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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仕途

谢慈点头道:“是鲁国人士。”

慕容楮道:“曾子虽然是鲁国人士,但听着应该只是普通百姓,就算有才能,那鲁国国君怎么知道曾子的?”

易筐这时说:“应该不是。”

“什么应该不是?”慕容楮问易筐。

易筐说:“曾子师从孔子,不只是普通百姓吧?会不会鲁国国君知道曾子是因为孔子?”

慕容楮听得皱眉,然后看向谢慈。

谢慈说:“鲁国国君知道曾子,应该是因为曾子的父亲和孔子,还有他自己。”

“曾子的父亲?”易筐道。

慕容楮说:“曾子的父亲是鲁国大臣吗?”

谢慈摇头道:“不是,曾子的父亲也是孔子的弟子。”

易筐问:“孔子也是鲁国人士对不对?”

“对。”谢慈说:“孔子是鲁国陬邑人,祖籍宋国。”

“那曾子呢?”慕容楮问。

谢慈道:“曾子是鲁国南武城人。”

易筐问:“那祖籍呢?”

谢慈道:“祖籍就是鲁国。”

“嗯。”

“曾子的父亲不是朝廷大臣,曾子也不为官吗?”慕容楮问。

“嗯,曾子似乎不打算入仕。”谢慈说:“还有曾子的父亲。”

这边两人说着,易筐看着书读道:“楚人居贫,读淮南,得螳螂伺蝉自鄣叶,可以隐形,遂于树下仰取叶,螳螂执叶伺蝉,以摘之。”

“叶落树下,树下先有落叶,不能复分别,扫取数斗归,一一以叶自鄣,问其妻曰汝见我不,妻始时恒答言见,乃厌倦不堪,绐云不见。”

“嘿然大喜,赍ji叶入市,对面取人物,吏遂缚诣县,县官受辞,自说本末,官大笑,放而不治。”

慕容楮听着,转头看向易筐道:“这我知道。”

谢慈道:“什么?”

易筐说:“我还没问呢。”

慕容楮道:“我知道你肯定要问。”

易筐道:“这说的是什么?”

慕容楮就道:“这说的是楚人贻笑,夫子说过,这讲的是古时候楚国有一个人,家境贫寒,穷困潦倒,他读了淮南方这本书后,得知螳螂捕蝉时,掩蔽过的树叶,可以用来隐没人。”

“淮南方里真的这样说了?”易筐问。

慕容楮认真道:“说了。”

易筐:“所以这楚人不知道是假的?还是写书的人故意蒙骗人的?”

慕容楮听了,歪头道:“其实我也忘了。”

“你也没看过淮南方?”易筐说。

“没有。”慕容楮道。

易筐道:“那你还说说了。”

慕容楮道:“我认为说了。”

易筐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话了。

慕容楮继续道:“楚人就到一棵树下仰起头来摘叶子,发现一片遮蔽着正在守候蝉的螳螂的树叶,就摘了下来,叶子落到地上,地上原本有落叶,不能再分辨,他就扫了几斗带回去。”

“叶子落地的时候,他没看到?”易筐道。

慕容楮摇头道:“没有。”

易筐就说:“这人不聪明。”

“确实不聪明。”慕容楮说:“若是聪明了,还会相信这?或者认为是真的。”

谢慈点点头,倒没言语,慕容楮接着道:“回到家后,他一片一片地拿来树叶遮住自己的眼睛,问他妻子你还能看见我吗,开始,他的妻子一直说能看见,后来妻子就失去了耐心,于是骗他说看不见了。”

“然后呢?”易筐问。

慕容楮说:“然后这人一听喜上眉梢,急忙将选出的树叶拿着,当面拿别人的东西,差吏于是抓他到县衙里,这楚人自己诉说了从头到尾的经过,县官大笑起来,就放了他而没有治他的罪。”

听完,易筐和谢慈点点头。

慕容楮问谢慈道:“谢慈,这故事你听过吗?”

谢慈道:“听过。”

“那你读过淮南方吗?”慕容楮问。

谢慈摇头道:“没有。”

易筐问:“和晏子使楚有关吗?”

“晏子使楚?”慕容楮道:“怎么有关?晏子使楚,难道在楚国遇到过这人?”

谢慈无言片刻,道:“没有。”

慕容楮就看着易筐问道:“没有关系,你怎么问晏子使楚?”

易筐说:“晏子使楚的故事里有橘生淮南。”

一听,慕容楮记起来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但是也不会和这个故事有关啊,夫子说了,这故事多半有假,说不定只是人编的。”

“若是真的,县太爷应该不会放过这人。”易筐说。

慕容楮道:“不一定,说不定以为此人脑袋有问题,还是会放了他。”

易筐应了声,继续看书,慕容楮问谢慈道:“谢慈,你家有狗吗?”

谢慈道:“没有。”

“那猫呢?”慕容楮又问。

“没有,怎么了?”谢慈说。

慕容楮道:“没有猫和狗,那肯定也没有牛羊了?”

牛羊?以前是有的,但是因为谢甫田的病,都给换银子了,至于猫和狗,以前也是没有的。

“那田呢?”慕容楮问。

谢慈说:“应该还有二亩薄田,怎么?”

慕容楮道:“你家没有书房,也没有狗和猫,还没有牛羊,田也只有二亩,那你们也十分贫寒啊。”

谢慈:“······”

“我家有驴子。”谢慈说。

慕容楮道:“谢慈,你要是去了京城,别说书房,给你一个宅院都可以。”

谢慈说:“我不去京城。”

“那你怎么才愿意去京城?”慕容楮道:“你说。”

“我怎么都不去京城。”谢慈道。

“那你打算永远都不去京城了吗?”慕容楮问。

谢慈道:“那倒不一定。”

慕容楮就道:“那现在去京城和以后去京城有什么差别?”

谢慈道:“当然有。”

慕容楮:“什么?”

谢慈道:“差别就是我现在不想去京城。”

慕容楮皱眉道:“只要你去慕容家,青舟小栈的酒永远都不会缺你的。”

谢慈笑道:“就算不去京城慕容家,青舟小栈的酒我也不会缺自己的,好了,不用说了。”

慕容楮不打算放弃。

这时易筐道:“苏秦之楚,三日乃得见乎王,谈卒,辞而行,楚王曰寡人闻先生若闻古人,今先生乃不远千里而临,曾不肯留,愿闻其说。”

“对曰楚国之食贵于玉,薪贵于桂,谒者难得见如鬼,王难得见如天帝,今令臣食玉炊桂,因鬼见帝,王曰先生就舍,寡人闻命矣。”

“谢慈,这些说的是什么?”易筐问,他明白了,这书是谢慈的,也是谢慈写的,不用问谢慈知不知道,谢慈肯定是知道的,只需问说的是什么就能知道答案。

果然,谢慈道:“说的是苏秦到楚国去,三天后才见到楚王,他们交谈结束后,苏秦向楚王告别。”

慕容楮这时道:“我听过苏秦游说齐宣王的故事。”

易筐道:“我也听过。”

谢慈未言,只道:“楚王说我听先生的指教就像听到古代贤人的教诲一样,现在先生迢迢千里来见我,竟不愿留下来,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苏秦就说楚国的粮食比珠玉还贵,柴草比桂木还贵,掌管进谏的人像鬼一样难见,大王像天帝一样难得见面,现在要我吃珠玉一样贵的食物,烧桂木一样贵的柴火,通过像小鬼一样的使者见天帝一样的大王,楚王说请先生在客馆住下,我接受教导了。”

“楚国的粮食比珠玉还贵?”易筐愣住了。

慕容楮道:“粮食怎么可能比珠玉贵。”

谢慈道:“只是一个比方,但是苏秦这样说,说明楚国的粮食确实很贵,虽然可能真的没有珠玉那般贵,但是绝对很贵。”

易筐问道:“京城的粮食不会也堪比珠玉吧?”

慕容楮摇头道:“没有。”

易筐说:“你知道?”

慕容楮道:“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堪比珠玉。”

谢慈说:“太平盛世时,粮食一般是不会堪比珠玉的。”

“为什么?”慕容楮和易筐问。

“因为乱世时,天灾人祸,战乱,会少耕田的百姓,所以粮食收成少,自然贵,而盛世时,百姓安居乐业,耕田的百姓多了,粮食收成好,自然不贵,百姓人人都有饭吃。”谢慈说。

谢慈说的简单,易筐和慕容楮一下就听明白了,两人点头,道:“还是盛世好。”

“当然。”谢慈说。

易筐这时道:“苏秦说楚国的使者像鬼一样难见,莫非苏秦见过鬼?”

谢慈听得哭笑不得,慕容楮却也认真道:“对啊!”

两人看向谢慈。

谢慈笑道:“那倒不是,都说了只是比方,苏秦打的比方,苏秦应该没有见过鬼,就算是苏秦真的见过,我们也不知道。”

“说的也是。”慕容楮道:“总是有人听说别人见过鬼,但是没有人见过鬼。”

慕容楮话落,拿着书的易筐忽然嗷一嗓子飞了起来,吓了谢慈和慕容楮一跳。

两人看向易筐,就见易筐一下子蹿到了竹桌上,看着不远处一只老鼠,大声道:“有老鼠!”

谢慈:“······”

慕容楮:“······”

易筐两声嚎,直接把老鼠吓跑了,谢慈面无表情的看向易筐,慕容楮不敢置信的看着易筐。

见老鼠跑了,易筐松了口气,便看向谢慈和慕容楮,见两人看着自己,就问道:“怎么了?”

慕容楮道:“你怕老鼠?”

易筐皱眉点头。

慕容楮道:“我都不怕。”

易筐道:“所以?”

慕容楮道:“你怎么能怕老鼠?”

易筐:“我为什么不能怕老鼠了?”

慕容楮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老鼠!”

易筐看着慕容楮,没说话。

谢慈道:“行了。”

“你们不怕?”易筐忽然道。

“不怕。”慕容楮道。

谢慈摇头道:“嗯。”

易筐就问道:“那你们没有怕的东西?”

闻言,慕容楮一愣,然后不说话了。

谢慈道:“有。”

易筐看着慕容楮明白了,就问道:“那你们怕什么?”

谢慈道:“那太多了。”

易筐听到谢慈说很多,就打算先问慕容楮:“你呢,你怕什么?”

慕容楮咳嗽一声,道:“我,不值一提。”

说完,忙问道:“你为什么怕老鼠?”

易筐看看慕容楮,道:“我小时候也不怕老鼠,但是有一年一只老鼠抓了一只猫,之后我就看不得老鼠了。”

谢慈听了易筐的话,不知道说啥,小时候?你现在不是小时候?

慕容楮听了,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易筐道:“那你怕的是什么?”

慕容楮沉默了会儿,小声道:“鬼,还有兔子。”

“啊?”易筐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楮道:“鬼也就罢了,兔子?”

慕容楮不说话。

谢慈也不言。

易筐问:“为什么?”

慕容楮道:“你不怕鬼?”

易筐道:“怕,那兔子呢。”

听易筐说也怕鬼,慕容楮放心了道:“因为兔子抓伤过我。”

谢慈在旁听着两人的话,叹了口气,孩子就是孩子,怕的物什都这么可爱。

慕容楮这时道:“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你怕老鼠,老鼠哪里可怕了?”

易筐听了道:“你这么说,我还无法理解兔子呢,不就是抓伤了吗。”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谢慈在旁道:“子曰,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子曰过这句话吗?”慕容楮道。

谢慈:“没有。”

慕容楮道:“人为什么无法互相理解?说出来不就能理解了。”

说的轻易,谢慈看着他们俩问道:“那你们互相理解了吗?你们不是说了老鼠和兔子吗?”

一听,两人呆住了。

谢慈道:“看吧,人是无法理解别人的,不管说的有多明白,都无法真的理解对方。”

“怎样都无法理解吗?”易筐问。

“嗯。”谢慈道:“不过也不全然。”

慕容楮道:“那我若是问,易筐怕老鼠就像我怕鬼和兔子一样,我知道了这些,然后不再说易筐,是否算是理解?”

听此,谢慈道:“算。”

“这是真正的理解吗?”慕容楮道。

谢慈道:“算些。”

易筐看着慕容楮道:“我理解你怕兔子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慕容楮也道:“其实我也理解了,但是我不明白。”

怪不得谢慈说算些。

想了想,易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那你怕的是什么?”

慕容楮道:“方才你说怕的有很多,都是什么?”

谢慈道:“我说了吗?”

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慈点头道:“你说了。”

谢慈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怕的是什么。”

闻言,二人不相信的看着谢慈。

谢慈道:“真的。”

“为什么不知道?”慕容楮问:“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呢?”

易筐皱眉问:“鬼神?”

谢慈听了没说,只是岔开话题道:“你们俩知道苏秦怕的是什么吗?”

苏秦?他们还真不知道,于是两人轻易的被谢慈带偏题,问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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