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敌人心腹大患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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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久了。
秦钩脸『色』铁青, 额角青筋暴出,捏拳头,几乎是要打人架势。
扶游站在他面前,侧了一步, 怀玉挡在身后。
扶游回头, 对怀玉道:“你先回去吧, 我过一会儿就过去。”
“知道了,那你快点。”
怀玉瘪了瘪嘴,才退走一步, 忽然又朝扶游脑袋伸出手。
扶游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便按住扶游脑袋, 他发上簪子取下来。
“这个先交给我保管,省得你又弄丢了。”
扶游小声道:“知道了,你要一直生气嘛。”
“早点回来。”
怀玉说完这话, 最后“哼”了一声,提大包小包东西转身回房。
扶游看向秦钩:“你别在意,他是故意。”
秦钩看他脸:“可是你很在意。”
刚才那句“挡箭牌”出来时候,扶游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说在意是可。
扶游抿了抿唇角,有回答, 转移了话题:“你刚刚想说什么?”
“来说吧,外面冷。”秦钩侧开身子,仍旧敢碰他。
扶游走房里。
这原本是客店房间,因为是楼梯上来第一间,地方被压缩了一下,有点小。
摆设都是客店里原有摆设,秦钩自己东西很少。
秦钩门关上,走到案前, 软垫摆好:“扶游,坐吧。”
噢,垫子是秦钩自己,案上摆点心也是秦钩自己。
扶游在位置上坐好,秦钩在他面前坐下,又茶水和点心推到他面前:“给你吃。”
“用了,你说吧。”
“嗯。”秦钩咬了一下舌头,才让自己“你吃一点,很好吃”这句话咽回去。
他正在努力克服自己对扶游下命令坏『毛』病。
“那就放在这里,你想吃就拿。”秦钩看他,藏得住要说话,藏住粘人目光,“昨天晚上事情,凶险了,我要是晚来一点……”
扶游淡淡道:“关系,皇帝会动我,我记得养居殿床头有一个铜花瓶。”
是有一个花瓶,扶游拿来敲过秦钩头。
秦钩忽然觉得后脑勺一疼。
“事情我派人去查过了,是那个姓刘……”
等一下,秦钩也在努力克服自己在扶游面前骂粗话坏习惯。
扶游却知道他在做什么,蹙眉道:“我知道,是刘将军安排。他大概是怀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想我留在宫里,或者干脆斩草除根,直接治我秽『乱』罪。”
秦钩放轻语气:“刘后知情,昨天晚上派人来说用会,所今天早上,我们脱身。”
“后早就起疑心了,可是她为人谨慎,会轻易动手。刘将军『性』子急躁,大概是想直接杀了算了。现在看来,后暂时压制住了他。”
“但是也确保你安全。”
扶游自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我知道,所我打算临前去向后辞,表决心。”
“她很难信你。”
“但她也是被困在宫里许多年人。”
个人又顿了一下,扶游继续道:“我有别意思。上回我有些急了,情绪对,直接在她面前发毒誓,虽然当时可脱身,但事后反倒会加重她疑心。过几天我再去一趟,接下来一年我出去献诗,和你、和皇帝也会有任何交集,应该题。”
秦钩道:“扶游,我觉得,刘家姐弟无非是觉得我们会造反,威胁到了他们地位。”
“所你觉得呢?”
“我可和他们联手,帮他们巩固地位。”
扶游知道该说什么。
“我可帮他们皇帝控制住,让那个假秦钩留在这里做傀儡皇帝,朝政全权交由他们支配。”秦钩说得认真,“我这回愿意做皇帝,他们大可必担心我。过你放心,我还是会留一点人,他们要是有二心,我就重新做皇帝。”
说得好像他想做就做似。
扶游顿了一下,还是知道该怎么回答。
愧是你,秦钩。
这古里古怪想法,虽然逻辑上好像什么题,但是他提出来做法就是古里古怪。
沉默许久,扶游喝了一口茶,说了一句:“你说服他们吗?”
“。”秦钩顿了顿,“扶游,其实我有私心。”
“嗯?”
“我和那个假秦钩是一样人,我很了解他,这个世界发展到最后,我和他有一个人活下来。”秦钩低下头,“扶游,你是想让我死,还是让他去死?”
这个题倒是难回答,扶游道:“你们可一起消失吗?”
“……”秦钩愈发低了头,“总,我会死,要是我一直活,我就一直有机会,对吗?”
扶游想回答,他当然想给秦钩机会。
秦钩继续道:“我有审你意思,我是想一下,你和怀玉是在一块儿了吗?”他连忙又加了一句:“你可回答我。”
扶游果真有回答:“刘后事情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早点睡吧,我要回去了。”
“说完……”难得独处机会,秦钩当然肯就这样放他走,绞尽脑汁想了点东西跟他说,“上次我来时候,刘后定位是反派,在你那里她定位是什么?”
“普通角『色』。”
“应该是任务变了,所她定位也变了,既然是普通角『色』,那她威胁应该也是很大。”
“嗯。”
“上次我任务有很多,但是我有你当做挡箭牌。”
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刚刚怀玉提起“挡箭牌”上。
“我知道。”扶游应了一句,“你要做投桃报李任务,所要保护晏拂云。你想法简单,会想到挡箭牌这个法子,后来也是懒得解释,因为你会费力气在这用事情上。”
“是……”
好吧,确实是这样。
秦钩又道:“我当时真很喜欢你,但是我愿意承认,我一直觉得你是活生生人。我知道,每个任务者控制中心那个手册上面有写,但是……”
“我识字。”秦钩小声道。
扶游愣了一下,秦钩怕他听清楚,又说了一遍:“我那时小学毕业,识字。后来在小世界里,才慢慢学了一点,也看手册。”
扑哧一声,扶游忽然笑出声来,秦钩看他笑脸,忽然连呼吸都停住了。
秦钩也跟他勾了勾唇角,再说了一遍:“我识字,所看懂。”
扶游看他:“我知道了,你用一直说。”
“我想看你笑。”
扶游收敛了神『色』,站起身:“有其他事情话,我先回去了,你觉得你办法可话大可放手去做,用我意思。”
秦钩也赶忙站起来:“吃点心吗?你一口都吃。”
“用,在外面吃过了。”
扶游朝门口走去,秦钩大跨一步跟上。
扶游下意识为他要拦自己,后撤一步,做出防卫姿态:“怀玉还在等我。”
“我知道。”秦钩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我是想帮你开门。”
扶游松了口气,走出去。
秦钩看他回了房间,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关上门。
秦钩在刚才扶游坐过软垫上坐下,双手捧起扶游喝过茶盏,低下头,自己也喝了一口。
茶冷了,穿过秦钩喉间与脏腑。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心脏开始怦怦『乱』跳地发热,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其实扶游是会喝他茶,他知道。是方才他们商量事情时候,气氛有过一瞬间融洽,扶游自觉就拿起来了。
就像上辈子那三年里,也是刘氏姐弟当权,他和扶游一起,在养居殿里商量事情时候那样。
他们像黑暗里小老鼠,老猫就守在门外,他们躲在养居殿,挨挨挤挤地坐在一起,商议该怎么笼络朝臣,该怎么培养亲信。
扶游那时和现在一样,才十五岁,秦钩觉得他傻乎乎。
重来一次,现在扶游已经傻了,秦钩也彻底失去和他挨挨挤挤地坐在一起机会了。
*
这天清晨,扶游推开窗子,让阳光照来。
他坐在窗边,借日光,用柳藤和油布修补自己书箱,身边摆火炉和竹简,等修完书箱,他还要削竹简,放在火炉上烤干。
然后怀玉醒了,说要给他弹琴,就开始乒乒乓乓地弹琴。
扶游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就靠在墙边:“怀玉,我刚认识你时候,你可是这样弹琴。”
怀玉笑嘻嘻:“我乐意。”
扶游有些无奈,看向窗外,正好看见秦钩要出门。
秦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见他,眼睛都亮了。
扶游一抬手,关上窗户。
*
多久,扶游油布用完了,他准备出去再买一些。
扶游和怀玉站在摊子前面,忽然,身后有人怒气冲冲地喊他名字:“扶游!”
他回过头,看见来人,喊了一声:“伯父?”
扶游父母早逝,他跟大伯一起长大,前年扶游爷爷也过世了,家里就剩下他、伯父,和堂兄。
扶游伯父在家乡颇有名望,旁人都尊称他一声“扶老爷”。四十来岁年纪,身材有些发福,眼睛略小,下巴上胡子稀疏。
去年朝廷征召采诗官,伯父与堂兄肯去,便有扶游去了。
扶游知道他为什么会来皇都。
扶老爷快步上前,一抓住他手,低声喝斥:“扶游,你怎么回事?”
怀玉连忙护住扶游,他手给扯回来:“你谁啊你?”
扶游:“伯父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扶老爷望了望四周,低声道:“给我过来。”
他们找了个人少偏僻巷子,怀玉抱手等在外面。
扶老爷对扶游道:“是刘将军让我来。陛下喜欢你,要留你下来做侍读,你怎么拒绝?你知知道,你抗旨遵,我和你哥,都要被你连累。”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想到刘将军连他伯父也搬出来了。
扶游冷下脸,正『色』道:“伯父,我有抗旨遵,后娘娘当时我愿愿意留下来,有直接下旨。”
“你这笨蛋,后娘娘意思还够明显吗?”
“看来伯父是很想让我宫了?”
“你宫有什么好?在宫里,得了陛下和后喜欢,往后日子会好过很多,你懂懂?难成你还想一辈子都在外面采诗?”
扶游打断了他话,反道:“倘若我得了陛下和后厌恶呢?伯父和堂哥会救我吗?会帮我求情吗?”
“这……”
自然是会。
上辈子,扶游宫时,他们也是这样,写了信来,告诉扶游,要小心侍奉。
临终前,也见过一面。
扶游继续:“倘若我触怒陛下,陛下要将我诛九族,伯父难道为自己和堂兄在我九族内吗?”
扶老爷说话了。
扶游道:“您有应承刘将军什么事情吧?”
“自然有,你为伯父是三岁孩童吗?”
“那就好,我知道您是怎么想,但是我可明确告诉您,宫,是最好选择。如果您想惹麻烦话,现在马上去向刘将军告辞,立即回家,要在皇都掺和。”
扶老爷恼羞成怒:“你这小东西,你翅膀硬了是是?”
扶游有些无奈地偏过头,看他。他这个伯父就是好面子,明明觉得他说对,但就是肯承认。
这时,怀玉忽然道:“扶游,有人过来了。”
扶游朝巷子外面看了一眼,很明显是刘将军人。
跑是跑了了,一转眼,人就到了眼前。
“扶公子,后娘娘听说除夕宫宴上,在养居殿出了点差错,叫扶公子受惊了。娘娘又听说扶公子伯父来了皇都,所让我等来请扶老爷和扶公子宫一趟,说说话。”
扶游抿了抿唇角,回头看了一眼伯父:“伯父请吧。”
扶老爷自知办了件蠢事,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后人带了马车过来,扶游坐在马车上,思索对策。
*
马车直接了宫门,在长乐宫前停下。
临下马车时,扶游对扶老爷道:“您管请安,别都要说,如果让我留下,就说我生在山野,适合宫。”
扶老爷板脸,有回答。
扶游提醒他:“您和堂兄都在我九族内。”
扶老爷这才冷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马车直接了宫门,在长乐宫外停下。
个人下了马车,侍从引他们到了正殿门前,推开门。
主位上是刘后,下首是刘将军。
殿中已经站了一个人——
西南王,或者说是秦钩。
他也才刚来久,说话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和他们谈判。
秦钩脑子里有很简单强弱观念,要自己手里有足够筹码,那就可谈判,对方是谁。
他说:“你们过是害怕皇帝和我造反,我可帮你们一起压制皇帝,你们想动手,这件事情我可做。”
刘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前扶游,秦钩道:“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扶游?”
“我想和扶游在一块儿。”秦钩颔首,大胆承认,“但我空做皇帝,我要和扶游去采诗,扶游马上就要走了,我要在他走前所有事情料好。让皇帝安分点,让你们要再盯他,让他彻底安全。但是也打仗,如果打仗,他就办法出去采诗了。”
天底下说出“我空做皇帝”这话人,就有一个秦钩了。
他想法,所有人都猜到。
联合刘氏姊弟,压制傀儡皇帝,是为了给扶游创造一个安心采诗环境。
刘后笑了一下,又:“你和扶游,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钩正『色』道:“是我自己喜欢扶游,见到他第一眼就喜欢。过他喜欢我,因为我自为是又刚愎自用,但是我一直缠他,和他有任何关系。”
“那皇帝和扶游呢?”
“皇帝喜欢扶游,他是因为看我顺眼,想跟我抢,才故意接近扶游。”
秦钩难得有必答,还说了这么多话。
刘后笑,拍了下手:“原来如此,我竟知,秦家还出了一个情。”她看向门前扶游,朗声道:“扶游啊,西南王情深至此,你怎么就是肯应他一声呢?”
秦钩回过头,看见扶游时候,原本严肃阴沉脸瞬间紧张起来。
扶游看了他一眼,抬脚缓步入殿。扶老爷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上。
过礼,扶老爷便按照扶游教他开了口:“回后,我这个侄子生在山野间,脾气古怪,实在是适合宫,有负娘娘厚爱,小臣惭愧。”
扶游松了口气,得亏伯父有因为秦钩那些话而临场倒戈。
刘后有心试探,又扶游:“扶游,你是真一点都喜欢西南王?”
扶游道:“西南王龙章凤姿,小臣无德无才,心系采诗,恐怕伺候好西南王。”
“你是一点都想留在宫里?”
扶游抬起头,定定道:“娘娘在宫里几十年了,娘娘愿意留在宫里么?”
他话音刚落,刘将军就一拍桌案:“大胆!”
刘后朝他摆摆手:“罢了。”
她看扶游,沉『吟』半晌,最后道:“我一点都想留在宫里。”
扶游道:“小臣同娘娘一样。”
*
刘后终于松了口,放过扶游。
秦钩提议事情,她也应了,有人帮她料皇帝,用她亲自动手,这个人自己又想当皇帝,她何乐为。
从长乐宫出来,扶游同伯父走在宫道上。
扶游道:“您别在皇都逗留久,过几天就回去吧。”
扶老爷好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后和西南王?西南王什么绝『色』美人见过?你看你这个小鸡仔模样,他怎么会看上你?”
扶游说话,忽然,他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扶游。”
秦钩大步追上前,扶老爷一个大跨步上前,挡在扶游面前。
“西南王有何贵干?”
秦钩看扶游:“刚刚在长乐宫,我其实知道你来了,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你听。”
扶游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有威胁你意思,我是想让你安心采诗。”
*
天气渐渐转暖,几天后,扶游出去采诗要用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出去采诗。
临前一天,客店小二交给他一个包裹。
“方才一位老爷托我转交给公子。”
扶游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些银,还有三卷书。
他跑到窗子边,朝外边看去,一辆马车等在下边,扶老爷头也回,朝他挥了挥手,就钻马车里了。
扶游慨良多,最后也什么都说。
翌日一早,扶游便背上书箱,准备出城。
他买了匹马,缰绳挽在一起,他骑马走在前边,刚刚学会骑马怀玉抱另一匹马马脖子跟在后面。
走了多久,怀玉就哎哟哎哟地撒娇:“腿酸了,骑动了。”
扶游回头:“那你就反过来,趴在马背上。”
“要。”怀玉朝他眨眨眼睛,“人家想跟你一起骑。”
扶游认真道:“可,我们马是良马,坐下个人。”
“我很轻,我柔弱无骨。”
怀玉勒马停下,然后由分说,爬到扶游马背上,环住他腰,和他坐在一起。
扶游有些无奈,怀玉可怜巴巴地道:“求你了,我实在是骑动了,花楼里为了让小倌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给我们脚都……求你了,扶游。”
扶游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吧,你要是舒服就说。”
“嗯。”怀玉抱住他,笑握住缰绳,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驾!”
扶游被他吓了一跳,都受伤了还这么有底气?
怀玉笑了笑,假意看见他疑『惑』表情。
花楼里还给他们训练过讨好男人手段呢,扶游还小,过怀玉很是愿意讨好他。
*
过了几天,他们在一个小城里落脚。
在这里,扶游知道了一些皇都里发生事情。
刚刚有所好转陛下又一次病了,医说要去清净地方养病,于是后人宫收拾出来,让陛下过去养病。
西南王自陈愿参与朝政,独自云游去了。
现在朝中又剩下刘后与刘将军了。
扶游知道,皇帝去宫养病这件事情,大约就是秦钩手笔。
至于皇帝为什么会生病,秦钩可用了最直接方法,比如说给他下毒,或者直接威胁皇帝,让他“自动生病”。
唯一可确定是,秦钩会危及皇帝『性』命,毕竟皇帝要是死了,这个小世界就正常运转了。
扶游愿再想这些事情,翻了个身,被子扯过头顶,要睡觉了。
他在野外『露』宿,第二天一早,“外出云游”西南王秦钩就追上来了。
“我有要跟踪你意思,我是……路过,碰巧遇见你了,给你吃。”
秦钩早饭放在扶游身边,然后退得远远。
他总是远远地跟,又碰巧遇见扶游。
扶游赶走他,毕竟路在这里,谁都走。
就这样过了个月,扶游到了西北边陲一个小城。
正午时分,身披银甲、意气风发儒将带人在城门口迎接他,瞧见他来,便快步朝他走去。
扶游亦下了马,朝那人挥了挥手:“兄长!”
他背书箱,朝晏知跑去。
怀玉高兴,皱眉,瘪嘴,跟走上前去。
扶游在晏知面前站定,又喊了一声:“兄长。”
晏知捏了捏他肩膀:“长高了。”
扶游点点头:“嗯。”
在一旁怀玉酸溜溜地开了口:“扶游,这是你朋友啊?”
扶游笑道:“嗯,这是我好朋友。”
晏知也笑了一下,『摸』『摸』扶游头发,他拉到自己身边,学他话:“嗯,这是我小朋友啊。”
怀玉面上笑容渐渐消失,离得远秦钩,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光是看见晏知,整个人都散发暴躁气息。
也是,晏知翩翩君子,上辈子是错失了机会,回来时候,扶游已经宫了。
这辈子怎么一样?这辈子可什么事情都有发生。
秦钩咬牙,像一头发怒狼,随时随地要冲上去咬人。
头号大敌,他心腹大患,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