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女待
燕赤霞喝道:“一剑东来,拙。”他那把剑又阔又长,凌空向黑影人斩去,破空之声猎猎作响。
黑影人黑刀前伸,迎上巨剑。“锵”的一声巨响。
两人倒飞了出去,燕赤霞须髯辄张,虚空而立,右手斜指,喝道:“好,再来!”
巨剑千幻,漫空都是剑影,卷向黑影人,这正是御剑诀中的“万剑齐飞”。
李天涯看得眼花缭乱,两大高手过招,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助他领悟御剑诀,不由凝神观战,用心参悟。
黑影人神色不变,也是腾空而起,黑刀若离弦之箭,卷起漫天黑云。人也融入其中,一下子竟然不见了。
但见一片剑影包裹着燕赤霞,撞向黑影人的乌云,“轰隆”,一声巨响,两条人影骤合倏飞。
两人在半空顿住,同时又扑向对方,顿时,天空风起云涌,刀光剑影,两人又斗在一起。
李天涯依稀分辨燕赤霞出手都是御剑诀的招式,大开大阖。那黑影人身法极为鬼魅,变幻莫测。
不一会,燕赤霞一声巨喝,黑影人也闷哼了一声。
两人互拼了一招,又分了开来。
燕赤霞竭色布衣迎风飘扬,脸色通红,威风凛凛,他反手取下背后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喝道:“好,痛快,再来!”
离他几丈开外,黑影人现出身形,他依然漂逸如鬼魅,他玩味般的望了望燕赤霞的酒葫芦,冷冷地道:“蜀山虬髯剑客名不虚传,今日见识了,只是我现在还有他事,就此别过,他日再决。”
月影之下,人如轻烟,倏忽不见了。
燕赤霞回到地面,李天涯刚才全神贯注,把燕赤霞传他的驭剑术与他所使出的剑招,一一印证,沉溺其中,受益匪浅。
乔姐快步跑了上去,拉了燕赤霞问道:“燕大哥,怎么样?”
看来乔姐对燕赤霞极为关心,两人不知关系到哪一步呢?李天涯心里暗笑。
只见燕赤霞已一改轻松的模样,神情凝重,说道:“我们先回去吧,一会再说。”
李天涯与燕赤霞提了两瓶酒,到后花园的秦淮河畔,席地而坐,两人想起当日在兰若寺喝酒情形,相视一笑,边喝边聊。
原来那黑影人在十八年前和燕赤霞相遇,当时燕赤霞在昆仑山采药。两人因争一株灵草,因一言不合,便交起手来。燕赤霞说,那时这黑衣人被燕赤霞一招迫退。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燕赤霞已尽全力,眼见黑影人却似好整以暇,似乎还有余力。刚才燕赤霞感觉力竭,正想用灵酒补充体力,不知那黑影人有没发觉。
夜深人静,两人兴尽而散。
李天涯现在头痛怎么安置艾琳。不知那黑影人对艾琳用了什么法术,艾琳现在视李天涯为主人,对李天涯亦步亦趋。
玉墨看到艾琳模样,吓得不敢说话。艾琳红发碧眼,别说玉墨这种没出远门的少年,就是一般人也没见过像她这模样的,以为艾琳是妖怪,李天涯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拼命安慰,又和他解释一番。
只是玉墨不大不小的孩子,还是战战兢兢,不敢单独和艾琳一起。
好在艾琳对李天涯言听计从。李天涯问了她一些事,艾琳除了不认得人外,其他一切都正常,她一身修为也在。
艾琳本是一个孤儿,在八岁那年被昆仑门领回昆仑山,后来因天赋异禀被欧阳千雪收为嫡传弟子,经过自己努力,成为西昆仑双姬之一。
李天涯松了口气,这还好办。心想以后等碰到昆仑门的人,交与她们处理罢了。
本来艾琳还要服侍李天涯歇息,因为如今在她心里,一切以主人为主,唯命是从、服伺主人是她的潜意识里命令,这也是当日魔门用秘术给她设置的模式。
李天涯大汗,把她打发走了。不是李天涯不动心,按他现代人的眼光,艾琳身材健美性感,模样美艳,别有一股诱惑力。只是艾琳处于失忆状态,又是昆仑门的女弟子,李天涯希望她有一天能恢复。
接下来,李天涯按部就班,白天读书,晚上修炼,燕赤霞时不时出去,有时几日不归,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出去。李天涯也习以为常。倒是乔姐,呆在听河居的时间多了,慢慢也帮忙料理起听河居的事情来。
李天涯与燕赤霞两人时不时隔三差五的喝酒,李天涯勤修驭剑术,有不懂的就请教于燕赤霞,燕赤霞知无不言,倾囊相授。这下有燕赤霞这个良友益友,比他之前一个人胡乱修炼不可同日而语,于是进境迅速,一日千里。
对剑诀中的浩然正气、万法归宗这两招也开始融会贯通。
这日黄昏,李天涯放学后,带着艾琳及玉墨在秦淮河畔游玩。
艾琳不愿呆在听河居,天天跟着他去国子监,为免得惊世骇俗,李天涯让她披斗篷,把最显眼的红头发遮住了,扮成一个小书僮。这也不足为奇,国子监其他世家子弟带着丫鬟书僮来上学的比比皆是,有的光服侍的家仆就一大群人。
如此一来,虽然艾琳眼睛碧绿,身材凹凸曼妙,但总算不会太引人注意。
入秋后的天气,不冷不热,徜徉在秦淮河畔,确实特别惬意,晚风拂柳,碧波荡漾。
最近苏蓉没在金陵,她带着杏儿及一干仆人去了杭州。是为了她义母苏凤兰一位姐妹处理家务事。这位姐妹当年红极一时,后来和苏凤兰同时退隐潇竹馆。和苏蓉义母终身未嫁不同,这位苏蓉假母的闺蜜,后来嫁与杭州一许姓官宦人家为妾。
前些天托人来信,言其夫过世后,其乡里族人聚众欲夺其房产,并要赶她出去。她又气又急,又独力无援,竟然一病不起。
苏蓉闻迅后,几经计议,决定亲自过去处理。李天涯本来打算向国子监请假,与她一道过去杭州。苏蓉感动之余,道李天涯目前应以学业为重,又不知她在杭州需要呆多久,于是坚决不肯,连柳如是要与她同往,她也不让。
苏蓉外柔内刚,做事果断,颇有侠气,她决定了的事也挺执拗。
李天涯尽管有点放心不下,也只好罢了。他对苏蓉的处事才干也很放心,在绍兴府,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当时苏蓉也就仅仅带着丫头杏儿出行在外。
最近,李天涯发觉金陵来了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三五成群,有方外修士,有僧有道,异域人士......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夫子庙今天是墟日,比往时更加热闹。城里商家已经错三落五搭起席棚,围着这座夫子庙学宫、贡院附近空地连绵起市,错三落五搭起席棚。
游人络绎不绝,在照壁、泮池、牌坊、聚星亭、魁星阁、棂星门、大成殿、明德堂、尊经阁等处留连游玩。
艾琳兴致勃勃,她是第一次到金陵,对夫子庙的一切玩意大为好奇。她女方十五,只是身子已发育得齐整,看起来身高已跟李天涯差不多,她本性又热情似火,也不懂避嫌,时不时挽着李天涯胳膊,不停的问东问西。
各种金陵馋嘴小吃堆的如山,丝鸭油酥烧饼、蟹黄包、凉粉、莲子赤豆等排得琳琅满目,参杂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声。
特别在笪桥和评事街一带,更是游人如织,繁华得让人目不暇接。
李天涯对艾琳这个异域女孩也挺为喜欢,这艾琳性格有点像小青,她贪玩想买一些小孩玩意,自然有求必应。
最近小青与白娘子也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不一会艾琳手上已提了一大堆各种小吃,及好多的玩意。就连玉墨手上也不得空闲,也被委派帮忙拿了一堆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