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房事艰辛
这日夜里,五月先去洗漱,完毕后便去床上躺着了。她先是脸朝里,背朝着外面侧躺,后来想想这样好像太过冷淡,便转过身来,脸朝着外面。
冉隽修从浴室出来,正好瞧见她翻过来翻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到床边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去吹熄了灯。
五月紧张道:“隽修,把灯点起来好不好。”
冉隽修上床躺在了她的外侧,黑暗中响起他的轻笑声:“这两日都在赶路,早些睡吧。那有夜夜都行事的。”
五月松了口气,听见他的笑声,又有些恼,怎么弄得好像是她盼着行那夫妻之事似的?可是若说她心中光是紧张,没有半点盼望也不尽然。
其实她比谁都要渴望能够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如果能够毫不紧张地完全接纳隽修,那便说明她已经不再为过去所累,能够完完全全地抛弃那些晦暗过去,是她自重生以来,最想做到而却又无法独自做到的事。
她没法睡着。
月色并不明媚,浅淡而柔和地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来。
她适应了黑暗的双眸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身影,在柔和的月光背衬下,他侧睡着的背影是深黑色的。他背朝着她,所以五月放心地用手指隔空沿着那黑色与白色的分界画着。
从他颈侧的那条线画下去,他的脖颈修长优美,到了肩膀这里突然宽阔起来,向上到了最高处是个小小的衣褶,沿着他的臂膀笔直向下,便是柔韧颀长的腰线,再往下是……
五月又想起前几夜他让她握着的那物事,脸上渐渐发热。
他能守着承诺不碰她,让她感激,也让她更爱他。
可是他为何背朝着她躺下?她想起昨夜娘亲对自己说的话,他是不是觉得她太过冷淡而对她有所不满?接着她又想起晚间婆婆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爱惜她是她的福分,可是侍奉夫君却是她的本分。
今晚洗漱的时候,她本来想过,若是他再像前两夜一样脱了她的衣衫,她要让他摸一摸。光是这样想想就让她脸颊更加发热,虽然没人瞧着她,更没人知道她偷偷地在想这样羞人的事情,她还是蜷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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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隽修没法睡着。
清浅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面印上了窗棂的形状,却是模糊不清的。
他刚才说哪有夜夜行夫妻之事的,那并非他的实话,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男子,又是初尝男女之事,又岂是经历两三个晚上就会觉得餍足的。
更何况前两晚虽然被她小手握着抚弄,他都泄了出来,心中却有种更难耐的感受。她亭亭立在那里,胸前隆起勾勒出优美曲线,颤巍巍的引诱着他,他极渴望把她搂在怀里,用力揉搓那对软物。顶端两颗茱萸如她唇瓣一样娇嫩粉红,他极力抑制才没有亲上去含吮,若是含在口中,应该也是一样软滑柔韧,甘美如饴吧?
就如在口渴至极的人面前放上一杯甜美的毒酒。
他不愿再忍那煎熬,如果今夜还是如前几夜一样,怕是他会忍不下去碰她,索性睡了倒还轻松些。可是他还是无法睡着。这会儿他听到背后有衣被摩擦的细碎声音,她也没有睡着么?
他用极低的声音唤道:“五月?”
“嗯?”她亦轻声应道。
“五月……”
“嗯。”
“没事。”
隔了一会儿,他听见一阵衣被摩擦的声音,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她的体温从他背上单薄的夏衫透了进来,那份热度很快引燃了他的**。
接着一只小手从后面伸过来,沿着他的小腹滑了下去,在她握住他之前,他已经迅速昂扬起来。
五月吃了一惊,平时那处不都该是软的吗?莫非他没有嫌她冷淡而生出不满,他刚才一直都在忍耐?她心中生出浓浓愧疚,便加意努力地抚弄他那处。
冉隽修本想今夜忍耐,可被她贴着身子抱住,又被她小手握住了这么一抚弄,如何还忍得住。他捉住她忙碌的手腕,不让她再继续抚弄,接着翻身转向床榻内侧,伸手就去脱她衣衫,脱了一半突然想起问道:“要不要点灯?”
五月轻声应了:“嗯。”
于是冉隽修下床去点起了灯,突然亮起来的火光让他眯起了双眼,转过身来却见床上的玉人已经自己脱了上身的衣衫,那双如膏似酪的丰软之物已经亭亭立在他眼前,引着他去抚弄。
他爬上床,试探着把手掌放在她一侧丰软之上,触手绵软幼嫩,有些微凉。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感觉到胸前盖上一只温热的手掌,五月还缩了一□子。她把本来闭着的双眸睁开,羞涩地瞧了他一眼,马上转过头去。
见她没有太紧张,冉隽修松了口气,收拢手掌,稍稍用力握住了,轻柔地揉搓起来。
五月瞧着帐顶,这是她爱的人在抚摸她,他那么小心翼翼,让她觉得有些欢喜,有些心酸,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炽热的泪水在眼眶中汇集起来,却因她仰躺着,全都蓄在眸中,一时不会滑落。
冉隽修本来情热,一抬头却见五月眸中氲着泪水,不由吃了一惊,松了掌中丰软,伸手去扶她脸庞:“怎么哭了?”
五月摇摇头,那泪水再也蓄不住,顺着眼角纷纷滑落。他的拇指温热,指肚擦拭着她眼角泪痕,柔声道:“我不碰你了,我们歇了好不好?”
五月拼命摇头,伸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紧紧抱住,许久才说得出话来:“隽修,你这么好,老天待我太好,让我遇见你……”
冉隽修见她哭时便欲念全消,本想就此歇下罢,不想却听到她这句表白,心中感动,在她耳畔道:“我才觉得老天待我太好,五月,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所经历过的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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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修与五月成婚后第五日了,冉夫人这天还是没有见着元帕,知道这对小夫妻还是没有成事,便对五月没什么好脸色。
五月心中对隽修有愧意,也知冉夫人是为着什么事不舒服,这日请了早安后,特意留在冉夫人房里陪着她说了几句话后道:“娘,五月有几个食疗方子,让五月为您搭一下脉,好选个合适的方子,经常食用可以养生护颜。”
冉夫人淡淡地道:“好吧。”稍微拉高袖子,将手伸给她。
五月搭完脉后道:“五月等下便去厨房做。”
冉夫人收回手臂,冷冷道:“不用了,你写了方子给孙妈,她会去吩咐厨房做的。”
“好,那五月先回去写方子。”
“这事不急。”冉夫人说了这半句后却不说话了,既不叫她回去,也不说还有什么事。
五月一时不知冉夫人是何用意,可是婆婆不发话,她也不能先回去,只能陪坐在旁边。静了一会儿,气氛颇为尴尬,五月正想该找个什么话题来说,就算是问问昨晚婆婆吃什么也好过现在这样的静默,却听冉夫人问道:“回礼中的绣品都是你绣的?”
“不是,那都是娘亲绣的。”作为聘礼的回礼,程青莲早几年就开始预备其中的绣品了,其实这绣品最好都是五月自己绣,可她虽然也让五月绣过,却觉得那实在拿不出手,只得自己代她绣了。
冉夫人挑了挑眉梢:“你娘应该教了你刺绣吧?”
五月点点头,坦诚答道:“是教过。可是五月绣得不好。”
“绣得不好也不妨事。”冉夫人招了招手,命丫鬟取来一个扁盒,打开来里面是针线等物,她取出其中一面竹绷子递给五月,“最近我觉得眼睛有些模糊,绣东西时间稍久就酸胀起来,这样绣了一半,你替我绣完它吧。”
五月知道冉夫人说什么眼睛模糊,多半是想试试自己绣功如何,接过竹绷,瞧了瞧上面绷着的料子,犹豫道:“娘的绣功精湛,五月不敢接着绣,狗尾续貂会把这块料子毁了的。”
“无妨,一块碎料子而已,绣吧。”
五月无奈,硬着头皮取了一枚针,再挑了根绣花线,穿针引线打了结,这就开始绣了。
冉夫人见她选得针倒是对的,粗细长短刚好用来绣这缎面料子,线选得也是对的,与她绣了一半所用的绣线粗细一致。然而她绣的富贵牡丹,刚好绣完粉色的部分,接着就该用较深的红色来围边了,五月却挑了与内侧同样的粉色。
她忍下了没有提醒,冷眼瞧着五月一针一线地绣。
半刻钟后,冉夫人算是明白了亲家为何要自己动手绣回礼了。五月刚才说自己绣得不好,会把这料子毁了的,她还以为五月是在谦逊,谁想她是真的绣不好,甚至可说是糟糕之极!
五月偷偷瞧了眼冉夫人的脸色,心中暗叹。但是虽然绣功差劲,她却不想半途而废,只要婆婆还看得下去,她就一针针绣完它。反正婆婆刚才自己说了一块碎料子无妨的。
冉夫人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好了,先别绣了。”现在还可补救,再给她绣下去,这块料子就真的毁了。当然料子是无所谓的,然而那朵牡丹可费了她不少的功夫才绣成,现在只余小半就能完成了。
她原来见回礼中的绣品相当精美,针法特异,今日见五月主动留下来,便突然动了念头让她绣给自己瞧瞧,谁想她竟完全没把亲家的绣功学到,大概是学医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因此于女红方面敷衍了事了吧。
五月暗中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竹绷,看向冉夫人。
冉夫人正要发话,却见隽修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说道:“娘,你们俩倒是舒舒服服坐在里面说了这么久的话,可知我在外面等得脚都酸了。”
冉夫人心中不豫,隽修这是怕自己为难五月,见她们说话稍久就找了过来,哼了一声道:“你还怕我这恶婆婆吃了你媳妇不成?”
五月急忙道:“隽修,娘是在教我刺绣。”
冉夫人道:“算了,你先回去吧,由明日开始,你每日上午在我这里练刺绣。”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婆婆心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