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算你狠

“佩佩你看, 怎么样, 喜欢吗？”

两人来到小区四楼打开门，谢瑜霜就一脸期待等着叶佩验收成果。

叶佩在谢瑜霜的邀请下走进门, 豁然就看到了一个跟之前非常不一样的家。

灰『色』调的厚重窗帘被换成了蒂芙尼蓝带白『色』窗纱的双层梦幻『色』, 电视机背景墙的黑白斑马『色』调也被改成了全白『色』背景立体浮雕白杨。

原本的全黑『色』皮质沙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窗帘同款蒂芙尼蓝布艺沙发, 上面还摆放了几个圆形可爱版kitty猫猫抱枕。

透明的茶几上还用蓝『色』透明玻璃瓶装着新鲜的白『色』玫瑰。

整个客厅, 从冷白肃穆瞬间变成了清新明快。

叶佩迫不及待打开卧室门, 见卧室的窗帘也已经被换下，不过不是蒂芙尼蓝, 而变成了樱花『色』打底配以刺绣图案半透明窗纱的搭配。

原本的木『色』大床，居然也已经成为欧式公主床，上面铺着梦幻粉kitty猫图案床单与被子, 少女感十足又不显俗。

“啊, 霜霜是你会魔法吗？一天就把客厅房间弄得这么漂亮！”

与原先的装修比起来, 谢瑜霜给她布置的房间好太多了，简直就是从冬天直接过渡到了春天。

叶佩喜欢这些温暖的颜『色』，更喜欢被关心的感觉。

所以此时见到新居焕然一新, 她高兴地从屋外跑到屋内, 又从次卧跑到阳台，每发现一处不一样的地方，眼里的神采就会更亮一些。

最后，欣赏完谢瑜霜给她的惊喜，叶佩忍不住紧紧抱住了谢瑜霜, 说出口的话音里，夹杂感动与喜悦。

就算她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未满十八的孩子，她用满身荆棘作为铠甲，但内心深处也有一片需要关心与爱护润泽的泥土。

如今，那片土地上被播种下友谊的树苗，又被撒下温暖的阳光，越发有生机起来。

“我哪里有魔法啊，不过就是有钱好办事。”

谢瑜霜还是第一次被闺蜜这样激动拥抱，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想到叶佩喜欢她的布置，她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起。

“花了不少钱吧？”

叶佩激动过后，松开了谢瑜霜，但还是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我们是朋友啊，不要跟我提钱，伤感情明白吗？你就安心住着，姐有的是钱。”

谢瑜霜听到叶佩问钱的问题，立马做出“你再提我要生气”的表情，还特别豪气万丈地一拍胸脯，瞬间化身暴发户模样。

她这个举动惹得叶佩哈哈大笑，连带着谢瑜霜自己也不由之主跟着笑了起来。

十点半，谢瑜霜原本打算回去睡觉了，但离开前想到叶佩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而且是在这样与父母大吵一架的夜晚，也许会想到什么难受的事情，忍不住就问道：

“佩佩，要不今晚我跟你睡？”

“好啊。”

于是叶佩与谢瑜霜有了人生中第一次闺蜜夜话的经历，很新鲜，也很温馨。

第二天，她们早早起来给上次野炊时邀请的伙伴们打了电话，谢瑜霜又让自己的保镖兼司机去买了一大包的食材调味料。

虽然谢瑜霜不会厨艺，但还是穿了围裙在厨房打下手，即便是洗菜，有了朋友相伴都变成了一种别样的乐趣。

早上九点过后，蔡怡一群人就陆续到达，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东西，或是水果，或者绿植，或者摆件。

这个家，一瞬间就多了许多人气与生活气息。

……

郑函宇周末都会跟着父亲去公司实习掌握公司动态，也提前锻炼自己的能力。

上午的早会过后，他瞧一眼v信，微微皱眉。

周五的时候加的那个煮菜特别好吃的女生v信，说好了周末联系的，居然到现在还没主动联系他。

平时一推女生想要加他微信，验证消息一个又一个，他是理都不理的。偶有几个因为学校相关事宜加了他，也总是叽哩哇啦聒噪得很，往常事情一结束，一般都会被他屏蔽掉。

可这个女生，居然到现在也没联系他。

就算对他这个人因为自知之明没兴趣，难道她连挣钱也不敢兴趣了？

她那个合作可是能拿到餮宴居菜品2成利啊！他敢打赌，财阀千金每个月的零花都没有每月这2成利的金额高。

郑函宇随即又释然：

那个女生从农村来的嘛，也许人家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合作的价值。

千年难得的，郑函宇拿起手机，翻看起最近聊天记录。往下划拉许久，终于找到那个与众多女生头像截然不同的玉如意头像。

点开来，只有周五刚加完微信发来的简单两字：叶佩。

在办公椅上坐下，郑函宇喝一口助理送过来的咖啡，然后单手在手机触屏键盘上打字：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接你。

办公室落地玻璃窗外的阳光折『射』进来，郑函宇的办公椅轻轻转动，他的侧脸就被铺洒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明暗交织中，那浓烈的光效对比下，郑函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亦正亦邪的精灵族，唯美又隐含未知的压迫力。

助理恭敬地退了出去，离开前还贴心帮郑函宇关上了办公室的实木门，隔绝外界喧哗。

郑函宇发完信息，又适宜地喝了一口咖啡。

在品味手工咖啡苦涩中弥漫的浓香时，他的手指悠闲颠弄着手机，宛若调皮的学生转着写作业的水笔。

然而他一口咖啡吞下，手机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信息的汇入。

郑函宇嘴角这才咧开了一个带有少年气的笑容，放下手机开始处理起文件。

一小时过去了，手机里响起的讯息都是工作有关，郑函宇第一次尝到被女生冷落的滋味，心情居然挺不错。

吃午饭的时候，他都分出一丝心神，猜了猜这个女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复他。

下午两点，阳光最盛那刻，终于，他收到了叶佩的回复。

“现在到晚上十点都有空，这是我手机号码。”

文字信息后，叶佩还顺便给郑函宇发了个定位。

郑函宇看到信息，回复了个ok后，把定位转发到助理手机上，附上叶佩的电话号码，让助理去接人。

叶佩到达餮宴居后，看了下餮宴居的消费档次与菜品风格，从自己擅长的菜品中删选出十道，打算交给餮宴居的厨师。

但做菜这个事情，除非天赋异禀，没有人能看一遍就能把食物的味道复制出来。

半下午到十点的时间显然不够厨师学会所有菜品，最终，叶佩与郑函宇商定，以后每个周末都抽出时间来餮宴居教掌厨做一道特『色』菜。

这样也方便餮宴居的食客保持新鲜感，对每周都有那么点儿期待。

“走吧，我送你回去。”

商议好细节，又交代厨师多加练习争取把菜的味道发挥到叶佩那种程度后，郑函宇提出送叶佩回家。

叶佩眼眸微抬，『露』出些微诧异之『色』。

郑函宇边往外走边解释：“我也住学校附近的景怡苑，顺路。”

叶佩跟着郑函宇往停车场走，一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连上车时都自觉坐在了车后座。

郑函宇见了，惯常冷淡的眼里闪现一丝轻松笑意。

这个女孩子，当真是对他一丝想法也没有。

不是自卑的关系，而是没兴趣。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景怡苑。

“谢谢你送我回来。”

叶佩朝郑函宇礼貌道了一声谢后，就准备下车。郑函宇却喊住了她：

“给你，这是餮宴居至尊vip卡，可以在全国任何一家餮宴居分店免费用餐，是技术入股的福利，下周见。”

“谢谢，下周见。”

叶佩伸手接过那张黑『色』烫金塑料卡片，朝郑函宇又道了句谢，然后转身踏入小区五栋大门。

毫无留恋。

郑函宇透过驾驶座窗户瞥见叶佩的身形消失在五栋电梯门，放在方向盘的右手不由自主抬起捏了下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拨打了兄弟陈洛飞的电话。

……

“学霸，明天周一啊你怎么有空叫我大晚上出来唱k，不用早睡吗？”

陈洛飞一到，就勾肩搭背拦住郑函宇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两个人怪冷清，叫几个妹子吧。”

然而陈洛飞刚坐下，就听见郑函宇不但没拍掉他的手，还破天荒叫他喊人，而且还是喊妹子。

卧槽，什么情况！

陈洛飞震惊了，平时郑函宇最讨厌女生，为了迁就他，平时跟郑函宇出去吃喝玩乐他都不会带女『性』朋友，免得兄弟不爽。

如今兄弟却『性』情大变让他叫妹子来助兴……

难不成十八岁生日过了，郑函宇觉得自己成年了，所以想干点儿成年男人可以干的事？

陈洛飞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脱口而出：

“兄弟你这么随便要把第一次交给陌生人吗，怎么说先谈谈恋爱啊，没有爱的『性』不是耍流氓吗？”

虽然郑函宇的颜值比他还高，那些女的看见他估计没有一个会拒绝，说不定还愿意倒贴，但陈洛飞还是觉得太草率。

“你脑子里就不能少灌点柠檬『色』思想吗？”

郑函宇被陈洛飞这么一怼，忍不住伸手就给了他一个锅盖，把陈洛飞推离自己半米远。

“哥，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想你，我马上叫妹子来唱歌，纯唱歌。”

没过一会儿，包厢里就来了好几个女生，都是三中高二高三的妹子。

她们一进来，眼神就『露』出惊喜娇羞的模样，眼里的水波一圈一圈地『荡』漾，路过陈洛飞的身边时还会给他一个“你居然没骗我，嗷嗷嗷，郑函宇真的在”意味的激动眼神。

郑函宇身边的陈洛飞被一个个香气飘飘的女生挤到了点歌台。

“郑函宇同学，你想听什么歌，我唱歌还不错的。”

“郑函宇学弟，你会唱《初恋》吗，我们合唱怎么样？”

“郑函宇……”

郑函宇耳朵里全是一道道热辣又娇羞的邀请，身边的空间也被挤得越来越小，连呼吸的空气都弥漫这种味道的香水味。

他按下了下太阳『穴』，不清楚自己为何忽然魔怔要打电话给陈洛飞，还忽然要建议叫女生来唱歌。

叶佩。

郑函宇疏离了下脑海里的清晰，终于发现自己今天的幼稚行为不过是因为那个叶佩的女生，对他的态度太不正常，以至于他忽然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

魅力这种东西，郑函宇承认，多的时候给他造成困扰，但忽然消失又使他不是很习惯。

深呼吸一下，想通了的郑函宇倏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然后，在众女生诧异的目光中，风一般闪离。只留下一句“今晚好好玩，我买单。”

“陈洛飞，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郑函宇想人多热闹唱歌吗？你看他，我们才来就走了！”

“对啊，我原本都睡美容觉了，特地从被子里爬起来的。”

“陈洛飞你耍我们吗？我就说今天怎么郑函宇忽然愿意跟女生相处了，是不是你背着他叫的我们？”

“哎，你们别说陈洛飞了，他也是为了我们好，想给我们一个机会，谁知道郑函宇的厌女症这么严重。”

“陈洛飞你悄悄告诉我，郑函宇他喜欢女生吗？我是说喜欢女『性』吗？”

郑函宇走人了，陈洛飞在惊诧中忽然被一群女生围困，想跑也跑不了，抱着头大声嚷嚷：

“姑『奶』『奶』们，咱也不知道宇哥为嘛忽然叫人又半道溜走，不过宇哥都买单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唱唱，就当免费放松怎么样？”

“切，谁要跟你唱歌，我要回家睡美容觉去了。”

“你小子下次再这样不靠谱，以后当心找不到对象！”

“你自己唱吧，我伤心，没心情。”

……

一大群美女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陈洛飞看着瞬间空寂下来的包间，点了夜宵小吃一个人自娱自乐唱起了《算你狠》。

“你若要走，我不会留……我说算我笨软不隆咚的耳根，只为一时的气氛搞一肚子的气氛……”

“叮！”

唱到一半，陈洛飞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是郑函宇发来的信息：

“下周日开始餮宴居每周末都有叶佩独家款新菜推出，给你打五折。”

陈洛飞点开短信又看了一遍，撇了撇嘴嫌弃道：

“是不是兄弟了，就给我打五折？”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嘴里吹着口哨，单手撑着茶几一个街舞跳，人直接蹦到点歌处掐了原本的《算你狠》，开始接着唱《兄弟》。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

没有叶家人在眼前晃的日子，感觉过得特别快。

不知不觉，叶佩搬家已经过去了五天。

“佩佩，你怎么最近连下课时间都不放过了，学习也不是这么拼的，不是该一张一弛吗？”

周四下午第三节下课，蔡怡转身又看见叶佩在背英语课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有一张一弛啊，你看我闭目眼睛在休息，原本思考化学的脑袋现在也没运转就背背英语课文。”

蔡怡抿了抿唇，默默转回了头去，只觉得学霸的世界好难懂。

“佩佩是在准备月考啦，明天是全校月考的日子，你看隔壁重点班的吊车尾最近几天都不去打篮球了。”

徐文静见蔡怡受到打击的模样，忍不住笑着为她解『惑』。

没办法，他们12班作为高二理科最差的班，区别于择优班、重点班，叫得好听点儿班级叫普通班，实际就是学渣班。

重点班的差生还会临时抱佛脚下，他们班的人可谓是全无压力。

考试都懒得作弊，选择题靠猜，填空题九死一生，简答题全军覆没，成绩好点儿的及格低空飞行，成绩差的都是十几二十分。

最好的一门课，估计就是英语。

一方面是家境好的学生以后会出国留学，英语在家长重压之下还稍稍用心点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英语答题卡大部分都是选择题，英语作文就算阅读理解抄几句，老师也会给2分同情分。

其实老胡前几天早自习、上课时都有跟班里说过这事，但蔡怡估计走神没听清。

“要月考了吗？对哦，已经九月末，混日子混得我都不知日期了。不过我家老妈已经对我的学习成绩持放弃态度，看不看书无所谓。”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落下太多上课像听天书，越学越差没心情学。”

蔡怡是记『性』不太好那种，知识点划不清重点，高一的时候九门课，她每次翻看课本就觉得头大。

徐文静与她的情况有些不同，原本徐文静的成绩还是比较好的，可高一的时候爬山摔伤了腿，住院加复建三个月没来学校。

在家总是没自觉『性』，就算家里请了家教，她回校的时候成绩也是一落千丈。

成绩一差，在原本的班级里就从中上游掉到末尾。

上课听不懂，考试考不出，家长还整天用别人家孩子对比她的失败，对着她就是恨铁不成钢，压力越大，心态越差。

最后分班分到了普通班。

徐文静觉得，分到普通班也挺好的，家长失望不再『逼』她，她原本的轻度抑郁都无『药』治愈了。

“这是我整理的高一数学、生物、化学、物理各科复习资料，里面划出了重点难点，也标记了易错题，你们想要考好点儿的话，或许用得着。”

叶佩听出，蔡怡与徐文静说着无所谓，实际语调里还是有些落寞不甘，所以主动提出了借她们笔记，

“时间太紧，其他各科的复习资料月考过后我再整理，到时候也给你们拿去复印。”

蔡怡与徐文静听到叶佩的话转过头，就见她手里4本厚厚的笔迹朝着她们前座递。

“复印的时候帮霜霜也复印一份。”

蔡怡看着这4本资料，觉得分量一定是不能承受之重，她不想接的。可在叶佩真挚带着威慑的眼神中，鬼使神差就接了过来。

卧槽，我在干嘛？

等资料捧在手心，她才瞪大眼不敢置信自己都干了什么。

毕竟家里的老妈都不『逼』着她学习了，她应该享受自由快乐的青春时光才对，刚才却接过了朋友的爱心笔记。

接了不复印，叶佩可能会不开心。

复印了不看，又对不起朋友的笔迹。

所以到时候要么做做样子看一看，让叶佩知道她们还是珍惜她的友谊的？

与徐文静默契一点头，蔡怡把叶佩的笔迹放进了书包里。

……

周五早上，班级没有了早自习，12班的学生显得更散漫了。聊天的聊天，打游戏的打游戏，不过叶佩身边那一块的人，都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虽然他们班讨厌学霸，但叶佩可是12班的人啊，跟择优班的学霸必须分类……而且叶佩还给他们尝过超级美味的食物，吃人嘴短。

早上七点十分，预备铃声响起。

12班的人一窝蜂往择优1班方向而去，因为择优1班作为最后一个考场，往往都是被12班的一群人霸占。

“哟，来得这么早，是来补眠的吗？”

“别理他们，还不如多背几个公式。”

不是每一个学习好的学生，素质跟着好，所以12班的人每次到择优1班考试，总是会被那么几个优等生嘲讽。

以前没分班时差不多是那么几个人，现在分班了同样是那么几个人。

当然12班的人更不是吃素的：

“哎呀，谁一大早放屁这么臭，我都呼吸不了了。”

“刚才有个『毛』苍蝇一直在我耳边响，你说我要不要买点儿杀虫剂来这里喷一喷。”

往常这样的互怼会在监考老师的脚步声中消散，但互怼产生的敌对，却使得两个班级整体关系十分糟糕。

但没人在意这些，老师们更是巴不得优等生与差生关系远一点，免得被带坏。

……

因为只是月考，所以周五一天时间，学校就要把语数外三科加文理综都考完。

上午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和往常每次一样，监考老师把试卷分发下去，然后交代考试注意事项，考试时间到，广播里响起开考铃声，监考老师就看到这个考场的学生各显神通开始做选择题。

有的在橡皮擦上写上a.b.c.d，有的嘴里念叨一串文字最后落在哪里就选哪个答案，还有的按“三短一长选长，三长一短选短”规律做题。

呵。

选择题过后，这批学生大多数就会倒下睡觉，偶有几个也是挑着试卷题目随便做做。

十五分钟内，考场就会像是中了睡眠魔咒一样，个个趴到桌面上，直到广播里响起“离考试结束还剩30分钟”的通知。

然后，所有考生就会变成魔咒被解除的自由鸟儿，欢声笑语提前交卷走出考场。

监考老师也会成为全年级第一个完成任务的老师。

高二第一次月考监考理科12考场的朱老师，看着底下一大片倒下去的身影，暗暗叹了口气。

她原本想着反正大家都睡觉，她也不用走动监考了，打算坐下来亲自做一下试卷，准备周一为自己班里学生讲解。

头一抬，却发现考场里居然有一个学生坐得笔直端正，手里的水笔唰唰唰写着阅读理解题，眼神清明极为认真。

“这个学生是普通班的？”

朱老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看到她黝黑偏瘦的脸颊，粗糙有力的手指，真怀疑这个孩子是学校新招的优等生不小心走错考场。

不过朱老师又想起语文组开会的时候，12班的胡老师说自己班里转来了一个偏科生，语文特别好，她又取消了这样的怀疑。

人家外貌像是穷苦人，说不定暴发户贼有钱呢？

朱老师这样想着，脚步却不由自主朝着叶佩方向而去。毕竟能被胡老师眉开眼笑推崇，还夸赞人家作文水平超高的学生，她也想要见识见识。

在朱老师看来，胡老师大概是教普通班天天对着一班差生审美水平出了差异，随便看到一个语文不错的就夸得天花『乱』坠，说不定还没有她们班语文课代表作文写得好。

然而这一看，朱老师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