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白下的
“你们这时候找我，怎么，打扫完二楼了？”
“没有，别说二楼，我们书区都还没扫完。”独孤长柳翻了白眼道。
“既然如此，你们不好好抓紧时间打扫，跑下来找我干什么吗。”说着边打了个呵欠，眼睛有再次合上之势。
应初这时候开口道:“王掌书，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是来找您下棋的。”
王掌书似乎来了兴趣：“下棋？”
转而看了看三人，又疑惑道：“你们这时候找我下棋？怕不是个好时候吧。”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对下棋的兴趣。
“我们找你下棋，可不是白下的。”这句话出自于息之口。
王掌书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你们是想找我下棋，赢了好让我给你们免了惩罚？”
“我还以为，掌书又要谦虚一番。”于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可以给他们免去惩罚的权限。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这书阁目前就我老头一个，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看书，你们要不要打扫，全看我心情。”
“那想必我们棋赢了你，你心情应该会很好咯。”
“这个嘛......”
“怎么，王掌书是怕了？”
“哈哈，你这小儿，倒是很会说话。只不过，这下棋，总归是有输有赢，这要是赢的人是我，那可怎么办呢。”
说话之人，表情略微有些苦恼。
“呵，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听这话好像是说我一定会输了。”王掌书“啧啧”两声：“可我这人一向运气不错，万一赢了呢。这好处，不能只是你们有，我没有啊。你们这样可不就和空手套白狼一个样？”
独孤长柳早就按捺不住下棋的心，对王掌书道：“这还不简单，你赢了，我们继续打扫啊。”
“那这棋下和不下，对我好似没有什么区别嘛。”王掌书的表情一下失了兴趣。
“你赢了，你想什么时候下棋，我们就什么时候和你下。”
于息盯着王掌书道。
王掌书笑了一下，声音不似之前饱含睡意：“有意思，好，棋局我应下了。”
“只是，我待会要去找院长有事，你们，一起来吧。”
这话一出，三人各自表情不一的惊了一番。
谁也没想到，王掌书是要一对三。
于息眸色深了些：“你要同时一对三？”
“不错，还是你们要挑一个出来？”王掌书似乎是在考量哪种方法更好，最后有些可惜道：“算了，你们选一个也不是不行......”
于息打断道：“不必了，既然掌书想和我们三个下，我们怎么会不满足您呢。”
不知道是不是独孤长柳的错觉，他好像在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一股森冷气息。
“哈哈，需要我说谢谢吗。”
这家伙果然是个怪人，独孤长柳心道。
应初和于息在棋艺上，哪个不是天才，对上一个，都要头疼半天，他还同时挑了俩。
至于他自己，他自认也不差。
这怪人竟然要同时和他们三人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应初犹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道：“王掌书，我们三人对你一人，且你还是同时对上我们，这于你有失公平。不如，王掌书还是再考虑一番，或可我们三人轮流与你对局。”
独孤长柳跟着道：“是啊，怪人，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你这话，跟一般人说说也就罢了。我们三个，可不是一般人。”
“唔，这样啊。”他低首凝眉，似乎是在思索其间利害，后又抬头对着应初三人道：“我想了想，还是同时三个人吧。”
应初再欲开口，于息在他之前道：“应初。”
应初听此，便咽下欲出之语，不再多言。
王掌书见到于息一句话就歇了应初开口的心思，心中不禁想到：这个应初明显就是个有主见的，没想到，竟然被叫做于息的一句话就止住了。似乎这个于息对他影响不小，嗯，有意思，只是就是不知道以后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王掌书想到这，眼神有些空。
他很快放下脑中思绪，道：“既然如此，你们跟我来吧。”
王掌书站起身来，领着几人往里走。
几人来到一间小室内。
独孤长柳看了看室内摆放整齐的棋具，忍不住道：“这里这么干净，简直和外面一个天一个地。”
“那当然，我每天都打扫。”
难道老子是在夸他吗，他接着吐糟道：“那你怎么不把其他地方也扫扫。”
王掌书摸了摸后脑勺，又是哈哈两声：“这不是正好给你们这群不听话的学生找点事吗。”
“好了，就这里吧。”他在一处站定，正好有三张棋桌以东西南坐落。
王掌书脸带兴奋的坐在了中间位置，松垮的衣服又是歪了歪方向，衣摆毫不在意的四散开来，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自有散漫的快意。
可是，他嘴角毫不掩饰的笑意，眼中蓄势待发的锐利，竟让人瞬间感到犹如锋芒落身的颤意。
此刻，三人都出奇的未动一步。
王掌书再次开口时，笑得很是善意：“怎么了，赶紧坐下开始吧。我还赶着去见院长，要迟了，院长要扣钱的。”
配上那副烦忧的表情，三人都一致怀疑，刚才的感觉是错觉吧。
于息悠悠的在靠她最近的西边坐了下来。
应初，独孤长柳依次坐定。
打开棋罐，猜先，棋局开始。
猜先并没有分三次，最后王掌书执白，先下。
尔后应初跟着落下一子，棋子放下间隙，应初周身气势骤变，似有光芒万丈。
于息仍是一副漫不经心样。
棋局在一来一往中渐渐展开。
另一处，名为雅阁的地方，院长时常办公之所。
室内桌上香炉中燃着檀香，幽香阵阵，飘散出来的白烟，悠悠然然，就好像室内两人的对局，悠闲散漫。
“听说，你把他们罚到王小子那了？”说话的人，是宗一心。
跟着的是他手中一黑子落下。
“这三个小子，一来就在课上争论，无视课堂律令，罚他们去打扫打扫，让他们长长记性。”
原正跟着白子落下。
“也给王之意那家伙找个干活的，你看我们每次去，他那书阁脏成什么样。我每次说要找人，他又嫌烦，这次，这三人，他准没话。”原正口中的王之意正是王掌书。
宗一心想了想每次去书阁开门的瞬间，仍是心有余悸。
不过，宗一心小小的眼睛看了眼原正说道：“这书阁有多难打扫，你我二人是清楚的。这三个人里，别的人不说，就那个于息，怕不是个能乖乖打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