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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郡守

听到慕容楮的话,谢慈点头道:“不错,卓家是商贾。”

虎子问:“不是朝廷大臣?”

谢慈道:“不是。”

易筐没有说话。

慕容楮听了应声,谢慈就继续道:“长卿来临邛时,车马跟随其后,仪表堂堂,文静典雅,甚为大方,待到卓王孙家喝酒,奏琴曲时,文君从门里偷偷看他,心中高兴,特别喜欢,又怕他不了解自己的心。”

三人认真的听着,易筐道:“我没有听明白。”

慕容楮道:“我也是。”

虎子道:“我也是没有听明白。”

谢慈道:“没有听明白什么?”

慕容楮道:“没有听明白文君。”

易筐道:“文君见过相如?”

谢慈道:“之前未见过。”

虎子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慕容楮和易筐看向虎子,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虎子说道:“文君悦相如?”

谢慈听了,笑道:“不错。”

听此,易筐和慕容楮愣了一下,也明白了,然后点头道:“我们也明白了!”

谢慈道:“明白就好。”

言罢,继续道:“宴会完毕,相如托人以重金赏赐文君的侍者,以此向她转达倾慕之情,于是,卓文君乘夜出家门,去找相如,相如便同文君急忙赶回蜀郡都城。”

慕容楮:“回蜀郡了?”

谢慈点头道:“对,到了蜀郡,进家所见,空无一物,只有四面墙壁在那,卓王孙得知女儿去找相如去了蜀郡都城之事后,大怒道女儿极不成材,我不忍心伤害她,但也不分给她一个钱,有的人劝说卓王孙,但他始终不肯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文君很是不高兴,说长卿,只要你同我一起去临邛,向兄弟们借贷也完全可以维系生活,何至于让自己困苦到这个样子。”

听此,虎子问道:“相如答应了?”

谢慈点头道:“不错,相如就同文君来到临邛,把自己的车马全部卖了,买下一家酒肆,为卖酒生意,并且让文君亲自打理垆前的酌酒和应对顾客之事,而自己与雇工们一起忙活,在闹市中涤酒盏。”

易筐道:“酒肆?”

谢慈道:“对,卓王孙听到这件事后,感到很不高兴,因此闭门不出,有些兄弟和长辈相劝说卓王孙,说你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家中所缺少的不是钱财,如今,文君已经成了司马长卿的妻子,长卿本来也已厌倦了离家奔波的生涯,虽然贫穷,但他确实是个人才,完全可以依,况且他又是县令的贵客,为什么偏偏这样轻视他呢。”

慕容楮问:“卓王孙是因为相如贫穷吗?”

谢慈道:“我不知道。”

虎子道:“应该是原因之一。”

易筐应声道:“虎子说的对。”

慕容楮皱眉没有再言语,只是听着谢慈讲。

谢慈道:“卓王孙不得已,只好分给文君家仆一百人,钱一百万,以及她出嫁时应有的各样财物,文君就同相如回到蜀郡都城,买了田地房屋,成为了富有的人家。”

虎子问道:“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又过了较长一段时间,蜀郡人杨得意担任句监,事奉武帝,一天,武帝读子虚赋,认为写得好,说我偏偏不能与这个作者同时,杨得意说我的同乡人司马相如自称,是他写了这篇赋,武帝很惊喜,就召来相如询问,相如说有这件事,但是,这赋只写诸侯之事,不值得看,请让我写篇天子游猎赋,赋写成后就进奉皇上。”

慕容楮道:“为何子虚赋不值得看?”

谢慈道:“因为写的是诸侯。”

慕容楮:“因为是诸侯,才不值得?”

谢慈没说话。

虎子道:“应该吧。”

易筐道:“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武帝答应了,并命令尚书给他笔和木简,相如用子虚这虚构的言辞,是为了陈述楚国之美,乌有先生就是哪有此事,以此为齐国驳难楚国,无是公就是没有此人,以阐明做天子的道理,所以假借这三个人写成文章,用以推演天子和诸侯的苑囿美盛情景。”

“赋的最后一章主旨归结到节俭,借以规劝皇帝,把赋进奉天子后,天子特别高兴,赋的文辞说道,楚王派子虚出使齐国,齐王调遣境内所有的士卒,准备了众多的车马,与使者一同出猎。”

慕容楮道:“这就是天子赋?”

谢慈道:“还没有说完。”

闻言,慕容楮应声。

谢慈继续道:“猎完,子虚前去拜访乌有先生,并向他夸耀此事,恰巧无是公也在,大家落座后,乌有先生向子虚问道今天高兴吗,子虚说高兴,又问猎物很多吧,子虚回答道很少,既然如此,那么乐从何来,子虚回答说我高兴的是齐王本想向我夸耀他的车马众多,而我却用楚王在云梦泽的盛况来回答他,乌有先生说道,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易筐皱眉道:“子虚?乌有?”

谢慈点头道:“不错。”

虎子道:“说的什么?”

慕容楮:“你没有明白?”

虎子没有说话。

谢慈道:“子虚说可以,齐王挥千辆兵车,选上万名骑兵,到东海之滨,士卒排满草泽,罗网布满山,抓了免,打了鹿,抓了麟,车在海边的盐滩。”

“抓了很多猎物,齐王便骄傲地夸耀自己的功劳,他回头看着我说楚国也有供游玩的平原广泽,可以使人这样富于乐趣吗,楚王游猎与我相比,谁更壮观,我下车回答说小臣我只不过是楚国一个见识鄙陋的人,但侥幸在楚宫中担任了十余年的侍卫,常随楚王出猎,猎场就在王宫的后苑,可以顺便观赏周围的景色,但还不能遍览全部盛况,又哪有足够的条件谈论远离王都的大泽盛景呢,齐王说虽然如此,还是请大略地谈谈你的所见所闻吧。”

“我回答说是,是,臣听说楚国有七个大泽,我曾经见过一个,其余的没见过,我所看到的这个,只是七个大泽中最小的一个,名叫云梦。”

虎子道:“天子赋只是写了这些?”

慕容楮没有在意虎子的话,而是道:“云梦?是你们云梦村?”

易筐道:“楚国云梦?又是楚国云梦?这里真的就是书里写的云梦了吧。”

谢慈道:“书里的云梦,是不是这里的云梦村我就不知道了。”

虎子皱着眉头继续听。

谢慈道:“云梦方圆九百里,其中有山,山盘旋,迂回曲折,高且险要,山峰峭,参差不齐,日月或被完全遮蔽,或者遮掩一半,群山错落,重叠无序,直上青云,山坡倾斜连绵,下连江河。”

“那土壤里有朱砂,石青,赤土,白垩,石灰,锡矿,碧玉,黄金,白银,无数色彩,光辉夺目,像龙鳞般地灿烂照耀。”

慕容楮听着问道:“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易筐和虎子也道:“是啊?”

谢慈道:“不知道。”

说完,道:“那里的石料有玉石、玫瑰宝石、琳、珉、琨珸、瑊玏、磨刀的黑石、半白的石头和白文的石头。东面有蕙草的花圃,其中生长着杜衡、兰草、白芷、杜若、芎、菖蒲、茳蓠、芜、甘蔗、芭蕉。”

“南面有平原大泽,地高低不平,倾斜绵延,低洼的土地,广阔平坦,沿着大江延伸,直到巫山为界,那高峻的地方,生长着马蓝、形似燕麦的草、还有荔草、艾蒿、莎草及青薠,那低之地,生长着狗尾巴草、芦苇、东蔷、菰米、莲花、荷藕、葫芦、庵、莸草,众多麦木,生长在这里,数不胜数。”

虎子道:“这说的天下,可是当今天下?”

慕容楮摇头道:“不知道。”

易筐道:“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天下吗?”

谢慈没有说话,只是道:“西面则有奔涌的泉水、清澈的水池、水波漾漾,滚滚向前,水面上开着荷花与菱花,水面下有着石和白沙,水中有神龟,蛟蛇,猪婆龙,玳瑁,鳖和鼋,北面则有山北的森林和大的树木,楩树,楠木,樟木,桂树,花椒树,木兰,蘖树,山梨树,柳,山楂树,枣树,桔树,柚子树,芳香远悠。”

虎子道:“谢慈,这些树咱们云梦村也有。”

慕容楮和易筐听了道:“真的?”

虎子道:“真的。”

两人又看向谢慈,问道:“真的?!”

谢慈其实也不知道,看了看虎子道:“应该是真的。”

说完,又道:“那些树上有猿,猕猴,鹓,孔雀,善跳的猴子,树下则有白虎,豹,蟃蜒,豻,穷奇,獌狿。”

“于是就派专诸之类的勇士,去杀了它们,楚王就御驯服的马,乘着美玉雕饰的马车,挥着用鱼须作旒穗的曲柄旌旗,摇缀着明月珍珠的旗帜,高举锋利的三刃戟,左手拿着雕有花纹的乌嗥名弓,右手拿着夏箙中的强劲之箭,伯乐为骖乘,纤阿为御者。”

慕容楮:“楚王杀了它们?”

易筐道:“是啊。”

谢慈没有说什么,道:“车马行驶,尚未尽时,就已踏倒了它们,辗邛邛,践距虚,杀野马,轴头騊駼,乘着千里马,箭游之骐,楚王的车骑迅疾异常,有如惊雷滚,好似狂飙袭来,像流星飞,若雷霆之,弓不虚发,箭箭都杀了它们,猎获的,像雨点飞降般纷纷而落,覆盖了野草,遮蔽了大地。”

虎子道:“还有呢?”

慕容楮问:“还有什么?”

虎子没说话,谢慈只是继续道:“于是,楚王就徘徊,自由自在地缓步而行,浏览山北的森林,观赏壮士之怒,以及野说的恐惧,拦截那疲倦的野说。”

“于是,郑国的姑娘,带着细缯细布制成的翊,和麻布和娟制的裳,装点着纤细的罗绮,挂着轻雾般的柔纱,裳幅重叠,纹理曦致,姿婉,好似溪谷,姑娘们着修长的罗裳,幅飘扬,缘整齐美观,衣之飘带,随风飞舞,燕尾星端,华美婀娜,走路时罗裳若乐,飘飘罗裳饰带,还有着兰花蕙草,拂拭着上面的羽饰车盖,发缀着翡翠的羽毛为饰物,着用玉装饰的帽缨,缥缈悠然,宛若神明。”

易筐问慕容楮道:“京城和书里说的一样吗?”

慕容楮问:“书里说了京城吗?这说的不是京城吧?”

闻言,易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说的不是郑国的京城吗?”

谢慈道:“我不知道。”

听此,易筐就不说话了。

谢慈道:“于是楚王就和众多人一起在蕙圃,从容地走到坚固的水堤,用网抓翡翠鸟,用箭打锦鸡,还有带丝线的短小之箭,以及系着细丝绳的箭,抓到了白天鹅,还有野鹅,鸧鸹双双从天落,黑鹤也是,倦之后,便拨游船,泛舟清池。”

“划着画有鹢鸟的龙船,扬起桂木的船浆,张挂起画有翡翠鸟的帷幔,树起鸟羽装饰的伞盖,用网捞取玳瑁,钓贝,敲打金鼓,吹起排箫,船夫唱起歌来,声调悲楚嘶哑,悦耳之,鱼鳖为此惊骇,洪波因而沸腾,泉水涌起,与浪涛汇聚,众石响起硠硠礚礚的响声,就像雷霆轰鸣,声传几百里之外。”

三人认真的听着。

谢慈说道:“猎将停,敲起灵鼓,点起火把,战车按行列行走,骑兵归队而行,队伍整整齐齐前进。于是,楚王就登上阳云之台,显示出泰然自若安然无事的神态,保持着安静怡适的心境。待用芍药调和的食物备齐之后,就给楚王拿过去。不像大王不离车,甚至吃饭,也在间烤炙而吃,而自以为乐。我以为齐国恐怕不如楚国吧,于是,齐王默默无言,无话回答我。”

慕容楮道:“真的有子虚和乌有先生吗?”

谢慈笑道:“没有吧。”

三人应声。

谢慈道:“乌有先生说这话为什么说得如此过分呢,您不远千里前来赐惠齐国,齐王调遣境内的全部士卒,准备了众多的车马,同您外出,是想同心协力猎获,使您感到高兴,怎能称作夸耀呢,询问楚国有无游猎的平原广泽,是希望听听楚国的政治教化与光辉的功业,以及先生的美言高论。现在先生不称颂楚王的德政,却畅谈云梦泽以为高论,大谈游乐之事,而且炫耀奢侈,我以为您不应当这样,如果真像您所说的那样,那本来算不上是楚国的好之事。”

易筐道:“我没有听明白,虎子,慕容楮,你们听明白了吗?”

慕容楮和虎子道:“听明白了。”

易筐见两人都说听明白了,皱了皱眉。

这时,慕容楮道:“谢慈,他打算告诉皇帝什么?”

虎子也点头道:“是啊?是不是他准备告诉皇帝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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