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
大夫在房里给王妃把脉,府里上下人心惶惶,万一王妃出事,喜房里当值的可都要陪葬。苏老镇静自若,“你们都记住了,王爷在府里照顾王妃,这件事不得宣扬出去,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下人点头称是。若是让宋国知道王爷在新婚之夜冷落王妃,不知去向,必然交恶,到时候王爷就多了个敌人,就给太子那伙人借口打击王爷的势利。
大夫束手无策,摇摇头道:“苏老另请高明,老朽惭愧,不知王妃中的何毒。”
“王大夫是京都回春圣手,连你都没办法?”苏老叹口气,“来人,送王大夫。”下人送走王大夫,来报:“苏老,仍旧没找到王爷。”
苏老犹豫片刻,凌厉道:“去宫里通知皇上,派御医来。那边加紧搜找王爷。”
“是。”侍卫四处散去。
“什么?王妃中了奇毒?把宫里的御医都派过去。”皇帝正要就寝,被这一闹没了睡意。
很快消息在宫里传开了,云迦安也听说了,她从未见过永清公主的容貌,她一次遮着面,一次盖着盖头。从她上次去拜访离幻,可感受到她对自己态度有些不屑。真不明白,难不成自己脸上写了面目可憎几个字?
宫中平静太久,需要点刺激,新婚之夜王妃中毒足够他们猜想一阵子了。
韩湖来报:“回皇上,御医们都看过了,不知是何毒,但在合卺酒的瓠瓢上试出些毒物。现在只能用龙血参帮王妃吊命,若是五日内找不到解药,王妃恐怕…”
皇帝咳嗽几声,拢了拢衣袖,面色疲惫道:“让迦安明日去神宫向大神官祈求血竭,或许能救那孩子一命。”
“是!皇上,您要注意身子,这药喝了早些休息。”韩湖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帝为了国事过度操劳,身子每况愈下,他十分担忧。
王府忙了一夜,结果王爷醉倒在崔影楼里被抬了回去。云迦安接到旨意,连忙带着大宫女前往神官,正走到御花园,忘带了梅子酒,便遣大宫女月英去取。云迦安等的无趣便沿着假山向后走,转到一处石门前,石门上长满了紫藤。左右瞧瞧也没人,忍不住好奇,推了进去,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人声。走进躲在石壁后一看竟然是金辰公主和一男子在幽会,他们相拥而坐。
“姝儿,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该怎么和你在一起?”
颜姝娇俏一笑,推了他一把:“宋娴桥,你个笨蛋,我会有办法让父皇答应你娶我的,你只要对我一心一意就好。”
云迦安一惊,他竟然是太尉的末子宋娴桥,他可是夫人的弟弟,正值弱冠但听说他不学无术,怎么和金辰公主勾搭在一起了?深宫是非多,还是赶紧离开。刚想转身,又听到宋娴桥问。
“你说这新王妃中毒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是何人所为,不过她最终也是死。”
“哦?为何?”
“我听哥哥说过,他最爱的女人已经死了,其他人都只是玩物。就像你那个侄女云笯,不就死的不明不白。虽说王府有人害她,若是没哥哥默许,谁敢动?你就别糟心了,哥哥不是你家势利能动的。你只要时常进宫陪我就好。”
云迦安虽然猜测二姐的死和庆王有关,却不曾他是害死二姐的帮凶,他为何要这么做?那如今新王妃的中毒是否又和他有关?想得出神,脚下一滑,石子滚动发出声响惊动二人。
宋娴桥大喝:“谁?滚出来。”
云迦安急忙朝外跑去,“你还不快追,若是泄露那是死罪。”颜姝急的推他一把。宋娴桥追出来已经不见云迦安的踪影,而云迦安正躲在另外两座假山之间,宋娴桥一步步向假山走来。忽然月英提着食盒出现,满头大汗,施礼问道:“敢问公子可见长宁公主在何处?”
宋娴桥眼睛一转,问道:“长宁公主何时来了?宋某刚刚似是看见一人影。”
云迦安心道糟糕!
“刚刚还在御花园等奴婢去取东西,那公子可见公主去哪儿了?”
宋娴桥整理衣衫,顺手指了指御花园。月英跑了过去,他又环视一周假山,想再靠近瞧瞧,云迦安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在他伸手要拨开假山间的紫藤时,金辰公主在里面唤了他几声。宋娴桥走了进去,云迦安偷偷走出来正要跑回御花园,“你往哪里跑?长宁公主。”
宋娴桥正站在她身后,没想到他来了个回马枪。“杀了她!”颜姝指着她。
云迦安奋力向外跑去,但裙裾太紧迈不开步子,没几下就被宋娴桥捉住,他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云迦安喘不过气双手拼命的掰着他的手,伸脚踢去但没了力道。人被掐住不能呼吸时,是使不出力气的。很快她就开始翻白眼,宋娴桥更加大手劲。
“哎,首领,我卑职听到假山那儿似乎有动静。”一侍卫报告。
“走去看看,近日宫内要戒严。”巡逻侍卫队走了过来。
宋娴桥听到侍卫的动静,顾不得她死没死,直接把她扔进御心湖里,转身躲进石洞。
“参加公主殿下,属下方才听到有落水声,不知公主可有事?”首领拱手行礼。
金辰公主整理衣裳,用手帕掩嘴咳嗽声:“放肆,本宫好端端的,哪有什么落水?还不快滚,扫了本宫的雅兴。”
“是是,属下知错。”
巡逻侍卫队转去别处,云迦安呛了几口水,很想叫救命但嗓子太痛无法出声。双手在水中无力的挥舞着,希望他们不要走但因无法呼吸渐渐意识模糊,向水下沉去,侍卫们彻底走了。
“王爷,您可算醒了,王妃中了奇毒,至今昏迷不醒,御医说若是五日内找不到解药就…”苏老将醒酒汤为庆王服下。
庆王一脸醉意,揉揉发痛的脑袋,“风影回来了吗?”
“还没。”
“派人去圣林找血竭,一定要救活她。”庆王神色阴冷的将手中的碗捏碎,她要是死了,宋国可不会放过他,他不怕但现在不想两面树敌,太子那伙人正愁没法扳倒他。
“去查清楚,是谁干的?”
刑堂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苏老饶命,奴婢真不知,那瓠瓢是奴婢负责准备的,可不敢谋害王妃啊。”无情的铁鞭在火上烤的暗红发亮,一下一下抽打在婢女身上,嗞拉嗞拉衣衫都被烫焦了,皮肉被打出血又被高温给烫熟了,散发出焦愁的气味,婢女已经奄奄一息,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