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特别嘉宾

当天晚饭时，彼得发现身旁邓布利多的座位依然空着，而斯内普却像往常一样出现了，他在黑袍子里穿了一件衣领很高的白色衬衣，但彼得依然能看到他的脖子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这当然也逃不过麦格教授的眼睛，“西弗勒斯，你看起来糟透了！”她一板一眼地说道，“你真的没事吗？”

就像彼得在斯内普的办公室提醒他那次一样，斯内普对麦格教授很没有耐心，他粗暴地推开麦格教授下意识伸过来的手，显然不希望任何人对他的伤势提出建议。

但彼得分明看到他今天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的胸膛明显地快速起伏着，右臂很勉强才能抬到桌子的高度，尽管他的态度仍然冷硬，但从他脸上已经能看出痛苦和虚弱。

彼得知道那些黑蛇有多么长的毒牙，一英尺长的毒牙足以从肩膀咬进胸腔，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为什么经过一个圣诞节以后，斯内普的旧伤会恶化到这种程度呢？

这件事很奇怪，在圣诞节舞会上遭受了重创的明明是彼得和小天狼星，据哈利说，斯内普当晚一直忙于拆散花园里的情侣，并没有受到任何袭击，难道伏地魔或者其仆人可以用某种方法加强黑蛇的毒液中附带的诅咒？

在内心深处，彼得有些害怕斯内普会在某一天倒下去死掉，那就像十七年前尖叫棚屋的惨剧重新上演，尽管彼得做不到像爱一个朋友一样爱他，但彼得绝不希望他死——也许斯内普救彼得时也是这样想的。

“西弗勒斯，你还参加今晚的黑魔法防御学公开课吗？”彼得对他说道。

“当然。”斯内普说，“我记得你曾经承诺过，我可以‘实质性地参与’到公开课之中。”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休息，这毕竟是一节实践课。”彼得扬起了眉毛。

“我好像说过一次了，我才是这里的药剂师，对于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

麦格教授瞥着斯内普的脖子，不赞成地抿紧了嘴唇，但既然斯内普如此顽固，彼得也没有什么理由将他排除，看样子小天狼星今晚只能呆在斗龙竞技场了。

当然，彼得会交叉手指，祈求斯内普不要突然倒下去死掉。

晚上六点已到，学生们已经坐在了看台上，他们中很多人坐立不安，把玩着手中的决斗徽章，就好像这样就能让上面的数字变得更大些似的。

还有些学生伸长脖子，寻找校长邓布利多的身影，他们多是一些低年级学生，只在每年开学、放假的宴会，以及巧克力蛙画片上才有机会见到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而决斗积分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入选机会。

彼得和斯内普站在舞台上，迟迟没有开始这堂公开课，因为他们也在等待邓布利多的到来。

在看台的第一排，显眼地坐着德姆斯特朗校长加布瑞拉·安多诺娃，她丝毫没有校长的架子，膝头放着一个笔记本，期待地望着舞台，当彼得的目光与她交汇时，两人几乎同时会心一笑。

斯坦利·康斯坦丁正挤在后排一群学生中，大概是因为舞会上与大名鼎鼎的古怪姐妹同台表演，他得到了斯莱特林学生的认可，现在他正抽着烟卷和一群斯莱特林女生勾肩搭背、相谈甚欢，礼堂里弥漫着一股烟味。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烁着凶光，死死盯住康斯坦丁，他的上嘴唇卷了起来，配合上满脸的伤疤，他看上去马上就要冲过去在康斯坦丁喉咙咬上一口，但康斯坦丁却丝毫没有察觉，他正把魔杖插到自己耳朵后面，点燃一支新的香烟。

大约三分钟过去，礼堂里嗡嗡的议论声慢慢响起，康斯坦丁更是大声讲起一个没品的笑话。

“请大家安静！”彼得拍拍手，维持纪律，斯内普用左手举起魔杖，朝康斯坦丁指了一下，只见他的嘴巴还在一开一合，但人们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就在此时，舞台中央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红色亮点，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亮点渐渐扩大，噗的一声，一只金红色的美丽大鸟凭空出现，而阿不思·邓布利多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抓着它熊熊燃烧的尾羽。

“哇！”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呼，而彼得微笑着带头为邓布利多鼓掌，斯内普也面无表情地跟着拍手，紧接着，整个礼堂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谢谢大家！谢谢！”邓布利多笑盈盈地举起双手，原地转了一小圈，凤凰福克斯飞快地掠过看台，引来一阵更加热烈的欢呼，“欢迎大家参加今晚的黑魔法防御学公开课！”

他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走下舞台，迎向看台上的加布瑞拉·安多诺娃，安多诺娃见状也急忙站起来，她还是那么冒冒失失，站起来时膝盖上的笔记本滑落到地上。

两位校长紧紧握住了双手，“安多诺娃教授！”邓布利多热情洋溢地说，“感谢您参加霍格沃茨的课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德姆斯特朗学生也能参与其中！”

“邓布利多教授，谢谢您。”安多诺娃有些局促地说道。

当两位校长的手一分开，邓布利多便弯腰替安多诺娃拾起笔记本，谦恭地双手奉上，接着他回到了舞台上，凤凰福克斯盘旋片刻，降落在他的肩头，轻轻啄着他的眼镜腿。

“我也要感谢我们的两位教授——佩迪路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他们为霍格沃茨的安全付出的不仅是业余时间，”邓布利多的表情严肃下来，“还有生命安全和健康。”

礼堂里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邓布利多走过去紧紧地握了一下彼得的手，而当他走到斯内普面前时，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蓝眼睛里闪出犀利的光芒。

邓布利多一定注意到了斯内普肿胀的脖子和惨白的脸色，他的表情沉了下来，一丝忧虑爬上了他的脸，斯内普吃力地抬起右手，但邓布利多不留痕迹地作势握了一下，便草草跳过了这个环节，远处的学生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

“好了，”邓布利多转过身，重新露出愉快的表情，“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