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纳威的尝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纳威·隆巴顿走下了看台，他紧张得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在走上舞台的阶梯时，他险些绊了一跤，幸好彼得及时伸手将他扶住。

斯内普低声说道：“邓布利多，你确定要让隆巴顿来吗？他能把最简单的缴械咒弄出最大的杀伤力，他搞不好会把自己烧成一撮灰，到那时我们不得不把他的遗骸放在火柴盒里送进医院——”

“谢谢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公开课结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不要找借口，你的伤非常严重，再这么放任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

斯内普闷闷不乐地住了口，没再与邓布利多争辩，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台下的学生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大部分人都在盯着浑身发抖的纳威像一条僵硬的木板一样被彼得护送到舞台上。

邓布利多朝纳威迎了上去，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把他送到舞台中间，“很好，纳威，不要紧张，先记忆一下咒语——‘火神开道’。”

邓布利多很有耐心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教纳威念咒，他弯下腰，把脸贴近纳威冰凉的耳朵，好像在用他的弯鼻子啄纳威的脸颊，“很好，别紧张，第二个音节不要念得那么着急——很好。”

纳威用颤抖的声音反复练习了十几遍，他念咒语的第二个词时总是过于急躁，但邓布利多和彼得都用鼓励的语气一遍遍纠正他，让他稍微慢下来，用尽量清晰的吐词方式念出咒语。

斯内普靠在舞台的阶梯旁边，兀自喘息着，他远远地看着邓布利多和彼得的尝试，露出一脸不看好的神情，在他眼里纳威已经差不多是一坨灰烬了，看台上也传来了一些议论声，大家都不看好纳威的表现。

“你缺少的只是自信心，”邓布利多在纳威耳边轻声说道，“你的父母都曾是非常强大的傲罗，你也有成为傲罗的潜质，你主动上台来已经证明了你超乎寻常的勇气，想象一下，假如食死徒就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纳威咬紧嘴唇，深吸了几口气，又开始练习念咒，接着邓布利多开始抓着他的手腕，手把手教他如何挥舞魔杖，“这样，很好，缓慢一点，不要太急躁……”

当纳威把咒语和挥舞魔杖的姿势都练习熟练后，邓布利多开始教他如何调动自己体内的魔力，“在挥舞魔杖的同时，想象一团火焰，想象它的温暖明亮，你感到你的杖尖有一阵风吹出来，没错，一边挥舞魔杖，一边想象……”

“你学得很好，纳威，”邓布利多说道，“接下来是把咒语、动作和想象三者结合起来，不要太有压力，顺其自然，很多非常优秀的巫师在释放法术时也并没有太过拘泥与形式，要学会随心所欲……”

彼得看着纳威专注的神情，他的脸色已经没有刚上台时那么苍白了，他的眼睛坚定地看着礼堂斜上方的一个点，就好像那里真有一只阴尸或者一个黑巫师似的。

“再来一次，”邓布利多轻轻握着纳威的手腕说道，“已经很好了——念咒，好的，然后想象，想象魔力向一阵风一样从你的杖尖涌出……”

彼得不知道纳威能否成功，他有些担忧地望着纳威，斯内普靠在舞台旁边冷眼旁观，他的身体好像往下滑了几寸，不知他是受了重伤支撑不住，还是怕纳威把自己烧成灰烬时连累到他。

“很好，”邓布利多鼓励地拍拍纳威的肩膀，“念咒、挥舞魔杖、想象，现在你可以开始尝试了。”

纳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彼得往后退了几步为他腾出空间，高大的邓布利多站在纳威身后，引导着他手腕的运动。

跟随邓布利多的引导，纳威开始挥动魔杖，就像邓布利多教给他的，当他的杖尖在空中划过四分之一个圆弧时，他高喊道：“火——火神开道！”

邓布利多微笑着频频点头以示鼓励，纳威的魔杖转过另外四分之一个圆弧，来到了他的头顶，所有人凝神屏气，看着杖尖划过的轨迹，彼得在心里替纳威祈祷，斯内普在远处抿着嘴唇。

噗嗤一声，就像点燃一个有些潮湿的巫师爆竹一样，一道橙色的、非常细弱的弧线被点燃了，纳威急忙把魔杖挥过另外半圈，一种非常稀薄的橙色蒸气笼罩了他和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笑意更浓了。

“很好，慢一点，把魔力像微风一样吹进火焰中，不要太着急，否则适得其反。”邓布利多指点道。

纳威咬着自己的上嘴唇，用颤抖的手把魔杖缓缓抬起，火星从他杖尖蹦出来，几簇斑驳的火焰危险地在他身边跳动。

“很好，纳威，稳住，想象你周围有很多阴尸向你袭来，而你要阻止它们，让它们和你分离。”

纳威点了点头，努力把魔力集中，但火焰依然很稀薄，时不时有几缕燃烧不充分的红色火苗闪过，但这已经使彼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远处的斯内普不悦地眯起眼睛，身体又往下滑了几寸。

“接下来，你要把火焰收回你的杖尖，不要让它失控，”邓布利多说，“稳住——”

纳威的手腕抖动了一下，火焰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爆响，它开始维持不住原有的形状，但邓布利多不慌不忙地抽出自己的魔杖，随手一挥，火焰浓缩成了一只华丽的火鸟，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引得福克斯不快地把鸟喙咂得咔哒作响。

“很好，隆巴顿先生学得很好，”邓布利多愉快地宣布道，纳威站在他旁边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为他的勇气，我们为他加上五十分！”

邓布利多带头为纳威鼓掌，礼堂里响起了一片掌声，间或夹杂着一些同学错失加分良机的叹息声，彼得走上前，用魔杖轻点纳威的决斗徽章，上面的分数由120分增长到170分，纳威站在原地，激动得简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才好了。

“接下来，就请佩迪路教授公布各位的积分排名。”邓布利多愉快地说道，他揽着纳威的肩膀，把不知所措的纳威送回看台上，彼得站到了舞台中央，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请大家把徽章拿出来，确保上面没有钩上其他东西。”彼得举起魔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