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该化悲痛为力量

“放心吧凯特琳，我相信蔚会没事的。”

里奥忽然间走到了凯特琳的面前，安慰的说道。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曾经是一名专业的从事心理学方面的学生，他就不能对这样的事视而不见。

“里奥……”

凯特琳把脑袋小心翼翼地从两腿中间探了出来，之前她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像这样安慰自己的人，竟然会是里奥·莱，这个曾经一度被自己瞧不上的男人。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凯特琳就说不上怎么的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倒不是因为他底城人的身份，单纯是因为里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遇事躲躲闪闪，不敢直击困难的胆小鬼。

而且，从后来大家一起经历的这些事儿中，他的表现来看，他的确也没有让自己的判断失望。

不过在这一刻，凯特琳最需要安慰的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主动关心自己，或者说问问自己感觉怎么样，就只有他这么做了。

她虽然不是那种遇到事必须要人安慰的脆弱姑娘，只是在处理蔚的这个事件上，她真的不能做到像往日表现出得那样坚强。

这可是她生命中迄今为止，除了给了她生命的父母之外，遇到过的最重要的人。

起初两个人并不熟络，但慢慢接触下来她才后知后觉，这个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又带有些许莽撞的少女，慢慢赢得了自己的信任与好感，正如同她父母告诉她的那样：上天不会平白无故地安排一场意外相遇，它的安排一定是有理由的。

两人一个遇事沉着冷静，一个遇事胆大心细，性格上的互补，令她们迅速成为彼此命运中必不可少的最佳伙伴。

“谢谢你……”

晶莹的泪花如同月下被风吹过的枝叶，在她的眼框内跳动舞蹈，好在有了里奥，她才好暂时停止感伤。

“说不定……”

“她真的没事呢……”

凯特琳这样安慰着自己，祈祷奇迹再一次降临在那个幸运无比的女孩儿身上。

“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适……”

“但……杰斯议员，我们……还要不要去找金克丝？”

奥特莱斯还真是典型的低情商代表，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里奥注视了他一眼，仿佛在提醒他不要多嘴，可这位向来在领导面前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优秀执法官，这个时候竟然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或许，对方在他看来还无足轻重，不值得他那样做吧。

性格要强的凯特琳很快地擦干了眼泪，从低落失意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最主要的是，她可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尤其是在奥特莱斯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面前。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炯炯有神与坚定：“奥特莱斯说得对，我们出发吧！”

杰斯吃了一惊：“凯特琳……”

“你真的没事吗……”

虽然有梅尔这位灵魂伴侣在其左右，可显然，在搞懂女孩子的心事面前，杰斯并不是一把好手。

“我没事杰斯，我们该出发了。”凯特琳冷冷地说。

她要将内心的这种悲痛转化为力量，靠全身心投入到对金克丝的逮捕工作，来忘记蔚已经离去的残忍事实。

虽然……

蔚实际上真的大难不死，逃过了这一劫。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一处草地之上，趴着一个纹丝不动，浑身上下沾满泥土，看起来生死不明的少女。

她的身体突然微微抽动了一下，还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剧烈的疼痛感迅速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尝试着靠两个前肢的力量，支撑自己向前爬行一段距离，很遗憾，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毫无疑问，从小就跟随在养父范德尔身边学习拳术的蔚，除了身体条件十分过硬以外，对于如何在危急时刻保护自己，也是相当的有经验。

如果不是有着从小锻炼而得来的钢铁身躯，恐怕她刚刚早就一命呜呼了。

飞弹爆炸后，弹体破裂，无数弹片似雨一般迅速从中心向四周飞溅，蔚蜷缩双臂紧紧护住了自己的面部与头部，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同时，在巨大冲击力的影响下，她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飞弹出去，狠狠撞击在了厂房的墙壁之上。

最终，她在火焰开始蔓延燃烧之际，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从一扇被爆炸震碎的玻璃处，爬到了厂房外面。

不过，即使她逃过了死亡的命运，可她毕竟是凡胎肉体，最终还是昏死在了厂房外的一处草地之上。

“有……有人吗……”

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能不能继续活下来，或许要看老天爷的旨意了。

……

艾克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趁着大伙儿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他悄悄在刚才停留过的山坡之上，留下了一个神秘的萤火虫图案，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神秘的联系暗号，没过多久，果真就有一伙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偷偷赶到现场。

他们人数不多，但却是装备齐全。

只见这些人手中，各个拿着类似于海克斯科技武装过的装置，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刚才十分险峻的火情处理掉了。

随后，他们又冲进了火场，搜寻里面是否存在火灾中的幸存者，令他们感到庆幸的是，里面好像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火灾过后，厂房被烧得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空架子，不过从里面的摆设及物品来判断，恐怕在大火出现以前，这里就已经是被荒废的厂房了。

露天的房顶被烧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原本就已经残损不堪的甲板，这下更是面目全非，被烧得什么都不剩。

不过，这伙儿人至少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涂鸦，它们好像全都出自一个想象力天马行空的孩子之手。

涂鸦的内容只能用抽象来形容，颜料也都采用的是那些反差很大，色彩鲜明的红色、绿色为主。

上面画的好像是两个女孩、一个成年男人还有另外两个小男孩，不过他们的表情和五官全都是那种很扭曲的状态，除了能勉强判断出人的形状外，画上的人在干什么、他们之间是否存在关系，就一概不知了。

另外，果如里奥·莱的推断，那个发出蓝色耀眼光芒的东西，的确是出自天才杰斯的发明制作，阿特拉斯拳套没错，更加幸运的是，拳套外观虽然有些破损，可最关键的部分，它的动力来源海克斯宝石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坏。

而且不久后，他们就在厂房后方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蔚。

很快，逮捕金克丝行动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行人没有从来时的地方远离返回，而是坐着一处升降梯无功而返，各自回到了自己在皮城的住处。

夜晚的皮尔特沃夫环境总是这么治愈人心，无论是令人心情舒畅的运河流水声，还是漫天的星辰与当空的皓月，无论那一刻你的心情有多糟糕，只要看到或听到它们，多少都会有些好转。

回到工坊，杰斯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了一楼走廊的灯光，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令他心烦意乱的“嘎吱嘎吱”声。

上楼，开锁，进入实验区，和凯特琳想类似，在遇到烦心事或者瓶颈期，不论这么做是否真的能有效果，他总会选择通过实验发明的手段，来让自己暂时忘掉着发生过的一切。

他相信，只要自己的手是一刻不停地，他的脑子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地跟上手的节奏。

“杰斯……”

“咳咳……”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拐杖杵在地上的“哒哒”声，是维克托。

“今天如何？”

其实，凭这些日子他对杰斯的了解，从他此刻的表情和行为上，就不能推断今天他们的行动很不顺利。

可比起能否将金克丝缉拿归案，维克托更在乎的是，他们的出现有没有将底城搞得天翻地覆。

那里毕竟是他的家乡，倘若他们没有抓住金克丝，还对这那里一通莫名其妙的破坏的话。他心里肯定会不好受，哪怕他知道，杰斯应该不会这么做。

“维克托，我在梅尔面前夸下海口，也本想趁此机会，好好在那些议员面前树立威信的……”

“这样一来，他们以后就会更尊重我发出的声音……”

维克托走上前来，小声地安慰道：“别在意那些，杰斯。”

“你别忘了，给人类更美好的未来，才是我们共同的伟大志向。”

“而当议员……”

“恕我直言杰斯，比起当议员，你还是更适合搞你的科研。”

杰斯有些失落地看了看维克托的眼睛，眼前这个形如枯槁，头发杂乱，给人印象是说不出的憔悴，浑身上下唯独他的眼睛还是透彻的。

是的，一如两个志同道合的天才青年刚见面时，维克托眼中的光从未变过。

“维克托……”

“可我真的有些不甘心，我明明是那么努力，甚至前一天议会刚通过了决议，第二天我就带人去抓她了。”

“难道……”

“这样做也还是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