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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3 章

    成樱静静地站着,垂眼看着面前的地面,神情平静,心里却是澎湃,然而肩头上蓦然抚上的大手,她蓦然神色微变,人也跟着本能地抖了一抖,随即回过神来。

    在成樱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地闪过。犹如往年,却清晰如昨日般。

    纵然成樱的反应不过瞬间而已,已然落入照帝那深沉的眸中。他忽然收了手,一贯刚硬肃然的神情里,有了片刻的凝滞。

    二人之间短暂的空白里,成樱带着几分惊魂未定,怯怯的声音响起,“皇兄,你应该将心思放在成恕身上才是,恕儿怎么说也是您唯一的子嗣,着诺成大统,将来也是恕儿的···樱儿何德何能···”

    “恕儿···”照帝这才想到,成恕的存在,犹如一种警醒,却也仿若是一种胁迫。

    照帝挑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目光之中却隐约有了一丝难得的凛冽,“恕儿还小呢,作为长辈的你更是应该起到指导作用。”

    说完这话,照帝回过神来,缓缓的从对方身边擦肩而过,不给成樱申辩的机会,留下一句“无事就退下吧···”复而又坐在椅子之上,继续拿起未看完的奏折。

    成樱努努嘴,最终也是将心中众多的话语压下,有些不甘愿的,暗暗咬牙,“樱儿告退···”说罢,成樱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在成樱转身的那一刻,照帝的又抬眼静静的默默的注目那略嫌单薄的身影,心中无声地问。

    “无论,你是否软弱,朕都会让你变成担得起我诺成江山的人!”

    “这一次,朕却不会再让任别人摆布朕的心!”

    一念起,照帝心中便腾起隐约的躁动,他放下奏折,茫然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隐隐出神,脸上浮现释然的笑意,仿佛亲手改变的命运,已然近在眼前。

    今日该说的话,已然说得足够明白···

    照帝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漆黑,“朕想,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

    是夜,久安烟花烟柳一条街一如既往的热闹,红袖添香更是人声鼎沸。

    一处独立的楼阁,若有似无的琴声飘散而出。

    ‘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琴声应声而止。

    “进来···”

    “莺歌姑娘,嬷嬷说王家公子求您一曲。”年仅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怯生生的站在门口说道,不是她不能进来,而是不敢,莺歌太过冰冷,这在红袖添香阁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又被嬷嬷奉为座上客,更是礼让三分。

    “跟嬷嬷说,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叫她回绝了吧···”

    “是···”得到命令的小丫鬟如同得到特赦令般迅速的掩门离去。

    月色沉寂如水,只是两日未见,自己便又开始了无端的思念。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莺歌稳下手中的琴弦,举步往窗台方向走去。

    丝竹奢靡之声伴着微风吹了进来,凉凉的带着丝丝寒意。正如倚窗女子此刻的心情。

    此情此景,如此的似曾相识?

    那日,是她伤了安以诺,然而今天呢?为何这般的失神呢?

    一阵凉风袭来,淡淡的思念朦胧了莺歌的视线,支配了她的情感。既然思念这般痛苦,那么彼此就选择不相见?

    记忆茫茫相不知,此情缓缓泪成河。人生几经沉与浮,思念几度爱由恨?

    似乎一股冻结千年的寒冰随着血液循环,流进了莺歌的心房。思念逐渐褪色,却依旧没有消逝的痕迹。

    那些早已灰飞烟灭的思念尾随着梦醒而落幕吧?但为何仍旧在思念的沼泽里做最后一丝垂死挣扎。记忆过于沉重,过于难忘,它把一切都留给现在,选择了规避,如释重负地喘息。时间冲淡了一切,不曾留下一点须弥,却依旧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汹涌澎湃。

    “妹妹这是害了相思了?”

    戏谑的声音,在莺歌身后缓缓响起。

    “听说那王家公子可是愿为你倾家荡产,你不去瞧上一眼,未免让人太寒心了吧?”

    莺歌眼前蓦然出现一杯茶水,她伸手接过,并不急着饮下,只是轻声的说道,“谢谢···”

    一身绯衣的艳舞也凭栏而倚,轻抿了一口热茶,淡淡的说道,“你见到王爷了。”

    艳舞用的毋庸置疑的是肯定句。

    莺歌微微点点头,表示回答。

    “你有什么想法么?”

    “想法?”莺歌正欲要饮茶,听到这话,微微迟疑了片刻,又重新放下,明知故问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那我怎么知道,心长在你身体里,我又不是神人,岂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艳舞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嘲讽。

    莺歌闻言,也没有气恼,只是嘴角扬起一丝浅笑,清冷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迷茫之色,“我也想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唉···”艳舞看着已经出神的莺歌,无奈的叹气摇头,“有个任务,想必你要出去一段时间了。”

    “额?”莺歌回过神来,“什么事情?”

    “去陈国一趟···”

    “陈国?”

    ······

    安王府虽大,然而某一处院中除却疏竹几丛,但见潺潺流水一弯外,并无太多陈设。加之其时正值深秋,草木凋零之下,一眼望去,只觉满目空寂清淡,倒叫人难以想象这就是以高贵奢华成性安王爷-安以诺的住所。

    轻裘缓带,一身素淡的安以诺悠然的品着茶水,神思渐渐幽远。

    看着眼前万物逐渐的萧条零落,看着绿叶渐渐的枯黄,看着花儿在秋风秋雨中无奈凋谢,那种岁月无情时光一去不复返的厚重的失落感总是在她心间浓浓的涌起,人生苦短的感慨油然而生,思念就像潮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不断的拍打着心儿,拂不去,理还乱。一种难言的苦涩禁锢周身,让安以诺不由躬身双手环抱起自己。

    此刻的安以诺迷茫,且而又不知所谓。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一抹浑然天成的笑。脑海里最美的画面,辗转反侧在安以诺磕上的双眸里。但为何转眼就成了僵硬生涩的冷笑?

    为什么这张若即若离的脸无法从脑海里抹拭?

    “什么时候来的?”

    沉稳且毫无惊讶的嗓音在一旁落叶被碾碎成粉后缓缓响起。

    艳舞带着几分懊恼扫了一眼自己脚下已经成碎片状的昏黄叶子,颇有几分无奈,但语气依旧戏谑,“要是我没有踩到落叶,王爷也不会发现的吧?”

    “王爷真是极好的兴致呢?”艳舞瞟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安以诺,也不行礼,转身就往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呵呵,要是你没来,本王估计是打算要睡下了。”安以诺阴阳怪气的声音倒是有几分责怪艳舞打扰到了她的清闲。

    “得,我还来的这不是时候呢。”艳舞没带什么好气的回答,向天翻了翻白眼。

    “那里的话呢,艳舞姑娘能够舍身来到寒下,本王顿觉本王小府邸蓬荜生辉呢?”安以诺睁开双眼,起身嬉笑着安慰着有些气恼的艳舞。

    艳舞闻言,微微怔了怔,瞬间明白安以诺的话中话,嘴角微微抽了抽,“哎哟,王爷数日不见,嘴皮子倒是见长了呢?”

    “哪里···哪里···那也是艳舞师傅教导的好。”

    “你!”艳舞瞪了瞪那妖娆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般。原以为她会怒声喝斥,却不料她转眼之间眉目含笑,“本姑娘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

    “哦?”安以诺故意略作一番沉思,“那是有什么事情能让艳舞您这位大忙人能够亲自登门造访呢?”

    “两件事,算的上坏事,也算不上坏事···”艳舞故作神秘,将话说的模棱两可。

    “愿闻其详?”安以诺不多说什么话,起身为艳舞稳稳的倒上一杯热茶。

    艳舞抬眼望了望一脸淡漠,似乎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一丝情绪安以诺的侧脸,心中略带着几分的惴惴不安,“太妃娘娘甚是念王爷你呢。”

    安以诺把玩玉扳指的食指明显一滞,随即回过神来,想来自己也是许久没有听闻母妃的消息,身为儿女,对母亲却是不管不问,这般真是不孝呢。提及此事,她心中染上了愧疚之色,然而一想到上次在密室之中的所见所闻,迅速让她退却了几分愧疚之意。她没有马上的回话,而是转移了另一个话题。

    “本王想听你说另外的一件事情。”

    望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安以诺,艳舞继续说道,“你将好一段时间又不会见到莺歌了···”

    安以诺平淡无波的眸子似乎因为这句话染上了几分慌乱之色,拂袖起身,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皱的衣物,背对着艳舞,依旧平静的嗓音,“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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