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二日,刀在你手里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钟大家就都醒了,虽然这一天多来累狠了,可因为心里有事,总不会睡得太痛快。

    凌晨的时候骆鑫有醒过一回,半夏抱着他去了外间直接给放进空间里，让外公外婆带着宝宝换尿不湿洗澡喂营养餐以及练习走路——一岁多的小孩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半夏可不想让宝宝一天到晚地被裹在书包里，那还不得把小孩憋出病来？！等宝宝吃饱喝足玩够又睡着了,半夏才把孩子从空间里带了出来。并且同时他陪着二老聊了会儿天,把这一天多的事情捡了些不算太危险的仔细和外公外婆说了,还趁空收割了空间里成熟了的稻子。

    洗漱吃饭之后几人就抓紧时间上路了，因为是白天,所以为了坐的舒服一些，他们又把车子换回了那辆suv。村子里有丧尸，但是车子的速度能很好地拉来距离，他们很快就回到了s281省道上面。省道上很清静，车子行驶在道路上，除了偶尔能见着一辆或没油或抛锚的车子，还有的就是一两具僵硬着身子在路边田地里徘徊的丧尸。

    “小九，你从昨晚开始还没给爸或是越伯伯打电话？现在去报个平安，再把遇到的情况跟他们汇报一下。”陈倩忽然想起来，开口提醒。

    “嗯。”越九黎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掏手机，却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充电没有拔下来，指尖去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从那具厉害的小丧失脑子里挖出的晶核，对着光一看，他的脸色又凝重了许多，“这个晶核是我昨天从那具丧尸那里得来的，你们看，这里面有一个小黑点。还记得我和小舅舅说过在‘前行’商店里遇到的那两具丧尸脑袋里的晶核么？那两颗晶核里面也都有个黑色的小点，我记得应该是比玻璃弹珠小一半左右的圆点，而且看得很清楚。再看看这颗，一样的情况，不过我觉得这里面的黑点绝对比那两颗的都要大，而且差不多大了有一倍。可惜那两颗都被阿夏用了，不然还可以对比一下。”

    “你是说丧尸的进化方式已经不仅仅靠自主进化，还有可能通过吃别的丧尸脑袋里的晶核来进化？”曲放溜圆了眼睛吃惊地顺着越九黎的思路推测到。

    “我是这样猜想的。因为我确实看到那具丧尸啃食了一具尸体的脑浆，然后攻击了另一具丧尸的头部，从中取出晶状物嚼咽下去。对了，那具小孩丧尸的眼珠是红色的！动作快力量大行动迅速手和牙齿都很锋利，很难缠！”越九黎认真地回忆昨天晚上的打斗过程，又道，“而且，半夏进化异能不就是吸收了丧尸的脑部晶核吗？人都能用，为什么丧尸反倒不能了呢？”

    车里面的其他人一起点头，显然觉得越九黎这样的推论有很大的可能。

    越九黎打完电话后，骆扬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之前大家没有想到的问题，“昨天我曾推测夏夏是在进化的时候本身的基因或是抗体再与进化的力量进行拉锯这才导致他的症状，但是我们其他已经获得异能的人都没有出现半夏这种情况，而且我们的异能也没有夏夏的异能那么强大——至少是现阶段不可能应用到了，所以，我猜测，是不是半夏进化到的这个层次和我们的层次不一样，也因为这个，他需要的类似能量的物质比我们多，而这种物质存在于丧尸的晶核之中，所以夏夏才在使用了晶核之后情况迅速好转？”

    “小九小九！把那个晶核给我！看看我能行不能吸收！”坐在最后一排陈倩一下扑了上来。自家小九变态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他找的男朋友也这么变态？原先身手就好得不行，现在更是有了这么厉害的异能。自己怎么说也不能给小辈们比下去啊！而且他不还有韩郜要照应么？

    可他抢到晶核后捣腾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吸收，想了想，陈倩把东西塞到半夏手里，“半夏你试试，就现在这种清醒的状态，你还能不能吸收晶石。”

    挑了挑眉，半夏仔细感受了一下那块晶核，忽然就觉得有一股温热的东西顺着手心进入体内，舒服地像是大冬天泡进温泉里，一种充盈感充斥着四肢，那是一种几乎就像吃了顿饱饭似的满足而充实的感觉。再一张手，掌心里只余一小捧白色粉末了。

    “嘿！你是怎么做到的？”陈倩不解。明明两人都是异能者，为什么他却吸收不了晶核？

    其他几人也好奇地看着他，就是正在开车的骆扬也支起了耳朵眼睛不住地瞟往反光镜——毕竟，在这样混乱的世道里，谁也不会放弃任何变强的机会。

    半夏略略沉吟，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嗯……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应该是要用‘精神’去感受它，作为一个导入的介质，然后你就会感觉到有一种温热的东西顺着手心进入体内。你吸收不了晶核，我想这也许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就是你的‘精神’并没有‘触碰’到晶核，其二就是你的精神能力不够。”

    “精神？”几人对半夏的这种说法完全不了解。其实这真是一种蛮玄幻的东西，半夏在比较深度地接触空间之前，也对这种要素也完全不知，一度还以为这只是修仙小说的无稽之谈。

    “应该就是你们的注意力和脑波的强度。”半夏也没指望他们在自己体验到之前就能完全了解“精神”这玩意儿，于是换了种说法举例，“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晶核上面就可以了。”

    在和曲流觞还有韩郜的父母通话确定他们的安全后，加上现在的位置离上京已经挺近的了，几人反倒并不很急着赶路回上京了。他们合计了一下，决定在路上多收集一些晶核，这也是资源啊！万一到时候有谁像半夏昨天那样而他们手里却没有晶核，那不就惨了？更何况这还是升级异能提高实力的好东西！怎么能错过？！

    就这样一路打丧尸一路收集晶核，他们运气不错，一共才碰到四个没有晶核的丧尸，而有晶核的丧尸中也没有再遇到那些变异类型的丧尸，于是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收获了三十七颗晶核了。

    “累死了！”徐肖没有形象地趴在大儿子肩上，一副虚脱了的样子。

    半夏倒是相当贤惠地抱着骆鑫教他说话，一边安慰他妈妈，“饭我已经烧好了，等会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弄点好菜。而且妈你今天上午的进步很大呢，都打到六个晶核了！”

    还是徐肖骆扬韩郜三人下场锻炼，越九黎压阵，陈倩开车，曲放警戒，可怜半夏只落了个看孩子和做饭的任务。

    “也好，就休息一下吧。前面要路过hj市了，虽然是个小市，但因为不知道情况怎样，大家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越九黎拿着半夏昨天新搜刮来的平板电脑，从徐肖的电脑里复制了地图，仔细地研究着。

    “前面就快到城郊了，又有个村庄，我们可以到那里去看看。”陈倩踩下油门，车子就向前方飞驰了出去。

    村子的旁边有一个纺织厂，应该是乡镇企业，因为想去搜集一些布匹，所以几人就把休息地点定在了这里。

    纺织厂的大铁门大开着的，应该是人们逃跑的时候打开的，里面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地上有许多已经干涩了的黑红色血迹断肢肉块以及几局丧尸的尸体。

    越九黎戴上手套，拿刀劈开丧尸的脑袋，又收获了几枚晶核。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人，打扫战场一向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当然，如果有现成的便宜捡，那就更好了。

    “我和九黎去清理一下，还有找找物资。”半夏顺着留下来的人扫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骆扬身上，“骆叔，我把做饭的材料什么的放车里了，你们趁着功夫把午饭弄好吧。”

    “唔。”骆扬也有些无语，可是发现好像真的只有自己能胜任的。

    倒是曲放良心发现，挽了挽袖子，道，“我来帮你吧，好歹也给流觞做过菜。”

    ……

    半夏和越九黎顺着厂房的布局图轻易地找到了这个厂的仓库，大概布匹除了占地方没什么大用，所以没人想着逃跑的时候来带这些东西，半夏顺着仓库遛了一圈就把这些全收进了空间。

    经过仓库旁边的财务办公室的时候，两人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和隐约的说话喘息声，越九黎和半夏对视一眼，就侧身上前靠门听动静，微微扬眉道，“活人。就是……”

    半夏经过昨晚的进化五感已经灵敏了许多，自然听出里面在做什么，压低了声道，“救人吧！应该是□的。”厌恶地皱皱眉，听到里面男人的污言秽语和隐晦的撞击声以及女人像是被堵了嘴的呜咽声，他恶心地想吐。

    越九黎看了他一眼，抬脚就把门给踹了，冲进屋里，根本没给人反映时间，直接用唐刀刀背把三个施暴者给敲晕了。

    “呜！”两个女人被绑住双手捆在办公桌的桌角上，直接就这么赤条条躺在地上，被堵着嘴，身上青紫交加，两腿大大地张着合都合不上，下|身一片狼藉。

    半夏扭过头，扯下屋里的两扇窗帘布盖在那两个女人身上。越九黎则利落地用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把那三人都给绑了个结实之后，拿刀挑开捆着她们手的绳子。两人背过身去，“先穿好衣服再说。”，半夏道，说完，就合上门出去了。

    接着，屋里传出了两个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越九黎已近不耐烦了，而半夏也通过通讯器和其他人简单地说明了他和越九黎遇到的情况，那两个女人才磨磨蹭蹭畏畏缩缩地出来。

    “跟上。”屋里那三个□犯被越九黎轻松地一手提起一个半夏也戴上手套拎了一个就这么给赤身**地直接拖走，那两个女人在半夏冷冷的呵斥中也互相扶持着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叫什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曲放冷冷地开口问，严肃的口吻和问话的形式倒是跟公安局警察审问犯人颇为相似，本来他也想口气温和些来着，毕竟人家刚刚遭遇了不幸，可那两个女人抽抽搭搭没个完，再怎么样的人耐心也被磨完了。他们把车子停在了敞着的厂房里，做好菜，刚吃两口饭，谁知道半夏和越九黎这两个去清理丧尸和搜刮布匹的却捡回了这么个大麻烦。三个被打晕的□□犯被堆在角落里，两人应该是受害者的女人给她们弄了热水和吃的。虽说把人救出来也算应该，可他曲放就是天生心肠硬，被那个美国时间跟她们干耗，只好如此问话。

    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人虽然看着年纪小些，但显然她更坚强，用手一把抹掉眼泪，压了一口热水又深吸了两口气，控制下来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叫陆青琴，这是吴晓梅，我们都是这个厂财务室的，我是会计，她是出纳。因为最近感冒高烧的人多，所以好多同事都请假休息了，所以我们两的工作量特别大，从昨天中午吃完午饭以后就一直在办公室里面做帐。但等到要下班的时候一打开门，却发现厂里面没人了，只有门口有血迹肉块和尸体。我们两害怕极了，就联系家里面，却发电话没人接手机也不通。本来我们准备徒步回家的，但是那时候才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爆发了一种人会咬人的病，现在村里正在集体抗击，因为他们腾不出手天实在晚了怕在路上遇上危险，就让我们在厂里等他们今天来接。可是……可是，家里人还没来，却来了……却来了这几个这几个人，他们……”说道激愤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啜泣了。

    “不是的！是为了让我们带上她们一起走，这两个女人自己脱了衣服张开腿让我们上的！”

    “是这两个臭□自己勾搭上我们的！小同学，还有几位……这这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就是，是这两个娘们自己发骚贴上来的！她们说只要我们把她们带走，就随我们玩儿！”

    不知什么时候被堆作一堆的三个男人醒了，此起彼伏杀猪似的嚎了起来，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像有多冤枉一样。

    徐肖被他们这样的说辞恶心得吃不下饭，狠狠瞪他们，“儿子，这么厚的皮榨油最好！”

    “妈，那也得有人敢吃啊！都不怕吃下去变智障啊！”半夏哭笑不得，又怕徐肖对那两女的心软，笑着哄他，“恶心到了吧？让骆叔陪您到外边儿去吃吧。也省的误了眼睛，就这种垃圾……”一面对着骆扬使了眼色。

    一向和小师弟兼继子配合默契的骆扬自然晓得半夏的意思，快速扒完了碗里最后两口饭，扯餐巾纸擦了擦嘴，抱着小儿子揽起老婆，“来来来，老婆，我们到外边去。小鑫也该晒晒太阳补充一下维生素d了……”

    谁是谁非显然明了，他们也就不再问下去了，本来就对着不关心。几人抓经时间吃饭，只是越九黎嫌那三个男人吵，直接过去用脚给踹晕了——新换的军靴，从“前行”店里顺手牵来的，踹人那叫一个疼！

    “你们俩有没有会开车的？”看他们吃好饭，麻利地把东西都收拾好，连昨天剩下晚上没洗的碗也给一并洗了，半夏忽然这样问。

    “我会！”那个短头发叫陆青琴的女人愣了愣，答道。

    “我也会。”一直在啜泣的长头发女人抬起已经肿成核桃样的眼睛看了看半夏，也道。

    “很好！”半夏把刚刚从这厂子里找到的两根不锈钢管递给她们，有给了她们两把刀，“门口有辆车，应该是他们来的时候开的，钥匙不在车上插着就应该在他们手上，这应该足够你们回家的了。”又指指那几个□犯，“你们是苦主，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们了，要杀要剐自己看着办。我们还要赶时间，就走了。”

    “我……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求求你们带上我吧！我会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能干的！”长头发的女人扑上来像是要抱住半夏，可以被半夏轻易晃了过去，她满眼里恐惧，“你们就这样扔下我们不管了吗？”

    “我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小姐，路是要靠自己去走的，您年纪比我大多了，这点应该不用人来交了吧？”半夏几乎是被那女子这样的想法给气乐了，“钢棍你有了，刀也在你自己手里。想活下去就好好奋斗，不想活了就在心脏那儿捅一刀。您自己想想？”

    “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带我们走又不会怎么样！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吴晓梅跪坐在地上无力的哭喊。

    半夏嗤笑，已经懒得理这女人了，救她们一回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又不是救世主？！还问他们有没有人性？贪得无厌又懦弱无能！“开车吧！”

    曲放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看一站一坐的两个身影，微微摇头，车子拐了个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出门了，然后又倒霉地遇上网路故障，上不了网，所以一直没更。

    而且我又顺了一下下面的故事情节。因为原先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增加这一段有些俗的内容，但是后来反复想想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特地设了两个人，刀在你手里，你会选择怎样的道路？嗯，也算是伏笔吧，虽然和半夏他们本身的发展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这是他们特别是其中某人成长很重要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