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河神大怒
“放开我,放开我......”
我闭着眼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可都无济于事。
“放开我!”
我感觉身后的手一松,顿时奋力从河水里抬起头,惊恐地大喊出声。
“小姐!你做噩梦了?”
思莲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我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
没有带着奇怪味道的河水,也没有红着眼要杀我的北凌夜,什么都没有。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看见思莲拧了一把热毛巾要给我擦脸。
“小姐,你还好吧?”
“没事。”
我自发地从她手中拿过毛巾,兀自擦拭起来。
毛巾的温热在脸颊上散开,终于把梦中的那种冰冷覆盖了。
手一动,才发现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没想到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倘若不是梦,北凌夜又是否会这样对我呢?
我的眼前相应出现在洞府时,他看我的眼神,忧伤而沉痛,落寞而隐忍。
恍神中,我似乎听见从外面传来一阵阵隐约的哭声。
于是将毛巾递给思莲,喃喃问:“外面怎么了?”
思莲把毛巾放回洗脸盆里,看着我双眼带着恐惧。
“小姐,听说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姐,昨夜守灯不见了。”
她顿
了顿,脸上露出神秘的神情。
“最后说是在河滩边找到了,不过身体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啃食得七七八八了。”
我呼吸一滞,蓦然想起刚才那个惊心动魄的梦,下意识低喃,“难道又是河神?”
思莲听见我的话,以为我是在问她,于是拧着眉摇摇头,“不知道。”
随后似乎是见我走神,又忙不迭叮嘱,“现在北凌夜也不在,小姐你千万别出门,要是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就不好办了。”
“嗯,我知道。”
我不假思索地回,随后穿衣起床。
不用思莲提醒,我自己也知道的。
我这样的命格体质,绝不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出门的。
只是让我不安的是,上次献祭给河神的新娘,也就是镇长家的千金最后死于非命,这么久也很太平。
现在却又开始死人,是因为河神又要开始寻找新娘了吗?
我忐忑不安地靠坐在当铺门口,看着院门外的青石板,不安地发着呆。
也不知道北凌夜怎么样了,我虽然害怕他,可他那一句委屈的控诉,却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哇,小姐,是鸳鸯月玉佩!”
思莲惊喜万分的声音陡然响起。
我敛了神情,才看见原本在后台的她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手指着我脖子上的红月牙兴奋至极。
“小姐,这个玉佩是一对的,你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吗?”
思莲激动地注视着我,继续滔滔不绝。
“是位公子还是小姐啊?长得怎么样?性情如何啊小姐?”
我的手缓缓握住玉佩,眼前出现北凌夜那张妖孽的脸。
他勾着唇,徐徐冲着我笑,温润如玉,风度翩翩。
耳边思莲的声音越来越不清晰,我知道,我又走神了。
“小姐,到底是位小姐还是公子啊?”
这次思莲的声音格外大,语气很是迫切。
我连忙回神,不动声色地轻抿嘴唇。
“是位小姐。”
“啊。”
思莲的小脸上立马就换成了极度失望的神情,过了好几秒才继续问我。
“那小姐,你们结拜姐妹了吗?”
鸳鸯月玉佩倘若是同性之间拿到,女的就会结拜成姐妹,男的就会结拜成兄弟。
“没有,她走了。”
我无声地叹口气,将玉佩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遮住,不愿再回想关于桃花节的一切。
“唉,真是可惜啊。”
大概是看我失落,思莲也不再说什么,回身进了当铺。
当铺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冷落,而桃庄,却接连几天
都不平静。
这天早晨起来,听见思莲说,又有一个人失踪了,最后也是在河滩外面找到的。
我心里越发不安,思莲整天也战战兢兢,生怕我出什么状况。
等到第三天,又一个失踪的女子被发现在河滩上,我心里的不安终于到达了顶峰。
照这样一天一个的速度下去,整个桃庄就危险了。
偏偏北凌夜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心里更加慌乱起来。
等到第四天,我和思莲刚起床,打开当铺的大门,准备开门做生意,就听见从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和思莲面面相觑,皆不敢轻易上前开门。
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一声比一声急促沉重,就好像要把院门敲碎似的。
“小姐,不会是......”
思莲紧抱住我的手臂,瑟缩着肩膀,不敢继续往下说。
我想,接连几天这几个女子都是在夜晚时消失的,现在青天白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稳了稳心神,安抚了思莲几句,让她去开门。
思莲极不情愿地走到院门口,颤抖着手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就见门口站着的一群人蜂拥而至,着急往院子里走。
“你们干什么?”
许是见是桃
庄的一众村民,思莲也没有刚才惊慌了,急急忙忙地奔回到我跟前,呈保护姿态。
我知道,我一直在桃庄的人眼里就是不详的,现在他们来势汹汹,也许是冲着我来的。
“楼小姐,这次河神大怒,我想你也知道了吧?”
其中站在人群中最前端的一个男人开门见山地问我。
我不紧不慢地点头,跟前的思莲似乎察觉到不妙,直接就冲口而出。
“这些事跟我家小姐没有丝毫关系,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听见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冷哼一声,讽刺道:“没关系?整个桃庄上下,谁不知道她是极阴命格,容易引来不详?”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口讽刺,一句接一句难听的话钻进我的耳朵。
“你们不要胡说!”
思莲气得脸红脖子粗,声音极大地吼出声。
“谁胡说了!”
接连几声更加冰冷的反驳声响起来,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动声色地缓缓收紧。
“好了!”
那个带头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吵,随后不咸不淡地盯着我和思莲。
“其实我们今天主要也不是来找你的。”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透着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