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二九五章：嘴仗
“苻峻明媒正娶了我。”豆蔻平静而冷静的回视着他，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冷酷的无情：“我们是夫妻，他没有休了我，他就是我的夫，我就一直等他。”
“你只是他的妃子，皇后才是他的妻。”苻屹冷哼一声：“他那么多女人，他根本顾不过来；他做是不好，他没有保护你，放任你四处流浪，吃尽了苦头。”
“你错了，他在保护我，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我，并且这一切的好、所有的保护、一次次的相见、温暖的关心皆是可以在太阳下的、可以当着所有的人的，苻峻可以做到明明白白的对我好，明目张胆的支持我，毫无顾忌的保护我……这才是我要的。”
豆蔻说着有些激动了。
“妃，你懂不懂？他那么多女人，你只是其中之一，以后还会有更多。”苻屹抓着这个点不放弃。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要嫁的人是皇上，我要与宫中众嫔妃分享这个男人，我对他的期望就没有过一夫一妻的幻想。”豆蔻本来略显失落的垂着双目，突然猛的抬了起来，眼中闪耀着光芒，如同对苻屹爱慕的光芒，硬气极了：“这与期望值有关，我对你爱慕的起点是：珂亲王一生只爱一人，所以才会’嫁人当嫁珂亲王’。”
一次次原来说过的话被重新说起，时过境迁，深情已惘然，只余下伤感。
“我只有你与雪舞，只有两个女人，不会再有其它的女人。”
苻屹有些烦了，脾气上来，气恼得立在床边，激动的大声说着。
苻屹真觉得自己与豆蔻一直在两条平行的道上聊着，两人各说各的，无法产生交集，也无法互相理解，更不愿意去理解对方，似乎谁理解了就是输了，就是终结。
“我对你的期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豆蔻也有些气愤。
“我会对你好，根本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受一点累。”苻屹言之凿凿：“苻峻那，你只有孤独的守候，连皇后的一生都是一夜夜的守候，你一个妃……能比跟着我更好吗？”
“这不用你操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守着这份感情，是无望还是期望，我都背负着一起走下去。”豆蔻言语表情中皆是赌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苻屹急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豆蔻坐在床上，针锋相对的回视着他，全无怯懦：“你能与我举行婚礼吗？”
苻屹怔愣在那，无法回答。
“你能名媒正娶我吗？你能改换姓名、抛下一切，与我一起隐居山林、远离尘世吗？”
“你对我要求太多，你对苻峻都没有提出过这么苛刻的要求。”
苻屹的话里话外一直在与苻峻比较，他满心的忌妒；此次前来，发现原来满心只有自己的豆蔻，已经变化太多，不再是那个勾勾手就会不顾一切奔来的豆蔻了，而自己对她的感情却丝毫没有减退，在她的拒绝中，竟生出了更加炙热的火焰。
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苻屹的意料，变得不可控。
“成为皇妃是皇上的妾。”豆蔻冷冷一笑：“与你在一起，我连妾也不是吧？”
苻屹没有说话，没有辩驳，寒着豆蔻的心。
是呀，他就是脑子一热，满脑子想着自己千里迢迢来找豆蔻，她定是感激得不能自已；自己说要带她走，结束她无着无望的漂泊，给她一处安稳的落脚点，她一定是感激涕零的答应，扑到自己怀中。
苻屹的幻想只到这，只到给豆蔻买一处大宅子，就是稳妥的安顿了，以后自己会常常来看她的。
现在豆蔻的反应，与想像完全不同。
“我为何要留在你身边当一个被藏着掖着的阿娇？”
豆蔻冷静而理智的问道，如此理智，近乎冰冷。
“豆蔻。”
苻屹无力的呼唤着这个名字，伸出手来，企图握住豆蔻的手；豆蔻躲过，脸上微愠。
苻屹叹了口气，满心的欢喜，鼓足的勇气在豆蔻面前化为了乌有。
苻屹平复了一下心情，压制着满心只想仓皇逃离此处的冲动，从怀中取出一枚印，伸在了豆蔻面前。
“给你了，你到哪了，有难处，可凭此印前往任何一个’三立堂’寻求帮助。”
“我不要。”豆蔻连手指都不愿意伸一下。
苻屹一弯腰，将印放在床沿，帐中豆蔻的香味扑满鼻。
一进来，他自己并不觉得，其实是带着趾高气昂、一副救赎豆蔻的姿态出现，满心激动得轻飘飘，居高临下的对着豆蔻，自己兀自激动着，血液为自己的激情计划而澎湃，完全没有在意到豆蔻的需要，完全也没有闻到帐中豆蔻那依旧清爽的香味。
此时，那熟悉的香味，抚慰了他的心，令他沉静了下来。
苻屹缓缓起身，立在床前，怔立稍许时候，决断的猛然转身，大步的迈向门，走了几步，猛的停住，背影中散发着巨大的威压与决断力。
“如果……你我都恢复自由之身，我定会去找你，请求你，与我共度一生。”
说完，苻屹打开门，大步的离开了。
苻屹离开了，却将这句话实实在在的留在了屋中，陈在豆蔻的眼前，比前面所有的话都有份量，重重的砸在了豆蔻心上。
豆蔻望向了床上的小印，伸手拿了过去，轻转着看着，上阳刻一“立”字。
豆蔻猛的倒在了床上，将印举在眼前，望着干干净净，从未使用，未沾上丁点印泥的印章，放空的脑中，思绪纷杂，却抓不住任何一道。
微微闭上眼，将印握在自己手心中。
说得如此硬气，心中又何偿真能如此硬气，只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做对自己有伤害的行为，那份被苻屹纵容的安全感，才令她在他面前如此的有恃无恐。
豆蔻翻身起来，跑到窗前，透过窗户，正好看到苻屹的身影大步的跨上了马车，如同往常一样都不用马凳。
马车轻快的驶走了，豆蔻也弱弱的觉得心中一块空了，人更加倦倦地，倒回床上，手握着“立”字印，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