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掉的不值钱

“如果你不想参与这一战，也没问题的。”

大军阵后，秦霄对提拉米苏说道：“毕竟那是你的同族，我能理解。”

在秦霄完全适应了【终焉领域】构装之后，便决议对艾萨平原发起总攻。

以战场上的实际表现，来打响【终焉领域】的名气。

以一个庞大帝国的覆灭，来为【终焉领域】的诞生庆祝。

一套准六阶构装，配得上这个待遇。

出兵的不仅仅只有秦霄。

他发动自己在莱茵神圣同盟的影响力，在政|治盟友的参与下，推动贵族议会通过了对艾萨平原出兵的法案。

尽管，以莱茵神圣同盟的制度，这种法案并不具备强制性，仅仅只是鼓励各个领主出兵，掠夺艾萨平原的领土、人口，以及资源。

但哪怕仅仅只是鼓励，只要有实际的利益，也会有大量的贵族选择掺和进来。

就算一家两家出动的兵力聊胜于无。

但大大小小无数贵族加起来，出动的兵力也是颇为可观的。

最终，单纯只看兵力数量的话，这些贵族的兵力总和甚至超过了秦军。

如果将构装骑士和强者排除在外，单看常规兵种，他们的军队战斗力，也要略微超过秦军。

——至今，秦军依旧以七阶兵种为主。

而莱茵神圣同盟当中的主流士兵，七、八、九三个阶位基本上是平均分配的。

九阶兵种的比例要略高于秦军。

当然，若是算上构装骑士和强者，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莱茵神圣同盟当中尽管不乏名将，但就他们的兵力规模而言，【统帅】这个职业的高阶英雄却是太少了。

光是统帅职业的加成，就能弥补普通士兵的差距。

而在构装骑士方面，秦霄麾下的秦军，更是碾压莱茵神圣同盟这些领主的联军。

当然，还是那句话，只计算出兵的部分。

参与到这场“讨伐”之中的，仅仅只是不足三分之一的领主。

而且就这三分之一的领主，也没几家出动全力的。

莱茵神圣同盟这种松散的制度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凝聚力严重不足，很难将所有力量用到一块去。

“算不上同族。”提拉米苏瓮声瓮气地说道：“按照诺兰德的规则，低级位面的土著不会获得认可，除非他们能打破世界的极限。”

略微停顿了一下，提拉米苏强调道：“所有雌性食人魔战俘，都是我的！虽然他们的血脉很差劲，但至少能把我的血脉传承下去！”

秦霄失笑道：“当然，所有食人魔都归你，只要你能解决掉它们中的强者。”

提拉米苏，似乎对繁衍后代有着某种特殊的执念。

在战前，以预支军功的方式向秦霄讨要艾萨平原上的食人魔俘虏处置权。

这些食人魔战斗力不错，送去未来之城洗脑一遍之后，会非常的好用。

以食人魔皮糙肉厚，身强体壮的特性，无论是送上战场当炮灰，还是作为苦力去挖矿，都能创造很高的价值。

不过，和提拉米苏比起来，这些食人魔的价值也就那样了。

对于具备“无可替代”属性的人才，秦霄总是会宽容的多。

既然提拉米苏想要，秦霄也不会去做那个恶人。

反正，在提拉米苏手下，这些食人魔也只是换了个形式为秦霄创造价值，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最重要的是，这次出征艾萨平原，预期的收益当中，战俘，只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艾萨平原上有着大量优质的牧场，适合饲养战马，以及许多食草类的魔兽。

前者是军队和构装骑士的优质坐骑，而后者，则可以产出大量的魔法材料。

另外，食人魔、兽人、半兽人的部落当中，无数年积累的财富，加起来也会是一个颇为可观的数字。

秦霄没有和其它领主合作。

事实上，除了关系极为亲密的贵族之外，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合作。

松散的分兵进攻阵型，才是莱茵神圣同盟对外战争的常见模式。

甚至在防守的时候也是一样。

一家贵族的领地遭到入侵，除了他的铁杆盟友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会去帮忙。

除非，被人打到狮王城附近，才会造成所有贵族的“暴动”。

秦霄有些难以理解这种同盟国存在的必要性。

名义上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但和无数松散的小国同盟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秦霄不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秦霄“入乡随俗”。

自己的军队，麾下英雄的军队，代理人的军队，泾渭分明，各打各的。

这么多年下来，秦霄麾下，获得莱茵神圣同盟贵族爵位的英雄多达三十多个，代理人的数量也增加到了四十个。

两百多万大军分成七十多个部队，平均每条线上只有三四万人而已。

当然，实际的分配并非是这样的。

有些战线上，仅仅只有几千人。

而秦霄亲自率领的中军主力，足足八十万大军。

这也符合莱茵神圣同盟的“常态”。

小贵族养几千私兵都费劲，手下兵力只有几百，并且一个构装骑士都拿不出来的，也不在少数。

而大贵族，则掌握着更多的财富和兵源，拥有的兵力规模，比小贵族领地上的人口总数还要多几倍。

巨大的贫富差距之下，其实若是要搞定整个莱茵神圣同盟，只需要搞定最顶端的那几个大贵族就足够了。

然而，真正这么做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难度并不比正面攻破整个莱茵神圣同盟小多少。

……

莱茵神圣同盟内部不存在什么“团结”，但这是泰拉大陆的常态。

艾萨平原上的食人魔、兽人、半兽人之间也是如此。

部落和部落之间本身就战争不断，多年积累下来的仇恨，让他们在看到别的部落被外敌入侵的时候，根本无动于衷。

以这几个种族那不算发达的大脑，也很难明白什么叫做“唇亡齿寒”。

当然，再怎么愚蠢的种族，基数大了，也总是会有几个聪明人的。

王庭中的食人魔巫师在得到莱茵神圣同盟大举入侵的消息之后，立即示警，说服食人魔之王格鲁尔发出召集令，命令所有部落集结起来抵抗入侵者。

召集令确实发出去了。

然而，并没有多少人听。

或许这是所有智慧种族的劣根性。

食人魔的智慧普遍不高，连“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但却偏偏学会了“阴奉阳违”。

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和他们有世仇的部落在侵略者的攻势之下灭亡。

甚至格鲁尔本人，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按照艾萨平原的传统，王，由最强者担任。

但偏偏无论是食人魔、兽人，还是半兽人，这三个种族普遍都是实力越强，脑子越是一根筋。

和大智若愚的提拉米苏完全是两个极端。

前者是真的蠢，而提拉米苏只是看上去有点憨憨，实际上心思还是很通透的。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

低级世界的“土著”，某种程度上来讲，和高级世界的生命，虽然表面上是同一个种族，但实际却截然不同。

不过，格鲁尔虽然蠢，却好歹没有蠢到底，至少它知道自己不聪明，很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说。

在他最信任的几个巫师的建议下，格鲁尔放弃了集结全部大军的想法，只召集起最忠心于他的数十个部落，放弃了外围的防线，准备在王庭附近和入侵者拼死一战。

这个消息，是由月歌大公传给秦霄的。

虽然月歌大公并没有出兵艾萨平原，却调动起了一部分情报网络，给予盟友一定的支持。

当然，按照莱茵神圣同盟的惯例，这种重要情报是要收费的。

而且价格还很昂贵。

哪怕是盟友，也没有免费相助的道理。

所有的付出，都必须得到回报。

这是莱茵神圣同盟贵族之间交流的“铁律”。

情报费很贵，但秦霄却丝毫不心疼。

能够更加顺利地攻略艾萨平原，比什么都重要。

那点情报费用的开支，随便打下几个大一点的部落，也就赚回来了。

因为艾萨平原上各个部落互相拖后腿的缘故，在前期的战事当中，秦霄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

甚至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多少。

小部落，让比较弱的部队去攻打。

遇到硬骨头，就调动兵力比较强大的几路，甚至是秦霄这一路亲自上阵。

在月歌大公的情报支持下，秦霄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派出比敌人强一点的部队。

既不会打输，也不至于出现高射炮打蚊子的情况。

天知道月歌大公是怎么把艾萨平原渗透到这一步的。

如果换成是人类国度，或者精灵的世界，还好理解一点。

但食人魔，兽人？

种族都不一样，间谍也能混进去？

秦霄搞不明白。

但秦霄却知道一点。

自己期待已久的情报人才，或许就在这个世界。

就在月歌大公手下，甚至可能是他本人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秦霄对莱茵神圣同盟的兴趣又大了几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对莱茵神圣同盟动手的时机。

秦霄也只能按捺下这份兴奋，先专注于艾萨平原的战事。

艾萨平原的面积非常辽阔，几乎比蓝星上的一个大洲还要大。

如此广阔的领土，战争显然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的。

有些擅长于建造传送阵的贵族，承包了大军的后勤工作。

大军每向前推进一段路程，就会把传送阵建立起来，保证后勤通畅。

即便如此，后勤的压力依然很大。

单单秦霄一方，就以七十多个贵族的名义，出动了两百多万的大军。

其它贵族加起来，兵力数字更是多达三百多万。

供应五百多万大军的吃喝拉撒，如果全部用传送阵来运输，单单只是传送的费用就会让所有贵族破产。

主要依靠的，还是普通的运输队。

再加上一些急缺的，或者珍贵的物资用传送阵来运送，两种方式结合起来，每运输一吨的物资，成本大约在数百金币。

再加上采购物资的花销，平均每维持一天的战争，总的成本就高达数十万金币。

当然，这个开支会由所有出兵的贵族按照各自的兵力分摊。

对于一些小贵族来说，开支并不算太大。

兵力较多的大贵族，后勤成本虽然是居高不下，但战利品也多。

按照莱茵神圣同盟这种松散贵族联盟的形态，战利品的分配方面，显然是谁打下来的就归谁。

这是唯一能让所有人接受的方案。

艾萨平原上的部落，并没有莱茵神圣同盟中的贵族那么富庶。

环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生产力上的差别。

莱茵神圣同盟在魔法文明的道路上走得更远，“魔法工业体系”也更加的先进，自然也就更为富有。

而艾萨平原上的部落，更多的是靠着种族天生强悍的战斗力，而不是依赖于外物，对各种资源的开发力度显然就差了很多。

但即便如此，每打下一个部落，依然是一场大丰收。

不依赖外物，不代表完全不需要外物。

各种矿物、魔法材料，他们也会使用，只是使用的方式非常粗糙罢了。

每一个部落当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存货。

尤其是不多见的，人口在十万以上的大型部落，存货就更加的丰富。

另外，人口也是非常珍贵的资源。

除了半兽人的体魄稍差一些之外，无论是食人魔还是兽人，都是身强力壮，是非常上等的奴隶。

哪怕是半兽人，一个最普通的成年半兽人，单纯的力量也相当于练习过几年斗气的人类战士。

奴隶商人对这些战俘，开出了极为高昂的报价。

一头食人魔两千金币，兽人一千金币，半兽人五百金币。

若是有一定实力的“战士”，还会根据实力等级酌情增加。

即便是在战争中被砍断了手脚的残疾，也照收不误，只是价格上要打个折扣。

单单只是这些俘虏的人口，不但足以支付得起昂贵的战争成本，还能让参战的贵族们大赚一笔。

当然，前提是，攻破部落的时候，自身不要遭到太大的损失，并且要尽可能多的活捉俘虏。

死掉的食人魔和兽人，可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