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四章夜晚,皎洁的月亮

夜晚, 皎洁的月亮挂在半空中, 欧式贵族风的韦恩庄园将它当了大半。

月夜下，笼罩在丛林中的韦恩庄园像是吸血鬼居住的古堡。

一道戴着兜帽的身影轻盈的踩过地上的枯叶，发出小声的声音。

达米安轻轻一跃跳上树枝，惊起一片黑压压的乌鸦群飞起, 让庄园看起来更加鬼魅像极了电影里的惊魂画面，达米安眯起眼睛确认眼前的窗户里的房间是不是他的目的地。

他弓着腰轻轻地踏在树枝上向前移动着, 树枝因为他的力道向下弯折。

达米安垫着脚站在树枝的尖端透过深『色』的窗帘缝窥视着房间里的场景, 缝隙很小、光线很暗，达米安只能模糊看到隐约有个人形, 达米安就这样看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

看起来伊索在房间里熟睡, 他的胸口起伏非常有规律。

达米安勾起嘴角扬起一个冷酷的幅度, 达米安不相信提姆没有把自己差点捂死伊索这事儿告诉伊索，而自己这次来韦恩庄园可是专门提前通知了所有人, 提姆肯定告诉了伊索, 即使这样也对自己毫无防备, 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达米安轻轻拍了下手臂, 一把泛着银光的袖剑从他袖口弹出，他用袖剑的尖端对着窗户的锁轻轻捅了几下, 窗户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打开了, 撬锁是每个刺客必须掌握的技能。

他完全不知道刺客联盟的一些目标们在晚上睡觉时把窗户上锁到底有什么用, 有时间锁窗户不如趁机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

达米安推开窗户，翻身进入伊索的房间，他的手指轻轻按着袖剑尖锐的刀尖, 完全不怕锋利的刀锋会将他划伤，他把袖剑按回机器里。风通过大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吹起达米安身后的黑斗篷。

达米安施展忍者潜行悄无声息的在柔软的地毯上行动，他放轻了自己的呼吸节奏，他轻轻爬上床，双腿岔开跪在伊索的身上，他的身下是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缓的伊索。

达米安视线扫过伊索的脸颊，他稍微愣了一下。伊索的眼皮紧闭着，月『色』下死白的脸颊上有两道水痕几乎干在脸颊上。

诶？他哭过吗？为什么？什么事值得他很难过？达米安快速把这些疑问排除脑子，这些和他都没关系。

达米安双眸泛着幽幽蓝光，他的目光向下移动，最终锁在伊索纤细颤动着的脖颈上，皎洁的月光下，伊索喉结的幅度就像跳着终舞扬起的天鹅脖颈，优雅却有一种濒死之美。

达米安眯起眼睛，裂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犬牙。

他双手停在伊索脖颈间，温热的手指逐渐锁紧伊索冰凉的脖颈，达米安嘴角的幅度越发残忍起来。

伊索的脖颈被他掐着出现了青筋，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伊索呼吸声因为缺乏氧气而沉重起来。

达米安快活的闭上眼睛，他喜欢作为刺客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像极了收割『性』命的死神，这种夺走人生命前见证那人发出痛苦的声音，真的让达米安格外享受。

但他依然选择了蝙蝠侠，他崇拜蝙蝠侠，他想要从蝙蝠侠手中接过蝙蝠斗篷，即使现在，蝙蝠侠对他的所有行为都非常的不满。

达米安不懂，为什么蝙蝠侠会对他不满？

达米安从小到现在都是被夸赞着长大的，他第一次受挫就在蝙蝠侠身上。他的第一次失望在他的‘哥哥’伊索·韦恩身上。

达米安叹了口气，哎，可惜呢，从今天开始，他，达米安·韦恩，就会是唯一一个从蝙蝠侠手上接过蝙蝠斗篷的人了。

想到这里，达米安睁开眼睛，正好和那双毫无感情空洞的玻璃『色』双眸对上。

达米安心头猛地一跳，正欲直接下死手掐死伊索，他稍微用力，左胸膛传来一阵钝痛让达米安忍不住倒吸口气。

达米安低头，一把银『色』的餐刀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膛卡在了他保护心脏的胸骨。

而一只苍白手指有些变形的手正紧握着餐刀，达米安毫不怀疑只要他敢用力掐伊索，那把刀会突破胸骨捣坏他的心脏。

“如果不想让这把吃饭的刀送你下地狱，就滚下去。”伊索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完全是清醒的，像是完全没有睡过一样。

伊索一直没有睡着，从达米安惊起窗外的乌鸦时就猜到了达米安接下来会有的行动。

伊索握紧了手上一直握着的餐刀，保持着平缓的呼吸等着达米安的到来。

达米安几乎不可置信了，他的忍者潜行术从没被发现过，连他的外公都称赞过他的潜行术。

为什么会被伊索发现？难道他一直没有睡？不，这不应该，他的呼吸平缓就像是睡着了。

见到了达米安眼中毫不掩饰的震惊，伊索皱皱眉，把刀子又向里压了压道：“快滚。”

达米安因为疼痛再次倒吸了口气，愤怒涌上心尖，从小在刺客联盟的庇护和教导下长大的达米安几乎没有受过伤，无论是在出任务还是在联盟里，这个家伙怎么敢用刀捅伤自己？

在自己还未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前，伊索就会因为对生命有威胁要杀死自己，所以这就是真正的伊索？佩姬

达米安眯了眯眼道：“那看看是你送走我的速度更快还是我杀死你的速度更快吧。”

说完达米安放开一只手，轻拍手臂。

袖剑从他袖口弹出，幸好伊索早就料到了达米安的这一套，他偏头躲过那道会刺破他下巴的攻击。

袖剑擦着他的下颚划过，刚好触碰到那一道杰森留下的刀疤，那道伤疤是纵向的，袖剑又在那上边留下一道横向的伤疤。

伊索放开餐刀任由餐刀『插』在达米安的胸口，他双手抓住达米安的手一个甩身把达米安砸在床上，他艰难的挪动双腿翻身。

达米安也不是吃素的，他马上就发现了伊索的行动不便，他立刻抬起腿狠狠地踹向伊索的腿，他的力气很大。

伊索的腿被他踹弯变形，伊索一条腿不受控制的跪了下来，他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伊索的手再次按在达米安胸口的刀柄上，达米安这次彻底不敢动弹了，因为他完全被掌握了，如果他再稍微一动，伊索绝对会杀了他。

“放开我！”达米安虚张声势的咬牙切齿的吼道，小男孩没想到上次见还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家伙这次居然已经能还手了。

并且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他有些后悔今天的行为，但又不能让自己完全丢了气势。

伊索观察着在他的牵制下的小男孩，达米安·韦恩，从提姆的口中得知，达米安才十岁。

十岁啊...多么令人厌恶的年龄。

伊索在十岁那年失去了他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东西，在十八岁那年终于看透了世界的真相。

他曾以为人生的痛苦只存在于小时候，直到长大才发现，它一直存在。

看看这个孩子，十岁，小孩的十岁，美好的十岁。

伊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达米安，达米安穿着一身夜行用的黑衣，胸口『插』着一把染红的餐刀，还有鲜血不断从胸口溢出打湿了他的黑衣。

达米安和他父亲一样不服帖的黑发翘起，一张小小的俊脸和他父亲并没有太多相似，倒是那双冰蓝『色』的双眸里迸发的火焰像极了蝙蝠侠。

此时那双眼眸里倒映着伊索，那炙热的冰蓝火焰仿佛在燃烧伊索一般。

达米安的脸部轮廓硬朗，鼻梁高挺，典型的美国男人的五官。

即使达米安现在才十岁，五官没有长开，也能看出在未来达米安会有不亚于给他父亲布鲁斯·韦恩能让女『性』们尖叫的外貌。

伊索在把餐刀『插』进达米安的胸口时明显感受到了紧实肌肉的阻隔，幸好餐刀格外的锋利，伊索稍微用力就划开了肌肉。

这是布鲁斯·韦恩所承认的孩子，十岁的达米安受到良好的教育、穿着昂贵的衣服，享用着美味健康的食物，身体健康并经过系统的训练。

神采飞扬精力十足甚至大半夜不睡觉来试图暗杀..不，掐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达米安的眼睛里是完全没有受到过哥谭食人社会摧残过的璀璨光芒。

同样的十岁，他住在哥谭最『潮』湿寒冷的地方，走在路上他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瘦巴巴的、每天想过最多的问题就是如何活下来。

生活在不同坏境下的人成长趋势是不一样的，人的三观一旦确立就无法在轻易修改。

伊索脑中回忆起前不久那个高大的男人还妄想着只要对他说出：你是好孩子，你的本质并不坏，只要你回头，你就可以回到光明阵营，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他就会变成一个好人，可笑至极。

达米安是个真正的小孩，他的残忍是被后天培养出来的，他可以轻易甩掉这些。

伊索则不一样，他的残酷和冷漠是被社会所培育出来的，他很难改变自己的行为和想法。但一旦相信别人就会付出真心，他的信任很难得。

伊索和达米安永远不会是同一类人，即使他们有同一个父亲，但差距就是差距。

伊索下颚被袖剑划伤的地方开始渗出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达米安的皮质黑衣上，血花迸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伊索微微回神，他想起来了。他曾经见过达米安·韦恩，以狂欢兔的身份。

那时，狂欢兔的名号还未在哥谭打响，所有人都只知道小丑有了一个新的‘伙伴’，他是小丑的御用刺客，甚至他的实力也不被很多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