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蔚不会死的！
在瓦罗兰意志提醒下，里奥朝杰斯喊道：“杰斯！那光芒的来源，会不会是你的海克斯宝石！”
火场的干扰，让他不得不倚靠这种方式来与同伴取得交流。
杰斯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的确，一时之间，除了这样东西外，他也的确找不到更符合自己见到现象的合理解释了。
“可是，里奥！”
“为什么这里会有海克斯宝石呢！”
“难不成……”
将两道耀眼的蓝光与海克斯宝石联系在一起，很快，所有人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共同的答案。
是阿特拉斯拳套！
没错，当初为了驱动拳套，杰斯正是将一样一颗的宝石注入了阿特拉斯拳套之中，既然锁定了光源的来历，那么这也就意味着……
阿特拉斯拳套……她真的会在里面吗？
“蔚！”
“是你在里面吗！”凯特琳的脑子转得很快，再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一切不就是指向那个曾经多次救了自己姓名的人物，蔚的身上吗！
凭她对蔚的了解，她是根本不可能自己主动将拳套脱下来，把它们丢在那里撒手不管的，发生这种事的原因，除了她现在发生了意外之外，她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
凯特琳很努力在喊了，可即使她声嘶力竭，可她的努力就如同是针尖的水滴滴入大海，根本激不起一点波澜，换来的结果仍然只是一片徒劳，她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人的回声。
很显然，她的声音根本就无法透过层层干扰，传到蔚的耳朵里。
凯特琳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慌，整个人因慌乱而显得十分不冷静。
“不行，我要亲自进去看看！”
凯特琳朝着火场义无反顾地冲去，一缕细发悄然垂下，像柳条一般，在她的左额前随风飘荡。
晶莹的汗珠焦急地从那缕细发流下，滴在了她有着白色丝边的皮质手套上。
上坡上
“凯特琳……”
“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金克丝双手合在一起，手掌中间，还有一枚正在被她把玩着的空子弹壳。
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两拇指凸起的骨节上，怀着一种看马戏表演时的愉悦心情，静待这些皮城来客们的精彩演出。
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好像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起身拍了拍屁股后便离开了。
只是她的嘴角弯成了一道倒悬的月牙，表情看起来带着一丝依依不舍，就像是担心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霸占抢走一样。
不过很快，这种遗憾的表情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不见了。
“也对……”
“反正她已经是我的了，你们再也抢不走啦！”
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被睁得很大，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且有些病态的狰狞笑容，原本洁白的牙齿在这枚笑容的衬托下，反而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她拾起了地上的“鱼骨头”，接着顺势手腕用力一抬，将它扛在了自己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临走之时她甚至不忘咧嘴朝着众人做个告别鬼脸，以庆祝她又完成一场值得自我陶醉的接触创作。
“凯特琳，你不能进去。”
她的行动很突然也很迅速，周围的杰斯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冲了出去。
幸好时刻观察着四周情况变化的艾克，及时发现了凯特琳的异状。
哪怕是曾经最理智的头脑，在面对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一条生命时，也是无法做出冷静合理的判断的。
“让开！别挡路！”她用力甩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艾克的手臂，十分严厉地警告着他不要碍事。
可每当她这样做一次，之后艾克又会不厌其烦地重复一次。
“凯特琳，你需要冷静！”
“冷静？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凯特琳反驳道。
艾克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娇生惯养，可一旦她认准了某件事，那她还真是会不顾一切地去做。
他很苦口婆心的规劝无果，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情急之下，艾克只得采取非常手段了。
艾克的手掌大而有力，五根手指配合在一起，就像一双铁钳，紧紧地控制住了凯特琳的细嫩的胳膊。
凯特琳奋力地挣扎着，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力气怎么可能有艾克大呢？
一旁的杰斯暂时也想不到该怎样劝告凯特琳她才能听话，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太了解凯特琳的性格了。
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刻，哪怕是她的父母站在这儿劝说她，恐怕她也很难改变自己的注意。
再三考虑之下，他也只能默许了艾克的行为，虽然方式有些不妥，但至少这样做，凯特琳还不会受到伤害。
里奥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艾克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他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倘若他真的与祖安有关系，那他又何苦这样去保护一个，与自己站在敌对面的皮尔特沃夫人呢？
火势可是一点情面不讲，抓住了这会儿他们争执的时间，它开始以极为迅速的情况向周边蔓延。
起初他们还可以站在工厂入口思考，有没有必要进去确认，里面的蓝光究竟是不是像里奥说的那样，是由蔚手上的阿特拉斯拳套发出来的，可现在，面对丝毫没有好转迹象，反而还又越来越坏态势的火情，出于安全起见，他们不得不选择后撤。
从火场内散发出的浓烟令人窒息，此时，就连身处在火场外围的他们都不禁被呛地咳嗽声连连，就更不用想火场里面的人，会是怎么样的境遇了。
如果蔚真的在里面，就算她命大没有被高温的大火烧死，或者被随时可能掉落下来的房梁砸中，恐怕最终也难逃因这弥漫着的黑色硝烟，窒息而死的命运。
奥特拉斯遮着自己的脸，同时也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通过这种方式，他能感到好过一点，至少不会吸入那些令人讨厌的难闻气味。
“这里的火越来越大了，我看长期待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我们还是先走吧！”奥特莱斯提议道。
“不！杰斯！”
“我不同意！”
凯特琳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可怜目光看向杰斯，期待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以往的支持与肯定。
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从艾克的手中挣脱出去的。
“杰斯，你听我说。”
“我向你保证，我现在很冷静。”
“所以我希望，不！我恳求你杰斯，就让我进去吧，我会保证自己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杰斯的表情很沉重，没有谁能比现在的他左右为难。
他明明是那么想帮助凯特琳，可偏偏此时的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很抱歉凯特琳，艾克说得对，我真的不能让你进去……”
杰斯摊了摊手，同时闭着眼摇了摇头：“吉拉曼恩议员对我有知遇之恩，况且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所以也请你理解我，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去做傻事的。”
这一刻，凯特琳似乎觉察不到自己周围的空气，还有任何流动的迹象，周围的一切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虽然是白天，可在环境条件极为特殊的祖安，却根本看不到天上有太阳出没的痕迹，相反，这里浓云笼罩，昏暗无比。
杰斯的话让凯特琳彻底绝望了……
“不！”凯特琳仰天长啸，她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凯特琳脚下一软，整个人瞬间失去支撑，像一只无骨生物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她的胳膊也随之从艾克手里的掌控中，解脱了。
当最后一片安全区域也随之消失，杰斯他们不得不彻底从工厂的周围转移到更远处的山坡地带。
这里是瓦罗兰，理论上应该并不存在消防员这一高危职业。
凯特琳的眼神已经渐渐有些飘忽，随后变得空洞无神。
她承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根本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或者说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来接受这一切。
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做出剧烈地反抗，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在艾克和奥特莱斯的合力之下，很轻易地就将她驾到了更加安全的区域。
杰斯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艾克、凯特琳、奥特莱斯，里奥则在最后。
里奥看着凯特琳的可怜模样于心不忍，作为拥有着强大共情能力的他来说，他太能体验到凯特琳此时此刻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了。
眼前凯特琳的表现，让他联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大学教科书里，接触到的那些创伤后应激障碍症患者，患有这种症状的患者，多半是因为遭受了强烈的或灾难性的精神创伤事件，由于他们内心承受不了这种强烈得刺激，多半事后会选择与他人疏远，对周围环境淡漠无反应，甚至丧失快感。
里奥不敢想象，难道凯特琳真的会变成这样吗？
一行人来到了之前金克丝待过的那处山坡之上，静静地等待着，这场大火自觉主动的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