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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转过头,他看着银色的面具男子笑得诡异。面具男子虽然微微皱眉,却发现一阵轻微的刺痛自肩上传来。偏过头,冷月下,那枚泛着森寒之气的银针正插在他的肩头。没有流血,没有任何的征兆。可是它的旁边分明是穴,只要再偏一点儿,他就不会只是疼痛这么简单。

他可不会认为是眼前这个女人手法不准而射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女子的眸光变得复杂而深沉,眸底有一丝杀意划过。突然不知道留着她究竟是对还是错?

最后他的所有目光都化为幽冷,融入到寒冷的月光中去,纵身一跃,他已经翻上屋顶快速隐去。当她回头时,刚才还站在大树旁边的魔教教主竟然也没了身影。

看着幽寂的远处,她的嘴角是外人所不见的清冷。虽然魔教教主的身份她还不甚清楚,但是对于那个面具男子她却是知道的,千夜绯羽,那个如狐狸般妖媚的男人。其实早在六月十五被掳的那晚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当时她不说出来只是因为她还想开开心心地成亲,更不想千夜倾泠为了她做出什么傻事。今日虽然她没有揭穿他的身份,却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她这次就是要告诉他,她苏洛衣是不会随便让别人利用的。她也不是那种娇弱的千金。若是有人想要伤害她,她以后必定会还之。

从刚才的情景看,魔教教主和千夜绯羽应当不认识的。

寒风冷冽,月凉如水,照亮了一地的青石板路。目光投远,触及到那一轮圆月,挂在远处的那些干枯的树枝上,竟是那般地萧瑟。

想想,今天已是九月二十一了,千夜墨芴回来已有五日了。记得那次在螭意轩听说千夜绯羽九月二十六日要在宫里高宴,那应该就是五日后了。看来祁城又要掀起一场暴风雨雪了。

走在小路上,穿过六曲回廓时,苏洛衣也不自觉地将脚步放慢了些。麟湖的湖面上冒着丝丝森寒的雾气,别有有一种绰约朦胧的美感。寒风凌厉如刀,刮起一片枯叶,在空中翻转几圈,然后飘落在湖中,渐渐地被冷水飘逝到远方。

苏洛衣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今晚,是她来到异世第一次杀人。毕竟还是有些不习惯。长叹一口气,抬步正欲向前走去,眸光却陡然触及到一双黑色的男靴。

抬起头,苏洛衣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却也只是转瞬即逝,最后都化为如麟湖的水那般冰冷寒彻。

六曲回廊的另一头,男子一袭黑色锦衣,长身玉立,透着月光,可以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的脸,是那种鬼斧神工般的雕刻,冷毅中透着俊美,虽然有些略偏阴柔,却丝毫不会显得娘气。

仅仅是一个侧脸,仅仅是一个身影,就是那样地风华气度,就连他身上的月光也只是给他做陪衬。

这个男人当真有可以让女人疯狂的资本,只是他却是一实实在在的恶魔。他的魔爪,会毫不留情地捏断你的脖子。

看着他,苏洛衣的眼中毫无惧色,平静得越乎常人。踏着细碎的步子,苏洛衣缓缓地走了过去,在他身侧的右后方停了下来。既然他不喜欢与他人比肩而立,而她也不喜欢与他比肩而立,那么她只好在这里停下了。

“上来。”千夜墨芴的声音很平静。

那些话,混着湖面上的寒气扑面而来,然后灌入苏洛衣的耳中。他一直背对着她,即使从她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侧脸,她更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暗自皱了皱眉,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苏洛衣顿觉好笑。曾几何时,她也变得这般杯弓蛇影了。突然觉得很悲哀,处在这样一个充满算计的环境中,稍不注意便会被最人出卖,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伤害。活在这样一种环境中总是累的。

连她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身在皇家的高贵皇子。眼前的千夜墨芴是如此,千夜绯羽和千夜倾泠也是如此。跟那些平民相比,他们得从一出身便注定了高人一等的身份,尊贵无比。他们从一出生便注定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不用为了生存而奔波。可是他们却要为了生命而算计。长年累月,直到最后生命逝去的那天,不是别人死在他们的算计下便是他们死在别人的阴谋下。

冷月高挂,雾气朦胧,飘飘而来,带着六曲回廓上那个白衣女子深沉的叹息。

或许人真的斗不过命,他们的命便是他们一生痛苦。她不神,她也不是救世主,所以她虽然理解他们,却不能原谅他们对她的利用。

六曲回廓上,寒风飘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比肩而立,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风却扬得他们的衣角猎猎翻飞。

“她死了。”苏洛衣的话平静无波,她知道他的既然站在这里等她便一定知道了蓼蓝的事。

“嗯。”千夜墨芴并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将眸光从远处幽静的月色中移回来。他只是平静地淡淡应了一声,那一声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听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月光映着苏洛衣深黑的瞳孔,那里面还映着眼前男子冷冽的侧脸。她的嘴角嘲讽地上扬,是啊,她又怎么会指望御敌千万、杀人无数的桀王为了一个女子的死而有所波澜呢。或许现在她杀了蓼蓝,对他来说无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毕竟若是他想除掉她,直接一个谋杀王妃的罪名,又或者随便加一个。而蓼蓝则不同,她仍旧顶着王妃的头衔。如今蓼蓝一死,王妃之位空缺。那么如果他娶了木寒国的公主,他的背后便有了一个国家在支撑。此后,无疑一切都是顺利的。

“你在想什么?”千夜墨芴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是那样地嘲讽。

“没事,已经晚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苏洛衣淡淡地笑了笑便打算从千夜墨芴的身边擦过。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虚伪吗?”千夜墨芴薄唇一勾,冷冷地说道:“有些话,明明很想说,却总是要瞒在心底。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本王希望蓼蓝死是不是,而这个时候本王又不方便动手,所以你这个时候杀了她本王应该高兴?因为那样本王就可以娶木寒国公主了!”

他的话,冷硬如冰,沉重得如大石坠地,而他的大掌握着她纤细的皓腕,手上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大掌下,皓腕上印着能红的痕迹。

疼痛自手腕处传来,苏洛衣却没有皱半分眉头,依旧浅笑盈盈,淡淡道:“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呢?不说出来,你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妾身依然是必须依附于王爷才能生长的藤蔓。可是若是说出来,王爷不会觉得自己很不堪吗?”突然,苏洛衣话锋陡转,清冷的月光中,她的眼神也愈加犀利了,“难道王爷不知道有些话即使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也是不能讲的吗?”

她的话,很尖、很利。她一句都没有说错,她说的都是事实。她的眼神就是那么赤然。他张了张口,薄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他也没有放开他?

“那么千夜倾泠呢,你还是没有忘掉他是不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阴冷非常。

苏洛衣皱了皱眉,他怎么会突然提起千夜倾泠?对于千夜墨芴冷冽的目光更是让她不舒服,微微挣扎了几下,便别过脸去:“忘掉又怎么样,忘不掉又怎么样?”

她的话,如一团火浇在他的身上,瞬间点燃了他的所有怒气。他狠狠地盯着她,眸光是那样地复杂,复杂得苏洛衣不明所以。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都这么冷酷残忍,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两人就这样冷硬地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也谁都没有妥协。良久,千夜墨芴仰天大笑,那笑声,震动天地,直冲云霄,甚至连头顶的乌云都被震散了。

千夜墨芴握着她的手腕,猛地一使力,将她拉近他的身,冷声道:“本王告诉你,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说完这句话,千夜墨芴一把甩开苏洛衣然后扬长而去。

他清楚地听到后面一声闷哼,那是她跌落在地的声音。而他却没有去扶她,他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他只是一直笑着,笑得那般疯狂。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回事?难道千夜倾泠出事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苏洛踉跄着起身,朝前面的千夜墨芴冲了过去。拦在他的面前,沉声问道:“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千夜墨芴只是向她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却是那样残忍。

“你说啊!”苏洛衣一急,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带着那些冷凛的寒风飘进他的耳朵里,却仿如刺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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