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高阳酒徒
此时的刘邦,正由四名侍女服侍洗脚。
郦食其与周勃、灌婴进来见过礼,静静地立于阶下。
洗脚的时候见客,这种待遇,对于郦食其来说,并不陌生。
郦食其第一次与刘邦见面时,他也在洗脚。
想当年,高阳人郦食其年已六旬,虽然爱好读书,颇多智谋;但因家贫,性格孤傲不驯,沦为陈留门吏,一直无所事事。
陈胜、吴广等人反秦起义时,陈留正处于楚地中心,各路将领攻城略地经过陈留的,大大小小有数十支。
但郦食其听说这些都是或斤斤计较、拘于小节,或刚愎自用、不听大度之言之辈;于是就深居简出,不去逢迎。
后来,刘邦带兵攻城略地来到陈留郊外。
刘邦部下的一个骑士,是郦食其邻里的儿子,刘邦时常向他打听其家乡有哪些贤士俊杰。
这天,骑士回家,郦食其对骑士说道:
“我听说武安侯傲慢而诲人,但却有远大志向,是我真正想要追随的人,只是苦于没人替我介绍。”
骑士说:“您需要我怎样介绍呢?”
郦食其道:“你见到武安侯,可以这样对他说,‘我的家乡有位郦先生,年纪已有六十多岁,身高八尺,人们都称他是狂生,但他自己说并非狂生,而是高阳酒徒’,如此就行了。”
骑士对一身儒生装束的郦食其,劝道:
“如果要去见武安侯,你得换身衣服。他最不喜欢儒生了,许多人戴着儒生的帽子见他,他就立刻把他们的帽子摘下来,在里边撒尿。”
“在和儒生谈话的时候,还动不动就破口大骂。所以您最好不要以儒生的身份去。”
郦食其说:“你只管按我教你的这样说,其余的事就别管了。”
骑士回去后,就按郦食其嘱咐的话告诉了刘邦。
过了几天,刘邦来到高阳,在旅舍住下,派人去召郦食其来见。
郦食其来到旅舍,先递进自己的名刺。
此时,刘邦正坐在床边,伸着两只大脚丫子,让两个美人在给他洗脚。见名刺上是个看城门人的身份,就顺手把它丢在一边,吩咐人叫郦食其来见。
郦食其进了房间,见刘邦此状,暗道:人道刘邦谩而诲人,果不其然。
于是,郦食其只作了个长揖,也没有像臣下见上司那样倾身下拜。
刘邦撇了郦食其一眼,见是个穿着儒服,戴着儒冠的老学究,心里已觉惹厌,没搭理他,继续洗脚。
郦食其开口说话了:“武安侯,您是想帮助秦国攻打诸侯呢,还是想帮助诸侯灭掉秦国呢?”
刘邦一听,这分明是挑衅,于是破口骂道:
“你个奴才相的竖儒,还敢擅称‘高阳酒徒’,天下的人同受秦朝的苦已经很久了,所以诸侯们才起兵反抗,你怎么说帮助秦国攻打诸侯呢?”
郦食其见开场白已经激起了刘邦的情绪反应,顺势说道:
“如果您决心召集义兵来推翻秦朝,那就不该用这种倨慢不礼的态度来接见长者。试想行军不可无谋,若慢贤傲士,还有何人再来献计呢!”
刘邦听到这话,立刻停止了洗脚,令那两个女人出去。
随即,刘邦穿戴整齐,把郦食其请到上宾的位上,并为自己刚才的无礼,向他道歉。
刘邦恭敬地问道:“我听说先生是当地的名士,不知有何教我?”
郦食其就和刘邦谈了当年六国合纵连横攻秦的谋略,又道:
“您把些乌合之众,散乱之兵收集起来,总共也不过数万人,如果以此来直接和强秦对抗的话,那就是人们所说的羊入虎口,但供虎吻罢了”
“现在,武安君需要一块根据地,必须有兵有粮,足够支撑向西进兵的后勤保障所需,有了这个根据地,再向西发展,就容易多了。”
刘邦深以为然,问道:
“那先生看,我们攻取哪里做根据地好呢?”
郦食其道:“陈留是天下的交通枢纽,往来四通八达,进可战,退可守,兵马和粮草都很充足。”
“我和陈留的县令是要好的朋友,我可以到他那里走一趟,让他投降您。他若是不听的话,您再发兵攻城,我在城内又可以作为内应。”
于是刘邦就派遣郦食其前往陈留,自己带兵紧随其后。
郦食其凭着其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陈留县令开城出降。
刘邦进入陈留,得到大量补给,随即令陈留令依旧留守,赐给郦食其广野君的称号。
郦食其随后又荐举他的弟弟郦商,将他部下的四千多人,加入到刘邦阵营,为刘邦到西南各地攻城略地。
而郦食其担任刘邦的高级幕僚和说客,以使臣的身份奔走于诸侯之间。
因郦食其嗜酒并放荡不羁,与刘邦的性情相近,时常唤他陪自己对饮。
郦食其不止一次规劝过刘邦,审时度势,找机会归秦,每次都被当做酒语,挥挥手随风飘过了。
所以,此时南郑回来的三个人,见刘邦洗脚,就站在阶下默默候着。
场面有点尴尬。
刘邦洗了一会儿,兴味索然,挥挥手,让侍女伺候他穿上鞋袜后,退下了。
刘邦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阶下的三位道:
“你们把汉中给我丢了,还有脸来见我?”
周勃、灌婴对望了一眼,没敢做声,齐齐地把眼来看郦食其。
一路上,两人一直担心刘邦怪罪,所以,奉劝郦食其不要规劝刘邦投降,担心触动了刘邦的逆鳞。
郦食其笑着宽慰二人道:“二位将军尽管放心,以大王对我的赏识,又时常邀我对饮,大王的心思我岂能不知。”
二人齐问:“大王怎么想?”
郦食其道:“大王现在是举棋不定,既想归顺,又不知会是什么结局,所以,大王缺乏一股推动力量。”
“大王顾忌另一个因素是,咱们这些跟着他的人,该怎么安排。虽然他投降可以封侯,可咱们就不好说了。”
“所以,见了大王,如果要是怪罪,你们就交给我来应付。”
此时,郦食其胸有成竹地上前奏道:“启禀大王,南郑失守,责任不在周勃、灌婴二位将军。”
“是我主张二位将军放弃南郑,也是我与秦军协商,并承诺回来劝大王投降的。”
郦食其的话刚一落,只听刘邦大喝一声: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
“来人啊,把郦食其推出去,速速砍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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