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缚灵法术
黑人沉重地喘息着，咧开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小巫师，而且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人马上就到，而如果你现在就杀了我，你会痛不欲生地死去……”
他垂下眼睛，朝自己的胸膛示意了一下，彼得看到他心口处漆黑油亮的皮肤上烙着一个鲜红色的符咒。
“真厉害，这是来自非洲的巫术吗？以无杖施法为特色……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个符咒应该是‘复仇’的意思？”彼得的语气里带点故作惊讶的讥讽。
黑人的笑容更灿烂了，“嘿嘿嘿，你很懂嘛，如果你杀了我，这个符咒就会杀死你，好啦，亲爱的，现在放开我，把你的小棍子拿掉……”
“你没有什么砝码和我讨价还价。”彼得说，“钻心剜骨。”
黑人张开嘴巴惨叫起来，两只大手在空中乱抓，彼得退后几步，冷冷地看着他的身体怪异地反弓着，眼球突出来、向上翻起，他从康斯坦丁身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手指在地上铺着的毯子上抓出一道道痕迹。
大约三十秒以后，彼得抬起了魔杖。
“说吧，你在这里搞什么活人献祭？”彼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你就慢慢……慢慢玩吧……我的人马上就到……”
“钻心剜骨！”
又是同样的流程，黑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喊叫声越来越嘶哑，大约又过了三十秒，彼得停止了施法，黑人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魂魄出窍！”彼得没有再提出问题，而是直接使用了夺魂咒，黑人的意志力已经被刚才的两个钻心咒消磨殆尽，立刻使用夺魂咒可以保证他说出实话。
彼得轻轻抬高魔杖，黑人顺从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天真的微笑，彼得吐词清晰地对他说道：“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说实话，而且要尽可能详尽地解释。”
“是，先生。”他语气平板地答道。
“你是谁？”
“我叫雅各布·约翰逊，是这一带的老大，我父亲叫托马斯·约翰逊，母亲叫——”
彼得打断了他：“你是巫师吗？”
“不是。”
“那么你是怎么使用魔法的——比如说你胸口的符咒‘复仇’？”
“我研究神秘学，里面有些是无稽之谈，也有些是强大的黑魔法，我能用的魔法大多需要黑暗的仪式和活人献祭，就像嗅觉失灵的人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才能闻到气味一样。”
“好吧，现在说说关于献祭的事，你抓彼得·佩迪路的目的是什么？”彼得问道。
“我要折磨他，使他屈服于我，然后我会摧毁他的肉体，用黑魔法把他的灵魂束缚在头骨中，被如此处理的灵魂会永远困在生死的交界处，书上说，它可以告诉我关于地狱的奥秘，使我获得金钱、权力和永生。”
说到这里，雅各布·约翰逊露出了如痴如醉的表情，黑眼睛茫然地盯着被挂起来的复制品彼得，好像金钱权力就在眼前。”
彼得嫌恶地撇了撇嘴：“你之前已经干过这种事了吗？”
“是的，第一个是我妹妹……但是她不怎么好用，几乎不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只会整天叫痛，我又尝试了几个，只要我能骗来的都算数，要知道每次献祭要消耗两条人命，但是这群废物都特嘛让我失望了。”
“带我去看看那些头骨。”彼得忍着恶心说道，眼前这个人已经连人渣都算不上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再来一个钻心咒，但眼下他想知道这种束缚灵魂的魔法是怎样运作的。
雅各布·约翰逊顺从地走到屋外，解下了挂在铁链上的头骨，它们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土，被煤气灯熏得发黑，“我很长时间没用过它们了，这些玩意儿没有一个有用。”
他把一颗比较小的头骨摆在桌上，用手在顶部摩擦了几下，头骨发出了一声沁入骨髓的尖厉叫声，“闭嘴！”雅各布·约翰逊喊道，“告诉我号令地狱魔君的方法！”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痛苦……雅各布……让我解脱吧……”
彼得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听声音判断，这个头骨里困着的灵魂还是个小女孩，她应该就是雅各布·约翰逊的妹妹。
“看吧，先生，她什么也不说，我觉得她是恨我，他们都恨我，所以不告诉我与魔君沟通的法子。”
彼得从没有听说过所谓“魔君”的存在，既然神秘学是一种在麻瓜中流传的魔法知识，这种对于魔法的误传也不难理解，一些神秘学是无稽之谈，另一些——也几乎是无稽之谈，但是伏地魔在失去肉体后保存灵魂的方式，会不会与这种法术类似呢？
雅各布·约翰逊还在粗暴地摩擦着其他头骨，包括那颗镶嵌了象牙、头戴王冠的头骨。
“……求求你……”
“啊……”
“放了我吧……”
这些受困的灵魂都在哀求着，看样子他们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彼得慢吞吞地对雅各布·约翰逊说道，“你这渣滓，地狱魔君根本就不存在，这些只不过是失去了肉体的可怜灵魂而已。”
“不！一定是我的方法不对，也许我需要一颗巫师的灵魂，巫师的灵魂更加强大，更加具有魔力……”雅各布·约翰逊的语气有些疯狂了。
彼得突然想起斯坦利·康斯坦丁还被绑在电刑椅上：“康斯坦丁说他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他的灵魂呢？”
约翰逊冷笑了一声，“哈！他那样子！他活着的时候嘴里都吐不出半点真话，死了还能有什么用吗？”
“他说他欠你一点人情，具体是什么事？”
“啊，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他卖给我一张地毯，据他说是独角兽毛的，具有很强的魔力，后来我发现那玩意是从批发市场买来的化纤货，他还卖给我一本破魔法书，花了我五千英镑！他说这里面都是很神秘很强大的魔法，我翻来覆去读到最后才发现一行小字‘标准咒语，1级’，我特嘛的花了三天背‘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所以绑架的事和康斯坦丁没有关系？”
雅各布·约翰逊点了点头。
“你杀了这么多人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经过献祭仪式以后，这些被杀的人会被遗忘，就像不存在过似的。”他得意地说。
“行了，”彼得厌恶地说，“你去把所有头骨和关于这种法术的神秘学书都给我拿来，一个也不能少，对了，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最晚半个小时。”
“很好，我就在这里等着。”彼得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