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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继承人

宴会隔, 数骑快马飞驰入中都城。

骑士来自多个诸侯国,各携秋收奏本,前来营求见国君。

因西原国距中都城较远, 并统计草原新开垦良田,奏本送到尚需时。极有可能登基典结束,奏本尚未出西都城。

南幽、北安和东梁国存在同样情况。

四诸侯国和中都城不接壤,南幽国距离最远,今岁秋收统计, 怕等归国才能知晓。

相比之下, 距离较近或田地有限诸侯国易传递消息。

散落在中都城附近几个诸侯国, 君臣两三就传递书信,国内小事务皆国君过目。

这些国君既忙于狩猎祭祀, 费心国内政务,精力耗费巨,疲惫成为常态。在中都城期间, 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如果已经册封世子,情况就会好许多。

部政务由世子和六卿共议,送到国君手皆为汇总。如北安国, 世子瑒能独当一面, 政务军务驾轻就熟。十天半个月没有国内奏本,北安侯照样安之若素, 丝毫不担心有事生。

早些, 每逢秋收, 北方诸侯国还会提心戎狄南下,给边界村庄造成威胁。

自从颢城和玄城竣工,批人口迁至草原,彻底堵住狄戎部落南下道路, 北方边境许久未遭侵扰。

将士们闲来无事,担心骨生锈,还请示峰,轮换深入草原搜寻目标。

时至今,半个草原难见野生狄戎身影。

连续过几遍筛子,再强悍部落也撑不住。

遇到扬鞭策马诸侯国军队,别说是逃跑,趴地投降都必须争夺秒。不小心慢了两秒,投降做奴隶机会都不再有。

奔雷般蹄声传来,骑兵挥舞着刀冲入部落。

雪亮刀锋划过,脑袋和身体直接家,刹那间血如泉涌。

草原狄戎彻底被打怕,纷纷开始逃亡。

有跑得不够快,被追来甲士抓获。侥幸未死,就会被带回双城充作奴隶。

郅玄身在中都城,暂时没空闲刷脸。

城内氏族经过『摸』索,总结出一系列办法,让桀骜不驯狄戎变得顺从。尝过氏族手段,俘虏们立即缩起脖子,扛起锄老实干活,不敢生出一丝逃跑念。

未被抓获狄戎继续逃亡,有深入终不化雪原,改变生活方式,和该地野人混居,衍生出新部落;有转道向西,在攻打劫掠野人过程中变强,部落一路碾压,越跑越远,再也没回。

有举部逃亡,自然也有主动投奔。

于后者,只不是怀有异心,双城皆开门欢迎。

不同于抓来俘虏,主动投奔狄戎待遇好。不及庶人,却也好过奴隶。这些狄戎能在城定居,在双城附近游牧,还能在商坊交易货物,生活比之前好数倍。

驻扎草原新军每半轮换,迁至玄城氏族也不断送回消息。相关情报陆续汇总,由六卿中洛弓执笔,写成详细条目呈送郅玄。

颢城也有专人统计,消息送到赵颢面前,和郅玄手情报互相照,出入不。能看出双城展迅猛,一切欣欣向荣。

两人手中掌握量情报,秋收奏本一时未到,于他们而言关碍不。

赵颢成为南幽侯,还需关注国内秋收。

今部时间都在打仗,相关汇总来不及,勉强整理出来也会存在疏漏。等到明,他驻扎南都城,一应事务必须走正轨。

有人胆敢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他会让方重温旧梦,再一次体会他刀锋有多利。

于赵颢打算,郅玄一清二楚。

实事求是地讲,南幽氏族纯属于自己作死。

联合起来欺负国君,还欺负得理直气壮。如今被欺负不和他们玩了,换成赵颢位,不听就挨刀子,不做事也会挨刀子,反抗会挨重刀子。南幽氏族欲哭无泪,中都城也靠不住,所有苦果只能自己尝。

提起中都城,自然避不开先王暗中所为。

人已经下葬,再追究毫无义。可想到南幽侯遭遇,还是会让人心凉。

王族手段令人不齿,坚定郅玄起会盟决心。

身在权利漩涡,没人能独善其身。

清高不是过错,在错误时间顽固不化,执拗到底,才是错特错。

郅玄深知这个道理,从不会容许自己天真。

两辈子经历摆在眼前,他能做是恪守道德,不逾越底线,但无法让自己成为一个心慈手软好人。

见郅玄靠着桌案走神,赵颢心生好奇,靠过来看向案竹简。

“王宫与羊氏书信。”郅玄也没抬,单手托着下巴,手指一下接一下点着洛弓送来竹简,语气很是玩味。

“王族联络羊氏?”赵颢再看竹简,眸光渐沉。

“有趣吧?”郅玄轻笑一声,随手将竹简合拢。他王族用一清二楚,不感到惊讶,无半紧张,只觉得腻烦,很是看不入眼。

原桃决不生子,注定王族计划少去一环,也是最关键一环。

羊皓『性』好钻营,权利有极渴望,到底和南幽氏族不同。他不会背叛西原国,不屑同王族沆瀣一气,投身不入流手段。

就算羊皓犯糊涂,羊琦也会提醒他。

何况还有羊夫人在,羊氏必定安稳,不会被王族轻易说服,做出后悔莫及决定。

唯一让郅玄没想到是,王族动作会如此之快。

表面看,中都城诸侯毫无办法,连连让步。实际在暗中制定计划,无法从部攻破,就从内部寻找破绽,想方设法打开缺口。

手段不入流,甚至十下作,政客们却烂熟于心。有南幽国前例,套用到西原国身是手到擒来,娴熟。

可惜是,西原国和南幽国不同。

西原国氏族群体早被绑郅玄战车。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郅玄给出利益吸引住目光,不想掉队,必然牢牢抓紧,随战车一路飞奔。

还有什么比得家族利益?

郅玄给出实在太多,多到难以消化,小氏族全部吃撑。

这种情况下,中都城想故技重施,以虚幻饼引诱目标钩,实属于白做梦,根本没有实现可能。

郅玄不担心国内生变,只厌烦王族暗中生事,还打算利用原桃。

他不确定太子淮是否知情,有没有参与其中,想到王族种种作为,他生出将原桃带离念。

不合规矩如何?

当今天下,凡是他想做事,没人能够阻拦。

郅玄少见地生出戾气,赵颢也为之侧目。

“君侯何须生怒。”了解到原因,赵颢抵近郅玄肩膀,笑道,“跳梁小丑,弹指可灭。”

“确实。”郅玄哂笑一声,认为赵颢所言在理。

他不能动太子淮和王后,还动不得旁人?一次两次可以放过,若是执『迷』不悟继续蹦高,他不介杀鸡儆猴。

握刀不只有赵颢。

希望中都城能明白这一点。

通过这件事,郅玄也看到一个题,他没有册立继承人,味着这个位置可以争夺,而公子鸣机会最。

目前他还青,国内氏族没有参与进来。再过几,等他纪渐,各方势力必定浮出水面。

届时,不是公子鸣也会有其他人。

人选一旦增多,氏族们各自站队,朝堂争斗势必陷入白热化。

郅玄有信心压制,不了全收拾一遍。但终非久之计。到最后,他依旧选出继承人,为西原国册封世子。

过程越漫,产生题就会越多。

现实例子摆在眼前,太子淮为何能位?他三位兄功不可没。亲兄弟尚且如此,隔一层甚至几层同族,争斗必然激励,会加不遗余力。

想一想就令人疼。

“君侯,关于继承人,有何看法?”郅玄侧看向赵颢。

“继承人?”赵颢十诧异,没想到郅玄会提出此。不过方既然了,他自会认真回答,“兄有子,我过继。”

在氏族中,这是极其常见做法。

赵颢和世子瑒是亲兄弟,互相扶持着,亲情非同一般。赵颢继承南幽君位,和世子瑒不存在利益冲突,彼此关系只会好。

赵颢膝下没有儿,今生今世不可能有。过继侄子顺理成章,是再合适不过做法。

郅玄没有这样条件。

想想他兄弟,尤其是比他那位,实在过于糟心。

比他幼多封出去,在封地兢兢业业,行事循规蹈矩。身为庶公子,这样表现不功不过。若选其子培养,别说郅玄,朝中卿夫都会摇。

公子鸣是例,但考虑羊氏。

如果不选公子鸣,就从原氏族中挑选。那样一来,定会波澜四起,朝中会不太平。

想想自己『操』心一切,再看看无事一身轻赵颢,郅玄异乎寻常地羡慕。

渣爹没给他生个好兄弟,为之奈何!

郅玄默然片刻,突然将赵颢推倒,扣住方下巴,用力咬了去。

感受到唇畔温度,赵颢一顿,眼底浮现笑。

手覆郅玄后脑,白皙手指滑入间,挑去束玉簪。

下一刻,双方位置颠倒,郅玄手腕被牢牢扣住,微热气息拂过眼角,滑过鼻尖,触及唇角。

热逐渐攀升,环佩散落,青丝纠缠。

案竹简摔落在地,数枚珍珠落于简旁,连着几缕断裂金线,闪烁『惑』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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