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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他微微别过身去,刻意逃避她的目光。

“我们好好谈谈吧。”苏洛衣淡淡一笑,那抹笑清艳绝丽。

“嗯。”千夜墨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苏洛衣取过青芍手中的青伞,青芍识趣地退下了。

“本王来吧。”千夜墨芴自苏洛衣手中取过伞,撑了开来。青伞并不大,而且两人的距离挨得并不近。所以她的整个身子都在青伞下,而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风雪中。漫天的大雪仍旧肆无忌惮地飘打在他的身上。

“进来吧。”苏洛衣冲他淡淡一笑,当他近身时,她伸手拂去了他肩头的雪花。

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却让他心中一暖。漫天的风雪中,小小的伞下两个身影,一黑一白,竟是那样地和谐。但是终究是貌合神离!

“过几天我想出去走走。”苏洛衣淡淡地开口说道。

“可以,只要你不离开,做什么都可以。”他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

“你还恨本王吗?”千夜墨芴看着她清绝的侧脸,忽然问道。

苏洛衣转过头来,看着他,注定良久,淡淡一笑,道:“一切都想通了,无所谓恨与不恨。世事就是这样,我们都在相互伤害着。一切看淡了便好。”

“那他呢?”她的回答,令他心痛,令她心慌。她就像这雪,虽然落在他的掌间,却随时都会融化,他怎么都抓不住。

“一切都结束了,我跟他之间也结束了。早在两个月前就该结束了。”她的话,云淡风轻,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羞辱,你完全可以休了我,甚至将我浸猪笼。但是我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管我们之间的恩怨如何,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千夜墨芴没有说话,亦没有看她,而是将幽深的眸光对上了远方茫茫的白雪。今年为何如此冷?冷得没有一点儿温,而他的心却好似浸泡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良久,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开口,只能看见风吹得他的衣角猎猎翻飞。也不知过了多久,千夜墨芴才转过身来,淡淡地说道:“你伤还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暂时不要乱跑。”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苏洛衣一个人撑着青伞站在纷飞的大雪中。那些雪,慢慢地飘飞,然后顺着风滑落在她的靴子上。

这些天,苏洛衣一直待在湮韶阁内,极少出去,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只是偶尔下下棋,弹弹琴。她每天都会抚摸着小腹,那里有她的孩子,只是想到孩子。她如黛的眉不禁微微蹙起,虽然最近千夜墨芴经常会来湮韶阁,两人相敬如宾,但是她却知道他的肚子里有一团火。而那日在六曲回廊上他毕竟没有答应不伤害她的孩子。

这日,苏洛衣正斜倚在空前的软榻上,淡淡地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这场雪似乎下了很久,从那次突然下起之后就一直没停过。

“在想什么?”

苏洛衣收回眸光,一身黑衣肃裹的千夜墨芴自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肩头还有大片的雪花没有拂去。她冲他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天气越发的冷了。”说完她又拢了拢大裘。

“那这些天就不要再出去了,让青芍她们多准备几个暖炉。”千夜墨芴走到苏洛衣的身边坐下,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哈了一口热气。

苏洛衣极是不习惯,不着痕迹地收回了,又向旁边挪了几步,笑道:“嗯,洛衣会注意的。”

她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幽深的黑眸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失落,只是他的面上却仍旧平静无波。

她看着外面纷扬的雪花,他看着她绝美的侧脸,晕黄的光,洒在两人的身上,竟生出一种柔和的温馨。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那个托盘极大,上面用一场红丝锦布遮着,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只是看那架势里面定是贵重的物品。可是究竟是什么样贵重的物品才有这么大呢?

转眼之间,那个丫鬟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施礼后恭声说道:“这是王爷前些日子吩咐赶制的貂绒大裘,特地送过来给王爷和王妃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不?”

千夜墨芴接过那个托盘,掀开了那块锦布,里面竟是一件通体雪白的大裘。极好的貂绒,又柔又顺,上面还绣着银底金丝花纹,淡雅而别致。而更让人震撼的是这件大裘竟没有一点儿杂色,也不知宰杀了多少只貂才凑成了这件大裘。

苏洛衣知道貂虽然不像雪山灵狐那般稀有无比,但是却也是罕见之物。更何况是这样毫无杂色的貂,还要这么多只!

上次她去宫宴时穿的那件貂绒大裘已算是上乘之品,如今这件又不知是怎么样的价值连城?

“怎么样,洛衣,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吗?回头本王亲自跟他们说去。”千夜墨芴的眉眼之间尽是温柔,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他的心中,此时是极忐忑的。

看着那件大裘,再看了看男子俊美如神祗的脸庞,她却说不出话来。千夜墨芴对她的好,她都知道。这些日子,从丫鬟们的口中她也知道他能为她做到如此也实属不易。

她正在努力地说服自己接受他,只是她与他之间始终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她摸了摸那件大裘,然后冲他淡淡一笑,道:“这么好的大裘,臣妾平时极少出去,用不上,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

千夜墨芴的心终于还是沉了下去,沉入了冰封的湖底。他的大掌,紧紧地捏着大裘,似是要将它捏碎般的力道。他的声音很低沉,甚至带着暗哑,他道:“你……就这么讨厌本王吗?”

“王爷多心了,王爷对臣妾如此好,臣妾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她的话,说得极为客气,客气到好似在他的心间狠狠地划了一刀子。他的眸光也变得愈加幽深。

“当初既然你能够接受千夜倾泠,而如今为何不能够接受本王呢?难道本王真的就比他差很多吗?”他霍然站起身来,声音冷如寒冰。

“王爷天人之姿,又是凌天国战无不胜的桀王,身份高贵……”她轻轻柔柔地说着,很平静,很淡定,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他却勃然大怒,吼道:“够了!”他欺身而下,高大的身躺瞬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要说那些话来糊弄本王,本王要听你真正的想法——”

她本无意说他的不是,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地讽刺!

“王爷又何必这般咄咄逼臣妾呢,现在这样不是大家都好吗?”她嘴角一牵,淡淡地说道。

“不好!因为你的这里还住着他!”千夜墨芴指了指她的左心口处吼道。

苏洛衣柳眉一皱,如今她与千夜倾泠已经不再相干,只是他为何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就像现在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不好吗?

她的沉默,无疑再次击垮了他的理智。他双眸遽然深沉难测,又欺近了几分,厉声问道:“本王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忘不了他?本王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曾经与千夜倾泠的事,更没有嫌弃过你早已失身他人,为何你就是不肯接受本王?”

他的话,很冰冷,很无情,字字如针般刺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紧咬着唇,脸色苍白,她的眸中隐隐有晶莹的液体在闪烁,可是她却没有让它落下来。她骄傲地高仰着头,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讽刺地笑意,道:“臣妾自是没有求着王爷让臣妾回来,如果王爷不喜欢,直接杀了又何妨,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要仰仗您才能生存下去的一个女人!臣妾早已失身,是不贞不洁的女子,蒙王爷厚爱才能活至今日,否则早被浸了猪笼不是?既然王爷如此厚爱,那么臣妾自当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甚至夜夜博取王爷欢心!”

她的话,问得他哑然。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悲伤和痛彻心扉的苦楚,他的心犹如被狠狠地剜出了一个缺口,大股大股的鲜血正潺潺而流,流得满地都是。

此时他方知,刚才他的话究竟伤她有多深。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要怎么样的伤害才能说出如此自贬的话。他真的是伤得她体无完肤,否则以她那般坚强的人,又怎么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浓烈的悲伤。

千夜墨芴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唇张了张,他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王爷还是请回吧,臣妾想休息了。”冷冷的话语带着冰寒之气钻进他的心里。

看着如此冷淡的她,他的心猛然间升起一种恐慌,他仿佛觉得只要他这一走便会完全走出她的身命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再也驻不进来。

就在苏洛衣起身欲离开的那一刹那,千夜墨芴大掌一伸,握住了苏洛衣的小手,然后再一拉,她便已到了他的怀里。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让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和狂烈的心跳。此刻他似是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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