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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时

两人不知道,谢慈其实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古人所书的对此人只言片语都算不了。”

听了谢慈的话,易筐应了声,没有再说话,慕容楮接着问道:“周文王活了将近一百岁也没有统一天下是为什么?你知道吗?谢慈。”

谢慈道:“我不知道。”

慕容楮问:“那有原因吗?”

易筐说:“会不会是周文王不想统一天下?”

谢慈道:“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世上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不是周文王不想统一天下,我还没有说完孟子的话。”

闻言,易筐和慕容楮点头让谢慈继续说。

谢慈便继续道:“孟子对公孙丑说我们怎么可以比得上周文王,由商汤到武丁,贤明的君主有六七个,天下人归服殷朝已经很久了,久就难以变动,武丁使诸侯们来朝,统治天下就像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运转一样容易。”

“纣王离武丁并不久远,武丁的勋臣世家和良好礼数还有传统,政治都还有存,又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等一批贤臣共同辅佐,所以能统治很久以后才失去政权。”

“当时没有一尺土地不属于纣王所有,没有一个百姓不属于纣王统治,在那样情况下,文王还只能从方圆百里的小地方兴起,所以非常困难。”

慕容楮问:“什么意思?”

易筐道:“周文王时的皇帝不是周文王?”

谢慈道:“你们知道天时地利人和吗?”

慕容楮道:“我听过。”

易筐道:“不知道。”

谢慈说:“还有诸葛亮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和天时地利人和一样的道理,周文王的时候,皇帝不是周文王,那时候还没有皇帝一说,纣王你们知道吧?”

“知道。”易筐和慕容楮点头。

谢慈说:“和孟子说的一样,当时天下人归服殷朝已久,难以变动,统一天下不是纸上谈兵,也不是说的那么容易的,当时周文王是诸侯王,更为不易。”

“我明白了,就是说周文王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只能慢慢来对不对?”慕容楮说。

谢慈道:“也可以这么说。”

易筐道:“我听我爹说纣王不是好人,是真的吗?”

谢慈道:“确实。”

两人听完不说话了,谢慈接着道:“孟子还说齐国人有句话说虽然有智慧,不如趁时,虽然有锄头,不如等农时,现在的时候就很利于用王道统一天下,夏,商,周三代兴盛的时候,没有哪一朝的国土有超过方圆千里的,而现在的齐国却超过了,鸡鸣狗吠的声音哪里都听得见,一直到四方边境,这说明齐国百姓众多。”

“国土不需要新开辟,天下百姓不需要新团聚,如果施行仁政来统一天下,没有谁能够阻挡。”

易筐问:“殷朝呢?”

谢慈说:“亡了。”

慕容楮道:“纣王呢?”

谢慈道:“死了。”

两人点头,谢慈接道:“孟子又说何况统一天下的贤君没有出现,从来没有隔过这么久的,百姓受朝廷的压榨,从来没有这么厉害过。”

“饥饿的人不择食物,孔子说过道德的流行,比驿站传递政令还要迅速,现在这个时候,拥有一万辆兵车的大国施行仁政,老百姓的高兴,就像被抓着的人得救一样,所以,为古人一半的事,就可以成就古人双倍的功绩,只有这个时候才做得到吧。”

说完,谢慈道:“你们明白原因了吧。”

慕容楮道:“明白,但是也不太明白。”

易筐道:“我明白了。”

慕容楮道:“你明白什么了?”

易筐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什么意思?”谢慈和慕容楮都问。

见谢慈也问,易筐愣了一下,道:“不是这样吗?”

“什么样?”谢慈和慕容楮道。

易筐沉默了片刻道:“没什么了。”

谢慈道:“没事,你说来看看。”

看着谢慈,易筐犹豫了会儿,道:“纣王死了,天下百姓肯定很高兴,希望有贤明的君王,然后周文王的儿孙成为了君王。”

慕容楮没听明白,谢慈点头道:“你这么说是没错。”

言罢,也没有再说什么。

慕容楮却道:“所以是什么意思?”

谢慈道:“易筐的意思应该是朝廷或者新的君王于百姓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易筐本来还有些踟躇,以为谢慈其实没有听懂,没有明白,听到谢慈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高兴的点头道:“对!”

慕容楮听谢慈这么一说,也明白了。

易筐看着谢慈道:“谢慈,你真的很聪明。”

这就叫聪明了吗?谢慈笑道:“哈哈,是吧。”

慕容楮认真道:“谢慈,你跟我去京城吧。”

谢慈也认真道:“不了。”

慕容楮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再说什么,易筐拿着书读道:“仁义礼智信温凉恭俭让说的是什么?”

不等谢慈说,慕容楮就道:“我知道!”

说完,给易筐说明了,然后总结道:“就是规矩,和善良。”

“哦。”易筐点点头应声,然后看着书又道:“瞻彼淇奥yu,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xian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听到易筐的话,慕容楮道:“等等。”

易筐看向慕容楮。

慕容楮接着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我也读过,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全写错了,还被我爹骂了。”慕容楮说:“不过这有这么多难识的字,你怎么会?”

易筐看着慕容楮道:“夫子教过。”

慕容楮道:“你们夫子也教了?”

易筐点头。

慕容楮问:“那给你们讲了什么意思吗?”

易筐道:“讲了。”

慕容楮点点头道:“我们夫子也讲了。”

说完,慕容楮又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谢慈说。

“嗯。”

这边,易筐又看着书读道:“赵人患鼠,乞猫于中山,中山人予之猫,猫善捕鼠,月余,鼠尽,其子患之,告其父曰盍去诸,其父曰是非若所知也,吾之患在鼠,夫有鼠,则窃吾食,毁吾衣,吾垣墉,毁伤吾用,吾将饥寒,去饥寒犹远,若之何而去夫猫也。”

易筐读完了,谢慈看去,就见书里写的果然不全,不是易筐没有读完。

“这些话说的是什么?”易筐问谢慈。

慕容楮也看向谢慈。

谢慈道:“这说的是有一个赵国人家里发生了鼠患,到中山去找猫,中山人给了他猫,这猫既善于抓老鼠,也善于抓极,过了一个多月,老鼠少了,家里的鸡也没有了。”

“他的儿子很担心,对他父亲说为什么不把猫赶走呢,他父亲说这不是你所懂的,我怕的是老鼠,不是怕家里没有鸡。”

“有了老鼠,就会吃我的粮食,毁布衣还有墙壁,我就会饥寒交迫,有害不是比没有极更大吗,家里没有鸡,只不过不吃鸡罢了,距离饥寒交迫还很远,为什么要把那猫赶走呢。”

听完,慕容楮道:“那为何不找只抓老鼠的猫?”

易筐也道:“对啊。”

谢慈道:“那可能是这个赵国人愚笨不知。”

似乎也只能这么说了,易筐道:“可是他的儿子也愚笨吗?”

谢慈摇头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肯定是的。”

易筐道:“这猫真的是猫吗?猫不是吃鱼和老鼠吗?”

慕容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猫什么都吃。”

易筐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猫抓麻雀。”慕容楮说。

听此,易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翻书看着读道:“杨朱之弟曰布,布素而出。天雨,皆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迎而吠之,杨布怒,将扑之,杨朱曰子无扑矣,子亦犹是也,向者使狗往来,岂能无怪哉。”

易筐说完,慕容楮道:“我知道!这说的是狗!”

谁都听出来说的是狗了,谢慈想着,就听易筐问道:“这些说的是什么?”

谢慈道:“说的是杨朱的弟弟名字叫杨布,他穿着白衣出门去了,遇到了大雨,杨布便换了黑衣回家,他家的狗没认出来是杨布,就吠他,杨布见了十分生气,正准备打狗,在这时,杨朱说你不要打狗,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是像它这样,假如刚才你的狗离开时是白,而回来就变了黑,你怎能不以此而感到奇怪。”

听了谢慈的话,易筐和慕容楮笑起来,慕容楮道:“杨朱把杨布比喻成狗。”

易筐道:“不过杨朱说的有道理。”

慕容楮道:“可是这狗不聪明,就算是衣衫不一样,那气息它也不认得吗?”

闻言,易筐觉得有道理,然后道:“有道理啊。”

慕容楮道:“我家的狗不管我什么样,都能认得我。”

谢慈道:“杨布的狗吠,可能不是因为不知道杨布是杨布,而是因为觉得杨布奇怪。”

两人听着点头。

易筐又拿着书读道:“昔者曾子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

“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

慕容楮看着易筐读完,然后问谢慈道:“这些说的又是什么?我只听明白了杀人。”

谢慈说:“这些话说的是过去曾参的家在费地,费地有个跟曾参同名同姓的人杀了人,有人向曾子的母亲报告说曾参杀人了时,曾子的母亲说我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

“没隔多久,又有一个人跑到曾子的母亲面前说曾参真的在外面杀了人,曾子的母亲仍然不去理会这句话。”

易筐道:“真的名字一样?”

谢慈点头:“对,曾子的母亲还是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穿梭引线,照常织着自己的布,又过了一会儿,第三个报信的人跑来对曾母说曾参的确杀了人。”

“曾母心里骤然紧张起来,急忙扔了梭子,端起梯子,越墙逃走了,虽然曾参贤德,他母亲对他信任,但有三个人怀疑他杀人,所以慈爱的母亲也不相信他了。”

慕容楮问:“没有人相信曾子吗?”

谢慈道:“别人也说不了相信不相信,但是曾子的母亲一开始是相信曾子的,但是你听到了,三个人都说了曾子杀了人,他的母亲就不相信他了。”

易筐道:“那曾子的母亲是去找曾子了?还是逃走了?”

谢慈道:“逃走了。”

慕容楮道:“不去找曾子吗?”

易筐说:“曾子的母亲以为曾子被抓了,若是这样,那曾子的母亲若是去找曾子,就不会越墙离开,而是去县衙才对。”

这么一说,慕容楮明白了,然后道:“你说的有道理。”

谢慈没说什么,易筐看着书道:“这还有曾子。”

慕容楮看过去,就听易筐读道:“曾子敝以耕,鲁君使人往,致邑焉,曰请以此修衣,曾子不收,反复往,又不收。”

“使者曰先生非求于人,人则献之,奚为不收,曾子曰臣闻之,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纵君有赐,不我骄也,我能勿畏乎,终不收,孔子闻之,曰参之言,足以全其节也。”

“这又说的是什么?”易筐问。

谢慈说:“说的是衣着褴旧的曾子在田里锄草,鲁国的国君派人到他那里去封赠他一座城镇作为采邑,说请用这座采邑的收入,添置一些新的衣物。”

“曾子没有收,使者回来,又去,曾子还是不肯收,派来的人说先生不是有求于国君,完全是国君自己封赠给你的,为什么不肯收。”

“曾子就说我听说过,接受了人家赠送的东西,就怕得罪人家,给人家东西的人免不了要显出些高傲,纵然鲁君赠送我采邑,没有对我表现出骄色,我也得处处小心,就怕得罪他,最后,曾子还是没有收,孔子知道了这件事,说曾参的话,是足以保全他的气节。”

易筐听完,问道:“曾子是鲁国的臣子吗?鲁国的国君是不是想拉拢曾子?”

谢慈点头道:“不错,鲁国国君确实想拉拢曾子,但曾子不是鲁国的臣子。”

慕容楮问:“孔子是曾子的师父对不对?我好像听谁说过。”

谢慈道:“对,曾子师从孔子。”

听罢,易筐问:“那曾子是鲁国人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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