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莉莉的心意

接下来几天，城堡里没有特别的新鲜事发生，第一次黑魔法防御学俱乐部集会要等到周六晚上才举行。

冬天远没有过去，几场暴雪把城堡裹成了蒙着奶油的巧克力饼，海格小屋和斗龙竞技场就像两块洒糖的姜饼一样点缀在周围。

场地上几乎空无一人，皑皑白雪无人触碰，只有通往海格小屋和温室的道路上刻着学生们留下的脚印，决斗徽章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落选的学生尽管失望，但他们也不得不接受技不如人的事实。

住在斗龙竞技场的小天狼星并没有闲着，彼得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开学第一天夜里出现的家养小精灵，小天狼星觉得这很可疑，因为往往只有古老的纯血家族才拥有家养小精灵作为仆人。

“如果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克利切的话……”小天狼星正和彼得并排走在城堡四楼的走廊里，检查每一处鲜为人知的密道。

“当然不是，克利切见到我时恨不得把自己对折起来，再说我也没看见那只家养小精灵耳朵里长出白毛。”彼得说道。

小天狼星皱起了眉毛，用魔杖点了一下一副盔甲的缝隙，皮皮鬼从里面飞了出来，他本想把一盘子小甜饼扣在小天狼星头上，但小天狼星眼疾手快，用一个飞来咒化解了危机。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到尊敬的教授先生。”皮皮鬼假惺惺地向彼得鞠了一躬，然后他便穿过天花板消失了。

彼得和小天狼星一起走到了驼背独眼女巫雕像面前，小天狼星坐在雕像底座上，把皮皮鬼从厨房偷来的小甜饼吃光了一半。

“左右分离。”彼得说道。

驼背独眼女巫雕像隆隆地分开了，露出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密道，这是掠夺者们在学生时代发现的通道，直通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当年小天狼星得不到前往霍格莫德村的家长签字，他便是从这里悄悄溜出学校的。

彼得在密道附近开启了魔法空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又变出了一头微缩版的火龙，命令它飞进通道中探查，但它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说不定伏地魔是依靠和家养小精灵一起随从显形混进学校的。”小天狼星说道。

“不可能，”彼得说，“伏地魔对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全然忽视。”

“那我们也要提高警惕了，如果伏地魔指使一个能够在城堡里幻影移形的家养小精灵谋害哈利……”

“是的，所以我希望哈利能够保护自己，至少是在伏地魔的仆人面前保护自己，小天狼星，我希望你能参加周六的第一次黑魔法防御学俱乐部集会。”

小天狼星放下盘子，高兴地站起来，“什么？我能参加集会啦？太好了，我最近闲得太无聊了，每天不是巡逻就是下巫师棋，伏地魔懦弱的仆人也不来找我战斗。”

“嗯，我觉得周末时西弗勒斯不可能来了。”彼得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到彼得的表情，小天狼星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是怎么回事？”

彼得把在校长室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小天狼星的神情有些复杂，“……听起来很痛……”他嘟囔了一句，接下来他们很快就默契地岔开了这个话题，继续往五楼巡逻。

彼得非常肯定斯内普不可能参加黑魔法防御学俱乐部的第一次集会，因为邓布利多甚至把平常的魔药课都停掉了，这是校长权力的一部分，斯内普在早餐时向邓布利多抗议过，但学生们都乐于避免在寒冷的暴雪天气下忍受地下教室的阴冷，以及又长又难的魔药论文。

现在邓布利多强迫斯内普每天接受两次福克斯的治疗，其余的时间必须静养休息，然而刚刚摆脱了魔药课魔爪的同学们很快就发现，在城堡里嬉笑打闹、不守纪律时被扣分的风险明显提高了。

“罗杰·戴维斯！不许在走廊里掏出魔杖，拉文克劳扣十分！”斯内普的脖子消肿了许多，呼吸不再那么艰难，他的脾气也因为病痛和被邓布利多停课的关系变得更坏了，于是他训斥学生的语气也就更加吓人。

“教授，布尔斯特罗德说芙蓉是头傲慢的母牛——”

“怎么回事？”斯内普眯起眼睛，大步朝戴维斯走过来，看起来像一头咬向猎物咽喉的狼人，“看来你这段时间把缴械咒练得不错，都可以在走廊里对同学施了。”

“不不，我——”罗杰·戴维斯满脸通红地把魔杖揣进怀里，他放弃了辩解，在被关禁闭之前及时跑出了门厅，斯内普又严厉地看向布尔斯特罗德，后者急忙钻进了人群中。

彼得带着安多诺娃的黑皮书从楼梯走下来，刚好路过门厅，他看到斯内普站在城堡墙壁投下的阴影中，阴沉地望着不远处赶去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哈利。

彼得把黑皮书塞进自己的袍子里，朝斯内普走过去。

“西弗勒斯，我记得邓布利多要求你静养。”彼得说道。

“我躺得够久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邓布利多觉得我不仅不能教黑魔法防御术，现在连魔药课都被停掉了，这几天他在找一个代课老师。”

“代课老师？”

“是的，然后我大概可以做邓布利多养起来的宠物。”斯内普讥讽地说道。

斑斑非常不合时宜地从彼得的口袋里探出头，吱吱叫了两声，抗议着门厅里的冷空气。

“你伤得很重，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邓布利多的做法是为你好。”彼得一边用手指轻轻挠着斑斑的脑袋，一边恳切地说道。

“无所事事不会缓解我的痛苦，而且在那之后我有无限的时间休息。”他的黑眼睛依然望着已经走远的哈利，果然如邓布利多所料，他自己什么都明白。

彼得从长袍的里怀取出了一个小水晶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仿佛它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准备的，他把水晶瓶朝斯内普递出去。

“就当这是一份迟来的圣诞礼物。”彼得微笑着说道。

斯内普扭过头，狐疑地看看彼得，很犹豫地用左手两根手指把它接了过来，他盯着这瓶无色魔药，似乎在审视这是否是另一个恶毒的玩笑。

“我知道它不可能比凤凰的眼泪还强效，但莉莉告诉我，这是她熬制的最好的解毒药剂，我觉得她就是为你准备的。”

斯内普捏着水晶瓶，没有说出话来，他的脸变得比平常还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