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厄尼加尔之力

“康斯坦丁，我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魔法的痕迹。”彼得指出了这一点。

“不可能，”康斯坦丁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守护阵，可以将一切污秽之物阻挡在外，当我们在午夜时分说出厄尼加尔的秘密时，这个法阵可以保护我们的身心不受恶魔的侵扰。”

“我开始怀疑我们是否受到了相同的魔法教育，”彼得说，“无论你用什么辞藻形容它，在魔法空间之下，魔力无处遁形，我可以确定地板上的图形中不包含任何有关魔法的成分。”

“你说起话来很像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人，”康斯坦丁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肯相信恶魔的存在，不相信世上还有巫师也不了解的神秘。”

“好吧，恶魔什么的……就按照你的主意来吧。”彼得说，“反正我也不会遭受什么损失。”

十几分钟后，康斯坦丁又喝下了两杯火焰威士忌，他们坐在这里等待的午夜终于到来，彼得对康斯坦丁的信心大幅度缩减了，他的左肩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件事，然后回房间休息。

康斯坦丁从怀里取出了彼得上次交给他的复制品，它已经被折腾得快要散架，书页全都卷了起来，他得意地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它厚厚的黑色封面。

“我发动了我在神秘学圈子里的全部人脉进行调查，最后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玛丽在自家旧书堆里找到了和它同系列的另一本书，这本书购于伦敦沃克斯霍尔路的一个麻瓜书店，出版于五十多年前。”

“五十年前……”彼得在心里测算着年代，五十年前正好是青年伏地魔生活的年代，这本书很有可能与圣诞舞会上出现的汤姆·里德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的，五十年前，”康斯坦丁翻开一页，“这书原本是成套的，在那个年代曾经流行过，前几册有些关于占卜、星座之类的麻瓜神秘学知识，差不多都是无稽之谈，但这一册非常晦涩难懂。”

他指着书页上画着的人身蛇尾图画，“这个魔法有关恶魔厄尼加尔，咏念咒文，并且献祭一个灵魂，施法者便可以获得厄尼加尔之力的帮助。”

“厄尼加尔之力……就是指召唤黑蛇的黑魔法吗？”彼得怀疑地问道。

“麻瓜神秘学认为这是厄尼加尔赐予献祭者的回报。”康斯坦丁说。

彼得并不认为世界上存在某种更高的意志，他始终认为巫师的魔力来自巫师自身，而不是向某个更高级的存在祈求，但彼得愿意听康斯坦丁说完，于是他点点头，示意康斯坦丁继续说下去。

康斯坦丁的手指划过书页上的文字，“咒文有两个版本，其中一个能够祈求厄尼加尔之力的帮助，而另一个……”他抬起头，露出神秘的笑容，“可以召唤厄尼加尔本尊，据说祂将给予施法者最强大的魔法作为报偿。”

“听起来很离奇。”彼得评论道。

“也很凶险。”康斯坦丁说，“厄尼加尔非常狡猾，祂善于曲解施法者的意思，祂会要求施法者向祂索要三样东西，听起来很不错是吧？实际上，这三样东西必须是被献祭的灵魂生前夺走的，而且必须难倒厄尼加尔，祂才会给你祂所承诺的报偿，否则祂只会将你毁灭。”

彼得思索了片刻，他在衡量这些信息的真实性，麻瓜神秘学的可信度令人怀疑，但在德姆斯特朗大船上，彼得曾经见到过安多诺娃咏念咒文、召唤黑蛇的场景。

“……谢谢你，康斯坦丁先生，等我需要进行召唤仪式时就会找你。”彼得说。

康斯坦丁的脸有点变白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两只蓝眼睛避开彼得的目光。

“康斯坦丁先生？你该不会害怕了吧。”彼得问道。

“我欠你一条命……我说过我欠你人情，但是……我想你该不会想把我当作祭品吧……”

彼得哑然失笑：“当然不会！你把我想成了什么样邪恶的人啊？伏地魔那样的杀人狂魔吗？”

“这我可说不好，我见过你毫不留情地杀死十几个麻瓜……那么你想以谁的灵魂作为祭品呢？难道是你自己的吗？我劝你不要做蠢事，被厄尼加尔带走的灵魂会遭受比死亡还惨烈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这便是我的工作了。”彼得微笑着说道。

彼得礼貌地送走了康斯坦丁，之后他开始清理房间里弥漫着的阵阵烟味，以及地板上的粉末和图案。

在魔法空间之内，地上的法阵依然没有任何魔法迹象，空气静悄悄的，所谓的“恶魔厄尼加尔”没有丝毫出现的迹象，现在担心一下厄尔尼诺现象出现还要现实些。

他用魔杖点了一下地板上的粉末，依然没有任何魔法现象，他发觉这些白色粉末不过是食盐和硫磺的混合物，研究这种麻瓜法阵并没有太大意义。

他一挥魔杖，地板上的图画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接着他回到卧室休息了。

躺在床上，彼得尝试把麻瓜神秘学放到巫师式的、系统的魔法框架内：

如果这个被称为“厄尼加尔”的意志确实存在，他很可能是一个强大的黑巫师，和伏地魔一样热衷于长生不死和规则复杂的折磨方式，麻瓜之中流传的关于厄尼加尔的传说，很可能是他主动散布的，否则麻瓜怎么可能知道召唤他的咒文呢？

厄尼加尔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他想得到灵魂……也许他和伏地魔一样正在寻求复活……他曾经也许是一个非常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在麻瓜中暴露自己远比在巫师中暴露自己更安全……

和伏地魔一样，厄尼加尔喜欢复杂的折磨方式……

彼得仿佛又看到雷古勒斯喝下毒药，倒在湖中小岛，看到贯穿斯内普右肩的血洞，伤口狰狞地扩大了……他感受到自己左臂的刺痛，黑魔标记中的毒蛇似乎还在沿着手臂蜿蜒而上，钻进他的心口……

他的太阳穴很痛，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他思维中的画面渐渐失去了逻辑，他看到邓布利多举起魔杖，高呼“火神开道”，他看到马尔福绞着自己的双手，他看到了年轻的汤姆·里德尔，他的面孔英俊、苍白。

“佩迪路教授？”里德尔彬彬有礼地说道。

彼得睁开眼睛，清晨第一缕天光还没有照进窗户，迷糊中他看到了两只玻璃球一样的大眼睛，和一对蝙蝠般的耳朵，未等他看清楚，家养小精灵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