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砍哪根手指
陆暄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遇到南宫宸让她心掀起惊涛骇浪，人疲惫不堪。
寒雨中呆久了，她浑身冰冷，需要洗个热水澡才能入睡。
浴室门锁着，客厅电视开着，应该是夏晓月在用，陆暄只好默默等待。
半小时过去了，浴室门还没有开。
陆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试着掰了掰门把，打不开，门从里面反锁着。
找了一圈，夏晓月不在她的房间，陆暄急了，开始敲门：“夏晓月，你在不在里面？夏晓月，你快开门啊……”
“夏晓月，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陆暄大声喊着。
“一。”
“二。”
“三。”数到三时，浴室仍没有动静，陆暄顾不得许多用身体去撞门，撞得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才撞开。
夏晓月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陆暄拍着她的脸，焦虑呼唤：“夏晓月，你怎么了？醒醒啊，夏晓月……”
……
夏晓月悠悠醒来，头晕得厉害，睁开眼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夏晓月，你感觉怎么样了？”陆暄低哑的声音里藏着焦急。
过了半晌，夏晓月才重新睁开眼：“我这是在
哪里？”
“这里是医院。你在浴室昏倒了，医生说你盆血很严重。”陆暄双眼通红，显然一夜未眠。
“是你救了我？”夏晓月声音虚弱，没了骂人时的盛气凌人。
“我叫不醒你，只好叫了救护车。”陆暄和颜悦色，并没有将夏晓月骂她的事放在心上。
想到自己将陆暄骂走的事，夏晓月有些尴尬：“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共处一室，谁见了都会这么做。”陆暄并不居功。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骂你。我个性直，有些话憋不住。”夏晓月敢做敢当，也勇于认错。
陆暄看着夏晓月真诚地说：“在帮赵子怡替班的过程中出了错，被沈总发现，确实是我拖累了赵子怡。她被开除，我也很难过。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至于那瓶酒，不是赵子怡打碎的，上班后我就跟沈总说清楚。如果真要赔，也是由我来赔。”
“真的吗？”夏晓月欲直起身，一阵晕厥袭来，她又跌下去。
陆暄将她的床摇起来一点，郑重承诺：“我说过的，是我做的，我会承担所有后果。”
夏晓月愧疚极了：“对不起，陆暄，是我不好，
不该这么冲动，还没有了解完事情真相就迁怒于你。我……”
“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替赵子怡鸣不平。其实，我很羡慕赵子怡有你这样的朋友。”这话发自真心，自她出事以来，没有一个朋友站出来替她说话，反纷纷落井下石。
“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帮赵子怡度过难关，好不好？”陆暄愿意去找沈总承担责任，夏晓月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她还愿意帮赵子怡。
“谢谢你，陆暄，你真是个好人。”夏晓月眼泪汪汪握着陆暄的手。
陆暄笑得凄迷，全深城的人都在骂她歹毒，狠辣，是个该下地狱的毒妇。只有夏晓月说她是好人，果然是没心眼的孩子。
……
大年初一，守岁的人仍在沉沉梦乡里。
陆暄提着一篮水果来到何家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何丽家。
远远陆暄便听到了打斗声，不由得加快脚步。
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正在围殴一个中年矮胖男人，中年男人被得哭爹喊娘，跪地连声求饶：“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我实在是没钱啊，就算你们打死我也没用。”
“何老
鬼，你他妈的再不还钱，信不信老子跺了你？”染着红头发的男人一脸凶相，拿着小刀在何雄跟前比划。
“达爷，达爷，我求求您，再宽限几天吧。达爷，求您了，求您了，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还上。”何雄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朝赵达猛磕头。
赵达不听，抡起木棍就要往何雄身上砸，陆暄不顾危险，大喝一声：“住手。”快跑靠近，趁几个男人愣神间拉起何雄，护在身后。
没想到会有人跑来管何雄的闲事，赵达笑得别有深意，眼底却划过一抹阴狠：“好啊，何老鬼，你还真有本事，走了一个何丽又来一个。哟，这小妞长得不错嘛，还值几个钱。”
赵达说着，伸手要摸陆暄的脸。陆暄后退几步，怒喝道：“光天化日下，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想干你啊！”野粗至极的话引得其他男人哈哈大笑，陆暄脸色惨白，这才意识到刚刚太冲动，太冒失了。
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陆暄咬牙沉默着，强迫自己冷静。
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将陆暄团团围住，陆暄无路可逃，她也不能逃。她知道自己一旦走了，
这些人真的会打死何雄。
“你不就是要钱吗？这些都给你们。”陆暄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万块，丢在地上。
赵达沾着口水数了数：“才一万块，还差两万。”
陆暄回头看了何雄一眼，询求答案。被打成猪头的何雄紧紧抓住陆暄的衣角，把她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朝她猛点头，老泪纵横：“小姑娘，你救救我吧，来日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何雄不知道陆暄打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要帮他。
不过，只要有人替他还钱，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我今天就带了这些，另外两万我改天给你们。”陆暄承诺着。
“要是你赖账，改天我们到哪里找你啊？”赵达扬着钞票，笑得十分邪恶：“我看你长得还行，跟我走，我包你一星期赚够两万块。”
“你……”陆暄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简直太无耻了。
“不想干，是吧？也可以。何老鬼，你自己说砍哪根手指？”赵达大喝一声，凶神恶煞，大有将何雄大卸八块之势。
何雄吓得瑟瑟发抖，哀求陆暄：“小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小姑娘，你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救救我吧，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