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遇熟人

“美云！我俩真的有孩子了！”

市医院大楼, 陆长征拿着检查单子一直到走出医院大门，心情都难以平复。

虽然这些天他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真到检查出来, 那种即将为父的激动和喜悦, 又往上升了一大截。

“行了, 都说遍了。” 刘美云牵着弟弟, 径直往外走，“咱还得去菜站买菜呢, 去晚了啥都抢不到。”

“当妈了, 都不激动吗？” 陆长征追上去, 觉得他媳『妇』儿这反应咋这淡呢。

“医生不都说了这还早, 得三个月以后再来做个检查。”刘美云瞥了男一眼，“再说了，以为当妈那容易啊, 十月怀胎不辛苦？”

确是怀孕，刘美云高兴是肯的, 可也没有陆长征这不消停的。

而且当妈也不是那好当的, 生个娃搞不好还去掉半条命, 这是以后再不听话难管教.....

“怀孕肯辛苦”陆长征表情严肃道：“媳『妇』儿放心，以后务事都我干, 早饭我给做好温锅里，晚饭等我回来做, 是回来晚了我提前去食堂给打回来，孕『妇』闻多了油烟味肯对身体不好, 咱就专心养好身体，啥脏活累活都留给我干！”

刘美云停下脚步，“这可是说的。”

男想表现, 刘美云怎也会给他这个机会，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的事儿。

陆长征能有这个思想觉悟，倒是挺让她欣慰，不过能不能真做到，还有待考察。

“嗯！” 陆长征重重点头，甜蜜的担子压肩头，嘴角是收不住的弧度，捏着小舅子肉乎乎的脸蛋，他道：“放心，我一会照顾好们娘俩，还有这个小崽子的！”

“行了，我信，咱快走吧，去晚了真买不到啥好菜了！” 刘美云催促着。

到了市里的菜站，陆长征一看见里边山海，就没让刘美云往里凑。

“旁边就是国营饭店，带博文上里边等我吧，这太多了，把单子给我，我照着买就行。”

“行不行啊。”刘美云有些不大放心。

“这有啥不行的，照着单子买就是了。” 陆长征二话不说把刘博文交到她手里，又抽走单子，就准备往里边挤。

“唉，等会儿” 刘美云一把拉住他，“是看到有卖皮蛋的，就买点儿。”

陆长征一脸不解，早上她媳『妇』儿不还和吴嫂子说整太高调不好，这咋突然就变卦了。

“今天这个日子不想喝个小酒庆祝下？” 刘美云笑着道：“凉拌皮蛋我也会做，等回做给吃。”

陆长征眼睛一亮，“媳『妇』儿，对我真好！”

“咱俩是夫妻，我当然对好。”刘美云嗔了他一眼。

一个凉拌皮蛋就能让男感动成这，刘美云都不知道说什好，看来以后对男，还得时不时来点小惊喜关怀一下。

国营饭店。

刘美云拉着弟弟进去，发现里边还不少，乌泱泱的就只剩一两章空桌子，柜台后头的墙上挂了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供应。

总共也没，分钱一个的馒头包子都卖完了，剩下的都是炒菜相对贵些，门来来回回有张望两眼，就失望离开。

“吃啥赶紧，再晚啥都没了！” 柜台后边的服务员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刘美云眼跟前敲了两下桌子催促。

“还有羊肉汤不？” 看见黑板上有一栏写着今日别供应羊肉汤，估计刘博文和陆长征会喜欢。

“九分钱一碗！外加四两粮票！” 服务员声音洪亮，眼睛斜斜瞟着刘美云上下打量，似乎猜测她舍不舍得掏这个钱。

这一早上了，羊肉汤没少卖，可问完价掉头就走的，也不少。

“我两碗” 刘美云掏出钱票，笑眼盈盈的朝服务员道：“那个同志，另一碗能不能晚点端上来，先帮我放锅里热着，我丈夫他等会儿才过来，我怕冷了。”

服务员是个看着比刘美云大不岁的姑娘，短发齐耳，不一直皱着眉头的话，看起来还有分可爱。

她蹙了蹙眉，思考秒，然后收了钱点头：“我去后厨跟师傅说一声，们找个位置坐下吧，不然等会儿空位也没了。”

“唉，谢谢同志。” 刘美云带着弟弟坐下。

觉得这里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态度吧，虽然跟后私营饭店的没法比，但至少没给她甩脸子，比她之前遇到的好很多。

而且说的没『毛』病，再晚分钟，不光黑板上的羊肉汤供应完，就是座位也没多余的了。

九分钱外加□□票一碗的羊肉汤，跟后巴掌大的小碗不同，服务员端上来的是一大瓷碗，里边还有好块羊肉撒着葱花，冒着清油，味儿多浓有多浓。

刘美云把羊肉汤分装成两碗，往小伙跟前一推，“有点烫，自己吹吹。”

小伙咽了咽水，小手迫不及待抓过勺子，像模像学着刘美云的那吹两下才朝嘴里送，小脸认真且满足的模，看得刘美云这颗阿姨心，又甜又酥。

更令欣慰的是，小伙心满意足喝了热汤，把费力碗里捞上来的第一块羊肉习递到她嘴边，『奶』声『奶』气道：“姐，吃肉！”

“姐这碗里有呢，这些全是博文的。” 刘美云把小胳膊推回去，指了指自己跟前的碗。

刘博文歪着脑袋，盯着桌上的两个碗，犹豫半天才道：“那碗给姐夫留着，他没肉吃。”

“......”

刘美云笑容僵脸上。

合着她感动半天，这孩子居然是担心陆长征没肉吃！

“不给他留，我俩吃光！” 刘美云气条不顺，当着小伙面，一碗羊肉汤很快就她吸溜完。

别说，这时候的羊肉汤，味道真不错，又鲜又浓。

刘博文眼巴巴瞧着桌上就只剩自己这一碗，小脸纠结半天，水都快流到脖颈子上了，也只是用舌尖一点点的尝味道，似乎是想坚持等陆长征回来。

刘美云既不劝，也懒得多余解释，反小伙固执，等陆长征回来好看看他这小舅子对他有多大方，往汤里添了不少水，就等着他品尝呢。

“刘美云？”一道干粗的嗓音，突然斜对面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旁边那桌上坐了三个年轻，两男一女，叫她的那个男，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有道结痂的子，眼窝凹陷，还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刘美云觉着这眉眼很熟悉，记忆里搜索，就见男一脸激动的走到她这桌坐下，把领子往下扯了扯，激动道：“妹子，还记得我不？”

“姚大哥？” 刘美云不动声『色』打量男，是很难想象个月前还沪市搞投机倒把满脸精明的，这会儿居然是这副狼狈模出现自己跟前，而且她没看错的话，刚才就那两步的距离，这男却是一瘸一拐的。

个月功夫，变化这大，这得是经历了啥？

不会投机倒把抓现行了吧？

刘美云心生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余光朝男后面扫了一眼，一男一女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子，脸上气『色』看着都不大好，不过眼神都很清明，只是好奇的看着她这边，没有跟过来打招呼的意思。

“对对对！是我！” 见刘美云还记得自己，姚顺六眉梢一喜。

“姚大哥，怎弄成这？” 刘美云知道姚顺六下乡，能这里遇到，那肯他下乡的地方就这附近，这不稀奇，她好奇的是男是怎把自己弄成这副子的。

“一言难尽”姚顺六叹了气，语气颓丧，“遇到点麻烦。”

男明显不愿意多说，刘美云也不多问，只关切问道：“那姚大哥现还好吗？麻烦都解决完了？”

姚顺六是个聪明，听出刘美云话里的试探，很是佩服她的机敏和谨慎，自嘲笑了笑，道：“都是些务事，经解决完了。吃点亏，长个教训，就当天爷给我上了一课。”

听他这说，刘美云笑着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倒了杯热茶，“有句话不是说吃亏是福嘛，姚大哥别灰心，生百态，有啥变数都说不准呢。”

姚顺六刘美云这成的语气给逗笑了，一扫刚才的低落情绪，他玩笑道：“妹子，不是我大两岁，我觉得都应该管叫姐。”

刘美云只笑笑不说话。

姚顺六也很会察言观『色』，他知道刘美云肯对自己不放心，很干脆的把自己境况先一说。

“我原来下乡的地方沪市附近，后面出了点意外，就弄到这地方来了。我现小宋村向阳公社，离这儿不算太远，那边两个是跟我一个知青点的知青，他俩都是京城的，来市里置办屋物资，我来看腿换『药』。”

姚顺六很有诚意的说完，就好奇看着扒拉着瓷碗『舔』舌头玩的小伙：“妹子呢？这孩子是？”

“这我弟”刘美云『揉』了『揉』刘博文的脑袋瓜子，笑着道：“我结婚了，我丈夫这边工作，我就带我弟一起过来了，他这会儿办事，我俩这儿等他。”

“结婚了？” 姚顺六下意识问。

“是啊” 刘美云点头。

“别误会啊，我就是意外，没想到这早就结婚了。” 姚顺六问完才觉得不合适又多余。

“没事儿” 刘美云没放心上，看了眼他的腿，真心意的问：“姚大哥腿不严重吧？”

“不严重” 姚顺六一脸看得开，“还没断，就是以后走路有点儿影响。”

都留下后遗症了，看来这腿是伤得不轻啊。

男虽然嘴上看得开，但眼睛里藏匿的隐忍和恨意，还是让刘美云捕捉到了。

刘美云觉得吧，姚顺六如虽然如今看着落魄，但这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有眼界有胆识，心『性』还挺坚韧，只抓住机会，保不齐将来能混成啥。

最重的是，她觉得这品『性』好像还行，眼神清明，不是那种眼珠子浑浊，一会儿一个小心思的。

“妹子，我们等会就回村里了，我给留个地址，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远遇到个乡也是缘分，是有需可以给我写信，能帮上忙的我一帮。”

寒暄句后，姚顺六看到那边同伴催促，他也不啰嗦，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写下知青点的地址给刘美云。

“姚大哥，那有什需我帮忙的吗？” 刘美云接过纸条，朝问道。

“暂时没有，我都挺好的。”姚顺六摇头，刚打算走，就听刘美云接着问：“姚大哥，我上次跟说，让下乡前多备点钱票，准备了吧？”

姚顺六动作一僵，脸上面『色』不改：“那当然了。”

“那就好” 刘美云朝他笑了笑，把刚才男递给他那张纸条又突然放回桌上，“姚大哥，地址我记下了，这个带回去吧。”

姚顺六眼睛一扫，看到纸条压桌上的一叠钱票，他整个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刘美云。

“姚大哥，他乡遇故知也是缘分，之前帮过我，我记心里了。都有困难的时候，我当是朋友，这点东西带回去，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把腿养好，我相信姚大哥这聪明的，以后的日子一是越来越好的。”

看着刘美云眼里对自己的肯，姚顺六只感觉后背冒出一阵阵热汗，二十年来没有过这种心情，不知道怎形容，就好像和眼前这个姑娘，是经来往了十年的朋友一般。

垂下头看见自己一身破布棉袄，手上还起了冻疮，皮肤粗糙开裂，他这副子怎可能像是不缺钱的，还大言不惭说帮。

“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我不能。” 姚顺六把盖着纸条的钱票推回去。

虽然他眼下是困难，缺钱缺票，连看病的钱都是找知青点的借的，可他和刘美云并不相熟，不能平白拿这一大笔钱，那厚厚一叠，少说也有五十块。

而且，刘美云这他这里就像个谜，来历背景都不清楚，行为举止也怪异，买假画假古董，出手阔绰，手上积攒了一大笔钱票，还格外谨慎。

他长这大，也就遇到刘美云这一个让怎都捉『摸』不透的。

“那就当我借的，以姚大哥的本事，肯不会赖账，说不将来我还能收一笔利息。” 刘美云笑着看向男。

姚顺六是个有脑子的聪明，她相信等到将来改革开放，这混得一不会太差。

“真看得起我。” 姚顺六没带过这高的帽子，虽然以前沪市，别也是一一个六子哥的叫着，可大都心知肚明，他就是一个搞投机倒把指不哪天就得进去的混子，身上哪有二两本事。

把桌上纸条再次推回去，刘美云道：“姚大哥别不自信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男眼皮跳了跳，盯着刘美云看了半响，想起这姑娘看假古董的眼光，最后鬼使神差一把抓起桌上的纸条塞进袋，“谢了，以后一还，我地址给了，能找到我的。”

刘美云点头，目送姚顺六和其他两个知青一起离开国营饭店。

“六子，刚那女孩是谁啊？长得挺漂亮。” 大街上，年轻男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好奇。

“一个朋友。” 姚顺六捏着袋里热乎的钱票，感觉这些天的阴郁好像渐渐散开。

“给留地址拒绝了吧！” 男也没看到纸条下面压着钱票，就想当然道：“我说啊，也别难过，想开点，咱们现户都转到农村来了，以后回不回得去还另说，我看那姑娘是个城里，长得又那漂亮，城里找个工对象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也别太伤心了，感情勉强不来的。”

男喋喋不休，没注意到旁边跟着小姑娘一直抿唇没有说话，余光偷偷瞄了姚顺六眼，眸光黯淡。

姚顺六更没意，袋里揣着钱票，他心思又活络起来。个月农村生活，他就一个感觉，自己不适合这里。

姚顺六走后没多久，陆长征也回来了。

“买这多？” 看着男背篓里满满一大筐的菜，都快溢出来了，刘美云想上去帮忙。

“坐着别动。” 陆长征把背篓放地上，热得满头大汗。

“先喝水” 刘美云给他倒了杯茶水，旁边刘博文也凑热闹，扯了扯陆长征的袖子，指着自己“守护”半天的羊肉汤，一脸殷勤：“姐夫，吃肉！”

陆长征先喝了茶水润嗓子，看小伙吃肉都没忘记他这个姐夫，顿时感动得心窝子暖暖的，端起洋瓷碗咕噜，就干了大半碗凉温温的羊肉汤。

“好喝吗？”刘美云问。

“好喝。” 陆长征点头，哪敢说不好喝。

“ 还有一碗，专门给留的。” 刘美云到柜台又给男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倒了小半碗热乎的出来给刘博文，“赶紧吃吧，吃完咱还得到邮局去一趟。”

“行！” 陆长征二话不说，吃饭比速度，他是没输过。

刘博文扒拉着碗，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喝汤吃肉，小脸埋进碗里，腮帮子嚼着喷香的羊肉片，眯眼瞧他姐夫，也是一个，两比赛似的，很快就把两碗羊肉汤喝个精光。

“吃饱了吗？” 陆长征把小伙抱过来，按了按圆滚滚的肚子。

“饱!” 刘博文笑眯眯的还打了个嗝。

“吃饱了就走吧。” 刘美云给小伙擦了嘴朝男催促。

回岛上的船一天就早中晚三趟，她可不想赶最晚那趟回去折腾，这一早上她还啥没干，都觉得有点乏了，大概也是她自结婚以后日子越过越懒，这冷不丁动一下，居然还累得慌，看来以后还是得加强锻炼才行。

陆长征背上背着一大背篓菜，怀里抱着刘博文，还腾出一只手拉着自己媳『妇』儿，身上衣服折腾得皱巴巴，额头冒着热汗看着十分狼狈，但眼角眉梢挂着的幸福笑意，却一直都没淡下来过。

一直到邮局，陆长征那颗初为父的喜悦不仅没平缓下去，反而越来越高涨，忍不住就想给京城的爷子拍个电报。

刘美云哪会看不出男的心思，瞥了眼邮局柜台没啥用的电话机，就道：“我先寄信，直接给爷子还有小姑那边挂个电话去吧。”

“媳『妇』儿，真体贴！” 陆长征此刻看刘美云的眼睛里，都带着小星星。

“啧”刘美云嗔了男一眼， “赶紧的，别墨迹。”

“唉！” 陆长征笑呵呵的拿起电话，往爷子办公室拨去。

等了半天，刘美云信都寄完了，回头才刚好听见陆长征那大嗓门对着电话机兴奋的喊：“爷爷，美云怀孕了，我当爸爸了！”

柜台前后，甚至连工作员都他这浑厚有力，又格外兴奋的嗓音给吸引过来，全部齐刷刷看向他们。

刘美云尴尬笑笑，走过去往男腰间掐了一把，“小点声。”

陆长征乖乖点头，把媳『妇』儿拉到跟前，夫妻俩就把耳朵凑到听筒前，一起听电话那头爷子豪放的笑声。

“哈哈，小子行啊！我都有曾孙子了！”

“爷爷，美云也。” 陆长好心提醒，结换来爷子的一声呵斥外加嫌弃： “那还不把电话给我孙媳『妇』儿！跟有啥好说的！”

陆长征无奈把电话递给刘美云。

“爷爷” 刘美云接过电话，心里莫名有点紧张，结婚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这直接的面对陆长征。

爷子出乎意料的好相处，说话幽默风趣，不刻板严肃，刘美云呢，只有心想哄开心，那漂亮话是一套套的。

爷子电话那头哄得笑声不断，全然忘了还旁边苦苦等着的亲孙子。

“博文，跟爷爷问好。” 熟悉以后，刘美云又把弟弟抱过来跟爷子打招呼。

刘博文这个月岛上也是脱胎换骨的变化，眼睛里终于不再是那种怯怯的闪躲，拿着电话机满是好奇，对着话筒『奶』声『奶』气的喊：“爷爷”

等真的听到那头有回应，他眼睛蹭的一下发亮，又有点无所适的看向他姐和姐夫。

电话那头，爷子柔声和小伙沟通，刘博文一开始是好奇，后面也跟着回应起来，越来越放飞自我。

“爷爷，谢谢您。”

刘美云适时把沉浸“电话游戏”中的刘博文给扒拉开，朝爷子真诚的表示感谢。

不管是他们结婚时候爷子给的体面彩礼，还是对博文和对自己这个孙媳『妇』的态度，刘美云都觉得爷子是界上难得开明又心胸宽阔的长辈。

“谢啥，都是一，肚子里还揣着我陆的曾孙子呢，以后肯辛苦，有困难就跟爷爷说，务活让长征那小子干，不能让他坐享其成，那小子以前就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头儿，够了啊” 陆长征不耐烦夺过电话，“我还给小姑打电话，先这吧。”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陆长征又往榆省军区医院打了一个，结那边做手术，夫妻俩等不及，干脆就拍了个电报过去。

“爷子平时没这啰嗦。”

陆长征给完电话费邮局出来的时候，工作员都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

这年头谁打电话舍得花这多钱，电话费可贵着呢。

刘博文不知道电话费贵不贵，他只知道“电话爷爷”可厉害。

“姐，爷爷说他开过飞机呢！”

一直到走出两条街，小伙还兴奋得不行，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挥舞着小胳膊空中来回比划。

陆长征把小伙一把抱起来，“那可不，得加油，争取以后也能开上飞机。”

刘美云走两旁边，心说爷子那开的明明是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