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 104 章
“她要去那里?”
“陈国。”
“陈国?”安以诺脑海里蓦然映现了周修那张俊秀的脸,剑眉不由自主的微微敛起。
“她···莺歌为何过去?”对于莺歌,安以诺始终还是做不到冷漠以待。
“我要是告诉你,莺歌过去是为了送死呢?”艳舞仔细的看着安以诺面部变化。
“什么?送死?”安以诺喃喃自语,似乎是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想必你也知道,陈国现在太子与三皇子在争权夺位吧?”
安以诺点点头:“但那又如何?”
“莺歌此去···生死成谜···”
安以诺磕上眼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无波:“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能做什么?”
艳舞闻言,冷冷笑道:“使你欺骗了整个世界,隐瞒了所有的人,甚至狠心的让自己断了念头···关于你对莺歌,或亦是莺歌对你,这些都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要怪艳舞说话过于犀利,有些事情,一旦拖久了,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唯有‘快刀斩乱麻’!断了不该有的念头才是。
“你既然已经知道整个事实,我不知道你还想要让我说出什么来。”安以诺淡漠的眸子终究还是带着几分的郁郁。
“莺歌不该只活在你的感情之下。”艳舞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甘。
艳舞的言外之意安以诺倒是听得真真切切。
“有么?”安以诺望向了远处,飘渺的语气就连自己都觉得带着不确定,“莺歌一直都活在她的世界里,不曾有我···”
“你从来都不懂得,你对莺歌的情,能让她万劫不复!”
艳舞在叙述现实之时,加大的音量也显示了她对安以诺的不满。
“呵呵,万劫不复?”安以诺听到此话,不由的冷笑,冷冰冰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寒天雪地,“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难道对于莺歌,我是虚情假意?”安以诺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声声质问道:“我这里为她真实跳动过,这难道都是可以磨灭的现实?”
“那你知道莺歌身上背负的罪孽感桎梏?每天都想挣脱那重担的艰辛么?”
“莺歌在临走之前,似是在叹息,更像是在表白。她说···”艳舞顿了顿,像是在回忆。
“她说什么了?”安以诺面上映现着急之色。
······
艳舞回想起当晚,烛火跳跃之下,那张绝色的脸,自己不是个八卦之人,但是对于莺歌,如同亲生妹妹般疼爱了那么久,终究是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只见莺歌释然一笑:“这样也好,我终究这条命是为了太妃娘娘而活。”
“能够为太妃娘娘完成这次任务,我万死不辞。”
莺歌语气虽轻,但眼里的毅然决然赴死之意一览无余。
“莺歌···”艳舞心疼的唤道,这般的莺歌让她害怕。
莺歌伸手挡住艳舞接下来的话语,自顾自的说道:“我背负着罪孽感生活到现在···自从王爷闯入了我的心里开始,我的生命就开始充满了负罪感。每次想到王爷那痴情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成了罪人···”
“王爷需要的是一个对她极好的人,元宁长公主很合适王爷呢。”莺歌依旧在笑,却笑得双眼迷离。
······
“也许暴露真相会使人痛苦,但总好过安宁和虚伪的表现。”艳舞无可奈何的笑笑,为莺歌的痴情不由的摇摇头。
安以诺听完这些话后,怔怔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自责而又痛苦的感情扰乱她平静的心,她仿佛觉得自己的目光跨越时间,交错于虚空,散开而又交错,然而她的感情从未通过自己的眼眸传递给莺歌。
“莺歌···”安以诺咬了咬唇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的痛苦,吃力且缓慢的吐出这两个字。
真相总是很模糊,朦朦胧胧,像雾一般,看的清楚,却永远琢磨不透。
时间无情的划过,记忆的影子越拉越长,那些擦肩而过的瞬间,凝结成了永恒的感伤。
错过的,总是最美的,失去的也总是特别怀念,每次回忆过往,总会深深自责,沉沦在遗憾的错失中···
痛苦折磨着期待,幻想着能有下一次的重来,虽不想让错过变成遗憾。虽然记忆终归替代不了现实,可我们还是在寂寞中期盼着那份错过的遗憾。
的开放,让我们感受了美丽的存在,可是如果在它快要凋谢的时候才被我们发现,错过了最美的花期···
便生出些许遗憾,因为我们错过了美丽···错过了月缺月圆,错过了花谢花开,对我们来说并不会感觉到太深的遗憾,只能说会有些淡淡的失落。
······
是夜,安以诺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仰卧在床,想要动一动,然而四肢百骸皆是疲软无力,哑然失声。正此时,一抹朦胧的身影在他床前立定,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她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然而双眼模糊非常,落入眼中的究竟只是一抹白色身影。
她隐隐察觉到,那身影也在注视着自己。
似乎就这样对视了许久,那抹身影最终转身离去···
那一瞬间,她最终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
“莺···”
安以诺蓦然睁开双眼,恍然坐起。抬眼惊魂未定的望向窗外,仍是月上中天的时候。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落在寝宫内。视线顺着那亮白的痕迹朝内延伸,落在身旁人的面容上。
安以诺静静看着成樱姣好恬睡的面容,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方才的梦境。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安以诺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寂静,掀开锦被,悄悄的起身,披上放置一旁的衣袍,悄然离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安以诺起身的动静,成樱随之也醒来,见她掩门离去,这才靠坐在床畔,目光一直落在掩上的房门,仿佛定定地看着什么,然而双目之中却只是空无一物。
半晌之后,成樱喃喃地笑了一声:“终究还是难以忘怀么?”
······
朝堂之上,百官依旧俯首下跪,只是今日多有不同,黄色华服加身的成樱更是添了几分高傲且不可侵犯之意,面色冷峻的她更是无形之中给在场的众臣添加了几分压力。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照帝对成樱浑然天成的傲气,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甚是满意,越发铸定了心中的想法。
然而瞧向一旁沉默不语儿子成恕,他略带不满的蹙眉,这个孩子,他愧疚的太多,但···
“皇上,大皇子殿下已过弱冠之年,然而却还尚未娶妃···”
李成栋跨出群臣队伍,躬身说道,声音不大却落在寂静的太和殿隐隐回声。
“爱卿一提倒是把朕给点醒了,恕儿常年在外已然误了年岁,朕真是老了,早该记起这事才对。”
成恕闻言,也躬身朝照帝施礼,恭敬的说道:“父皇日理万机,儿臣惶恐,至于婚配之事,不该扰烦父皇才是。”
“呵呵,恕儿言下之意,是已经看上了哪家小姐了是么?”照帝带着笑意问道,语气也因此显得平和不少。
成恕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听及此言,哑然失声,想要争辩,却无从可说,“父皇,儿臣···”
见成恕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照帝顿时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便转了个话题:“此事容后再议吧。”
见照帝刻意要转换话题,李成栋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悄然无声的退回群臣之列。
随即都是一些百无聊赖的述职,照帝见下面众人再无话可说,示意旁边的严争宣布退朝。
在照帝转身之际,他又回过身来:“元宁,恕儿,散朝之后来见朕。”
“诺!”
成樱与成恕两人齐声应道。
······
在宫闱的长长栏道之上,成樱与成恕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对于成恕,成樱也是一知半解,因为年岁相仿,自小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但自从自己7岁生病之后,就没有怎么接触。没过多久,也就听闻他出宫巡游去了。她对成恕的印象,还是停留在7岁之前,只是隐约记得那时候他虽是皇兄的唯一子嗣,却也不受圣宠,那时候他沉默寡言,却也是懂事可人,如今大家都长大了,回宫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正面接触。
依旧记得当年仅仅大他一个月的自己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声声要他唤自己‘姑姑’,那张稚气的小脸立即就出现的纠结样,成樱忍俊不禁的‘扑哧’笑出声来。
成恕被这小声吓了微微一怔,对于成樱,他始终是心怀几分敬意,虽年长自己一个月,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欺负’自己不少哇,但在那个冰冷的皇宫之内,成樱也算是待他极为赤诚之人了,与成樱嬉闹的年华,曾经一度让他走过了那段年少荒芜艰难的时刻。
成恕依旧恭恭敬敬,但显然‘皇姑姑’依旧唤不出口,半天才涩然开口道:“你···你笑什么?”
见成恕俊脸上的茫然之色,成樱顿时玩心大起,挑眉说道:“怎么?恕儿,这几年不见,你都不叫‘皇姑姑’了?”
闻言成恕的俊脸瞬间黑了一般,虽然年岁长了,但那调戏的口吻依旧一成未变,嘴角微微抽搐,带着几分不甘,他还是叫出了口:“皇···皇姑姑···”
“嗯···”成樱得逞的笑笑:“这才是皇姑姑的好侄儿嘛!”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成安以诺以诺打算出定制?有要买的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