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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金矿

桑医奉命前来, 不只带着『药』箱,还带了数名护卫五『药』仆,前者负责安全, 者运送行李。

过营,桑医先去拜见赵颢世子瑒,得知病人在营中,无需前往细地,不由得心头一松。

“是中毒?”

公子瑫满心焦急, 遇到桑医询问病况, 一五一十说出。在回帐篷的路上恨不能拉着他向前跑。

“确是中毒!”

得到肯定答案, 桑医忽然停下脚步,公子瑫顿生不满。好在记得是自己求人, 桑医背又站着郅玄,才没有当场发作。

看到公子瑫的样子,知他心中想, 桑医解释道:“我有同僚更擅长解毒。”

此次北上,巫医桑医都在队伍中。

之前以为要去细地,归期难定, 两人不能同时离开, 总要有一人留在郅玄身边,才定下桑医。如今知晓病人在营中, 且中毒颇深, 桑医认为还是该请巫医过来, 把握或许更大。

听到桑医的话,公子瑫愣了一下,见方言之凿凿不似作伪,立即返回请示世子瑒赵颢, 得到允许,派人携手令桑医手前往郅玄营中。

时间不早,郅玄已经睡下。

侍人在帐外见到来人,扫一眼带人过来的甲长,意思很明白,不知道君上已经休息?

甲长也是无奈。

来人持有信物手,总不能拦在营外。

侍人也知情况特殊,不得不掀起帐帘,入内唤醒郅玄。

“君上,君上。”

连日赶路,坐在车内也难免感到疲惫。

郅玄睡得很沉,侍人连唤数声,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从沉睡中叫醒的滋味实在难受,不亚于起床气。郅玄皱着眉,单手搭在额前,声音中难免带出几分。

“何?”

见他面『色』不愉,侍人顿时一激灵,心中痛骂帐外几人,口中仍要禀报:“禀君上,桑医过营,漠夫人在营中。言中毒,请巫医前往诊治。”

不想引起郅玄更大的怒火,侍人尽量言简意赅,三两句话情交清楚。

漠夫人在营中?

郅玄愣了一下,用力捏了捏眉心,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

桑医医术了得,但在解毒上的确是巫医更胜一筹。当初在荒村抓到不少毒蛇,取出的毒『液』基本都归了巫医,中超过三分之二可以入『药』。

按照巫医的说法,蛇毒的确致命,可用法得当的话,一样能够救人。

侍人站在榻边,见郅玄不出声,不确定他会不会发怒,大气都不敢喘。良久才听郅玄道:“带人去见巫医。”

“诺!”

侍人如蒙大赦,不敢久留,迅速退到帐外。见到甲长面来人,言明郅玄已经答应。自己不能离开,朝一轻的侍人吩咐几句,者点点头,带来人去往巫医休息的帐篷。

寒风呼啸,夹杂着碎雪,席卷整座营地。

送信的赵地甲士踏雪前行,同一支巡营队伍擦肩而过。

裹着三层兽皮的赵地甲士不同,队伍中的人身着皮甲,皮甲内穿着『毛』衣『毛』裤,皮靴里是『毛』线编织成的足袜,身上再搭一件斗篷,不似赵地甲士臃肿,保暖效果却相当不错,活动也十分方便。

在郅玄营内,是新军上军士的标配。中军下军若想要,需大小氏族出钱购买。没人觉得有不。军权握在谁手里,该谁出钱。

同理,当国君惹怒氏族国人,在执政期间闹得天怒人怨,氏族国人不听调遣甚至联合推翻,也无人会妄加指责。

种君权臣权的共存模式,迥异天子至高无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政治形态完全不同。

赵地甲士羡慕地看着巡逻队伍,发现方不只衣着保暖,手上还戴着『毛』线编织的手套,脖子脸上有围巾,耳朵都很好地保护起来,半点没有生冻疮的迹象。比一下自身,心中的酸水一劲地向外冒。

巡逻队伍瞧见他的神情,无不挺起胸膛,高昂起下巴。

类似的表情,他们近段时间没少见。

之前都是中军下军的同袍,面前可是北安国的甲士。瞧见方脸上的表情,心中的爽感极速飙升,按照郅玄的话说,完全是飞一样的感觉!

西原国北安国同为大国,两之前曾发生国战,虽然参战的国人多数老去,战斗的惨烈却是一传给一,始终不曾遗忘。

两国士均勇猛非凡,战况一度焦灼,很难分出胜负。不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国国君宣布休战,定下会猎盟约,才换来平。

没能从战场上分出胜负,双方士自然是谁也不服谁。每次会猎都想取得更大的战果,以此压方一头。

奈何实力旗鼓相当,几十下来都没能取得想要的结果。

万万没想到,父祖辈没能达成的愿望却在今天实现,还是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

一套『毛』衣『毛』裤,一条围巾,一双足袜,两只手套,能让方如此羡慕,『露』出样的表情。

中军下军的士不久前还大骂上军新军-『骚』-包,炫耀起来没完没了,如今看到北安国甲士的表现也不免心中暗爽。

带着满心酸水,送信的甲士见到巫医,当面说明来意。

“君上已经应允。”侍人在一旁补充。

巫医看过桑医的手,朝来人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叫来『药』仆,快速收拾起瓶瓶罐罐,装在特制的『药』箱里。

“走吧。”

一切准备好,巫医亲自背起『药』箱,来人一同去往面营中。

彼时,漠夫人发病越烈,几度昏『迷』又痛得醒来。为防她伤到自己,不得不用绢裹住双手。

饶是如此,她的脖颈依旧留下红痕,一道划过下颌,差一点伤到脸颊。

“公子,夫人,失礼了!”

桑医告罪一声,在得到公子瑫的允许,让婢女压住漠夫人的胳膊腰,迅速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只银匙,扳开漠夫人的下巴,压住她的舌苔。

看到泛紫的舌头,桑医心头一颤,不免暗中庆幸,幸亏漠夫人在营中,方便请巫医过来。样的毒他的确解不了。

漠夫人压制住,因疼痛剧烈,身体不断颤抖。

桑医不敢擅自用『药』,只能用按压『穴』位的方式,试图减轻她的痛苦,可惜功效不大。

好在巫医及时赶到。

比起桑医,巫医带来的『药』箱更大,盖子打开,里面都是陶制的『药』瓶『药』罐。

巫医进到帐中,先向公子瑫行礼。

“不必多礼,速诊!”公子瑫守在一旁,目睹漠夫人发病的全过程,早已是心急如焚。

巫医没有多说,立即上前检查。

桑医让开位置,道出自己诊断的结果。

巫医仔细查看之,朝桑医点头,意思是方的诊断没错,种毒很烈,寻常人没法治愈,但他可以。

“公子,毒可解。”

巫医表示自己能治,公子瑫大喜过望。

漠夫人痛苦折磨,神智仍保留几分清醒。闻言,心中也是生出喜意。艰难控制住身体,带着满头冷汗,沙哑道:“劳烦,医。”

“诺。”

巫医开始配『药』,一种外敷,一种内服。

外敷的『药』交给婢女,内服的『药』由他桑医配制,在帐内熬煮。

一剂『药』下去,漠夫人的情况开始好转,痛苦逐渐减轻,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连服二十日,毒彻底拔除。日精心调养,必无碍。”巫医道。

漠夫人的毒之以难解,全因毒源搞错了。

她服下的-毒-『药』中含有蛇毒,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以为源于草『药』石粉。北安国漠国都没有种毒蛇,两国的医自然也无法查明,更无医治之法。

幸运的是巫医知道源头,在途经荒村时还遇见过,是那条钉在墙上的巨蛇。

漠夫人症状缓解,让婢女解开手上的绢布,有些费力的坐起身,靠在榻上。

她公子瑫都没想到,以为艰难的病症,如此简单能痊愈。

积攒少许力气,漠夫人擦去额上冷汗,让心腹婢女取两只木匣,亲手交给巫医桑医,道:“君我有活命之恩,此物相赠,万望收下。”

木匣入手沉甸甸,里面装满金珍珠,称得上价值连城。

心知不能推辞,巫医桑医接过木匣,各自谢过漠夫人。

待两人收下,漠夫人再朝婢女示意,者先是一怔,下意识看向公子瑫。见漠夫人皱眉,婢女心头一沉,迅速收回目光,取出另一只木匣。

匣子里装着文,是漠夫人亲手刻下,她手中的一座盐湖五百盐奴赠与郅玄。此外,还多加一座金矿。

座金矿没有记在嫁妆里,属于漠侯私下的贴补,意味着完完全全属于漠夫人,任谁都不能『插』手。

原本漠夫人打算送给郅玄两座盐场,以夫妻二人的名义。但在不久之前,她了解到一些情况,加上方才婢女的表现,最终改变主意,一座盐场换成金矿,同时越过公子瑫,单独送给郅玄。

漠夫人递出木匣,请巫医桑医为转交。

公子瑫在帐内,漠夫人问都不问,无疑是有些打脸。

巫医桑医视一眼,不去想中的弯弯绕,郑重接过木匣,一同告辞,没有留在赵颢营地,返回郅玄营中。

漠夫人的情况已禀报赵颢世子瑒,帐内发生的也没落下。

巫医开出的『药』方十分症,漠夫人的好转有目共睹。两人离开,漠夫人只要按时用『药』,病情不会出现反复。若是遇到情况,再派人过营即可。

巫医桑医离开,帐篷里很快恢复安静。

侍人守在一旁,婢女送上热汤,用银匙喂给漠夫人。一碗热汤饮尽,漠夫人脸颊泛起红润,发病时截然不同。

公子瑫始终不发一言,直至婢女离开,才开口道:“为何?”

漠夫人抬眼看向公子瑫,道:“夫君,盐湖是我的嫁妆。”

公子瑫在细地的动作瞒不住她,无论出乎目的,收买她的家令是实。婢女的反应让漠夫人心惊,她逐渐意识到,因为自己的病迟迟不愈,有些人的忠心开始动摇。

若是命不久矣,她也听之任之。

如今情况不同,她必须改变种局面,也要借机看清到底还有几人可信。

“你我是夫妻。”公子瑫神情复杂。

夫妻?

漠夫人冷笑一声。

“夫君会让府令听命于我吗?”

公子瑫张张嘴,终究无言以。

西原国营地中,巫医桑医生归来,立即带着木匣去见郅玄。

郅玄二度叫醒,整人『迷』『迷』糊糊,靠在榻上连连打着哈欠。

巫医桑医一同入帐,向郅玄说明情经过,呈上木匣。

“请君上过目。”

因为赵颢提前通气,郅玄匣中装着已有猜测。即便如此,看到盐湖的文也不由得精神一振。发现里面还有一卷竹简两张绢布,好奇打开,不由得瞪大双眼,睡意全消。

金矿?

漠夫人竟然送给他一座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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