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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于

听了虎子的话,慕容楮道:“我认为有大臣信任之,也有大臣不信任之,或许,这些大臣不知燕惠王与乐毅不和。”

易筐道:“这些话你们不是说过吗?”

虎子道:“何时?”

谢慈听着三人认真的话,也没说什么,就在一旁听着。

易筐想了想,道:“记不起了。”

虎子就看向慕容楮道:“我认为你说的不对。”

慕容楮道:“那怎么说对?”

虎子道:“田单都听说了燕惠王与乐毅不和,那燕国的百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闻言,慕容楮皱了皱眉,须臾道:“有道理啊。”

易筐道:“我认为燕国朝廷大臣也不信任乐毅。”

虎子道:“有可能。”

慕容楮道:“那不可能所有大臣都不信任乐毅。”

虎子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说的也有道理。”

慕容楮听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易筐看看虎子和慕容楮,拿着书问谢慈道:“谢慈,这些又讲的是何意?”

谢慈道:“哪些?”

易筐就拿着书读了,读完,便看向谢慈,谢慈听完将那些话的意思讲给易筐听,一旁的慕容楮和虎子也不再说什么燕惠王大臣的事,而是认真的听着谢慈的话。

说话间,有人来了,谢慈瞧着来人,不认得,但显然来人也不认得自己,那人是个青年,戴着小帽,朝慕容楮行礼道:“少爷!”

慕容楮看到来人,问道:“怎么了?”

来人道:“少爷,江老先生说,让少爷早些回去。”

闻言,慕容楮道:“我知道了。”

那人听了慕容楮的话,应声走了。

不多时,又有人来了,谢慈以为又是来寻慕容楮的,没想到是找易筐的,是易筐家里点心铺的伙计,来找易筐,也是让易筐早些回去的。

等人走了,谢慈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三人听了谢慈的话,看了看天,道:“时辰还早啊。”

时辰是还早,谢慈道:“我瞧着你们家里人来找你们是有什么事。”

易筐道:“哎,肯定没什么事,我爹娘让伙计来寻我,是因为我来云梦村没有告于他们知道。”

慕容楮道:“虽然我跟江爷爷说了,但是方才来的人肯定不是江爷爷让来的,是我家下人自作主张。”

虎子笑道:“我爷爷不担心,我就是云梦村的。”

三人说完,显然是不打算告辞,谢慈也没有再说什么,易筐拿着书读道:“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颜率,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借救于齐。”

“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夫秦之为无道也,兴兵临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内自画计,与秦,不若归之大国,夫存危国,美名也,得九鼎,厚宝也,愿大王图之,齐王大悦,发师五万人,使陈臣思将,以救周,而秦兵罢。”

慕容楮和虎子听着易筐的话,认真的听着,不过没有听明白,于是二人看向谢慈,只见谢慈似乎没有听。

二人愣了一下,然后道:“谢慈?”

谢慈道:“怎么了?”

慕容楮道:“你在听吗?”

谢慈道:“听什么?”

慕容楮道:“易筐读的啊?”

谢慈道:“在听。”

虎子和慕容楮没再说什么,但似乎不相信。

只听易筐继续道:“齐将求九鼎,周君又患之,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解之,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周赖大国之义,得君臣父子相保也,愿献九鼎,不识大国何途之从而致之齐。”

“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梁,颜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得九鼎,谋之晖台之下,少海之上,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

“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楚,对曰不可,楚之君臣得九鼎,谋之于叶庭之中,其日久矣,若入楚,鼎必不出。”

“王曰寡人终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颜率曰弊邑固窃为大王患之,夫鼎者,非效壶酱甀耳,可怀挟提挈以至齐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漓然止于齐者。”

“昔周之伐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挽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械被具,所以备者称此。”

“今大王纵有其人,何途之从而出,臣窃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者,犹无与耳,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弊邑迁鼎以待命,齐王乃止。”

读完,易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讲的是什么?”

谢慈道:“什么?”

慕容楮和虎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人果然没听吧。

易筐打算再读一遍,谢慈笑了笑道:“这些讲的是秦国兴师,兵临城下威胁东周,而且向东周君索要九鼎,周君为此忧心忡忡,就与朝中重臣颜率来商讨对策,颜率说君王不必忧虑,可由臣往东去齐国借兵求救。”

“颜率到了齐国,对齐王说如今秦王无道,威胁周君,还要九鼎,我东周君臣在宫廷内寻思对策,最终君臣一致认为与其把九鼎送给秦国,实在不如送给贵国。”

“挽救面临危亡的国家必定美名传扬,赢得天下人的认同和赞誉,如果能得到九鼎这样的国之珍宝,也确实是国家的大幸,但愿大王能努力争取,齐王一听非常高兴,立刻派遣五万大军,任命陈臣思为统帅前往救助东周,秦兵果然撤退。”

慕容楮听了道:“然后呢?”

虎子道:“东周真的把鼎给了齐国?”

易筐道:“我认为不会。”

虎子和慕容楮看向易筐道:“为何?那东周可是答应了齐国的?若是失信,东周必定颜面尽失。”

易筐道:“不知道,但是我认为不会。”

慕容楮道:“你不知道又怎么认为?”

易筐道:“我不知道就不能认为了?”

慕容楮道:“不知道如何认为?”

易筐皱眉。

慕容楮也皱眉。

虎子看看二人,没说什么,最后看向谢慈。

这时,慕容楮和易筐也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东周失信了吗?”

谢慈只道:“当齐王准备向周君要九鼎,以兑现颜率的诺言时,周君又一次忧心忡忡,颜率说,大王不必担心,请允许臣去齐国解决这件事。”

“颜率来到齐国,对齐王说这回我东周仰赖贵国的义举,才使我君臣父子得以平安无事,因此心甘情愿把九鼎给大王,但是却不知贵国要借哪条道路把九鼎从东周运回到齐国,齐王说寡人准备借道梁国。”

“颜率说不可以借道梁国,因为梁国君臣很早就想得到九鼎,他们在晖台和少海一带谋划这件事已很长时间了,所以九鼎一旦进梁国,必然很难再出来。”

“于是齐王又说那么寡人准备借道楚国,颜率回答说这也行不通,因为楚国君臣为了得到九鼎,很早就在叶庭进行谋划,假如九鼎进了楚国,也绝对不会再运出来,齐王说那么寡人究竟从那里把九鼎运到齐国呢。”

“这?”虎子道:“东周不想把鼎给齐国?”

易筐道:“果然是骗齐国。”

慕容楮听了皱眉道:“东周不想把鼎给齐国,那为何答应?”

谢慈道:“东周答应了,但是齐国搬不走,两国都没失信。”

慕容楮道:“可是东周显然不想把鼎给齐国吧?东周在利用齐国?”

谢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虎子道:“我认为是利用。”

易筐道:“我也认为。”

慕容楮道:“这么听着就是利用啊。”

谢慈不言,只继续道:“颜率说我东周君臣也在为大王这件事忧虑,因为所谓九鼎,并不是像醋瓶子或酱罐子一类的东西,可以提着就能拿到齐国的,也不像群鸟聚集,乌鸦飞散,兔子奔跳,骏马疾驰那样飞快地进齐国,当初周武王伐殷纣王获得九鼎之后,为了拉运一鼎就动用了九万人,九鼎就是九九共八十一万人,士兵和工匠需要的难以计数,此外还要准备相应的搬运和被服粮饷等物资,如今大王即使有这人力和物力,也不知道从哪条路把九鼎运来齐国,所以臣一直在为大王担忧。”

“齐王说贤卿屡次来我齐国,说来说去还是不想把九鼎给寡人了,颜率赶紧解释说臣怎敢欺骗贵国呢,只要大王能赶快决定从哪条路搬运,我东周君臣可迁移九鼎听候命令,齐王终于打消了获得九鼎的念头。”

慕容楮道:“所以是真的没有办法?”

易筐道:“不是,我认为是颜率在蒙骗齐王。”

虎子道:“可是齐王会轻易被蒙骗吗?就算是齐王被蒙骗了,那齐国的大臣呢?总不能都被蒙骗了?”

“说的有道理!”慕容楮道。

易筐道:“谢慈,你认为呢?”

谢慈道:“我没什么认为。”

闻言,三人嘴角抽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了。

谢慈道:“行了,还有哪些不明白?不知道?”

见谢慈这么说,三人也未再说什么,慕容楮就拿着书问道:“这温人之周,周不纳,客即对曰主人也,问其巷而不知也,吏因之,君使人问之曰子非周人,而自谓非客,何也,对曰臣少而诵诗,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周君天下,则我天子之臣,而又为客哉?故曰主人,君乃使吏出之,谢慈,这些说的是啥?”

没等谢慈说话,虎子忽然道:“哎!这我知道!我知道!”

慕容楮看向虎子道:“你知道?”

易筐也看向虎子。

谢慈道:“虎子知道,让虎子说。”

虎子道:“我知道,这说的是魏国温城有一个人去东周,周人不准他入境,并且问他说你是客人吗,温人毫不迟疑的回答说我是主人。”

“可是周人问他的住处,他却毫无所知,于是官吏就把他留起来,这时周君派人来问你既然不是周人,却又不承认自己是客人,这是什么道理呢。”

慕容楮道:“对啊,这是何道理。”

易筐道:“莫非这人是在魏国长大,祖籍是东周?”

慕容楮道:“有道理。”

谢慈也道:“确实有道理。”

虎子却摇头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你们说错了。”

见虎子说他们说错了,慕容楮等人就看向虎子,虎子道:“那温人就说臣自幼熟读诗经,书中有一段诗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周王既然君临天下,那么我就是天子的臣民,又怎么能说我是客人呢,所以我才说是主人,周君听了,便把这个人放了。”

听此,慕容楮道:“谢慈!这人好聪明!”

谢慈笑道:“对。”

易筐道:“确实聪明!”

虎子道:“我也觉得。”

这时,易筐又拿着书道:“或为周最谓金投曰秦以周最之齐疑天下,而又知赵之难子齐战,恐齐,韩之合,必先合于秦,秦,齐合,则公之国虚矣。”

“公不如救齐,因佐秦而伐韩,魏,上党长子赵之有,公东收宝于秦,南取地于韩,魏因以因,徐为之东,则有合矣,谢慈,这些又说的是什么啊?”

谢慈没答,只是问道:“有人知道吗?”

虎子和慕容楮听了摇头道:“不知道。”

见此,谢慈就才道:“这说的是有人替周最对赵国的金投说秦国派周最到齐国去的目的是为了使天下诸侯疑惧秦,齐联合,并且秦国又知道赵国难以与齐国作战,恐怕齐,韩两国和好之前,必定先同秦国联合。”

“如果齐,秦两国联合起来,那么您的赵国就要变成废墟了,您不如助齐国,再帮秦国去讨伐韩和魏国,那么长子就归赵国所有了,这样,您在东边可以收到秦国送来的宝物,在南边又能夺韩的土地,魏国就会因此而陷困境,再向东边扩展,那么齐国只有向赵国求和了。”

谢慈说完,众人应声。

过了会儿,虎子看着书道:“谓薛公曰周最于齐王也而之,听祝弗,相吕礼者,取秦,秦,齐合,弗与礼重矣,有周齐,秦必轻君,君弗如急北兵趋赵取秦,魏,收周最以为后行,且反齐王之信,又天下之率,齐无秦,天下果,弗必走,齐王谁与为其国,谢慈,这些又说的是什么?”

谢慈看了看慕容楮和易筐。

易筐道:“我不知道。”

慕容楮这时道:“我似乎听过,但是记不得了。”

谢慈听此,便道:“这说的是有人对薛公田文说周最对齐王功劳最丰厚,却遭到驱逐,这是因为听信了祝弗而用了吕礼当相国的缘故,并且是为了争取秦国之助,只要秦国和齐国联合起来,祝弗和吕礼就会受到重用。”

慕容楮听了,问道:“那这人说的是真的吗?”

虎子也道:“真的是因为周王听信了祝弗,让吕礼为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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