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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知

谢慈听着三人的话,笑道:“因为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算命的不知,那我更不知了,道士知不知,我也不知。”

言罢,谢慈看向虎子,问道:“我何时于你说过世间万事皆有原由这话啊?”

虎子道:“你不记得了?”

谢慈皱眉,想了想,道:“我没说过。”

虎子认真道:“你说过。”

谢慈看着虎子,默了会儿,问系统:“我真的说过?”

系统:【不知道。】

谢慈没再搭理系统,看着虎子认真道:“便算我说过,那我也不知这些的原由是什么。”

虎子听了,问道:“那什么人知道这些原由?”

谢慈便道:“若是有神明的话,那就只有神明知道了。”

听此,三人应声。

易筐道:“人之祸福,只有神明知道?”

虎子道:“谢慈说的是若有神明。”

慕容楮道:“我认为应该是有神明的,不然人之祸福的原由怎么说?还有命之一字。”

易筐和虎子应声,三人说完,慕容楮问道:“还有吗?”

虎子道:“还没有讲完吗?”

易筐道:“没有讲完。”

谢慈道:“对。”

说完,便继续道:“还有孔子在路行走,歇时,马跑了,食了人家的庄稼,耕田人牵走他的马,子贡去劝说那个人,把话都说完了,可是耕田人不听。”

慕容楮问道:“那怎么办了?”

易筐道:“孔子说了什么?”

虎子:“耕田人不还马?”

谢慈道:“还了。”

慕容楮就问道:“怎么还的?”

谢慈就说:“有个刚奉孔子的人说请让我去劝说他,于是他对那个耕田人说您耕的土地从东海一直到西海,我们的马怎么能不食您的庄稼。”

易筐道:“然后呢?”

虎子道:“这话有什么道理?”

慕容楮道:“是啊,此人的田真的从东海到西海?”

谢慈笑了笑,只道:“那个耕田人非常高兴,对他说说的话竞这样的善辩,哪像方才那个人那样呢,那人便将马给了他,劝说人如此不讲方式尚且可行,外物怎么可以依仗。”

慕容楮皱眉道:“这,只是因为言辞?”

虎子道:“只是因为此人比子贡言辞好听?”

易筐听着道:“应该是了。”

谢慈听着三人的话,也没有说什么,道:“君子自己的作为是,尊敬别人而不一定为别人尊敬,热爱别人而不一定为别人热爱,尊敬热爱别人,在于自己,被别人尊敬热爱,在于别人,君子依仗在于自己,不依仗在于别人,依仗在于自己,就能无所不行。”

慕容楮:“不依仗于别人?依仗于自己?”

易筐复言了谢慈讲的这句话,然后道:“有道理。”

虎子道:“旁人如何我们管不了,但是我们自己为君子就好?”

谢慈道:“不错,不过,若是有能力,当然能影响更多的人为善更好,你们认为呢?”

三人听了谢慈的话,点头道:“对!”

谢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易筐又拿起一本书道:“吴王者,高帝兄刘仲之子也,高帝已定天下七年,立刘仲为王,而匈奴打代,刘仲不能守,弃国亡,间行走雒阳,自归天子。”

慕容楮道:“易筐,你又读的什么啊?”

易筐道:“不知道。”

闻言,慕容楮没有再说什么,虎子也没有说话。

易筐看书接着道:“天子为骨肉故,不忍致法,废以为合阳侯,高帝十一年秋,淮南王英布反,东并荆地,劫其国兵,西度淮,击楚,高帝自将往诛之,刘仲子沛侯年二十,有气力,以骑将从布军蕲西,会甀,布走。”

“荆王刘贾为布所杀,无後,上患吴,会稽轻悍,无壮王以填之,诸子少,乃立濞於沛为吴王,王三郡五十三城。”

“已拜印,高帝召濞相之,谓曰若状有反相,心独悔,业已拜,因拊其背,告曰汉後五十年东南有乱者,岂若,然天下同姓为一家也,慎无反,濞顿首曰不敢。”

慕容楮道:“我听明白了,有皇帝。”

虎子道:“我也是。”

谢慈听着,没有说话。

易筐只是继续道:“会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郡国诸侯各务自拊循其民,吴有豫章郡铜山,濞则招致天下亡命者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

“孝文时,吴太子入见,得侍皇太子,吴太子师傅皆楚人,轻悍,又素骄,博,争道,不恭,皇太子引博局提吴太子,杀之。”

“於是遣其丧归葬,至吴,吴王愠曰天下同宗,死长安即葬长安,何必来葬为。”

“复遣丧之长安葬,吴王由此稍失籓臣之礼,称病不朝,京师知其以子故称病不朝,验问实不病,诸吴使来,辄系责治之。”

“吴王恐,为谋滋甚,及後使人为秋请,上复责问吴使者,使者对曰王实不病,汉系治使者数辈,以故遂称病。”

虎子道:“还有藩臣。”

慕容楮点头道:“对。”

谢慈看着二人不语。

易筐道:“这些不用说也能听明白了。”

慕容楮和虎子看了眼易筐,没有说话。

易筐看着书继续读道:“且夫察见渊中鱼,不祥,今王始诈病,及觉,见责急,愈益,恐上诛之,计乃无聊,唯上弃之而与更始。”

“於是天子赦吴使者归之,而赐吴王几杖,老,不朝,吴得释其罪,谋亦益解,然其居国以铜盐故,百姓无赋。”

“卒践更,辄与平贾,岁时存问茂材,赏赐闾里,佗郡国吏来捕亡人者,讼共弗予,如此者四十馀年,以故能使其众。”

读完,易筐看向谢慈等人,问道:“你们知道这些说的是什么吗?”

慕容楮摇头道:“我不知道,虎子,你知道吗?”

虎子道:“我也不知道。”

于是三人看向谢慈。

谢慈道:“我知道。”

慕容楮道:“那你说。”

谢慈道:“这说的是吴王刘濞,是汉高祖哥哥刘仲的儿子,高祖平定天下七年后,封刘仲为代王,后来,匈奴打代,刘仲不能守,丢弃封国逃跑,抄小路跑到雒阳,向天子请罪。”

易筐道:“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天子因为兄弟的缘故,不忍依法制裁,只是废黜王号贬他做合阳侯,有一年准南王反叛,向东兼并了荆地,挟持那个地方侯国的兵马,西渡淮水,打楚国,高祖亲自率军讨他。”

“刘仲的儿子刘濞这年二十岁,以骑将跟随高祖打败英布的兵马在蕲县西边的会甀,而英布逃走。”

虎子道:“逃走了?”

谢慈点头:“荆王刘贾被英布杀了,没有后嗣,皇帝担心吴地和会稽地的人浮躁,没有勇壮的王来镇慑他们,自己的儿子们年龄小,就封立刘濞在沛地为吴王,统辖三郡五十三个县。”

“已经拜官印,高祖让刘濞前来,为刘濞相面,看后说你的容貌有反叛之相,同时后悔起来,但已任命,就告诫他说汉立以后五十年间东南方向将有叛乱发生,难道是你吗,然而天下同姓是一家人,你千万不要造反,刘濞叩头说不敢。”

虎子道:“反叛之相?”

易筐道:“是真的?”

慕容楮道:“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谢慈笑道:“你们接着听就知道了。”

三人应声,谢慈道:“到孝惠帝和高后时,天下刚刚安定,一些郡国的诸侯们各自努力安抚百姓,吴国拥有豫章郡的铜矿山,刘濞就招募天下亡命之徒铸钱,煮海水制盐,因此朝廷不征赋税,而朝廷费用富足。”

易筐问道:“那这些皇帝知道吗?朝廷知道吗?”

虎子也点头道:“是啊。”

慕容楮道:“我猜肯定不知道,朝廷不知道,皇帝也不知道。”

两人看向慕容楮道:“为什么?”

慕容楮道:“你们没听到吗?谢慈说了,是招募亡命之徒,朝廷只会抓他们,怎么可能收留他们?”

闻言,易筐和虎子看向谢慈。

谢慈点头道:“慕容楮说的没错。”

听此,虎子和易筐才不说话,谢慈继续道:“孝文帝时,吴王太子入京朝见,得以伴皇太子下棋,吴太子的老师都是楚地人,浮躁,又平素骄纵,与太子下棋时,为下棋起了争执,态度不恭敬,皇太子拿起棋盘掷吴太子,打死了他,事后把他送回吴国埋葬。”

虎子道:“太子杀了吴王之子?”

慕容楮和易筐道:“听着是这样。”

谢慈道:“不错,到了吴国,吴王得知后,怨怒地说天下同姓一家,死在长安就应该葬在长安,何必送来吴国下葬。”

慕容楮问:“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又送到长安下葬,吴王自此逐渐违忤藩臣所应遵守的礼节,称病不朝,京城的人知道他因儿子死的缘故才称病不朝的,经查问确实没有病,此后吴王的使臣一来,就诘问而治罪。”

易筐道:“真的治罪了?”

谢慈点头道:“对,吴王害怕了,更积极地策划谋反行动,后来吴王派人进京行秋请的礼节,皇帝又诘问这个使者,使者对皇帝说吴王确实没有病,朝廷惩治几个使者,因此就称病不来,而且有这样的话看得清深水中的鱼是不吉祥的。”

慕容楮皱眉道:“看得清深水中的鱼是不吉祥的?真的吗?”

谢慈道:“不知道。”

易筐道:“为何这么说?”

虎子道:“我也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啊。”

慕容楮道:“真的有这样的话吗?”

谢慈摇头道:“我不知道。”

三人见谢慈不知道,就没有再问什么。

谢慈道:“现今吴王开始假称生病,等到朝廷察觉,严厉地诘问,就越想瞒着朝廷,害怕皇帝杀他,称病的计谋出于无可奈何。”

“希望皇帝摒弃前嫌给吴王机会,于是天子就赦免吴国的使者让他们回去,并赐给吴王几,杖,认为他老了,可以不进京朝见。”

易筐问:“那这对吴王来说,是好是不好?”

慕容楮道:“我认为是好。”

虎子道:“我认为不好。”

谢慈没有说什么,道:“吴王得以解除他的罪过,谋反的事情也就不担心了,然而他所在的封国因为有铜盐的收益,百姓没有赋税,士兵发给代役金,而且给价公平,每年在一定时候去问有才能的人,给平民赏赐,其他郡国法吏要捕的逃犯,吴王就收留他们,这样四十多年,吴王就能支使利用他的百姓了。”

慕容楮道:“那吴王希望的事情成功了?”

易筐道:“应该会成功吧。”

虎子道:“就算是成功了又如何,他收留那些不义之人,并非良善,就算是为皇帝,也不会是贤明的君王。”

慕容楮道:“你说的有道理。”

易筐道:“那之前的相面真的说对了,这吴王真的打算造反,可是为什么呢?”

慕容楮道:“什么?”

易筐道:“我问为什么。”

虎子道:“你没听明白吗?吴王造反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慕容楮道:“对啊。”

易筐皱眉道:“可是真的只是因为儿子吗?若是没有儿子,他的儿子没有死,吴王就不会造反了吗?”

闻言,慕容楮和虎子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知道。”

说完,又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认为呢?”

谢慈道:“我认为会吧。”

慕容楮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虎子看向慕容楮道:“你方才没有这么认为吧?”

易筐也点头。

慕容楮道:“我方才也这么认为了,只是没有言说罢了。”

听此,易筐和虎子没有再言语。

谢慈继续说道:“晁错为太子家令,得到太子的重用,多次怂恿太子说吴王有罪应削减他的封地,也多次上书劝说文帝,文帝宽厚,不忍罚他,因此吴王更加骄横。”

“等到景帝即位,晁错为御史大夫,又劝皇帝说从前高祖刚刚平定天下时,兄弟少,儿子弱小,就大大赐封同姓的人,所以他的庶子悼惠王封为齐王统辖七十多个县,异母弟为楚元王统辖四十多个县,哥哥的儿子刘濞为吴王统辖五十多个县,分封这三人,就分去天下的一半,现今吴王因以前有儿子被打死的嫌隙,假称生病不肯进京朝见,依照古法应杀,文帝仁慈,就赏他杖。”

听到这,慕容楮道:“为何?”

易筐道:“御史大夫?”

虎子道:“先皇帝仁慈,但是吴王不是好人,便是没有其子,他也一样打算造反。”

谢慈道:“什么?”

慕容楮道:“杖是什么?”

谢慈道:“拐杖。”

听此,慕容楮应声道:“原来如此,但是皇帝为何这样?”

易筐和虎子也点头道:“是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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