非常的失望，甚至觉得颜面大失的丢人。于是愤怒之下的他做了一个不明智的举动，他捡起了沙发上的枕头，拆下了伊索脸上的呼吸器把枕头堵在他的鼻腔试图捂死他。

当伊索苍白的脸在缺氧状态下变得绯红，身体开始无意识抽动时，一股扭曲的快意从达米安心中腾起，这股兴奋感让达米安不小心撞掉了玻璃罩旁边的金属架，这才被阿尔弗雷德发现。

达米安不愿意放过这个几乎杀死伊索的机会，所以被阿尔弗雷德抓了个正着，运气不好的是伊索也没有被他杀掉。

运气好的是通过这个，达米安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试图杀死哥哥自然被父亲教育了，他被蝙蝠侠的魅力征服，他要继承蝙蝠侠的斗篷。

结果今天，当他提起那个混血种伊索时，布鲁斯的脸『色』猛地变暗语气也变得冰冷且警告意味十足，好吧，不需要他的语气拥有警告意味，他的话也是那样。

布鲁斯让达米安不允许再称呼伊索为混血种，并让达米安把他当做真正的哥哥那样。

干嘛？想要家庭和睦吗？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不排挤掉异类是不可能和睦的。

达米安很生气，他甚至遗忘了出门前塔利亚和佩姬反复叮嘱他的，一定要有礼貌的嘱咐，达米安看也不看身后的布鲁斯踹开板凳回了房间。

达米安想要拿起什么会发出很大动静的、类似花瓶之类的东西砸在地上，发些情绪，也可能是想引起注意。

结果发现房间里容易摔碎的东西似乎自从上次清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只能作罢，打开阿尔弗雷德送到房间里的，他从刺客联盟带来的手提箱，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达米安拿出他最喜欢最常用的佩剑，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抛起来，狠狠地几刀划过，枕头瞬间变成了碎片，里面的鹅绒飞舞在房间里。

达米安被飞舞的鹅『毛』抖得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他放下手上的刀。这叫什么？自取灭亡？自取其辱？

晚上的餐桌上，达米安坐在提姆的身边抄着双手，家族的餐桌位置也是刻意安排的。

迪克旁边的位置被空了出来，那是给杰森留的，那让他们永远铭记罗宾鸟的位置有杰森的一份，也让他们永远记住，他们的家人有杰森·托德。

今天，迪克的旁边直接连空了两个位置，伊索今晚也没有下来吃饭。

“伊索为什么没下来吃晚餐？”布鲁斯轻皱眉头，前段时间每天伊索都会下楼和他们一起吃饭，每次也会试图用餐桌上的东西杀死自己，伊索也的确那样做过一次。

伊索掷出餐叉试图杀死布鲁斯，被布鲁斯躲过后又整个人蹬着腿爬上了餐桌想用餐刀杀死布鲁斯。

那一次伊索被布鲁斯揍了，按在桌子上揍，伤上加伤。迪克和提姆都没能拉住布鲁斯。

布鲁斯揍伊索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在布鲁斯的地盘上杀死布鲁斯，更是因为明明连腿都不利索，却试图以这种绝不可能做到的方式杀死布鲁斯，完全就是不想活的自焚行为。

“他睡着了。”提姆放下手里的刀叉回复道：“他很少睡熟，我不想吵醒他。”

“用餐吧。”布鲁斯点点头。

他知道伊索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小丑对他的身体和心灵的折磨，杰森的死，佩姬的背叛，他几乎可以想象伊索无法入眠的样子，这也就是他眼底一圈黑影的原因。

就像当初韦恩夫『妇』——布鲁斯的父母刚死去的那两年里，他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无法安睡。

伊索需要一个过渡期，布鲁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让伊索从痛苦中解脱，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该做什么，在伊索如此憎恨自己甚至想杀死自己的情况下。

这样最好，否则他绝对会恶心到吐的。达米安嚼着嘴里的肉排恶狠狠地想到。

忽略掉心中的一点点失落，达米安沉默着吃着碗里的肉，他吃完后擦了擦嘴，无视了身后迪克的呼唤声，什么也没说就跑回了房间。

他还记得，他现在在和他的爹地布鲁斯·韦恩闹别扭，这相当于和蝙蝠家族的其他人闹别扭。

“达米安怎么了？布鲁斯。”迪克收回视线，挑眉问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达米安很崇拜布鲁斯，这样不太礼貌的行为达米安总会在迪克、提姆或者阿尔弗雷德面前表现，在布鲁斯面前达米安更愿意装一个乖孩子。

以他的方式表现的乖孩子，血淋淋的乖孩子，达米安曾在会议室门口偷听蝙蝠侠、夜翼、蝙蝠少女以及罗宾的行动计划。

然后他闯进来，告诉他们，他可以潜进去，杀光他们。说这句话的同时，达米安还闪烁着眼睛偷偷看布鲁斯，似乎想得到布鲁斯的表扬。

就像猫把杀死的耗子叼到主人面前向主人献宝一样，这是达米安献宝的表现。

可惜的是，布鲁斯从不让他们杀人。

“没什么。”布鲁斯摇摇头。“我只是告诉他，不允许他对伊索出手。”

提姆放下刀叉的动作撞的餐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布鲁斯撇头看了眼提姆，在贵族的礼仪中，用餐过程中不能发出任何餐具相撞的声音这是基本礼仪。

提姆·德雷克作为哥谭的贵族成员之一，他理应知晓这一点。所以，他发出这样不礼貌的声音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使他遗忘了这一点。

比如较大的情绪波动。

提姆放下刀叉，他扶额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怎么？提姆。”迪克转头问道，布鲁斯也对提姆投去视线，示意他给个解释。

“...布鲁斯，如果你告诉达米安让他别去动伊索的话，他会认为伊索在你心中比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更高。”提姆缓缓地说道：“所以你越是告诉他让他不许动伊索，他就越会想要去向你证明自己比伊索强。”

提姆轻轻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智商超高的蝙蝠侠和情商超高的布鲁斯·韦恩在对待家人这方面，总是缺少一根筋。

“你相信吗？小恶魔..不，达米安绝对会去找伊索的麻烦。”提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可以打赌，试试看嘛。”

布鲁斯顿时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他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提姆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擅长心理的一个，他总能猜对一部分事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