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线
柳玉霖在国子监溜了一大圈都没找见卓染人,直接让学生去找了。半个时辰后,卓染跟着康盛安慢慢走了过来。
柳玉霖急得快疯了,他见着卓染立刻冲上去,说:“瑕丘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找疯了。”
卓染异常平静,她说:“出了何事。我就去接了盛安,路上耽搁了一会,怎么了。”
柳玉霖对着康盛安说:“盛安,你去将那些学生都叫回来。”
康盛安便跑走了。
柳玉霖拉着卓染,边走边说:“昨夜你在哪呢,今早大理寺的人来查档,就唯独少了你的。”
“少了我的?”卓染皱着眉,说:“我昨日轮值,下学了之后我就回家了。”
“可是你的值档上没写任何东西,就说明你昨日根本没来国子监。”柳玉霖急声说:“廖泽的事你听说了吗?”
卓染点点头。
“所以啊,大理寺刚上报了情况,刑部的人马上就来了。”柳玉霖朝外头看了看,说:“你先躲一下吧,我替你把他们打发走。”
卓染叹了口气,说:“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
柳玉霖捏着她的胳膊,卓染吃痛闷哼一声,柳玉霖看着她,说:“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卓染揉着手臂,嘟囔着说:“你使太大劲了。”
柳玉霖弹着她的脑门,说:“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卓染握着拳头,她抬眸看着柳玉霖,说:“祭酒,有人想我被抓去,我若是不从,岂不是让那人心寒啊。”
柳玉霖说:“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进去了,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就出不来了!”
“所以祭酒也怀疑是我干的。”卓染叹了一声,说:“那更没什么好躲得了,抓了便抓了吧。”
柳玉霖说:“瑕丘,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眼下你真得躲一躲,这事情太复杂了。”
卓染笑了笑,说:“祭酒不用担心我。”
不多时,刑部尚书王济同就带人来了,柳玉霖和卓染一同行了礼,柳玉霖向前一步,说:“王尚书来了。”
王济同也回了礼,笑嘻嘻地瞧着柳玉霖,说:“祭酒多礼了,我此次前来,是有些话想问问卓司业。”
卓染微微笑了笑,说:“王尚书既然有事想问,请到厢房里坐着谈吧。”
王济同忙摆了摆手,说:“卓司业不必如此,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而已。”
卓染看了看柳玉霖,柳玉霖皱眉看着她,走到了一旁。
王济同说:“今早大理寺查了司业的值档,发现司业档里有空缺,这才告诉祭酒需要司业走一趟,可是现在解决了,司业大人也不必忧心了。”
卓染歪着头,说:“这算怎么一回事?说抓我就抓我,说放我就放我?”
王济同赶忙说:“司业大人不要为难我们,严二少说了,昨夜你与他一处,我们也万万不敢……”
不敢在严家头上动手啊。
卓染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起来是借了严承轩这尊大佛,她勾唇冷笑着,压低声音说:“那还是得多谢谢王尚书了。”
王济同三两句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他哪敢在那里待着,自己虽然是个尚书,但是严家也不是他能得罪的,况且卓染又跟严家扯上关系,那严承轩说卓染跟他在一起,肯定就是在一起,不容反驳的。
卓染瞅着他的背影,笑了几声。
柳玉霖松了口气,说:“可以啊,瑕丘,还骗我说回家了,跟严二少待在一处,也不跟我说一声。”
卓染拨着额前的碎发,说:“做什么与祭酒说,莫不是还要请您去看看吗?”
柳玉霖“啧”了一声,皱着眉,说:“好歹我也是你老大啊。”
卓染往回走,柳玉霖跟了上来,微风拂过,卓染任着发丝撩拨脸颊。严承轩答应救出周聿,这恩情算是还了,可是如今他用刑部这招就是为了告诉卓染,她翻不了身,她逃不过他。
***
厉埏川入了宫,许铮和严应贞正在殿里与初世羽说事情,厉埏川就在殿外候着。
元禄弯着腰走了过来,看见厉埏川,笑着说:“总督,小的可要通传?”
厉埏川摇了摇头,说:“不必,待陛下说完话我再进去。”
元禄说:“陛下近来心情很是烦躁,连小皇子他都没去看几回,整日待在殿里不出去。总督可要好好劝劝陛下。”
厉埏川垂眸,说:“诸事压身,还劳公公你多提醒着陛下。李公公不打算回来吗?”
元禄面露惋惜,哑着声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干爹想留在御史台,陛下准了。”
厉埏川闻言点点头,说:“李公公原本就是御史出身,如今只是重操旧业,你应该高兴才是。”
元禄换了笑颜,说:“总督说的是。”
未候多时,初世羽便让厉埏川进了殿。
初世羽转转脖子,掩不住的疲惫,他说:“总督坐吧,朕方才与左右相说了近来的事情,大理寺和审刑院什么都没查出来。
”
严应贞将手揣进袖子里,深深叹了口气。
许铮起身要拜,初世羽忙抬手,说:“右相坐下回话。”
许铮病容瞧的人很是不舒服,他忍住咳嗽声,说:“陛下也不必忧心,这些事就按照原本的结果封存档案吧。廖泽已死,与其有牵扯的人也已经被判了,也是能起到震慑作用的。”
初世羽揉了揉眉心,说:“暂且搁下这事情。诸位也知道朝堂中还有很多类似的人,藏得很深,需要时日把人揪出来。”
严应贞拱手行礼说:“陛下,皋都内部也应该积极巡查。”
初世羽想了想,说:“天师不久便归,洛城土匪密集,又临近涂州,朕将彭戈派去洛城剿匪,皋都巡查之事,便交给总督吧。”
厉埏川说:“臣领旨。”
“还有兵部侍郎,”初世羽说:“他就不必跟着彭戈了,让他管好皋都巡防,天州守备军留下来一些,剩下的就跟着彭戈。”
初世羽传旨了武修亭,跟厉埏川交代了些许事情,便把许铮和严应贞一起留在了宫里用膳。
厉埏川刚出宫门,就见武修亭飞速赶来皇宫,厉埏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去了。
武修亭道了谢,说:“军饷之事还要多谢总督大人让禁军帮忙。”
厉埏川笑了笑,说:“想谢的话就多请兄弟们喝酒吃肉,没有比这更真诚的谢意了。”
武修亭说:“那是自然的。”
“侍郎往后就是皋都巡防的头儿了,”厉埏川和他并排往外走,他说:“彭将军要去洛城,天州守备军就交给侍郎了。”
武修亭低下头笑了笑,说:“总督这可就折煞我了,彭将军才是主,我只是侍郎而已。”
厉埏川说:“侍郎和尚书就一步之差,你瞧那魏尹,不就是吗?”
武修亭像是听不懂他说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说:“今日也不早了,卑职先回去了。”
厉埏川一掀袍子,走在了他前面。
***
卓染刚卸了腰牌,打算回去看看康盛安和永娘,还没走出国子监的门,就被厉埏川叫住了。
卓染摇了摇头,当作风声,装没听见,埋头径自往前走。
“做什么呢瑕丘,”厉埏川堵到了卓染面前,说:“昨夜还在一起睡,今日就如此生疏了。”
卓染扯唇笑了笑,说:“昨夜我可是跟严二少风流一夜,哪有总督什么事呢?”
厉埏川绕过她手臂的伤处,在肉最多的地方捏了捏,说:“那今夜
就和我一处吧,司业可以试试谁的榻更舒服。”
卓染抬眸,厉埏川身子往下压了压,卓染又瞅见了他眼里的自己,她顿了一下,厉埏川察觉她走神了,就带着她的腰,说:“想什么呢,瞧我都瞧呆了。”
卓染被箍着腰,她用手试着抵开厉埏川,说:“总督大人,注意仪态。”
厉埏川突然间松了手,卓染循着他的目光朝后看,见到了一脸嫌弃的柳玉霖。
柳玉霖上前,将卓染拉过护在身后,瞪着厉埏川,说:“总督这是做什么呢,司业大人没得罪总督吧。”
厉埏川叹了口气,说:“祭酒别这样,我只是和卓司业打了个赌而已,结果她输了,这几日就得听我的。”
卓染皱着眉,厉埏川得意地笑了笑,说:“不信你问她。”
柳玉霖看着卓染,卓染摸了摸鼻尖,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厉埏川见状,绕过柳玉霖,一把扛起卓染,放在肩上颠了颠,大步一迈,柳玉霖在后头跟着,说:“厉埏川你等等,司业是严二少的人!”
厉埏川没理他,他走得飞快,卓染被颠的有些晕,厉埏川捏着她的腰,说:“严二少的人?放屁!”
卓染用手捶着厉埏川的背,她越挣扎,厉埏川勒得越紧,卓染扯着他的头发,说:“天杀的厉埏川,放我下来!”
厉埏川也扯着她的腰带,说:“你要是不怕光着就继续扯!”
卓染噤了声,厉埏川满意的把人放了下来,仔细着她的手臂,说:“还是这招有用。”
卓染站稳了,骂了一声:“流氓。”