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么神仙人物
独孤长柳还是心存犹疑:“哦~依老子看,你这不是看完了,你这是翻完了吧。”
这么一想,他暗自点了点头,越发觉得可能。
应初此时道:“我倒不觉得,二十本书,我方才也看完了,这有何奇怪?”
行吧,你厉害。
应初看书的速度,他是见识过的,这家伙说看完,那就不只是翻翻的地步了。
独孤长柳看着这家伙不以为怪的样子,想着这家伙连给人找个书,还自己先看一遍,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找又看的,难道他以为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
天才果然可怕。
他郁闷了。
于息微眯着眼,笑出了声:“既然你也看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书里面一些,”于息放慢了语调,继续道:“有趣的事。”
应初不解:“有趣的事?”
他对于这二十本书当然不仅仅是看的地步,他是看完且完全记住的程度。他调取记忆,很确定这些书里面全部是对棋局或是围棋的一些相关记载,但他并不觉得于息口中“有趣的事”会是指这些肉眼可见的东西。
“没错。”于息勾了勾唇,看着应初疑惑的神情,决定给他些提醒:“我问你,《堂山图集》第三十二页,你可记得什么内容?”
应初很快回忆道:“当然记得,是程如前辈和吴来易前辈的对局。”
“程前辈执白棋,吴前辈执黑棋。白棋第一手小目,黑棋紧接十一、三,白棋对十三、三......28手黑棋关落在十七、八位......最后白棋获胜。”
于息拍了拍手:“不错,一子不差。”
这两人都是什么神仙人物,不,怪物。
独孤长柳自认自己的记忆力不算差,但是听了两人的对话,果然还是他见识太少。
“所以,你说的有趣的事,就是这局棋?”独孤长柳在应初说完所有落子后,自然能感觉出这局棋的精彩之处,可是总觉得这和有趣的事挂不上勾。
“当然不是,除了这局棋,这页上还有其他内容,应初,你忘了说。”
应初抿着唇,眉头紧了些。
其他内容,他明明记得这一页......
独孤长柳是个急性子,他粗声开口道:“你这家伙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应初此时脑海中什么一闪而过,正待于息要再次开口时,他恍然道:“还有一行他人写给黑棋的批注。”
“艰深峭刻极为擅长,非执盘盂就小邾之列者所能仿佛一二。”
“不错,就是这行字。那你还记得这批注人的笔迹吗?”
应初极为聪慧,对于息所指似有所悟:“原先并没刻意关注,但你这般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几本书里面都有寥寥批注,评论精确到位不说,这笔迹,我若是记错,都来自于一人。”
于息满意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错,这些笔迹全部出于一人。而且,我还发现,书中有几处浅浅的折痕,痕迹久远,明显这些出现的地方出奇一致,不像是为未看完一页做的标记,反倒是像因为棋局精彩而做的一些记号。”
独孤长柳也反应过来:“你是说,有这么一个人,看完了你们说的二十本书。可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不过说明有个看书很厉害的人。”
“独孤兄,王掌书之前有说过这里已经荒废多年。”
“哎呀,你们就不要再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长柳被于息两个人说的挠心挠肺的,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事。
应初耐心分析道:“这里既然无人会来,不,即使是有少数人来,也断没有人有敢在书上面批注,所以,这个最为符合条件的人就是王掌书。”
“可那又如何,他一个掌书,在这无聊看看书,很正常嘛。”
于息眸光散漫,依旧声音平缓道:“关键是,这看书的人,看的什么书,评的什么语。”
应初这下彻底确定于息口中的有趣之事指的什么:“你是想说,王掌书对棋感兴趣,并且,观他评品之语,料想应该下得不差。”
“那有什么奇怪的,想当初,他不就是看了我的盲棋,慧眼识珠,才给了老子入院帖。”说到这,独孤长柳脸上的得意洋洋溢于言表。
“给你入院帖和爱棋可是两码事,要知道,这看人下棋的,也许只是想凑个热闹。”
两人看着于息说这话的表情,总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独孤长柳顺着这话,有了一些联想:“喂,你该不会又要说什么掌书爱棋是笑话这类的话吧。”
实在是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譬如他,一个山贼就被他笑话过。
于息笑了:“他嘛,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嘛,倒是实话。”
“你......”
“所以呢?”应初眼见两个又要吵起来,插进话来转移话题。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下盘棋。”
“下棋?喂,这打扫才刚起个头,你还有心思下棋。”独孤长柳一听,可不是就嚷起来了。
应初则不然:“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找王掌书下棋,若是赢了,便让其免去打扫之罚?”
独孤长柳一听,立马心中一乐,直嚷这法子好。手中扫帚一丢,说着便准备抬腿走起。
步伐尚未移开,就听应初又道:“可是,这处罚是原先生所下,王掌声只怕不便介入吧。”
“你以为能随随便便给入院帖的人,不便介入?不存在的。”
“再者说,按你们这个打扫法,我们要扫到明年才能出去吧。”
两人已经顾不得于息后一句话里的揶揄,相互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也这么觉得。
于是三人十分意见一致的准备下楼。
下了楼之后,三人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王掌书。
“可恶,我们在上面打扫的累死累活,这家伙竟然在悠哉游哉的睡觉。”而且地方都没换。
显然,独孤长柳已经忘了这还有一位更加悠哉游哉的。
“喂,怪人,起来了。”
被叫的人,闭着的眼睫毛闪动了几下,其中有几分挣扎意味。
独孤长柳见势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跑到某人耳边叫唤:“起来了。”
那人不耐烦的挥了挥耳边声音,终于彻底睁开了眼,待看清来人:“是你们。”
接着又对着独孤长柳道:“你小子,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晚上是要做噩梦的。”
独孤长柳无所畏惧:“做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